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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颉点头答是,仁宗帝叹了口气道:“慕慕,他长大后若知道他家人是间接死在你手上,你觉得会怎样?”
看着仁宗帝自以为是的谆谆教导,慕君颉面上演出少年人特有的单纯和迷惑来,“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不告诉他,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慕,你还小,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不了解。你就没有想过,这案子若万一还有其他人漏网呢?”仁宗帝道:“你还是把他交出来吧。”
“陛下,”慕君颉却是跪了下来,求道:“小臣答应过贺擎,会保他独子一命,求陛下开恩。”
“罢了,”慕君颉总是能让仁宗帝莫名心软,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说:“你不能把他留在身边而成为你的威胁,把他秘密送到哪个普通农家去吧。”
慕君颉傍晚才从承景殿出来,赵从古远远看到他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微眯起了眼。
这一整天赵从古的心都是悬着的,他不知道扬州的事仁宗帝到底知道了多少,仁宗帝在朝上动怒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仁宗帝会当场将他一起抄斩。和他一起的刘太师想的却不是被抄斩的事,而是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扬州竟然一朝之间全盘覆灭,新派去的扬州官员名单已经下来,里面一个他的人都没有。
他们在这一局里惨败,另一方的赵曙却也没有得胜多少。扬州的新任官员中,赵曙的人并不多,手握实权的全是一些平日名不见经传而不甚被人了解的官员。
不被别人了解,却在很早之前被慕君颉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们因各种缘由对慕君颉唯命是从,然后被慕君颉不着痕迹的向仁宗帝逐一推荐,再亲眼看着仁宗帝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了扬州新任官员的名单上。扬州至此被慕君颉隐秘而彻底的握入手中。
赵从古看刘太师竟然还坐在那慢悠悠的划官员的名字,心里更是焦躁不已,刘太师把名字划的只剩下三个,最后将手落在了‘严慕’这两字上,赵从古皱着眉开口:“你还是怀疑扬州之事是他做的?”
“不是怀疑,”刘太师的声音陡然发狠:“我确信这就是他做的。”
“就凭之前的消息说,那日有个陌生少年带了几个高手在扬州城内的酒楼吃饭?”
“那个少年肯定就是严慕。”刘太师揉碎了手上的纸,“这一切来的太巧了,先是江一舟,然后是整个扬州。扬州怎么偏偏是他闭门养伤的时候出了事?”
“还有宁郡王,定和严慕关系匪浅。”刘太师微眯起眼,“这宁郡王一向不管事,可偏偏只因严慕受了伤,便追查到底死咬不放,让我被逼无奈只能推天机阁出来做挡箭牌,害的整个天机阁都折损进去。”
听到这,赵从古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却是不明白太后和严慕并无过节,为什么要让天机阁去杀严慕?”
“太后应该自有她的道理。不过我莫名就是觉得严慕必成大患,绝不能留,”刘太师眼神阴狠,抬头看向赵从古,“所以趁他现在尚无势力,不惜一切代价也得将其除去。”
赵从古却急急道:“他不能动。”失了扬州,赵从古一时之间几乎再也没有和赵曙争锋的资格,只能寄希望于元昊,想到这里赵从古的眼神也变得异常阴沉,“不知道这严慕到底施了什么*汤,元昊回西夏之前,再三言明要我帮他护好严慕的性命,否则合作作废。”
刘太师听罢顿时皱起眉,就在这时太师府的仆人上来报:“越神医到了。”
来人竟是越子轩。
越子轩神色冷清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为他提药箱的药僮,刘太师随即对赵从古道,“这位可是药王谷谷主越神医,太后的头疼又犯了,专程请越神医去看诊,我是沾了太后的光,才得以让越神医顺便来看看腿上的旧伤。”刘太师说完转向越子轩,语气竟非常客气,“太后的头疼好些了吗?”
“嗯。”越子轩表情依旧冷冷清清,对刘太师道:“伸直腿来。”
在赵从古看来越子轩能耐再大也不过是个江湖人而已,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并没有看越子轩,却是一直盯着越子轩身旁的药僮。
“这长相,怎么和严慕……”赵从古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命令药僮道:“抬起头我看看。”
药僮闻言抬起头,却是连刘太师也微微一愣。一张精致漂亮的面容呈现于人前,一眼望去,竟有□□分长得像慕君颉。
“怪不得连元昊都被迷住了,”赵从古不由自主捏住药僮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然后冷笑道:“这么近距离一看,这张脸还真是漂亮,若再配上他本人那难以描摹的高傲又独特的气质,实在不能不让人心痒难耐。”
那药僮的下巴被捏着,似乎有些羞怯又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却因此引发了赵从古的兴味,顺手将他扯进怀里,在纤细的腰身上摸了一把,“你叫什么名字?”
