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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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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修炼遇到瓶颈了吧?”听完净璃的打算,入虚出声询问,见净璃点头,又接着说道,“我今天看到你时就大概猜到了,不管是佛修还是道修,历练是必不可少的,每一个修炼有成者,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边缘的历练才有了一番体悟,你再准备一下,等我把这戒指复原之后,就送你离开吧,你是道修,确实不应当终日待在佛门。”

    净璃感激的点了点头,她明天开始要抓紧时间好好地将这几个简单的法术再练习一下。虽然不管是佛魔道哪种修士,大家都应当不愿意罔造杀孽,因为一旦修炼到高阶时,不管是哪一种修士都会面临心境的考验,但一旦涉及利益冲突这些就变得不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对于苦苦挣扎在底层的修士们,如果能够突破,杀一两个人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毕竟所谓心魔是要到了结丹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了。尤其是她还带着不属于自己的修为水平的法宝,就更加要小心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大早,当她看见爬在屋顶上举着一个锤子苦哈哈的修房子的无诤时,她小心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那片屋顶是她修炼水系法术时不小心弄坏的,当时她还控制不好技巧,冲出去的水忽然就凝结成了冰块,然后那些沾上了水的瓦片就凝结成了冰状,然后……碎掉了。还有她不小心烧着了的部分,还有被她催生的藤蔓缠的死死的柱子,还有被风挂乱了的石头……无诤,姐姐对不起你。

    因为担心自己也被无诤拉出去一起修房子,净璃打算就在屋里修炼了。她盘腿而坐,调息之后引导灵力在全身游走,看了看毫无变化的丹田,她停止了修炼。伸出右手,呼的一声,一团火焰在她的掌心跳跃出来,伸出左手,又一团水球在手掌上出现,她全神贯注的将火焰和水球向中间推动着,逐渐接近直到两球相互接触,从接触的地方发出嘶嘶的声音并且冒起白色的水汽。水火相争,孰胜孰负?

    很快火焰和水球被分开,然后火焰从一团大火变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火苗,水球也分解成了一颗一颗细小的水珠,然后迅速凝结成冰,两者再次缓缓的靠近……

    这是她最近迷上的一个游戏,似乎可以帮助她更好的练习使用法术。于是整整一天,她都沉溺在自己自创的小游戏中不可自拔,将水球和火球分成几十分,几百份,几千份……直到她的灵力被自己消耗的干干净净,才收手,重新调息打坐。如此几次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数日之后,净璃终于发现院子里不见了无诤的身影,被她破坏的千穿百孔的院子也恢复了往日景象,于是终于放心的走了出来,开始练习让藤蔓满院子爬的技术。

    看着收拾好的院子又被破坏,无诤哭丧着脸,举着斧子开始跟着净璃四处走,每出现一根疯长的藤蔓,他就跟着砍一根,两人一个种一个砍,互相都不说话,但是干的不亦乐乎。

    在净璃用完了千语给她的所有种子之后,终于练习好了缠木术,无诤也告别了每天举着斧子的日子,迎来了两人告别的时间。

    净璃看着逐渐在自己手指上消失的戒指,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入虚。在她戴上戒指之后,戒指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但是她仍然能够感觉到这枚戒指的存在。

    “这戒指原本的阵法被破坏了,我重新刻上了一个,又隐藏了它的宝气,这样即使是元婴期如果不刻意探查,也无法发现它了,你可以放心的带着。”这戒指十分的特别,原本他并没有发现净璃的身上带着这件东西,但这次回来,他却能够感受到从这枚戒指中散发出的宝气,似乎原本是被封印了,却又因为某种原因重新被触发了起来,因此,才让他发觉了这样东西的存在。既然净璃的师父是灵级界的人,那么有一些东西留给她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枚储物戒指似乎因为某种原因遭到了损毁,导致戒指完全盖不住里面东西的宝气,若是她就这样走出去,恐怕刚刚出了须弥山就被杀人夺宝了吧。他在戒指上重新刻上了阵法,掩盖住了里面东西的气息,又加了一个隐藏阵才算放心。毕竟对于练气的小修士来说,一枚储物戒指,不管戒指里有没有好东西,戒指本人就值得一抢了。

    净璃查看了一些戒指里面,发现没有丝毫的改变,于是更加的感激入虚,对他再三表示谢意。入虚却只是摆着手,不以为意,他问道:“净璃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三日之后吧。”她想应该跟无诤好好地告别,还有慧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入虚点了点头,说道:“三日之后,贫僧送净璃姑娘离开。”

    “入虚大师,那个,不知道当年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位慧远现在如何了?”净璃还是决定开口问一问。她要找慧远,还是问入虚要快一些。入虚低头想了想,答应替她安排一下,只是不知道慧远现在是否在山中,因此也不敢保证,但净璃已经十分的感激了。

    她此去不知与他们二人何时才能再见,他们三个从地级界一起过来的人,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感情的,尤其是慧远还曾经与师父有过交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慧远不在山中,一直到准备离开的那天早晨净璃也没有等到他出现。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戒指里,走出了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门,回头看了看,有些淡淡的留恋。就像她与师父住了多年的道观,落凤山下的茅屋一样,这间房子,大概她也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吧。

    净璃绕过房子正要走到入虚的房前,忽然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后背微微的弓起,汗毛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这是对危险下意识地反应。这里怎么会有危险,她抵抗着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的肃杀之气,抬起头,看向了这股压力传来的方向。

    入虚正静静地站在房门口,面若冰霜,是她从来不曾看过的冷漠表情。他整个人笔直的站着,双手背在身后,盯着某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净璃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身体想要逃跑的反应,小心的环顾着入虚的四周,却完全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者物。发生了什么事?一直以来入虚都带着一种柔和的光芒,那是大部分修佛之人都会带有的令人亲近和信任的气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和尚也能散发出这么明显的血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