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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郎中牙关紧咬:“放心,天下没有老子解不了的毒!但此时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甩开那些藏于暗处的蛊师,先逃至一僻静所在为他解毒!”
话毕,毒郎中从马鞍上挂着的药箱中取来一粒丸药塞入穆世兰的口中:“此药可暂缓蛊毒发作。”
望着来往的行人,慕容云岫急问道:“往何处逃?照你这么一说,那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蛊师!”
“往没人的地方逃!!越荒凉越好!!”
说着二人将穆世兰抬上了马,毒郎中骑了一匹,慕容云岫从后抱着穆世兰骑了一匹,在顺阳城的大街上疾驰了起来,吓的路人纷纷尖叫不已。
“先出城,往北逃!!往北五十余里便是松木林,穿过松木林便进入了凉原!!凉原中空无一人,也无处可藏,想他们不敢追至那处去!!除非他们敢现身!!”
“可金纹壁虎尾还在你那个草棚里没拿呢!!”慕容云岫尖叫道。
“啊唷,祖宗诶,命比脸蛋重要!!”
说着毒郎中从怀里摸出一颗毒烟扔向了后头。
这么做的道理很简单,以防蛊师在身后再次放出飞蛊,毒烟,可拦下蛊虫,也可令蛊师不敢追的太近。
每隔片刻,毒郎中便往后扔一颗毒烟。
至跑出城门时,顺阳城街头的老百姓已被毒翻了一大片。
虽说老百姓们是无辜的,可毒郎中也没办法。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蛊师!!
出城一路往北,两匹快马过处,尘土飞扬。
可还未看见松木林,毒郎中却突然一拉缰绳,将马急停住了。
因为此时这狭窄的乡道前方,出现了令毒郎中神魂颠倒的画面。
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由年轻女子组成的队伍,正迎面走来。毒郎中眯眼细看去,只见这些女子个个相貌秀丽,气质不俗。
于是这厮立即看的痴了,哈喇子都快淌了出来。
“啊!!不对!!我们在逃命!!”毒郎中猛的回过了神来,甩了甩头。
可他却惊讶的发现,那慕容云岫,似乎也看的痴了。
“喂,慕容大小姐,你可是女人啊,为何也发了花痴?莫不是……在嫉妒这些女子比你美?”
“滚……”慕容云岫淡淡道。
随即伸出玉指,指向了前方那长长的队伍。
“你看那人……”
毒郎中眉头一皱,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然后,他懵了。
这列全是由女子组成的队伍之中,有一个人很是显眼。
一个男人。
一个腰间挂着一柄窄鞘长刀的男人!!
苏望亭!!
幻烟阁众人在历经五十余日后,终于进入了九州境内。
由于白毛熊只适合在极冷的环境中生存,所以在离开凉原前她们抛弃了蒜头车。
只用如燕留在凉原那处庄子里的两架马车装了些贵重之物,然后准备步行前往最近的城镇去采买更多的马车,以便继续南下,往中州进发。
“若我没看错的话,那是……苏望亭?”慕容云岫满脸的不可置信。
毒郎中再次仔细的眺望了片刻,点头:“咦?的确是他!!可是…他怎么会从凉原的方向过来?他此时不是应该在新州大漠的绿洲之中么?”
顿了顿,毒郎中满脸嫉妒的又说道:“而且这厮还混在这么些漂亮女子的队伍之中,啧啧,好福气哟,百花簇拥……”
慕容云岫懒理毒郎中,挥手大喊道:“苏公子!!”
队伍中的苏望亭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先是一怔,待发现是毒郎中和慕容云岫之后,又是一惊。
于是他运起轻功急掠了过来。
“咦!?你二人为何在此?慕容姑娘,你脸还没好啊?”
慕容云岫闻言差点从马上跌落。
“咦!?穆兄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第三次咦,毒郎中反问道:“你为何会从凉原的方向过来?这些女子是何人?”
苏望亭轻拍穆世兰的脸,毫无反应,忙摆手道:“先别问我。你们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以穆兄的身手,何人能将他害至如此?”
“蛊师。”
“蛊师!?”
于是毒郎中将事情经过迅速说了一遍。
待搞明白来龙去脉之后,苏望亭望向了二人身后来时的小道:“蛊师,是么?”
毒郎中点头:“你能否应付?若你能应付自然是更好,可以给我争取时间救治穆世兰。蛊毒不比寻常毒药,及时解救是关键!”
苏望亭耸了耸肩:“不知道,我也未曾与蛊师交过手。嗯……只要不被蛊虫上身,就没事?”
毒郎笃定的点头:“对,这是关键!蛊师正面动手的能力不行,靠的就是毒蛊虫!”
此时青雯徐徐从队伍中走了过来,询问何事。
苏望亭来不及解释,只说是前方有险情,先停一停,待先救治自己的朋友之后再继续前行。
青雯没有多问,忙吩咐了几人将穆世兰抬了下来,又叮嘱属下好生配合毒郎中救治穆世兰。
苏望亭这才松了口气,正欲独身前去一探究竟,青雯却一把拉住了他。
“苏公子,不知进入九州之后的途中会否还有险情发生,以你血修罗的名号镇得住么?我有些担心。”
谁料苏望亭竟罕见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这狗屁名号是我曾在新罗时被人浑起的!不提也罢!!”
顿了顿,苏望亭满面无奈的又说道:“而在九州,我却又被安上了另一个狗屁名号。”
青雯好奇的问道:“是何名号?”