药僮咬了咬嘴唇,半天才小声开口:“……我叫林默。”
对着林默又看了一会儿,赵从古忽然道:“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林默整个人都被男人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被迫对男人笑了笑。
“不对,太生硬了,他不是这样笑的。”赵从古顿时不满的道:“他笑起来唇角的弧度优雅自然,清贵而动人。重新笑一次。”
林默的腰被赵从古捏的生疼,求助性的看了一眼越子轩,越子轩却仿佛根本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一样,只管漠不关心的继续给刘太师看腿疾。纵然明知会这样,林默还是心中发冷,掩下了所有思绪,冲赵从古重新露出一个大方又自然的笑来。
这个笑看起来已经非常完美漂亮,然而赵从古却更加不满,“我说了是清贵,不是俗媚!”赵从古皱着眉边回忆边详细的重新形容一遍:“要看起来像是江南三月的熹微春光一样,透着几分清贵,几分风流,还有几分难以捉摸。你……”
刘太师终于插嘴道:“不过是脸长的像罢了,又不是本人,气质不同再怎么学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安郡王何必那么较真?”
赵从古便不再强求,在林默身上又摸了几下,忽然有些古怪的笑了笑,“既然玩不到正品,尝尝这赝品的滋味也不错。”继而转向越子轩,“越神医,不知你这僮仆是否能借小王玩几天?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别玩坏了就行,”越子轩针灸完毕,淡淡道:“我还需要用他来喂蛊。”
“那是自然,本王一向懂得怜香惜玉。”赵从古又继续看向林默的脸,缓缓自语道:“我倒很想知道,这张脸若被压在身下,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说完吩咐林默:“你以后都不要笑了,就保持着面无表情就好,这样还能更像一些。”
越子轩收好针,站起身来:“在下的蛊虫今日还需再喂一次,还烦请安郡王给一间空房,待我喂完蛊再走。”
待进了偏厅的空房,看到眼前装了蛊虫的小罐子,林默便反射性的开始发抖。
越子轩打开罐子盖,“把手伸进去。”
见林默半响不动,越子轩淡淡抬眼看了林默一眼,“怎么,不乐意?”
“若非我趁着苏琅琛病的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你从地牢里弄出来带离栖霞山庄,你早就死了,”越子轩冷笑一声,“还有你这身皮,若不是我一次次修补,你能变成现在的模样?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我既然能让你皮肤光洁如新,也能让你全身脱落溃烂。”
林默死死咬着牙,最终伸出手去,探进了罐内。下一刻立即疼的脸色苍白神态扭曲,忍受不住的要痛呼出声,却被越子轩一针封住了哑穴。
被蛊虫吸血的过程就如被万蚁噬心,疼痛瞬间蔓延全身,足以使人发狂。过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才吸食完毕,林默整个身体立即抽搐着软倒下来。
夕阳渐渐落下,转眼之间,西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消散在了冥冥暮色中。
慕君颉从皇宫回到严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黑了。才刚进大门,慕君颉便看到前厅的柱子前立着个人,身形笔直的站在那里,比柱子还像柱子,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慕君颉一瞬间身心莫名就放松下来,冲那个高大的身影招了招手,态度简直像是主人招呼宠物,“过来。”
赵宗治却一动也没动。
哦,对了,那根木头应该是还在生气。慕君颉这才想起来赵宗治不动的原因,也知道赵宗治的确有他生气的理由,便再次招呼:“过来。”
赵宗治还是一动不动,只直直站着,面无表情的用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盯着慕君颉,如一头身处暗处静立不动的狼王。
慕君颉却缓缓勾起唇角,冲这头孤狼露出一个清浅又动人的笑来,语气也放柔了,甚至不要命的用哄别扭小孩的态度继续招呼:“木头,过来。”
看到慕君颉的笑的那刻,赵宗治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幽深,微微起伏的胸口下尽是压抑而急促的呼吸。然而赵宗治依旧没有动,面瘫着一张脸,目光灼灼的望着慕君颉。
慕君颉开始有些火了。
这根木头要生气就回自己的王府气好了,跑到他府上跟个柱子似的杵在那动也不动,还像个狼崽子一般一声不吭的死盯着他算怎么回事?
