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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没事吧?小舞担心死了。”‘幽碧楼’正门处,小舞早已侯在那里,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急忙奔上前去。
莫离伤抬起素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在其扶持下,路过花园小径,迈入正厅才言“莫慌,只遇到些许意外。”
“小姐碰上东皇爷了?”她是丫鬟,并未跟着佳丽一起被安排住所,而是一入府便被送与一嬷嬷那等候,待主子来后再送过去的,当她看着一个个和她一块的丫鬟被带走时,终是隐忍不住,询问了下带头的一位小姐姐,才知道,自家小姐被东皇皇爷留了下去,更是担心,现看到小姐才会如此急躁。
“恩,是碰上了。”本想低调平淡的在皇府里过日子,料想不到,初入皇府便被东皇瑶喑盯上,对于刚才平台上的一举一动,离伤并不是如表面般镇定自若的,心里亦是忐忑的,毕竟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皇,早在闺中时就已听说其手段的毒辣,性格的淫邪,谣传东皇瑶喑可怕的就是怕在他的玩性,杀人想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无形的玩性杀人,那对人性的了若指掌,对各人心里的分析丝毫不差,那才是最叫人寒心的。
“东皇皇爷可有为难小姐?”
“如此突兀而见,巡察盘问自是避免不了的,只是观今日之势,依他对人性的掌控和熟识以及残忍,此人恐怕远远不止今日你我所想之恐怖,况且其智谋不低,刚与他对峙,我分明落了下分,他却不动声色,神色未变,看来,不是他戴了面具就是对表情的变化已出神入化。
“那接下来小姐有何打算。”依小姐之意,小舞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好是恐怖的一个人。
“以不变应万变,不可操之过急,姑且静候接下来的展,不宜轻举妄动。”
“听小姐之意,应该尚能应付,小舞就放心了,但如此难缠之人,小姐还是千万小心啊。”小舞担忧的很。
离伤于正厅出的椅子前坐下“无须太过担忧,既来之,则安之。过分忧虑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不想,风动则我动,风静则我静。”离伤淡然道“罢了,先下去备些膳食,今早到现在一直未用膳,肯定饿坏了吧?”
“小姐情况未明,小舞急坏了,哪还有心情用膳。”小舞微低着都,羞涩腼腆。“小姐一提,肚子真唱空城计啦。”
丝丝笑意在妍脸上放开“你这傻丫头,肚子饿了都不知道的啊,”她摇头失笑,气氛到无先前沉重“去准备些膳食把。”
夕阳带着晚霞的余晖萧然落尽,黑色吞噬寂静的世界,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点点稀疏的星子零星点缀。琵琶弹断夜无声,月潜星稀落叶惊,一段残烛燃梦尽,高灯不抵晓窗明。夜无眠,思绪满枕,悉挲的叶子,添来倒去,对影举杯,冷月爬满窗,虽已至春夏交替之令,寒露深重,依然如旧。
东皇府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夜明珠的璀璨光芒散布于皇府内的各个角落,更有一座白玉宫,以玉为低,紫水晶为辅,夜明珠为灯,琉璃玻璃为墙,站于高出而望,犹如一条白龙横贯内城。
而‘幽碧楼’内却是幽静冷寂,伴着的只得那偶尔的虫鸣,和那缠绵悱恻的悠然琴音,潇潇寒夜,一身素衣的莫离伤轻拨瑶琴,悠然启琴弦。
“小姐,夜深露重,小心着了凉,还是早些歇息吧。”立于其身后的小舞,手肘挂着羽绒貂皮披风,担心的劝道。
“无妨,初入异地,难免有些难安,且看今晚月色尚佳,看此佳境,断然不能无诗,虽不善吟,却能弹琴自娱,如此虚度,委实可惜。”她轻启檀口,芊芊柔荑却无停息,话音渐散,未洒落庭院,却已被一道磁性的嗓音覆盖。
“好一曲‘归去辞’,残消浓透心已凉,应无悔,情然到除时,隐世而独立,凡尘种种如烟土,不如归去!”清朗吟唱突兀于正门处响起,扰了瑟瑟之音,离伤罢手以迎,仰眸看着缓然而往里行的俊朗男子。
“月残残,人残残,夜凄凄。照谁乡?吝谁,一字,盼。”脚步轻若浮沉却未停,缓然往里行,并未因琴音的断然而止就不语,反而对景吟诗,倒也悠然。
