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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雅一向挺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爽快的善柔,可是,她一身利索杀手衣衫,英武的束发,冰冷的气息时刻提醒着赵雅,此女非善类。
“你究竟是何许人?”赵盘颤着声音问。
善柔看都不看赵盘,盯着赵雅,“今日我从北边的山谷经过,听见几声雷鸣轰响,众马贼就死于夫人手下。善柔现在奉上灰胡人头,求得那武器一观。”
听了来意并非寻仇滋事,赵盘放松下来,也转脸看向赵雅。
在善柔踏进房门之时,赵雅就大约猜到她的来意。
自己与墨家也好、齐国也好,平日里并无往来,便是有人买通杀手来寻仇,也瞧不上自己。想来还是今日火药爆破惹得麻烦。对了电视剧里,善柔遇见项少龙,不就是奉了她师父剑圣曹秋道之命前往调查方士火药爆破的事情么。
“并非是武器。”赵雅斟酌,“事关我家机密,善柔姑娘不觉得你的礼物太轻了么?”
善柔踢了下灰胡的人头道:“夫人何必如此贪心?这灰胡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此刻败在夫人手下,必定怀恨在心。日后定会聚集马贼找夫人寻仇。善柔替夫人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礼物还不够重么?”
若非看过电视剧,赵雅真得好好感谢善柔一番。“这灰胡明面上是马贼,其实是魏国信陵君手下的三大剑客之一。杀了一个灰胡不难,只怕这灰胡一死,我们母子将面对的可能是魏国嚣魏牟杀手集团的报复。”
善柔没想到会是这样,当下沉默了。
赵盘倒是激动起来,“灰胡在我们赵国作乱这么多年,竟然是信陵君搞的鬼!可恶那赵德还处处标榜他舅舅如何对赵国有大恩。哼,不过是个心怀鬼胎的小人!”
看着一旁义愤填膺的赵盘,赵雅有些尴尬,因为原身赵雅甚至跟信陵君也有过露水姻缘。
“善柔姑娘,”赵雅看善柔这副模样,微微一笑舍出她的陷阱,“姑娘既然是施恩而来,不如随我们母子二人去封地,几个月后若那魏国不来为灰胡复仇,本夫人定将秘密奉上。”
“好。”
有了善柔的护卫,赵雅等人没了后顾之忧,很快就到达了封地。
看着这片野草高达腰部的大平原,赵雅一阵失落,继而又扬起雄心壮志:这可是一大片等着自己开发的处女地!
马车轮滚过的地方压倒一条绿色的草带,草汁味混合着春日和煦的风,倒是颇为清新。赵雅突然想唱歌,什么歌?唱□□!
“娘,我们出发前不是已经派人通知老家了么,怎么裕叟还不来迎接?”赵盘不满地跳下车子,一边抱怨一边拽绞进车轮的野草。
裕叟是封地的管事,也是家里的老人。
赵雅擦了擦汗,狐疑道:“可能走岔了吧。毕竟我们被那向导带的挂了很多冤枉路,方向不一定对。”
正说着,前方不远处缓缓驶来几架马车,近了,近了,那些马车上朴拙的纹饰、粗劣的工艺也瞧得一清二楚。
赵雅、赵盘、小容三人,兴奋起来,顶着刺眼的午日阳光,眯着眼,盯着那马车队,仔细分辨车上的家徽。直到那古怪象征清晰可见时方喜悦不足言。
一直处身事外的善柔问道:“那第一架马车上的老头便是裕叟?”
赵盘顶着被太阳晒出的两朵“高原红”,龇着一口大白牙,“娘,今晚我等终于可以安睡了。”
很快马车队驶到赵雅车架前二十米处,停下。
一个衣着粗绸的老头,麻利地从车上爬下,快步走到赵雅赵盘面前,深深一礼,“夫人公子,裕叟在此等候你们好久啦。”再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
裕叟在原身赵雅的日记里,着墨不多,却是赵括的老家人,自赵雅带赵盘重新回到邯郸,这片封地便一直是裕叟照看的。
看这老大爷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赵雅心里很是不好受,与赵盘一起劝了几句,才让他稳住了情绪。
几人分别上车,很快就到了乐平城门口。
“乐平城”名字听着着实不错,位置也很好,但是现状还是大跌赵雅的隐形眼镜:那城门破败不说,整个城墙就是黄土垒成的两米多高,还年久失修的明显。卫兵也装备落后,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怕是连马贼都防不了,更别提它府私兵或是他国敌军了。
赵盘更是叹气道:“乐平城,一共就两家酒楼,里面的歌姬也格外粗鄙~~~”赵雅当下给了他记爆栗。
车架一辆接一辆缓缓驶入乐平城,衣着大多为破烂不堪麻衣的面黄肌瘦为多的平民们都趴在不宽的土路两旁敬畏地看城主入城。
赵雅皱着眉看这些平民,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难民营了。
再加上这城墙、建筑的破烂,更像是到了棒子国历史剧的穷剧组。
赵雅咳了一声,唤道:“裕叟。”
裕叟自接到赵雅母子,便亲自驾车。
“夫人有何吩咐?”