慕君颉中午下了船就进宫,一直陪着仁宗帝拟完新任扬州官员名单才走,身体还没好透,忙了整整一下午已经吃不消,终于皱着眉道:“你再不过来,我就要站不住了……”
明明是在发脾气,却因为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倒像是对待亲近之人才会有的轻轻抱怨。慕君颉感觉脑袋晕晕的好像又起烧了,看着远处站着的赵宗治也有点重影,努力站着摇摇头,下一刻却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赵宗治用最快的速度奔上前扶住慕君颉,一只带着剑茧的大手同时探上他的额头,在感觉到比自己手心更热的温度后立即皱起眉。
慕君颉用力试图挣开赵宗治:“你不是不理我的吗?”
赵宗治一言不发的制住怀里人不安分的手脚,然后把慕君颉整个人都紧紧抱在怀里。
这些日子的牵肠挂肚寝食不安终于得到了解脱。虽然他知道慕君颉聪明又武功强,身边还有秦云溪和唐炎以及侍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他还是无时无刻都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慕君颉如今处事的狠辣利落度连苏琅琛都不遑多让,可在赵宗治看来慕君颉依旧是永远都需要捧在手里,时刻护着。他只知道他的小骗子娇气又任性,还精贵瓷器一般碰不得摔不得,更何况这次是带着伤就走了,也不知道路上顺不顺利,有没有谁给他气受,或不小心惹上什么麻烦,更或是一时任性的又伤了自己……
越想就越是担忧和心慌,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了。
这半个月,真的是太长了……
慕君颉还在乱动,赵宗治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来,大步往后院的卧房走。
慕君颉没法挣开赵宗治,便又伸出手指头去戳赵宗治的胸膛,“放我下来。”
硬邦邦的肌肉反倒把慕君颉的手指头戳的生疼,忍不住收回手嘀咕了一声:“没事长那么硬干什么……”
折腾了半天慕君颉终于把自己折腾的彻底没力气了,疲累感涌上来,立即便开始想睡,却在这时听到从头顶传来一声:“别睡。”
慕君颉勉强抬起头看向赵宗治,见他还是冷着脸毫无表情,除了紧皱的眉头外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若不是慕君颉从赵宗治声音中听出一丝紧张,他简直以为自己就算死了这根木头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慕君颉心里想着,嘴上竟不知不觉把最后这句话说出来了,赵宗治的脸色立即就沉下来,进了屋把慕君颉轻轻放到床榻上,然后眸光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切碎,用极冷的声音道:“慕君颉,我真想直接掐死你!”
赵宗治不发怒则已一发怒惊人,身上冰寒骇人的煞气似乎能瞬间封冻千里,后脚跟进门的被赵宗治招来为慕君颉看诊的公孙离顿时被吓到了,一脚已踏入门内另一只脚却怎么也不敢伸进来,生怕被殃及无辜。
慕君颉却丝毫不怕,也没有反过来生赵宗治的气,心里反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这根木头竟然发脾气了!平日让他多几个表情都困难,今日却那么容易就发脾气了!
这种兴奋自然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否则赵宗治恐怕要暴走了。倚着靠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慕君颉瞥了赵宗治一眼然后懒洋洋的回话道:“那你舍得吗?”
被人一拳打败的感觉任谁都觉得不好,这句话让赵宗治就像是被刺破的皮球转眼干瘪泄气,身上的煞气慢慢的收回,赵宗治不得再一次的承认他在慕君颉的面前就从未有过胜算。冷着脸,紧紧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有些生硬的开口:“舍不得。”
慕君颉闻言勾起唇角笑了笑,弯弯的眉眼落在赵宗治眼里像是有只爪子在他的心间轻挠,让他一颗心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爱意膨胀,连神色也不自觉柔和了起来。
一旁的公孙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赵宗治眼神的变化,从怒到冷,从平静到缓和,最后竟变成了如水般缠绵的柔和,心里轻叹赵宗治实在是陷的太深,恐怕这辈子到死都没办法自拔了。
含烟那边已经布好了晚饭,慕君颉好容易强撑着困倦去桌前吃饭,才夹了几口菜就又兴致缺缺的不大想吃了。赵宗治亲手盛了碗慕君颉喜欢的香菇鸡肉粥递过去,慕君颉也只是瞄了瞄却没有接。
赵宗治便端回来又细看了一眼,然后拿起筷子把粥里屈指可数微不可见的几个葱丝全挑吃了,再次递过去。
没了葱丝,慕君颉这回竟是伸手接了,像小仓鼠似的认认真真的用勺子一口口的舀着吃。
公孙离也跟着一起上了桌,一边赞叹着严府的饭菜好吃,一边忍不住犯贱的发表围观感言:“哎呀郡王爷您呐,怎么就跟侍候太后的小太监似的,太后不用说话一抬眼皮子便知道什么意思,马上就给办的妥妥的,简直是……”
声音硬生生的被赵宗治冷冷扫来的目光而终止,公孙离顿时反应过来,忙站起了身,慌张之下给两人用的都是旧称呼,“十七少,我吃饱了,我去拿个药箱,待会好给慕小公子诊脉。”
一旦进入治病状态,公孙离的神色就变得很认真,刚把手搭上慕君颉的手腕便皱了眉,“你之前咳血了?”
