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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身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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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无论是灵力充足的远古时代,还是灵力稀薄的现代,深渊的法则从未变过。

    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通常——那是你所珍视的东西!人们付出代价,从深渊里得到力量。

    力量,我要更多的力量!

    暗影触手仅仅是初生的手,它就像是几只格外的器官,没有魔气的支持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器官而已。

    这种阶段的触手只是力气大,沾满了毒液。这,还不够,不够达到她的要求。想要消灭一切仇恨,就要更强大!强大到她可以让所有人闭嘴,强大到没有人可以阻挡她。

    她的心思被深渊所知,精神世界里立刻充斥着更多邪气,聚合成旋涡。

    “深渊将回应汝的需求,汝只需贡献一切无用的东西……”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在她脑海里浮现,语气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她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手向着旋涡伸去。

    “对,就是这样,只要汝触碰深渊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旋涡在她的靠近之下不断扩展,邪气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液体似的气体化成人形,看不清面貌和身体特征,只有那一双眼睛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那是一双暗灰白的眸子,在这里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情感。它,或者说祂正在某个遥远的地方看着她。

    “贡献珍视之物,吾给予汝力量。”

    这个旋涡似乎连接着一个不可言说的存在,祂不是凡人可以直视的。

    不!不行!她突然缩回了手,她的眼里透露出一股坚定——她是人,既生而为人就不能堕落为妖。

    她得到力量的同时也在被不断的侵蚀,让她向着非人的方向发展。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堕落,那不是她的本意。

    “没有关系,终有一天汝会接受的,只要汝想,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她睁开眼,面前的两个人还在与触手搏击。更远处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不过她直接忽略了。

    她从来都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挡在她面前……

    要是蔡顺和李云峰知道她这样的心里想法,那高低得吐口老血——tm,我们难道不想走吗!

    蔡顺用枪托砸在触手上,力量之大,几乎将触手砸到凹了下去。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眼镜男力量大的出奇,每一次挥舞都会掀起一阵风,呼呼猎猎的。

    他一人就挡下了大部分触手,只有很少的触手到了李云峰面前。

    “看来天门寺的安全隐患还挺多,有必要好好清理一下。”蔡顺咧着嘴,血顺着嘴角流下,他中毒已深了。

    她似乎是撇了撇嘴,因为浑身是黑色的液体,在人的眼里看来就属于有没有都没差的样子。

    赶紧摆脱他们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打算启动法阵将自己传送走。虽然她没有接受祂的力量,但对方还是留下了一点小礼物——来自祂的知识记忆。

    小型传送法阵,这个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名字,但以她得到的记忆来看,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它的原理是把两个地方的空间折叠,缩短两个地方的距离从而达到传送的效果,这样可以用更少的能量完成空间穿梭。形象的说,这就是任意门。

    能量是完全不缺的,这里到处是死气和灵魂,抽取这些人的灵魂不会让她产生任何愧疚感——她知道这些人的本质,看那些奇形怪状的灵魂就知道了。

    于是乎,她开始低声吟唱,诡异的纹路扭曲着形成一个个神秘的符文,符文之间彼此相连,构画出橘红色法阵。

    “以深渊黑暗为名,画影——”

    暗红的法阵两翼升起能量罩,形成一个倒扣的半圆将她笼罩,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漩涡,将她缓缓吞入。

    子弹打在上面留不下任何痕迹,攻击都被护罩挡下。这可真是逃跑的最佳法阵,不愧是祂呢!

    然而事情从来不是随心所愿的,有序同样可以变为无序,万事总是充满了意外。

    在法阵即将成功发动之时,空间突然出现一阵震荡——这对于空间穿梭是致命的,一旦空间通道出现裂缝,那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会被绞成碎渣。

    “呃哈,终于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出来了。”

    在她的感知里,另一个空间节点连接到了这里,并且刚好是传送法阵的所在地!两个节点的重逢导致法阵混乱,变得极其不稳。

    而在蔡顺和李云峰的眼里,法阵下方突然裂开一条缝,杂乱无章的光点飘忽不定,某一刻就化为了人形,三个人就这么出现了。

    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精神萎靡。

    这是他们对汐的感受。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喂?!

    再看另外两个人,衣服均是破烂不堪,娇喘连连,满脸通红……

    “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李云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倦。他忍不住想大声质疑:说好的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咱还在起点,你怎么就到终点了,还是俩。

    更绝的是,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妹妹。欸,等一下,那不就是说——我要姐夫了!

    李云峰多少是有些不正常了,又不是要当爹了,至于这么兴奋么。

    啊咧?汐给李云峰整不会了,你搁这开心个什么劲呢……汐一脸懵逼。

    “少年,要节制点。”蔡顺也是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一句。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蔡顺一只手扶额,指了指汐的身后。汐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两女。

    不是,我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汐立刻明白了,一键三连式的解释。

    真实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汐从破碎的世界里出来后发现这是梦,他还在原地。雾和李云曦就在他身边,古乌躲的远远,偷偷的看着他。他好像从来没有进入过什么奇怪的地方,雾也说他一直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昏倒了。

    然后嘛,凭借古乌的感知力和雾的空间能力,几人一路跳跃过来,结果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通道不稳,遇上了空间乱流。雾为了保护众人,只能用灵力一路护着过来。

    这才有了刚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