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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答应一声, 看皇后一眼,低头不语。
太后摆手, “这儿没外人,说。”
王嬷嬷这才回话, “奴才无意间,从延禧宫那边听说,今日万岁爷去的时候,喝的茶,原来是魏曹氏从外头带来的茶叶泡制。听说,魏曹氏还特意叮嘱过,这茶只能万岁喝。其他人, 就是令皇贵妃, 也不能喝。”
“哦?”太后笑问,“茶叶呢?在何处啊?”
王嬷嬷磕头,“太后主子恕罪,奴才位卑, 没办法详细询问。只是听说, 因为事情牵涉到万岁爷,这才冒死禀告。奴才没有真凭实据,还请太后主子责罚。”
太后想了想,“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这事哀家不怪你。往后,要有了证据,再来哀家跟前说。”
王嬷嬷答应一声,起身侍立一旁。
太后往外看一眼, 吩咐王嬷嬷,带魏曹氏下去。
魏曹氏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就没了力气。任由王嬷嬷带着,到慈宁宫偏殿,喝了一碗粥,又吃了点心。王嬷嬷又请她坐到床上,隔着帐子,请太医过来,仔细看了,说目前没有喜脉,往后不好说。
王嬷嬷点头,“有劳太医了。”送太医出去,回来就嘱咐魏曹氏多休息。自去跟太后回话。
太后听了,冷笑,“今天没有喜脉,说明之前没事。再等两个月吧。”只是,这个魏曹氏不能这样出宫。看皇后一眼,吩咐王嬷嬷,“把以前皇后住的小佛堂收拾出来,叫她住进去。要是有人问,就说——是皇后在里头,给皇上祈福。”
舒倩咬牙,“凭什么我背黑锅?”碍于太后权势,只能认了。
好在太后不糊涂,知道回来安抚儿媳。赏赐一箱子金银珠宝,看的舒倩两眼发绿,也就不计较背不背黑锅的事了。
到了晚上,乾隆来慈宁宫吃饭。帝后二人,想着法子逗太后高兴。吃完饭,乾隆还当着太后的面,挽着皇后的手告辞,一同出慈宁宫,说是今晚宿在景阳宫里。
舒倩低头冷笑,跟着乾隆出去。刚出大殿,乾隆松手,冷着脸吩咐皇后:“朕还有折子要批。皇后先回去吧。朕晚会儿过去。”
舒倩微笑安抚,“皇上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看皇后一眼,佛袖而去。
直到御辇走远,舒倩这才扶着张月、张星,不坐轿子,慢慢散步。
身后小书子领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箱子赏赐,慢腾腾跟着。
遥望夜空,繁星满天,新月如钩。到底没有多少污染,星星明亮,一眨一眨,十分可爱。
累了半日,舒倩一面走,一面跟张月、张星说些闲话。微风轻拂,吹起衣裙一角,飘逸清幽。舒倩吩咐:“小书子,你先送东西回去。本宫到御花园坐坐。一会儿,你到御花园接本宫去。”
小书子答应一声,抬着宝贝先走。张星打灯,张月搀扶,舒倩带着二人闲逛。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御花园万春亭外。
早有值夜太监过来请安,问主子娘娘什么吩咐。舒倩摆手,“本宫随便走走。你们谨守职责就好。”打发他们退下,扶着张月坐到一株古柏树下,伸出手来,感受清风从指间流过。自言自语,“小时候,晚上没事,常常在花园,跟伙伴们一起玩。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
“如今皇后有什么愁的呢?”
不用说,定是乾隆老抽来了。
舒倩微笑,款款站起,转身行礼。
乾隆点头,吩咐张月、张星,“退下吧。朕跟皇后说说话。”
吴书来等人也急忙退到十步开外。
乾隆盯着皇后看一会儿,说:“今日之事,朕不是有意的。”
“咦?”舒倩大奇,想了想,才笑着回答:“皇上,您受委屈了。”
乾隆听后,没有说话。舒倩等了半天,看看月亮逐渐落到树梢,看看西边树影中,露出宫殿一角。轻声询问:“那边可是储秀宫?”
乾隆扭头看一眼,“正是。当年孝贤皇后与高皇贵妃的住处。”
舒倩点头,“是啊。不知不觉,主子娘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乾隆没说话,舒倩则是故意停了一会儿,再问:“臣妾多日没见淳妃,听说她身子好多了。今日本想去看她,怕她已经休息,只好改日了。”
乾隆点头,“朕也好长时间没见她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么,皇上为何不趁今日去储秀宫看看淳妃妹妹呢?”
乾隆迟疑一下,“皇后?”
舒倩摆出一副端庄贤惠模样,“皇上,臣妾也是母亲,也曾痛失爱子爱女,知道失去孩子那种捶心之痛。何况,淳妃妹妹身边,只有二十阿哥一个孩子。臣妾早就想去看看她,安慰她。只是,臣妾拙嘴笨舌,怕说不好,反而令妹妹更加伤心难过。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去看看妹妹。行吗?”
“朕答应太后,去你宫里。”煮熟的鸭子嘴硬。
舒倩继续给台阶下,“臣妾与皇上多年夫妻,又怎么会在乎这一晚上。去看看淳妃妹妹吧。哪怕,看一眼,说句话,再回臣妾宫里呢。”
乾隆这才点头,“好吧,你先回宫。朕看看淳妃,一会儿就回去。”
舒倩笑了,福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转身要走,猛然想起什么,“皇后,你看,十五阿哥福晋,是挑钮钴禄氏的女孩儿好,还是挑章佳氏的女孩儿好?”
