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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凌家书院格外凝静,即便是有白天的一场比赛,到了夜里,也会归于平静。
谁也不知,明日之事。
纵使今天多么绚烂耀目,明夕何夕,也难保不是昨日黄花。
阳拂柳站在落英纷飞的桃树下,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仿佛看到的是今天那般强势无畏又光彩照人的郦长亭!而她,早已被郦长亭踩到了泥里,难以翻身。
郦长亭的美,是永恒飞舞的花瓣,只会越来越绚烂夺目,仿佛永远没有坠落凡尘的一刻。
而她呢?
她阳拂柳曾经也是这夏日里最美的绯色花瓣,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世家公子,官家小姐,虽然没有郦长亭身边的张宁清和司徒笑灵来的尊贵,却也能衬托出她的高人一等来。
可最近几个月来,她却是眼睁睁的失去了过去十多年来构建起来的一切,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吗?
郦长亭是永不凋零的花朵,而她就是注定要坠落淤泥的残花败柳吗?
明明曾经的郦长亭那般粗鲁不堪,放浪形骸,如何能跟她相比?
可现在呢?郦长亭能做到的,她却做不到!不仅如此,她辛辛苦苦废寝忘食的准备了几个月的比赛,却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狠狠剥夺。
都是因为郦长亭!
都是她!
阳拂柳眼底,恨意绵延不绝。
身后,响起清浅的脚步声,阳拂柳眨了眨眼睛,敛了眼底阴毒恨意,换上一贯的柔若无辜。
“拂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北天齐的声音柔柔响起,他明知今晚对于阳拂柳来说是个不眠之夜,却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之前的事情,北天齐没能帮上阳拂柳的忙,他自然也是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
阳拂柳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神,轻柔,无辜,纯净,动人。
阑珊月色下,北天齐的心,莫名一动。
虽说阳拂柳不如郦长亭光彩夺目,但这般温柔若水又隐忍懂事的女子,也是世间少有,更何况,对他还是如此的信任和支持。
北天齐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做。
阳拂柳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在落入北天齐柔润高贵的眼波流转之中,就势被北天齐代入怀中,轻轻拥着,挣扎也化作绵软无力的接受。
“有什么委屈或是不开心的,就在我怀里说出来,哭出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又与世无争,久而久之,自是受了不少委屈和误会,你不好对别人说,但是我这里,你大可放心,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给你怀抱倾诉。”
北天齐拿捏女人的手段自是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让比他还大了好几岁的李振福对他死心塌地的,在面对看似单纯无辜的阳拂柳时,北天齐自然是信心满满。
阳拂柳在北天齐怀中,面颊微红,心跳加快。
不得不说,她是欣赏和喜欢北天齐的。这与对其他世家子弟的利用算计不同。
若不是侯府众人过去几年对北天齐的压制,他不会这么晚才来凌家书院,应该早几年就去了皇家书院的。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的风华气质。
阳拂柳早就打探好了,北天齐的两个哥哥,一个草包废物,一个吝啬多疑,迟早都会被北天齐踩在脚底,而北天齐极有可能是侯府的接班人,又是跟宫里的几位皇子交好,这样的北天齐,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而之前曾对阳拂柳表露好干的周霆之,自从在郡主寿宴上榜了她一次,后来闹出了郦震西那件事情之后,周霆之就有意疏远她了,周霆之本就不是什么宠妃生下的幌子,在宫中一贯是小心谨慎,眼见临安郡主都站在郦长亭这一面,周霆之自是不会再帮她了,阳拂柳心中有数,也不好再去找周霆之。
如今,她手头剩下的,最能帮她的就是北天齐了。
北天齐怀里,阳拂柳轻舒口气,声音却是带着撒娇一样的微哑,低沉。
“有小侯爷信任我,支持我。多大的委屈我都能承受。只是以后,还望小侯爷能多加小心郦长亭此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想来小侯爷也亲眼目睹了,真的很可怕,拂柳真的担心日后郦长亭发起疯来,会伤害小侯爷。”
听了阳拂柳的话,北天齐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不会的,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伤害我们,不是我,而是我们,你懂我的意思,拂柳。”
北天齐一声我们,听的阳拂柳羞涩不已,故意将面颊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得逞的笑意。
只要拥有了北天齐的心,她在书院就多了一个好帮手,有北天齐的引荐,她日后也能顺利搭上皇族那条线。到时候看那郦长亭还如何用嫡出身份打压她!
