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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已经走到了小区大门另一边,那停了两辆车,车边几个年轻人闲聊着,他们听到司羽的声音,都转头看过来,只有向阳,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待看清卡宴车边的人,向阳愣了一下,半晌才对身旁的易白嘟囔了句,“我真是日了狗了!”
看到司羽他就想起在海水里泡了一天的自己,回家后还被老头子抽了几鞭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后背又有点隐隐作痛。
简直生平奇耻大辱,偏偏有气没地方撒,碰不得招不得骂不得。
其他几人不知道的两人恩怨,问易白这人谁。
易白没说话,只是看向车子后座,眸子沉了又沉。
向阳走了过去,站定在司羽五米开外,他举了举手,“这次我可没碰你的车。”
司羽看着他,“是吗?”
向阳猜不准他的心思,心下愤恨,觉得这下在同伴面前丢人丢大发了,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半天,“得,是我嘴欠,沈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向阳不太情愿的正嘟囔时,小区里出来了一辆车,然后慢悠悠停在他身侧,安非从驾驶座探出脑袋,“向阳你站这干嘛呢?”
安非说着便顺着向阳的视线看去,见到司羽,“唉,姐夫?”
这句姐夫刚喊完,安非便发现另一侧的易白。
他神情一顿,转了转眼珠干咳道,“向阳,快上车,我爸今天不让我出门,我这偷跑的。”
说完又咳一声,也不看易白,只觉得真特么尴尬啊!
说起来这都怪他妈,天天在家你姐夫多大,你姐夫多高,你姐夫性格如何,搞得他看到司羽就不自觉喊了出来。
向阳没动,转头看司羽,司羽已经不似刚才看他时冷冰冰的样子,此时神情柔和许多,嘴角也翘了起来,他对安非说,“路上开车小心点。”
安非咧嘴笑,“好哒姐……”瞥了眼易白,“咳、夫。”
司羽不再与他们说话,转身上了车,向阳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心想他这次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
想归想,以免他反悔,向阳特别利索的上了一旁安非的车子。
安非拐了个弯驶上马路,没走多远突然又降下速度,“沈司羽是不是来找我姐的,哎呦我忘了告诉他我姐跑步去了。”
向阳看白痴一样看他,“你姐说她跑步去了?”
安非点头,“是啊。”
“你信?”
“信啊,怎么了?”
“呵呵。”
向阳心道,你姐在车里跟司羽车震呢你个蠢货。
司羽坐进车里的时候,安浔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爸,安非刚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了,你快把你的翡翠白菜翡翠弥勒什么收起来,小心回家他又给你吐上……对,我跑步时看到的……是,必须好好教育……嗯,我一会儿就回去啦。”安浔说完把电话收进棉衣兜里,转头看司羽。
司羽轻笑,“跑步?”
安浔笑的有点俏皮,也许是使坏之后的小得意,“难道说沈司羽欺负我的时候被安非的朋友们发现了?”
司羽的眸子在昏暗的车厢中又沉了沉,随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那笑的弧度优美的唇上咬了一口,“再这么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欺负。”
司羽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似乎很忙,安浔并没有问他在忙什么,只是告诉他不用怕冷落自己,因为她明天开始要闭关画画。
司羽听后,觉得被冷落的那个人是自己。
安浔回家后发现客厅摆的那翡翠白菜和翡翠弥勒都没了,转头对安教授说,“爸你得揍安非一顿他才长记性。”
司羽走时问她为什么总是欺负安非,安浔说安非大嘴巴,什么都和安妈妈说,惹得安妈妈最近这几天每天跟着她问沈女婿的事儿。
安浔一说完司羽就笑了,他说你的家人有点讨人喜欢,他说他喜欢他们对他的称呼,还问了安教授怎么称呼他的。
安浔正想着,就听安教授说,“姑娘,你妈说沈家那小子送你了一个手机?你明天买个什么还回去,别让人觉得咱小气。”
沈家那小子……
安浔当然不会告诉他父亲这么称呼他。
窦苗找上门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安教授早已回了书房,安妈妈在看电视剧,见窦苗进来,夸她又胖呼了不少,说这姑娘真好,瞧她家安浔瘦的,窦苗哭丧着脸跑去安浔房间,问她妈是不是在故意刺激她减肥。
安浔说安妈妈就喜欢胖胖的,那是她心里话。
“所以你也觉得我胖?”
