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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亚伯与该隐总是相伴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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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个开高档服饰店老妈的关系,凌飞的审美眼光十分出色,买的淡绿色礼服裙和银色高跟鞋不但大小正合适,款式也很别致,十分适合我的身材。

    但他声称自己对“女人的化妆品”一窍不通,所以酒会当天,早早地就把阿丽亚娜叫了过来,商量怎么帮我改变造型,以全新的姿态进入蓝马酒会。

    “如果因为被认出来而被拒之门外,我只能说我不认识你哦。”凌飞不负责任地宣布。

    “喂,大家朋友一场,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我一边由着阿丽亚娜帮我套上假发,一边抗议。

    “我只是个小小试车手,怎么敢和一号车手作对,带着他的人招摇过市”

    “谁是他的人”我一滞,眼中迅速泛上一层雾气。凌飞似乎也自知说错了话,立即闭了口,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幸好阿丽亚娜适时地叫了一声:“好了!”说着她终于停下了忙碌的手,歪过头端详着我,欢呼一声:“哇,清华,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她说着将我一把推到了镜子前,我茫然抬头,看清镜子中的人影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亚麻色的长卷发,蓝色的美瞳配上深蓝色眼影显得眼睛迷离若梦,最近忽然瘦身显得有些高凸的颧骨,由于立体鼻影和腮红的效果,倒显出了欧洲人般的立体轮廓。清瘦后地下巴更见纤巧,浅绿色的露肩礼服衬出漂亮的锁骨,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完全是一个骨感的混血美女

    “阿丽亚娜你太棒了,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抱着手臂倚在一边墙上旁观地凌飞终于站直了身子,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喂。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啊?!”我怒视他。

    飞机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该走了。”

    “清华,祝你好运!”阿丽亚娜抱了抱我。

    我的眼睛一红,也动情地抱住了她。

    虽然我从来没有跟她解释这都是怎么了,但她这些天来显然也猜到了不少,大概是怕惹起我的伤心,以她的八卦个性竟然没有追问我,只是默默地给我。也许。这就是朋友。

    时隔一个半月,再次站在蓝马总部的门口,我不由有些恍惚。大雨中的最后一面仍然记忆犹新,那些让人痛彻心肺地言语声犹在耳。我真的要踏入这里,迎接可能而来的另一场惨败吗

    凌飞紧了紧胳膊,示意我挽紧他的手,低声在我耳边道:“傅清华,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自己看着办!”

    最后的机会!听到这句话,我的斗志迅速昂扬。蓦地挺起了背,挽着凌飞的手昂然进门。

    大厅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目光所及皆是盛装的俊男美女。一名侍者端着放满酒杯的盘子停在我和凌飞面前。

    “请问先生、小姐喝点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目光早就逡巡着满场乱飞,寻找那个熟悉地身影。1——6——k-小-说-

    忽然手上一轻,我诧异地回过头来,发现凌飞一把接过了我手上的杯子,又拿起一杯香槟放入我的手中。

    等到侍者走开,凌飞才僵硬着嘴角低声说:“一上来就喝鸡尾酒,你不怕醉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有人举着酒杯往这边走来。

    “hi,凌!”罗泽尔端着一杯酒站到我们面前,金发下地灿烂笑容在灯光下耀眼生花。如果不是很久前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厉害,还真是很容易被这样灿烂的笑容所迷惑。

    罗泽尔侧过脸来上下打量我,我心里一慌。生怕他认出我来。赶紧低下头去。凌飞却镇定地微笑向他举杯。

    罗泽尔看了半晌,终于微笑着发问:“凌。你的女朋友吗?今天第一次见到。”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礼节性地微笑点头。

    罗泽尔端着酒杯与我的酒杯轻轻一碰,赞叹道:“凌你真有眼光,真是漂亮的小姐!”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当初你可是把我称为丑女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看在罗泽尔眼里,也许觉得我在故作矜持,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目光晶亮地望着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凌飞一把拉住他,道:“罗泽尔,艾德来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我顺着凌飞指地方向望去,果然,艾德正满面笑容地在跟几个人寒暄碰杯,罗泽尔回头一看,估计觉得还是艾德重要,终于放过我,跟着凌飞走了过去。电脑站