苏望亭捂住了脸:“玉面妖刀。妖他大爷……都是邱不逢干的好事……”
青雯捂嘴笑道:“我倒觉得这个名号听上去还凑合。”
“……”
苏望亭翻了个白眼,孤身往前方的乡间小道探路。
在山丘间拐了两个弯,苏望亭突然停下了步子。
因为他似乎听见有人发出了“噫”的一声。
“噫”,代表的是惊讶。
苏望亭明白藏于暗处的人在惊讶什么。
一路走来,前后有数只极小的虫子在往他身上飞。
若是换作常人,小如芝麻的虫子飞到了身上,定是全无察觉。
可他苏望亭,不是常人。
他早已注意到了这些莫名往自己身上飞的小虫。
而这些小虫,无一不是还未靠近,便被苏望亭身上发出的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吹了开来,无法上他的身。
这,便是苏望亭想出免遭蛊师暗算的法子。
持续释放内力。
而外放的内力若是足够的强劲,周身则会有劲气迸发而出,使得蛊虫不得近身。
那道“噫”,则是惊讶于苏望亭竟然能够持续的释放如此强劲的内力!!
寻常的高手,周身能迸发出一瞬间的劲气,这不足为奇。
但也足够称得上是高手。
可是持续的保持劲气外放??
这得需足够骇人的内功修为方能做到!!
“出来。”苏望亭冷冷道。
没有回应……
“出来。”苏望亭重复道。
鸦雀无声。
苏望亭眉头一拧,沉声道:“若你们主动现身,我保证不会动手。可若是让我将你们给揪出来,不好说!”
依然没有动静。
于是苏望亭的手,扶上了腰间的刀柄。
于是两道身影,也从一侧的山丘之上站起了身。
“就你们二人?”苏望亭侧眼瞥向丘顶。
一道身影点了点头:“对。那对男女,在夜流国时杀我十三名师兄弟,我们来,便是为了寻仇。”
苏望亭点头:“我理解。”
“你理解?”
苏望亭再次点头:“杀了你十三个师兄弟,这是大事。前来寻仇天经地义。”
“那你为何要替他们出头?”
苏望亭淡淡道:“我这里,也有件事情需要你理解。”
“你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事情既然被我撞上了,那我不可能看着朋友被你们杀死。”
那道身影冷笑了几声:“我理解。看来,只有先杀了你才行。”
苏望亭也笑道:“你可以试试。”
“你周身内力能持续的外放,这说明你修为惊人,我们此时,不是你的对手。”
苏望亭微微颔首:“接着说。”
“可你,总不可能没日没夜的保持这种状态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总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对我成功下蛊?”
那道身影点头:“我们总会找的到!”
苏望亭呲牙一笑:“那我只有一种法子免遭你们暗算了。”
“哦?”
“现在,我就杀了你们!”
那立于山丘顶的二人闻言浑身猛的一颤。
倒不是因为这句威胁话吓着了他们,而是他们明明看见苏望亭还立于山丘之下,可这道声音,却是从他二人身后传来!!
二人猛的回身!
苏望亭,正紧贴于他们的身后!!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苏望亭冷冷道:“若我出手,你们已经死了一回。”
一名蛊师咽了咽口水,生硬的点了点头:“不错,若你出手,我们二人已经丧命。”
“我不出手,为的就是和你商量商量,此事,可有补救的余地?”说着苏望亭的手,再次扶上了腰间的刀柄,“若是没有,我再杀你们。我不可能让朋友被你们杀害,你们应该理解。”
那名蛊师的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呆望了苏望亭半晌,蛊师点头道:“你,还算不错,我们二人此时已欠了你一命。说实话,你朋友杀我六彩门十三人,是绝没有补救余地的,可此时我二人的性命在你手中,我们也只能暂且作罢!!”
苏望亭微微颔首:“嗯,也是个办法。你的意思是你们二人可以无功而返,可不保证今后六彩门会否派人来继续暗算我的朋友?”
蛊师重重点头:“说实话,是!”
“这的确是实话,我相信!可有一点,请你们也相信。”
“你说。”
苏望亭深吸了口气,仰天道:“请转告你的门主,若有一天我的朋友死于你们蛊师的手下,那我,定荡平你们六彩门!”
蛊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讥笑:“你可是在说笑?你一人去荡平我们六彩门?”
苏望亭点头:“一人。”
蛊师忍不住低笑了两声,拱手道:“说实话,你的修为定是惊人的。可一人荡平一个宗门?我相信这世间除了新罗昔日的那个血修罗,无人能办的到!”
苏望亭甩了甩头,无奈道:“就是说,若说此话的是血修罗,你们才信?”
蛊师立即回道:“对!若是血修罗对我们说了这话,不但我们信,我们六彩门今后,也绝不敢再来寻仇!”
苏望亭轻叹一声,道:“那请你们转告你们门主,此话,就是血修罗所说的。”
蛊师闻言眉头一拧,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望亭,随即脸上止不住的泛起了讥笑:“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血修罗???”
苏望亭点了点头:“如果可以,请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号,我实在是很不喜欢。”
蛊师终于忍不住大笑了两声,摆手道:“请恕我直言。你虽修为不俗,但绝不可能是血修罗!”
顿了顿,蛊师收起了笑脸:“除非,你能证明!”
苏望亭闻言一把捂住了脸:“没想到…万分讨厌这个名号的我,如今竟要想法子证明这个名号指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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