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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银鹰孤老”吴京如闷雷似的吼了一声,双掌已挟着裂山开碑之势劈下。
于凡突然大喝一声,双掌也运足了八成“阎罗掌”劲力迎上。
但闻“轰隆”一声巨响,于凡蹬、蹬、蹬的退出三步。
“银鹰孤老”吴京却满面血红,歪歪斜斜的挫退五步之外。
于凡刚才运劲提气之际,已觉心口作闷,周身真力微乏,较之平日,略有阻滞。他知道乃是自己在日前,力拒“红花会”及“恶魔岛”众人之时,耗费真力过钜,事后,又以一口先天真气,为帮中各人疗伤,实已略受内伤。
须知一个人的精力,都有一定的极限,无论功力如何深奥,也经不住一连串的损耗。
于凡能在力敌如此多的武林黑道高手之后,仍能保持现况,已属骇人听闻之事了!
他这时面色苍白,尚未待“银鹰孤老”吴京换过气来,已是一声暴喝,“阎罗十二式”中,最凌厉的一招“魔影重重”已霍然施出。掌指腿蹴,全然指向吴京周身三十六处生死大穴。
“银鹰孤叟”吴京这时也强行运气,压制住那翻腾如潮的内腑,狂吼一声,两掌化成千百掌影,形成一层层的劲气,疾迎而上。
一连串如花炮似的“劈啪”密响声中,二人又已霍然分开。
双方同时又是一声怒喝,但是于凡身形急晃,已幻化无数条白色身影,自四面八方,齐向“银鹰孤老”吴京袭到。
这正是“阎罗十二式”中,最精妙诡异的一招煞手“满天飞魔”。
“银鹰孤老”吴京但觉眼前一花,敌人已在瞬息间,幻成无数身形扑至。就凭他那一身功夫,也看不出来,到底那一个人影才是对方本人。
吴京急怒之下,狂吼一声。身形如电般拔升至空中。四肢箕张,原本乌黑色的肌肤,此刻完全被一层奇异刺目的雪白银光所掩,显得极为惊人。吴京又将“立山倾雪”的独门异功提至顶点。他身体横在空中,已若风车似的急骤旋转起来。
这正是“银鹰孤老”吴京的“落花掌法”中,闭山之式“上天入地”。
蓦然,激斗的二人中。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已霍然各自跃退丈许之外。
于凡面色雪也似白,毫无表情的凝视着“银鹰孤老”吴京,鬓角间,已微微见汗。
“银鹰孤老”满面涨紫,一件短衫自襟以下。已全然撕破,髻发散乱,其状狼狈已极。
侧旁观战的陈和和,惊呼一声,已扑身至于凡身侧,双手紧握着心上人的手臂。她焚急地问道:“凡哥哥,你……你没有事吧?”
于凡转过头来,向她温柔的一笑。却没有说话。
“银鹰孤老”吴京。呆楞楞的站在那里,面容扭曲。满脸悔、恨、羞、愤之色。
三人静静的伫立了一刻。
“银鹰孤老”吴京恨恨的一跺脚。长叹道;“于帮主果然盛名无虚,老朽总算见识了。”他仰起双目,极为深沉的凝视着远方的天际,一脸壮士无颜的晦暗,彷佛已陷入迷惘惊悸的沉思中。
于凡仍旧一言不发,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陈和和却可自她握着于凡的手中,隐隐的觉得,心上人的全身,正在微微颤动着。
吴京这时,又注目细细一瞧于凡的面色,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突然大声道:“老朽却认为,却要再度一试阁下功力……”
原来,吴京见于凡一直沉默不言,嘴唇紧闭,他怀疑刚才于凡与他对掌之时,也已受伤。他心中还存着万一之想。他想到:如果对方也已受伤,则目前自己虽已落败,却仍可以板一个平手之局。他想到这里,蓦然向空中一招手。
那只一直盘旋在空中的银色巨鹰,已尖厉高吭的鸣了一声,敛翅向于凡扑下。
“银鹰孤老”吴京,强行压制住候间的一口热血,紧张的瞪视着对方。心中同时想到:若是对方确已负伤,则他绝不能再动真力了,否则,就会当场震断心脉,咯血而亡……”
他还没有想完,只觉得眼前一花,凄厉的鹰啾声大作,蓬散的羽毛,在一阵猛烈炙热的劲风之中四散纷飞。
那只巨大的银鹰,在这瞬息之间被震出丈许之外,落在地下,悲鸣不已。
于凡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左手正轻环着花容惨淡的陈和和。敢情他刚才震伤那只巨鹰,尚仅是一掌之力而已。
“银鹰孤老”吴京大喝一声,满口鲜血已狂喷而出。他强撑着身体,挺立地上。颤声说道:“好!好!老夫今天总算知道天外有天的教训,于帮主,且请稍候一刻,老朽这就回去,释放贵帮各人,今后恩怨两不相欠。”说罢,他抹去嘴角及衣衫的血渍,回头扛起躺在地下,痛苦抽搐的银鹰,身形踉跄的如飞而去。