“……确实胖了不少。”
窦苗先是数落安浔失踪那么久联系不上,又要看她最近的作品,安浔以作品都在汀南没拿来为借口搪塞过去。
“沈司南还跟你联系吗?”窦苗突然问她。
上次发的邮件还静静的躺在发件箱里,并没有任何回复,安浔摇头,“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窦苗感叹,“也不来找我买你的画了,真是的,少了这么个大主顾。”
安浔见她愁眉苦脸,安慰她,“我让人打听下他是不是有了‘新欢’怎么样?”
“你认识认识沈司南的人?”
安浔笑,“我认识认识沈司南的人。”
“谁?”
“一个做菜好吃又能给我当模特当抱枕颜好腿长巨有钱的人。”
“呵,”窦苗显然不信,“真有这种人?下次再碰到先给我来两斤。”
“一两都不给。”
窦苗主要是来送邀请函的,之前她把安浔的一幅画委托给了一个拍卖行,拍卖行送了张请柬想让原作者去坐镇。
安浔看了看时间,后天晚上七点的,沈洲酒店。
第二天安浔原计划要把富士山那幅画画了,结果窦苗喊着安浔上街,说自己受了刺激,要买些显瘦的衣服。
因为临近年关,商场上的人不少,窦苗要买衣服的呼声虽然高,但无奈钱包羞涩,最后买的竟然不及安浔的三分之一。
“这是最后一家店了,我不行了。”窦苗拎着的大多是安浔的东西,她瘫软坐到店中长凳上。
安浔看她一眼,“窦苗你缺乏锻炼,没事多跑跑步。”
说到跑步又想到了昨晚上,安浔有片刻走神,而就在这走神之际,身边的一位女士指着安浔手里的鞋子问导购员,“这双鞋23码的还有吗?”
导购员立刻热情说,“有的,郑小姐您稍等。”
看起来像是店里的vip,安浔回头看她,发现这个郑小姐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眉目柔美,有种娴静温雅的气质。
她见安浔看自己,对她笑笑,“我们眼光一样。”
安浔最后也买下了那双鞋子,刷卡的时候窦苗一直在一旁念叨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司羽忙了两天不见踪影,早晚两个电话,闲聊两句后他总是要一句问‘宝宝想我没?’
每次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安浔都觉得前所未有的想他。
他家里的事他不主动说安浔也不主动问,知道他原来的专业是金融,所以回去公司帮忙也无可厚非,只是有次安浔打电话过去,他似乎在开会,那边安静异常,只听到有人在用麦克风做报告,还有人在近处问他,“boss,是否继续?”
他回答稍等,后来就是一阵寂静无声,然后他就出了会议室,“安浔,我之前不想进公司是觉得哥哥做的足够好,现在不想,是因为根本没时间见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浔的心总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第三天晚上,窦苗开车接安浔去拍卖会。
窦苗作为助理,一整晚要跟着她,能有这种认识上流人士的机会这让窦苗兴奋很久。但当她见到安浔穿的正式又苗条性感的走出来时,窦苗便特别不想跟她去了。
艳压群芳估计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有才华就丑点,或者漂亮就无脑点,这也公平。
她这种,真挺讨人厌的。
这晚的拍卖会主要是字画,安浔竟然还看到一幅她祖父的水墨画,那是九岁那年她亲眼看着祖父画的菊花,那时候,菊花还单纯的是一种花。
好在现在这些收藏家们也不太在意如今菊花的定义,还是挺看中作品本身。
安浔的油画被第一排的一个女孩儿拍走,开始还有人和她抢了几轮,到最后见她势在必得的样子,慢慢的便只剩她自己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价钱,安浔有点意外,轻声问窦苗,“我身价又涨了?”
窦苗特别高兴,“拍卖会谁说的准,有两个人看上就能顶到天价,今儿要是沈司南在,你这画不定让他俩拍到多高呢。”
一旁站着的一位工作人员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大画家和她的小助理还挺有意思,“那是威马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也是沈洲集团亚太区总裁沈司南的未婚妻。”
“……”窦苗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安浔倒是一幅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旁边空位是给沈司南留的,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那人感叹一声,“沈司南太神秘了,还想看看长什么样呢。”
拍卖会结束后,窦苗去准备委托合同,和拍卖行核算佣金,忙的焦头烂额,安浔等在休息室,期间司羽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安浔说在沈洲酒店参加一个拍卖会。
司羽只说让她等他,他一会儿就到。
安浔刚挂了电话就有工作人员来敲门,说是拍得画的郑小姐想见见原作者。
安浔觉得,这郑小姐一定特别喜欢沈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