“我与盘儿多年未来乐平,对百姓们总是少了照顾,你便给这些迎接我们入城的百姓,发放些米粮银钱吧。”赵雅想的很好,他们这么一来,总和这些难民以后算是邻居,得相处融洽些。
哪知裕叟一张苦瓜脸皱成了一团:“夫人,别说这些百姓,便是夫人府也是颇为拮据。”
赵雅这才注意到,裕叟一身粗绸袍子的款式显是老旧,怕是多年前的,只是保存得好,不常穿。而他那绸袍下面露出了麻衣的领子。他作为一府总管都如此寒碜,更别提其他人呢?
赵雅沉默了,接着车队在沉闷中缓缓驶进老宅。
夫人府紧靠着一座不高的小山。
占地颇广,赵雅土包子地在心里想,怕是比得上自己那个三流大学占地面积了。
建筑倒也不错,只是明显的经久未修,很多房顶上都长了青青的长草。
裕叟乐呵呵地,脚底生风,家里多年没有主人,哪里还像个府邸?现在主人来了,一下子仿佛有了生气一般。
只可惜对于赵雅、赵盘这类习惯繁华的人来说,实在提不起劲。
见裕叟一直喋喋不休,从家里这么多年,哪些老人家的小子们能服侍公子了,到将军生前留下的兵器多有破损,说个没完没了~~
赵盘终于忍不住了,“裕叟,盘儿腹中甚是饥饿。”
裕叟这才一拍脑袋,“是了是了。”赶忙跑去叫人上饭食。
赵雅见裕叟冒冒失失,总是没个周全的模样,大约也明白这封地乐平城如此破败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家里也没什么可用的人了。
赵雅招待善柔在大厅坐下。
刚跪坐下来,赵雅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膝盖上蠕动,一惊,“啊”地跳起来。
确是不知名的小虫!
“娘,你没事吧?”赵盘跑过来,一看,气道:“这裕叟,真是老糊涂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善柔倒是淡定地喝着白水,对这对母子道:“现今快到清明,虫蛇本就多,只不过贵人们总是用昂贵的香料熏屋子,所以碰不到这些小东西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赵雅不是古代人,又是极怕这些蛇虫鼠蚁的,确实是不敢继续跪坐在这些草垫子上了。
裕叟在外赶回来,正好见到这一幕,顿时老脸通红,“夫人,老奴该死。”
赵盘虽是不怕,但是也认为贵妇人怕这些东西,邯郸城都是这样的。
赵雅是极没想过,邯郸城外的地方,是如此贫穷,如此生活不便。
便叫裕叟拿了几张毯子出来,铺放在草垫子上,这才让人将饭食端上。
食物还不错,尤其是那野鸡肉格外肥美。
赵雅吃得很香。
可是吃着吃着,方才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之后,随着雷鸣滚滚,倾盆大雨如不要钱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打在房顶上,格外清脆的声音,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赵雅刚想感叹,幸亏她们刚才走得快,否则耽搁在路上,就那泥土路,一下雨准把马车轮给陷坑里去。哪知,有那么几滴雨水打到了脸上。抬头一看,房顶竟然有洞!
这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起小雨来。
赵盘也跳了起来,他那里也漏雨得厉害。
善柔也坐不住了,她虽是杀手,风餐露宿不在话下,但因为钱来得容易,也是十分会享受的。在这样的大屋里碰到漏雨也是头一回。
裕叟脸红得更厉害,腰弯得也更深了。
还好寝室昨天之前因为雨季快到的原因,裕叟已经带人用黄泥修补过了,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赵雅就找人仆人修补房屋。其实她想大修的,毕竟那房子都是十年前盖的,木头柱子房梁都有些破损,土墙也不够结实了,可是这番大工程,以雅夫人府这点财力还是没办法的事情,赵雅只好先指标。好歹不能让房子漏雨吧。
之前裕叟补房子,用的是稻草和稀泥。赵雅倒是没想到,这府中连瓦都换不起的。
只得寄托与留在山谷中仆从们,能够把那几车财物快些运回来。
赵盘倒是苦中作乐,换了一身麻衣,带了几个小厮,在后山上捕猎,玩了个不亦乐乎。
裕叟愁眉苦脸地对赵雅说,现在是春天,公子这样捕猎,有干天和。
其实赵雅也清楚,所谓天和,就是破坏了动物之间的□□,会使猎物锐减。
但是赵雅却是不以为然,什么时候要靠野生动物来养活人类了?又不是远古时期。
不过转念一想,战国时的人既然有这种念头,说明大规模养殖还没有形成。所谓食肉者还仅指的是贵族。她计上心头。
她这块封地,只有一座乐平城,以及周围百里的平原。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一个乡镇。如果靠修地球,一个乡,也没多少鸡的屁。赚钱还得靠工业啊,可是无农不稳。最后赵雅还是决定大力发展大农业。
只等赵盘打猎回来,再去好好考察下封地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