于凡目送着“银鹰孤老”吴京的身形,逐渐的消失于视线之外,才张口吐出一口紫血,缓缓的盘膝坐在地上。
陈和和悲呼一声,惊道:“凡哥哥……凡哥哥…你……你…”她已急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凡近来力战群雄,因之耗力过度,而略有内伤,但他功力深厚悠长,尚能强行逼制着,未曾显露出来。接着,他又以一口性命交关的本身真气,为“紫仙子”夏盈盈和“独臂金轮”严鲁等人疗伤。
别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却早知道,真力实已耗费过钜。
如今,在与武功高绝的“银鹰孤老”吴京苦战之下,虽已获胜,却引得创伤骤发,一口鲜血,已涌至喉头之间。
这便是他刚才一直不肯开口说话的原因。
他勉强倾力一掌,击伤那只巨大的银鹰后,终于在吴京退却之后,不支而坐倒地上。
陈和和哀哀的半跪在心上人的身侧,掏出雪白的丝巾,为于凡擦唇边的血渍。
于凡这时盘坐地下,澄心静气,默默运出吐纳之功,调治自己的创伤。
整整过了两盏热茶时时分,他那苍白秀逸的面容上,才泛出一丝红晕,头顶上,更已腾腾升起丝丝白色雾气。
陈和和苦于无法插手协助心上人儿,只急得一会儿为于凡擦汗,一会儿又忙着持剑戒备,真是坐立不安。
她心里的急疼,甚至更超过了于凡本身的痛苦。
陈和和望着于凡的面孔,正在微微的抽搐,双眼闭得更紧,已知道他运功疗伤,已行至重要关头了。她手握利剑,起身护持一旁。
因为,大凡一个内家高手,在运气行功之际,最忌有外魔干扰。否则,心神一分,真气即会把持不住,而往四肢流窜。如此,大则重伤致命;小则走火入魔,终生残废,的是非同小可。
陈和和焦虑的注视着四周,一双美目,不停的左右流转。
忽然,就在她眼睛掠过一丛深长蔓延的草堆时,却瞥见一个紫色物体,极快的一闪而逝。
她心中不由“噗通”一跳,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的又向草丛中望去,目光过处,却又寂然不见一物。
陈和和疑心可能是自己心神太紧张的缘故,而致眼花神乱。但她却因此而忐忑不宁起来。
这时,于凡全身汗出如注,头顶自色雾气,愈冒愈急,已形成一团薄薄如轻纱般的云雾。
陈和和知道心上人行功疗伤已至最后关头。此刻,是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外魔侵入的。
就在她心神专注的监护着盘坐地下的于凡时,一条削瘦的紫色人影,已悄无声息的,自一丛灌木之中,掩至陈和和右侧不足五尺之处。
这人面容冷酷阴沉,年约五旬上下。
这时,他眼中正闪动着一丝狞恶的笑意,如鬼魅般缓缓向陈和和身后靠近。
蓦然,陈和和霍的一个转身,已与这紫衣老人,对了一个照面。她刚才因心神专注,所以根本就未察觉有人潜至。
但是,一种极为奇妙的第六感觉,使她心绪突然间感到极不安宁,而好似隐隐觉得正有人,向她身后掩行而至。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象一个人,夜间独自行走于荒野墓地,而老是觉得身后有人跟随一般。
她骤然的转身,使得这瘦小的紫衣老人大出意外,一时也怔住了。
陈和和紧张得险些张口呼了出来。她面孔煞白,强定心神的问道:“你……你是谁?”
紫衣老人一见陈和和如此模样,不由心神一恍心中赞道:“的确绝色无双!倾城倾国!”两只眼睛,连一下都不肯眨的凝注对方那娇艳如花的面孔上。
陈和和面色一整,强按心中的惶恐,故意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喂!你是谁?你……如此瞧人,可知尊重么?”
紫衣老人闻言之下,不由悚然一惊,忙将那双忘形的目光移了开去。
他以极为和缓的声音说道:“老夫胡光,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冷面樵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话来,会变得如此的柔和。
陈和和“啊”了一声,失声道:“你是‘红花会’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