    凌飞回头朝我挑了挑眉,意思大概就是,接下来看你自己了。

    我咬咬嘴唇,朝他举起酒杯,示意他放心。

    我斜倚在场边,目光在场中来回逡巡,却始终一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时有人投来诧异目光,显然一个单身女人形单影只地站在酒会一角,令人颇为注目。

    “美丽的小姐,可以认识一下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暂时停止了对全场的搜索,抬起头来。

    一张面熟的脸孔出现在眼前,似乎有在报纸、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蓝马的技师?我礼貌地微笑举杯,却不想说什么,目光依旧游弋开去在全场游走,心里渐渐焦躁起来。难道花了偌大精力混进蓝马酒会,他却没有出席吗?

    “我叫亚伯,请问小姐”

    “亚伯,哦,”我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那我叫该隐”

    “该隐?”

    对方惊诧地语气将我拉回到眼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心不在焉地情况下胡说了什么。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第一个孩子,亚伯则是他地兄弟,从圣经上来说,该隐和亚伯代表世上两种人,该隐代表要得到世界而犯罪的人,亚伯则代表失去一切却拥有灵魂和神的人。

    而我心不在焉地随口胡扯了出来,对于信奉基督的西方人而言,恐怕是莫大的亵渎吧。

    我尴尬地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缓冲一下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金棕色,米夏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我一阵激动,对着我那可怜的亚伯“兄弟”匆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赶紧快步跟了上去,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原来米夏已经从非洲回来了!他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即使他今天没有来,米夏应该也有办法帮我找到他。

    米夏一边微笑着和周围人群打过招呼,一个人走向边门,便只一眨眼间,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边。

    怕他要走,我赶紧快走两步跟了上去,碍事的礼服裙有些影响速度,但我还是三两步迈到门边,发现门外是一条回廊,才松下一口气来。

    我往两头望了望,确定右边已经到头,便迈步往左边走去,刚走到拐角处,忽然传来米夏的声音,似乎在和人说话,我停住脚步,犹豫着是否要在此刻去打扰他。

    “身体好些了吗?”

    谈话的对象似乎沉默了几秒钟,才轻轻“嗯”了一声。然而这轻轻的一声却如电流一般,迅速流窜我的全身,让我瞬间僵立在当场。

    是他!

    即使只是这轻轻的一声,我也可以清晰地判断出,那一定是他的声音!

    “身体对一个车手很重要,你要注意。”

    说完这句,米夏也停顿了很久,回廊中一片沉默,我忍不住想伸出头去之时,米夏终于又开了口:“你和清华怎么了?”

    听到这句,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咚咚地有如打鼓。我也想知道,我们怎么了?

    那边却沉默良久,似乎另一个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米夏的声音接着道:“托尼说她在门口等了你三天,你却没有去见她?”

    我的心又剧烈地跳了一下,我知道托尼是那个门卫小帅哥的名字。

    “可是”米夏的声音顿了顿“你却让托尼代为照顾她?”

    话一入耳,我的脑中“轰”地一声,手足微颤。他他让小帅哥照顾我?他并没有铁了心将我扔在门口不管?难怪小帅哥对我尤其客气,又送椅子又嘘寒问暖

    然而我仍然没有听到曲曲的声音回答,忍不住伸出头去,灯光下,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回廊一角,仅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也松松地开着,既没有系领带,也没有戴领结,完全不像出席酒会的装扮。

    他的一头黑发已经长到肩背,顺着夜风微微飞扬,完美的侧面线条却仿佛雕像般,不带一丝表情,只是神情木然地望着廊外花园的沉沉夜色。

    米夏和他并排站着,望着廊外花园,再度开口:“车队休息日你忽然提出赛车需要测试,让凌提前到车队报到,也是为了她吧?”

    我的心里猛地一颤,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的神经,让我头晕眼花,茫然地跨步出去,不提防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忍不住“哎”地惊呼一声,才站稳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