咳血这两字顿时让赵宗治脸色一沉,慕君颉点了点头:“有咳过一回。”
“是不是泡了冷水,又情绪不稳,导致喘症也复发了?”
慕君颉又是点点头,“嗯。怎么了?”
“寒气入体,五劳七伤,旧病复发……不仅之前喝的药全白喝了,身体也得调养半年才能彻底恢复。”当大夫的最恨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病人,公孙离的脸色顿时也不好了,语气忍不住跟着加重,“慕小公子,以你的身体状况连见风都不行,怎么还能去泡冷水?从现在起的这半年内必须要好好休养,不能受寒,不能情绪起伏太大,更不能费神费脑思虑过重,我会重新研究个药方来。慕小公子,恕我直言,你再这样乱折腾下去迟早会没命,到时别说是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哦,”慕君颉再次点点头,“这样啊。”
公孙离等了慕君颉半天,以为慕君颉还要说些什么话,比如以后会好好配合他的治疗乖乖喝药啊什么的,但是慕君颉最终竟问了句,“那如果我没有按你说的好好休养,还能活多久?”
“不休养也得休养!”公孙离直接拉下脸严令声明,根本不去回答。他简直想不明白,慕君颉是年纪小还不知道害怕,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死?
看公孙离有点要急了,旁边的赵宗治更是一副要把他掐死的眼神,慕君颉只得先答应下来,并笑着劝慰公孙离道:“放心吧,人都是熬出来的,我很能熬的,不会轻易死的,起码也要活到我得偿所愿的时候。”
熬这个字眼让公孙离听着莫名感觉心酸,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待公孙离走了,慕君颉也被仆人伺候着洗漱完毕上了床,赵宗治静静坐在床边,背靠着床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并没有看向慕君颉,而是淡淡看着自己的手,而那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缓缓轻叩着床板。
这个姿势如果是慕君颉做起来,定是慵懒悠闲又显得高深莫测,就像只在算计别人的小狐狸,然而赵宗治做起来,却只给他平日里的淡漠内敛又增加好几个等级,竟呈现出一种异常凌厉的冷漠,不是什么小狐狸甚至不是狼王,而是一块实实在在的尖锐而寒冷的冰锥。
很明显赵宗治这模样是在生气,而且跟之前和慕君颉见面时生的气不一样,是很不一般的气。赵宗治终于停下了敲床板的手,面瘫着脸发问:“怎么会泡冷水的?”
这幅模样的赵宗治就连慕君颉也有些被震住,再一看仆人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房门也被关严,心知赵宗治这是要开始兴师问罪了,扁扁嘴嘟囔道:“热水泡着泡着就变冷了怎么能怪我……”
“慕君颉,说实话。”
慕君颉继续答非所问:“木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难骗了,是被我骗多了的缘故吗?”
“慕君颉,”赵宗治毫不为所动,盯着慕君颉的眼:“你就算不说,我也能从别人嘴里问出来。”
慕君颉终于道:“我从船上跳下了江……”
赵宗治听罢瞳孔一缩,额上的青筋不甚优美的跳了那么两下,深吸了一口气才问:“为什么?”
慕君颉漫不经心的答:“不为什么。”
赵宗治却道:“是因为苏琅琛?”
慕君颉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赵宗治竟面无表情的再度开口:“你喜欢苏琅琛?”
“木头,”慕君颉看着赵宗治半天,却突然扬起唇角冲他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宗治点头,依旧面无表情:“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
“既然你喜欢我,那假如我喜欢别人却不喜欢你,你要怎么办?”
“只要你高兴,就怎么都好。”赵宗治淡淡道:“如果你喜欢谁,我就帮你得到他;如果你讨厌谁,我就帮你去杀了他。”
这种比苏琅琛还要不正常的理论让慕君颉微微一呆。都是骄傲的人,他很清楚以赵宗治的性格对他再三的退让究竟有多难,而他们对对方的感情差距更是太远,赵宗治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付出的义无反顾,甚至是有些决绝。
慕君颉突然从被子里爬出来,笑眼弯弯:“木头,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