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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顺理成章的,我那“热心”的表哥又一次登场
他很明白方老师的心思,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选择软舞绿腰,但是变独舞为三人领舞,剩下再选十五人群舞陪衬。
三人舞虽然需要配合默契,但毕竟分散了压力,不像独舞一般难以挑选人选了,而且后面的群舞虽然只是起陪衬的作用,但作为年级节目也可以推出不少舞蹈好的学生来
方老师细细想过之后,对这个提议赞不绝口,简直把云腾蛟当成了诸葛亮般的人物赞赏了。
代表我们年级的汇演节目就这样定下了!
接下来就是在三个班级的学生里挑选舞蹈尖子,确定群舞和主舞的人选了。
经过几轮选拔,在一百三十人中挑出了十八个人。她们都是各班的佼佼者,容貌、身材、基本功,无一不佳。群舞的人选是没问题了,剩下就是最主要的三个主舞的人选
舞蹈的媒介在于人体本身,它以独到的舞蹈语言和审美通感表意传情。绿腰亦作六幺、录要、乐世,是唐代创制的著名软舞,属唐、宋大曲的一种,流传很广,与北宋同时代的南唐曾盛行其舞。这支舞的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柔美。所以作为主舞人,要突出舞腰和舞袖的特点,兼备轻盈、娟秀、典雅的特性,才能更好的表现出舞曲地精髓。
三个班中条件最好的共有四个。
其中我们班有两个。一个是葛虹,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让人讨厌地赵敏敏。
方老师对于这几个得意门生。都很喜欢。实在取舍不下。就决定四个都先上。排练到最后再决定哪一个退到群舞里去。
这样一来。激烈地竞争便更能让她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中。发挥出自己地潜力。
消息一公布。大家议论纷纷。有赞成地。也有反对地。还有暗地幸灾乐祸地。
因为我们班有两个候选人。所以下意识里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要落选!
葛虹地压力空前巨大。
赵敏敏地背景谁都知道。虽说她本人地舞蹈技能稍逊于葛虹。但钱财和权势永远是不容小觑地强大支持力。焉知老师不会因为这个而对她格外照顾?
回到宿舍,葛虹便一直枯坐,神情间有些忿然又带着点苦恼。
张绮本想开口劝慰她。被高燕兰和闵雨一把拖了出去。
“你们干嘛?”
“你这超级乌鸦嘴,还是少开口为妙!”
“让她耳根清净一些。比你胡言乱语的安慰要好!”“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沈纯钧也拉走?”
“她哪像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我们现在到哪儿去?”
“快走啦!胡霞在练琴。我们正好去陪她!”
“啊?又去琴房?我现在有琴房恐惧症”
不甘心的嘀咕过后,张绮还是被她们两个拽着去陪胡霞
我静静听着她们的脚步声消失。才把门关好。
寝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夏末秋初地阳光依然热烈,透过窗子的明亮和绚丽,洒满地面和桌子。
我在葛虹的身边坐下,和她一起,默默地望着窗外。
“沈钧,我你说,我要不要放弃?”最后两个字费了很大功夫才挤出来。
“这个不用我说!”我淡淡摇头“你心里怎么想地就怎么做!”
她默然。
“机会是一样的,压力也一样!”我扭头望着她“你不会认为那个赵敏敏真地比你
“她的爸妈”
“又不是保送、留校,她爸妈会为了这事去找关系、送钱吗?”我耸耸肩。
“再说,就算她爸妈这样做了,又怎么样?你可以凭实力去证明,你比她跳得好,你才是最合适地人选!”我接着说。
“沈钧,你好像”她沉吟半晌“又恢复以前的语气了!”
“葛虹!我在激励你接受挑战,你居然有心情注意我地语气有什么变化,是不是故意耍我呀?”我等了半天,竟然听到她说了这么句话出来,多少有点愕然。
“没有。”她状甚无辜地摊开手“是你刚才自己说,叫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啊!”说罢,我们两个都笑了!
