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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能在如此堂堂的正襟危坐之下说着谎。
死者有三名被斩了头，和**案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
加上扶苏突然消失了...
还好没发生在闹市，影响不大。可若是将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的话，事态难免会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正因为如此，林绮对于扶苏的存在只字未提。
"不管怎么说你没出事就好。那么，那个叫李桥松的，你的印象如何？"
"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林绮不感兴趣地站起来。
"我想也是，不过你今天似乎很开心。"林鹏云很高兴似的笑起来。
"我只是觉得爸爸的事业要起来，李桥松或许是个值得争取的人，但是今天我又觉得猜错了..."
"去掉你的主观判断，对方的实力如何？"
父亲的眼神让林绮迅速恢复冷静。
"感觉不出来，但总觉得他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品行如何？"
"李桥松算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吧，至于柳真...很活泼，但是也不好亲近，说话很犀利，不留余地，我找到小远的时候，他被弄哭了。"
对于沈伊来说意外高兴的一天，对于林远来说反而郁闷至极。
林鹏云皱起眉。
斩首的连续杀人案件已经被确认为和上古英灵分不开关系，但因为十九局打了招呼，警方的调查也突然中止了。就连**斩首的现场取证后也被十九局封上，似乎十九局有意袒护使然。
这次的事件是约莫下午三点至四点发生的，五点半出现的目击证人也被清除了记忆。就算是协会也是当晚七点以后得到的情报。
沈伊方面也好，林绮也好，关于李桥松的英灵都没有提及一个字。
"不过爸爸，调查过李桥松的背景没有？"
林绮试探着问，林鹏云则摇了摇头。
协会根本就没有知情权。
"沈伊和你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无论如何要听一下她的证词，两起案件都和沈家有关，也和李桥松有关。九九事件官方还没有给出定论，警方在此事已经弃权，委员会部分高层和多个家族认为应当把柳真交给法庭论罪，大家都在看我这个魔术协会会长的态度，但军方和十九局迟迟不表态，现在我们还不能随便站队。"
这么复杂吗？林绮思索起来。
"警方那里暗示我，**的案件你替沈伊做了不在场证明，林家和沈家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不过我看到沈伊以后，能感觉到她的无奈。"
"爸，我错了..."林绮见父亲愁眉不展，不由得自责起来。
"没事，你先稳住沈伊，最近的涉恐案件她是关键证人，青龙坞离我们很近，万一恶化我不能坐视不管。"
"青龙坞？"林绮不禁惊讶。
她一如既往地信任着父亲的判断。协会上下也评价会长为稳健而有能力的人。但父女俩的交流并不多，所以她暗自认为父亲突然对沈伊的态度这么好一定很可疑。
"不说了，小远呢，他还好吧。"
"在二叔那里。"
林远正在另一间书房，正襟危坐在书桌对面。
"这么说有根据吗？"林鸿海抚了抚权杖柄部。
林远清了清喉咙，"爸，那样可爱的女孩子会是敌人吗？不像的。"
"你这孩子！"林鸿海气得不行，想到这男孩正值八岁，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为此而叹息起来。
咚咚咚，林绮敲了敲门。
"进来！"
林绮推开门发现林鸿海平息了怒容，和蔼地朝她招手。
"二叔，其实我也赞成小远的意见。"林绮站到林远身后说。
林鸿海严肃地看她，"你有什么根据吗？"
"根据我在委员会的见闻来看，李桥松和柳真的联盟并不被大家知道，而且桥松他在委员会似乎被孤立了，我刚刚和父亲也商量了，觉得他们是值得争取的。"
林鸿海盯着林绮，这番话有一定道理。
委员会和协会的暗战打了十几年，但官方和委员会一直走的近，协会的财政渐渐不支，各大家族转而和委员会关系紧密，都是为了灵脉产出的矿石和提纯物卖得出去。
林鹏云和林鸿海两兄弟一直没有加入委员会，这次以协会为名重新出山也是迫不得已，安排林绮进入委员会也是为了一探虚实。
林家没有麻瓜世界的资产，一直依仗几个灵脉产出的灵药维持经济，但越来越多的魔术师加入委员会，开始使用委员会特供的药品和补充药剂，委员会有着自己的药剂标准和供应商，供应链密不透风，林家的财政因此不断恶化，几处灵脉全都停产。
面对末日灵压的传闻，林鸿海更有着自己的谋划。
挡在面前的有很多人，看上去都是朋友，一旦涉及关键利益就会倒戈相向，因此拉拢新兴的第三方是一定要做的事。
但林鸿海对柳真的警觉一直很高。
相比大哥只关注家族利益，他更看重绝对的实力，因此深知柳真长大以后，迟早成为威胁。
林鸿海暗自思忖片刻后说，"不管正邪，这个小姑娘绝对不容小觑。"
"但保护她的人太多了，"林绮顺着他的思路说，"首先就是李桥松，更不用说突然消失的光武女皇。父亲的意思是先友善地接触，不断寻找机会提高协会的影响力。"
林鸿海点点头，"那就听大哥的。"
◇
晚饭后，沈伊和桥松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谁也不提下午的杀人事件，因此散步时的气氛十分暧昧。
不过将类似的记忆拼合在一起的话，沈伊还是担心李桥松的真实目的。
出于同样的纠结，桥松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相顾无言。
这一次的夜晚特别绮丽，下山后沿着河边的石制小路。石块与石块拼接起来的路径如同迷宫，在夜空中流淌开来的霓虹有着前所未有的雅致。
然而这也预示着灾难。
根据夜空的颜色可以判断灵压水准，桥松注意到灵压再度升高，发现沈伊有些虚弱地抱紧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