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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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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唇紧紧地吸住她, 微凉的舌头卷住她的, 吸取她口中的津液。

    赵雅挣扎,反被抱得更紧,腰被嬴政的胳膊用力地压在身上。

    她不想, 不愿这样。李园刚被他弄成那样,就在一旁轻薄自己, 那么他与李园又有什么区别?

    “唔~”嬴政眯了眼,盯住赵雅的眼, 她竟敢咬?!

    他也不退缩, 反咬了她的舌,重重地。见她吃痛,脸上肌肉一紧, 才松开, 气息交错。

    见到嬴政示威似地反咬她,赵雅不由产生一丝好笑, 这个暴君, 还带着孩子气的暴戾?

    “在骊山行宫时,寡人让赵高送给你一副字画,你还记得什么内容?”嬴政给她边松绑边问。

    在这里松绑,难道是,刚才在李园羊师面前抱自己是故意的示威?

    明明是可笑又滑稽的举动, 若是别人做来定会令人笑话是个愣小子。可若这个愣小子拿着鬼头刀呢?这便不可笑了。

    “字画?”哪副?

    “你忘了?”嬴政的声音低沉得危险。

    赵雅缩了缩身子,“你送给我两幅画,谁知到你说的是哪个……”

    “既然你记得清楚, 就把那首诗背来寡人听听。”

    “哦。”赵雅想了想,这首诗在后世也是相当著名的,古装剧里欺男霸女的街头一霸大多会背,“国风,召南,野有死麋,野有死麋……”

    嬴政一挑眉,“你真当是查课业了?”

    “不是……么?”赵雅试探地问,“我真的全记得。”背书自然先从题目开始背了。

    嬴政仰头轻笑了笑,又低头瞧她,笑得像看一只卖萌的猫。

    赵雅心虚地扭开头,她才不肯在这荒山野岭背这种黄诗,那种事是无知少女干的,她总不能老黄瓜刷绿漆。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嬴政的声音低沉靡哑,带着丝丝的性感,在他认真专注的注视下,由那呼吸的气息送到赵雅耳边,带起阵阵激烈的心跳。

    《汉广》是樵夫暗恋来汉水游玩的女子,而得不到的诗歌。

    嬴政对自己吟这首诗,是……

    嬴政只念到“之子于归,言秣其驹”,便停下,伸出手,轻轻将赵雅颊边的碎发撩起,凑近她的耳朵,“之子于归,言秣其马。姑娘,若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立刻喂马套车前去迎你……”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带起麻痒。

    赵雅脸一偏,让嬴政的唇碰了个空。

    在嬴政变脸之前,赵雅鼓着勇气,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嬴政看白痴的眼神,紧抿了唇不回答。

    赵雅岔了口气,“我对感情一向很严肃的。那个,我们那里的皇帝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你要是还像对阳泉君家小姐那种游戏的态度,就不要这样对我。就当,当我们认识这么久,还一起过过半年的情分。”

    “就这些?”嬴政口气冷淡不屑。

    赵雅忽地想起,不对,这里是古代,女人自然是结婚就一辈子了,男子可是有钱有势的可以一直不断地结婚。结婚为目的的算个毛镇重!

    对了,他已经结婚了。

    那自己不是成了传说中人人喊打的小三了?

    但,赵盘又是古代人,道德准则根本扣不到他头上。

    可是……可是……她不愿意。

    她想结婚,想在这个世界找一个家,可是,一个家只能是一男一女+几个孩子。绝对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想这么久。”嬴政不耐烦了,牵起她的手,“看来你是愿意承认喜欢寡人了。”

    “别提这个好吗?你刚刚对李园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说不定,你刚害死了人,就在旁边跟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尊重了吗?”

    是的,赵雅脱口而出的话,竟是不经大脑,说完了,仿佛掏空了心一般,这就是她一直觉得和赵盘之间隔着点什么。

    李园……李园……

    赵雅不禁后悔,若刚才趁嬴政心情好,提出饶了李园,或许也能有点用。自己真是……竟然没想到。现在他这副表情,那更不能提了。

    嬴政笑得很假,嘴勾着,眼睛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口气很是软,“寡人说情话好听么?”