“放心,我不会放弃!”她抱了抱我“说什么也要跳好这一次舞!”
“那就好!”我像小猫一样在她肩上蹭了蹭“为了支持你,我决定自告奋勇去蚌壳方那里申请做杂工!”
“什么方?”葛虹一怔。
“人家外国人不是都称呼密斯李、密斯方什么的,我们的方老师,我给她一个特别的称呼蚌壳方!”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主要是她的嘴巴太像嘿嘿嘿!”
“原来是蚌壳!”葛虹哭笑不得“你可别传出去,不然方老师天天找你谈心,你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当然!我哪有这么笨?”我略显得意“以后我说蚌壳,你就知道是指谁了!如果我不解释,别人怎么会想到蚌壳暗喻她呢!”
“什么蚌壳?”有人跳过来“今晚有的吃海鲜吗?”
“呃!吓死人了!”我看清进来的是张绮,才松了口气“开门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做贼啊?”
“开门还需要惊天动地的吗?”她奇怪地问。
“咳。你不是去琴房了吗?怎么回来了?”我清了清嗓子。
“我溜回来地!这里的琴房太破了!”她往床上一坐“一看见就让我想起以前地风琴房”
我脸色微微一变。
“里面那么小。又黑乎乎的,挤了三四个人。我都透不过气来了”她继续抱怨。
葛虹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突然明白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我出去散步,一会儿就回来。”我转身出了门。
“哎,你你去哪散步?”张绮追问。
我已经走远了。
我随意地走着。穿过九曲小桥,绕过水池,兜了一圈,来到了学院最高处地“望云楼”
这里仿照苏州古典园林造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假山,下面是如狮子林一样的四通八达的山洞,上面有一幢仿古式的全木小楼。檐角飞翘,朱漆雕栏,院长办公室就设在里面。
我钻进了下面地山洞。沿着其中的一条路,上到了假山顶。“望云楼”前有一虚空地。几块形态各异的石头点缀其中。
我找了块平整些的石头,坐了下来。
阳光还很猛。灰色的假山石上飘浮起一层极淡的白气。石头上烫热地触感,一直钻进我心里。
总是忘不了那些已经过去的、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珠子往衣袖里缩了缩。好像嫌太阳太晒了!
微微有一点风,吹在脸上有些清凉,我半眯起眼睛,眺望着校园地景色。
望云楼前栽种的这棵桂花树听说很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每年地这时候,是桂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满树星星点点地小黄花,金灿灿的,幽香沁人心脾。
另外几棵茉莉也是花繁叶茂,洁白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摘一片下来,夹在书里当书签。
又一阵风吹过,茉莉花上下颤动。浓郁的花香随风飘来,熏人欲醉。
奇怪?为什么我的眼皮这么沉重,头昏沉沉的,眼前泛起一片紫色的水波,好像真的醉了一样?
我吃力地撑着不让眼睛闭上,暗中催动袖子里的裂魂珠,幽光一闪,似一道电光撕裂了蒙昧的厚幕。
我精神一振,眼前阳光烁目,哪有什么紫色水波?
我站起身,惊疑地打量周围。
假山上没有池塘,怎么会出现水波的幻觉呢?
我看了半晌,把目光集中到了那棵桂花树上,它树身十分粗壮,但下半截靠近树根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疤痕,好像很多年前,曾被砍断过主要枝干。因此,在靠疤痕的这一面,桂花的数量非常稀少,绿叶的形状也有些古怪。
我刚想催动裂魂珠飞出,试探一下。
小桥那边走过几个同学。
我忙把珠子收了回去,同时从假山上走下来,围着桂花树,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这是一棵货真价实的桂花树!
除了那个疤显得突兀些,其他也说不出有什么诡异之处。
我又转头去看旁边的茉莉,靠近了,花香更加浓烈,熏得人发昏。
也许只是因为这些茉莉的花香,才使我产生幻觉的吧?