“两茫茫,风簌簌,泪怜怜。襟谁衫?抚谁,一字,思。”离伤自然而应,心中已是几份好感,看这人风雅、气度皆是非凡,况且能在此自由进入,想来也不能得罪,故以诗合迎。往复间,男子手持羽扇已立于眼前,金冠束头,一身白衣长袍潇洒飘逸,眉清目秀,气质卓然。
“在下凤琊烯,扰了小姐雅兴,在此赔罪,如此唐突,实乃受小姐琴技之高,琴音渺然所引,故随宜来此,望小姐不要怪罪。”来人持扇一偮。
“琴声难觅知音人,懂琴者,知其音,犹如良驹遇伯乐,此琴曲能得公子赏识,实乃离伤之幸,公子又何错之有啊。”凤?离伤双目一禀,深夜能如此自由出入皇府内地而无人阻扰,且文采逼人,大约已知晓眼前人身份,看来眼前之人就是闻名天下的赛诸葛了。世人皆知,东皇府有一武者和文使,乃天下奇人,武者虽是弱冠之年武功修为却已是上乘,天下难有其对手,从不离其左右,甚是忠心,想来就是早些平台上所见着青衫之人,而文使乃当朝凤太后远亲,二十年华,才智已享誉天下,故自小入宫为其所用,而今所见,却是如此。“公子以竟应诗,到叫离伤佩服。”
“小姐谬赞了,愧不敢当啊,在下随性而作之句,小姐却能和整而对,才叫琊烯刮目。”
好是谦虚,如此文雅和蔼,离伤心情爽然,只顾及眼前人身份,亦不敢太过随意,故有所保留,只不动神色。
“如此莽撞,素不相识却深夜造访闺阁,不知这是欠妥的吗?”立于身后的小舞低声咕哝,她自然不知眼前男子的来历,见小姐与陌生男子交谈,自是不解,对眼前人虽看似文质彬彬,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小舞还是有的。
“小舞,不得无礼。”离伤偏微斥,后又转头面含歉意对凤琊烯道。“我家丫鬟不懂事,望凤公子不要见怪。”虽说是咕哝,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小舞说的话偏让两人能所闻。被自家小姐一斥,小舞鼓着脸,灵动大眼骨碌碌一溜,调皮的吐吐舌头,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尴尬
凤琊烯摇扇亦摇头“无妨无妨,小舞姑娘坦率直爽,何错之有,确实在下的不是,深夜造访闺阁,于礼是不合的,只这‘幽碧楼’雅致清冷,如诺平时,显得孤寂和冷清,今闻琴音,一是好奇,一是好琴,故鲁莽了。”
“听凤公子言下之意,倒是我们该道歉的。”
“小姐何出此言?”
“听凤公子语气,想来,幽碧楼乃公子常顾之地,况此地并非我二人之居地,今日却被我主仆二人所占,此其一。”离伤俏趣一睐。“况且公子入幽碧楼是因赏离伤之琴音,能得公子赏识,我家丫鬟却怪罪于你,不是我们该道歉吗?此其二。”
琊烯摇头失笑“小姐口才了得,在下甘拜下风。”妙趣又闲清,高雅却和善,难得,东皇府竟有此佳人自己尚不知的?琊烯对眼前人很是好感。“恕在下冒昧,小姐所弹之琴是否乃‘绥檬古琴’?”
“凤公子好眼力,确实是‘绥檬古琴’。”
凤琊烯于琴前悠然踱步,手摇羽扇“刚看此琴褐色上等檀木中微透碧绿,故有此猜想,‘绥檬古琴’只鸣弹者意境,今能有幸听小姐弹奏,真是难得,凤某之幸耶!”
“此琴与‘偨玳古萧’合奏方能显其音啊。”离伤感叹而语,此琴自小便伴她左右,只可惜这是把萧琴,也称情侣乐器,琴幽萧仓才是最佳,而今。‘绥檬古琴’乃上古乐器,由青檀木,天罗蚕丝所制,琴身褐中带绿,实属罕见,故是绝品。
“在下有一古萧‘铭蒂’虽不若‘偨玳古萧’之涩,但也是把好萧,如若小姐不嫌弃,约小姐与之共鸣萧瑟,不知可否。”
“‘铭蒂’?虽不若‘偨玳古萧’,却也是世间罕有之物啊,离伤能与此合奏是乃离伤之幸了,只可惜今晚月色迷人,遗憾公子未携带萧于身侧。”
“人生悠悠,时光荏苒,人生有遗憾才有偶然的相遇,虽不得与小姐共曲,能与小姐相识,于愿足矣。”如此窈窕佳人,不妖不艳,不俗不丽,却闲情中带悠然,冷淡中透雅致,实在难得。“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莫尚书莫邱烩之第七女莫离伤。”离伤也不忸怩,坦然而告。
“小姐——”小舞不赞同的喊道,对自家小姐对陌生男子自曝姓名的行为很是恼怒。
离伤安抚言语“无妨,我自有主张,无须担忧。”离伤自然知道小舞所担心何事,只是,如果自己猜测无疑眼前之人的身份,说与不说同是一理,且日后碰面的机会也会甚多的。在东皇府,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只会是有利而无害。
小舞鼓腮不再言语,只圆溜溜的大眼瞪着笑的自若的凤琊烯,而他也自是含笑不语。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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