    赵雅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说好听?那是放肆。说难听,那是不识抬举。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喜欢《汉广》这个调调么?李园擅长这个,你就对他念念不忘。现在寡人说给你听,你做什么这副表情?”嬴政原本牵着她的手,现在改为攥了,很疼。

    “疼!为什么总要提到李园呢?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呢?你说他勾结蹦焙δ悖赡鞘蹦阋丫闫鹄戳耍偎担阍谖汗氖焙虿灰埠恍帕昃飞泵矗俊闭匝攀翟诓幻靼装。耘桃郧岸哉阅露韵钌倭云渌讼蚶词前薹置鞯模欣碛芯莸摹@钤八档降赘10奘裁丛┏稹

    “这才是你心底话吧?”嬴政放开她的手,声音出乎意料的淡淡的,并没有预想的勃然大怒冲她吼,“还记得在赵国时,寡人知道娘不在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也听不到她,可是当我每次冲你喊,冲你闹,你既不心虚,也不远离,反而一个劲儿地往寡人身边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要这样做,要那样做。那么聒噪,可是,寡人的心反而放下了。”

    听赵盘的声音越来越轻,一句句一字字把赵雅带回三年前的时候,她刚穿越过来的孤独彷徨。作为只有母亲一个亲人的小少年,赵盘当初也同样的孤独彷徨吧。那时自己怎么对他呢?

    好像是想放任不管,可怕他出去到处惹祸,便只能当他是累赘,拴在家里,管着管那。

    “后来,你为了救寡人,把脸划了。那血淋淋的场景,寡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虽没有姐妹,可是王宫里多得是女人,脸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寡人心里一清二楚。当时寡人想,你会为了寡人连容貌都不要了,对我是真心的唯一的好。这世上,寡人还有你,寡人与你命连一线。可是,你又是谁呢?你这么突然地来了,会不会突然地又消失了呢?”

    “盘儿……我不知道你……”赵雅突地明白了,为什么赵盘当初那么粘着自己,对任何接近自己的人抱有敌意。若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光想着这句身体年纪大了,要赶紧趁年龄还不太老,找人改嫁。

    嬴政皱了皱鼻子,吸了口气,无声地笑了,“当初,我怕你突然不见了,总是寻个由头和你呆一起。时间久了,寡人意识到这太奇怪。怎么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样依赖呢?你会妖法么?裕叟说你会的。我心里害怕,便要逃走。可是当你就这么离开我,一个人去到雨里,不知道走到哪里,我才明白,其实,我害怕的不是你凭空地不见了,而是我无法留着你。

    赵穆叫你去,赵王叫你去,还有魏王父子……寡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而李园却能。“说到这里,嬴政扯出一个诡异的笑,“你告诉寡人,这是权势,可以得到一切。就连我名声狼藉的父母都能盖棺定论都能更改。何况是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呢?”

    “可是,我现在是秦王了,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你,却迟疑了,不肯来寡人身边么?”嬴政声音渐渐冷峻。

    他这么忌恨李园,原来是因为李园能一次次帮自己,而他只能看着。这也……太过……赵雅不知该怎么评论好,男人的古怪自尊心?还是嬴政自己扭曲的心态?

    “我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还有些别的原因。权势并不是什么都能掌握的。何况,你现在做秦王,不是很好吗?我看你高高在上的样子,很是风光……”

    嬴政打断她的话,“其实是寡人错了。你真心的好,唯一的好,对的不是我,是秦王嬴政。你当初偶尔做一些占寡人便宜的事情,总是很兴奋。寡人当时很是奇怪,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是未来人,你早知道寡人会当秦始皇帝,所以才别有用心地接近寡人。为了让寡人当上秦王,费尽心机,从不抱怨,不喊苦。为了让寡人当上秦王,你担着我娘的名字,面对赵穆他们你不害怕吗?就这么想让寡人当秦王?寡人如你所愿,当上了秦王,你是否也该如寡人所愿?”

    “你所愿,所愿什么?”赵雅慢慢后退。

    “你挖我娘的坟做什么?”嬴政突然的跳题好似一把锥子扎进她的心里。

    他知道了!

    “还是你怀疑什么?你不信寡人?”嬴政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赵雅也跟着退一步。

    赵雅不得不怀疑,嬴政故意一个人走过来,并不是临时想到的交换方法,而是,故意地要在空山里说事情。将赵盘以前的事情全部说完。

    “我到底是谁?”

    赵雅问出口,“我总觉得怪怪的。我一直担心你害怕我,以为我是妖怪。所以不肯告诉你,我不是我。我不是长这个样子的,也不是像你娘那样的年纪。可是,我一觉睡醒,就成了雅夫人。可是等我已经认为我是雅夫人,你却告诉我,雅夫人的尸体在坟冢里呢。那么我呢?我是谁啊?不可能两个人相似得连脚都一模一样吧?小容当初侍候我,一点都不起疑。这不是很奇怪吗?”

    嬴政冷笑道,“可是,是你让我做嬴政的。嬴政的母亲是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