“沈钧,你喜欢这些花?”葛虹还是找了来。
“不太喜欢,花香熏得我直想睡觉!”我顺口回答。
“那你还在这里左一圈、右一圈地转?”葛虹拉着我往教室走“人家还以为你想采花呢!”
“采花?听着真别扭!”我挠挠头发“还是说摘花吧!”
“你真的想摘花?”她惊异地问。
“哪儿呀!我在研究为什么茉莉的花香这么浓?”我叹气。
“哦,这个恐怕要以后研究了!”她笑着说“因为我们马上要去还课了!”
“啊?现在?”我一惊。
“对,琴法老师刚才通知,1班今天下午第一节按学号还课!”
“惨了!我还以为琴法课不是明天吗?”
“琴法老师和方老师对调了一下!”
“完了,完了!”我急忙冲向教学楼二楼的音乐室,好歹要去熟悉一遍,免得等一会儿出丑。
微风飒飒,朵朵茉莉在风中摇曳,桂花树也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浓绿的叶片。
晚自习上,我半途回宿舍拿我的闲书。
经过九曲小桥时,我无意抬头,一眼瞥见假山上似有紫色的微光闪过。
紫色?什么东西?
我立刻改变了计划,折回假山这边。没有带手电,但外面有月光,我用较快的速度爬上了假山。
“望云楼”里这时一片漆黑。在里面办公的院长,是我们学院的一位新的副院长,姓夏,原来是这所中学的校长。
他的家住在虎丘附近,所以晚上是不在办公室的。
这样就方便我察看了。我先在楼外转了一圈,确定无人后,悄悄地推开了“望云楼”的大门。
朱漆的门很重,沉甸甸的,有一种沧桑的感觉。里面是个大的厅,靠两边摆着两排仿红木的椅子。中间是个长圆桌,上面放着几盆盆景。这是学院的会议室,院长的办公室在厅的后面,上了锁的,进不去。
借着外面的光,我在厅里走了一遍。木地板微有一两声咯吱,雕花的木窗偶尔嘎嘎响。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又是我草木皆兵?
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熏得我反胃。
我捏着鼻子,退出望云楼。
手腕上的珠子忽然自动旋转起来。我连忙提高警觉,注意四周。
假山石旁传来隐约的悉悉索索声,我慢慢走过去。
脚下好像绊到了什么,我一个趔趄,忙低头查看。
一根藤蔓从假山的缝隙里凸起,恰好把我的脚缠上。我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绕过这根藤蔓。
谁知,另一只脚刚退后,又一根藤蔓从缝隙里钻出来,顺势缠住了我。
我暗叫不好,赶紧念动法诀,裂魂珠飞出袖子,射出两道幽光,将藤蔓击断。
我奔向假山边的石阶,噗噗之声不绝,无数藤蔓从各个缝隙角落里钻出来,织成了一张藤网,劈头盖脸地罩上来。
我闪身,同时召唤裂魂珠。道道幽光,似有形的利剑般,将藤蔓劈断。只是缝隙里钻出的藤蔓越来越多,有的从半空中飞来,有的匍匐着缠上,劈断一根又有一根,源源不断,似无止境。
这情形,倒有点像在昔年的旧楼,驱动身上的枝条来捆缚我们的魍魉,绿黝黝的、四处飞溅的汁水,可怖的脸,邪恶的居心,残酷的手段
腰里突然一紧,勒痛的感觉打断了我的失神。有一根从地上匍匐而来的粗藤蔓紧紧地缠住了我,并迅速将我卷起向外一扔。
与此同时,裂魂珠射出的幽光,已经把它劈断。
可是,却晚了一步,我呼的一下,被它甩下了假山。
假山不太高,也就3米左右,但我却不曾练习过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头破血流也许不会,手断脚断可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