舒倩一怔,不应该是喜塔拉氏?想了想,笑笑,“皇上挑的孩子,定然都不错。哪个都好。”
乾隆点头,“那就钮钴禄氏吧,好歹,其祖父阿里衮与太后同宗。”说完,带着吴书来等人直奔储秀宫。
舒倩则优哉游哉,秉烛夜游御花园。直到月亮下去,这才意犹未尽回到景阳宫睡觉。
第二天,张星来报,说万岁爷昨晚真的只是在储秀宫坐了一坐,就回养心殿批折子去了。舒倩惊奇一番,也没放在心上。
张星所不知道的是,昨夜,淳妃见到乾隆驾到,屏退众人,捧着一盒茶叶,跪到乾隆面前,哭着问:“皇上,您闻闻,那天您在储秀宫,臣妾小产前,喝的是这种茶吗?”
乾隆奇怪,闻一闻,顿时想到上午在延禧宫喝的茶水,皱眉不语。
淳妃抽泣回话,“皇上,这茶——这茶被人动过。臣妾有罪,臣妾有罪。如果臣妾多加留意,二十阿哥就不会死。臣妾有罪!”
那天以后,乾隆三个月未曾踏足后宫。平日里,只与太后说话,或者抱几个小儿子、小女儿玩。就连听说魏曹氏有孕,也未曾露出半点喜色。太后问起,乾隆则借口刘统勋去世,痛失一忠臣干臣,加之刘墉回老家守孝,又有三年不能出仕,为君分忧,心中难过,无心步足后宫。
太后听了,也跟着唏嘘,到佛堂为刘统勋父子祈福,不再多问。令皇贵妃因为十五阿哥婚事,曾到养心殿求见。乾隆一通申斥,极为严厉。甚至连下三道旨意,不准令皇贵妃着皇贵妃朝服、朝冠,不准她佩戴三颗东珠耳坠,另外,令皇贵妃俸禄,再次降为贵妃等级,婉贵妃、庆贵妃见到皇贵妃,不用行礼。
令皇贵妃不敢学当年那拉氏那般,与乾隆硬扛。只得含泪应下。回到宫里,还要应付娘家询问:“魏曹氏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家?”
等到十八阿哥、十九阿哥会开口说话,二十一阿哥会晃荡着小腿儿,跟在两个小哥哥后面,呀呀学语的时候,十公主也能趴在奶嬷嬷怀里,挥舞着小胳膊,迪迪嘎嘎叫着,跟三个小哥哥们打招呼了。
金秋到来,景阳宫的葡萄终于结果。哪知,舒倩还没吃上一口,就被小达*赖抢了先。
等到石榴成熟、霜叶红遍西山,傅敦来信,说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那拉太太亲自送来东北来的小米、白面、玉米棒子,请十二贝子与福晋尝鲜。
东西刚送到厨房还没熟,十二福晋捂着肚子,哼哼呀呀,说是要生了。
十二贝子恰巧在工部衙门办差,来不及告知。娇娇喘着气,对那拉太太说:“舅母辛苦,我额娘在家,刚吩咐家院送信。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烦劳舅母,替我看着。”说着,疼的坐到地上。
那拉太太也是生过两三个孩子的人,遇到这种事,先是慌一下,立刻就镇定下来。仗着是贝子舅母,指挥丫鬟婆子,烧热水的烧热水,准备剪刀、白布的抓紧准备。好在接生嬷嬷是太后、皇后亲自派下的,得着信儿,早就洗干净手赶来。扶十二福晋在床上躺下,仔细看看,恐怕还得一两个时辰。
那拉太太听了,急忙吩咐厨房熬米粥、参汤,好一会儿给十二福晋补气。
正忙着,福晋亲娘阿鲁特氏紧赶慢赶来了。一进门,顾不得跟那拉太太寒暄,直奔产房外头,喘着气嘱咐:“娇娇,你别怕啊,你别怕。娘在外头,你要是疼了,就先小声喊,留着力气,等到最后啊!”
那拉太太看着没自己什么事儿,拍拍胸口,坐在一旁等信儿。看见太监小林子垂手站在二门外,想了想,招手叫来,小声叮嘱:“去宫里头问问主子娘娘,要是万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小林子一听,险些没哭出来。“舅太太您别吓奴才,福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
“笨蛋,我是说万一万一,你去好好说,别吓坏主子娘娘。”
小林子这才止住泪花,一溜烟往大门口奔。
舒倩正跟小达*赖坐在院子里玩象棋,因为拱卒还是跳马犹豫不决,乍一听这个消息,差点没把棋盘打翻。“什么?难产吗?天呐!”
小林子心里不住骂那拉太太,嘴里解释:“主子娘娘您别急,舅太太就是问问,万一万一。”
“哦,万一啊。”舒倩抚着胸口坐下,沉声吩咐,“你回去就说,大人第一,孩子第二。大人孩子,本宫都要。”想了想,怕小林子说不明白,叮嘱小达*赖,“你去吧。记住,先保大人,再保孩子。大人孩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