她一定要跟大哥一样,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室身份。
“小侯爷,谢谢你。”阳拂柳施施然抬起头来,看向北天齐的眼神,噙着一汪春水,荡漾清澈,看的北天齐身心一动。
如阳拂柳这般美好又乖巧懂事的少女,自然是天下男人都会喜欢的,他北天齐也不例外。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征服郦长亭那朵带刺的蔷薇花。
楚楚可人的百合花虽好,但始终不够挑战和刺激。
“傻瓜,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叫我阿齐。我在你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小侯爷的架子。不是吗?”北天齐如此说,阳拂柳没忍住笑出来,前一刻还是梨花带雨,这一刻却是感动微笑,阳拂柳的演技的确是炉火纯青,连花丛老手北天齐都被她哄骗的一丝怀疑都没有,一直都当她性情就是如此单纯无辜。
“阿齐。”阳拂柳羞涩的喊了一声,继而轻轻将面颊靠在北天齐胸前,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恨意。
郦长亭,你等着吧!鹿死谁手,尚不得知!
软玉温香在怀,北天齐眼前却莫名闪过一张清丽绝世,傲然明净的面容。
明明怀里拥着的是阳拂柳,可眼前闪过的永远都是郦长亭!
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放弃郦长亭!一定不会!
……
次日一早,长亭早早起来,想着昨天还有些事情没来得及问禧凤老师,知道禧凤老师起来最早,所以也早起朝禧凤老师院子走去。
长亭抱着古琴走的有些慢,冷不丁,身侧有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接过她的古琴。
长亭以为是殷铖,因为听说他今天回来,可等她定睛一看,才将绽开一半的笑容,迅速换上冷凝的寒气。
“古琴这么沉,也不知道找人帮你拿着。还是我来吧。”
北天齐说着,就要强行拿走她的古琴。
长亭后退一步,抱紧了古琴,冷冷瞪着北天齐。
“沉不沉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长亭真是佩服北天齐的脸皮,这还“越挫越勇”了是不是?与阳拂柳那打死都不认错的厚颜无耻比起来,还真是天生绝配的一对呢。
“谁说与我无关,在我心中,早已将你的事情看做是我的事情。况且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又何必要如此拒绝我呢?”北天齐再次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关心的微笑,却是看的长亭恶心不已。
旋即将古琴横在身前,挡住他前进脚步。
“北天齐,谁会在意你心目中想的什么呢?我郦长亭尤其不在乎!但你必须知道的是,在我心中,你猪狗不如,这就行了!”长亭瞥了北天齐一眼,甚至连讽刺他的话都懒得说了,北天齐都到了这种厚颜无耻的地步了,她还能说什么?
“郦长亭,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昨天没有出面帮你呢?其实我之所以那么说,也是想帮你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我不及时出声分散金高的注意力的话,他如何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呢?否则,你以为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就能让金高那么快的离开吗?金高之所以走了,是因为顾忌我侯府的势力,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你日后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见了金高,当第一时间找上我,我去帮你解决。”
北天齐这番话说完了,长亭都要将昨晚的晚饭和今早的早饭全都吐出来了。
真是活久见!
北天齐这是抢了黄金往自己脸上贴的节奏呢!
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了?!
还能不能了?!
明明是长亭自辩成功,金高理亏的走了,北天齐倒是连这种功劳都要抢!怪不得上一世,北天齐翻身那么快,这哄骗不行还有明抢这一招不是吗?
长亭此刻没忍住,笑出声来。
明显的冷嘲笑容,北天齐如何能看不出来?可配上她此刻清理脱俗的明净容颜,却就是让北天齐恨不起来,也气不起来。
“长亭,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你还理解不了,但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你会看到我为你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不止是金高这一次,你在书院能如此安稳度日,我也是利用侯府的关系,为你铺垫打点了很多,哪怕你对我始终充满敌意和误会,我也不曾真的生你的气。”
北天齐持续他的臭不要脸,长亭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大清早的,有种笑出眼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