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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长久的手机铃声,一直没有人接,不应该啊,心里有了几分着急。
南沥远刚刚洗完了澡,只在腰间缠了一块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手机正在响个不停,拿起来,一个陌生的英国号码,应该是分公司那些人打来的。
“hello,nan speaking!”冷静带着霸道的声音,还有一些程式化。
这是乔悦然第一次听南沥远英语,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有磁性,而且略微低沉,起英语来,典型的英国绅士派头!不过,他的声音让乔悦然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她都要挂掉电话的。
可能是为了和他的话押韵“悦然!”她矢口道。
悦然?
南沥远的心中软了一下子,她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自称“悦然”的,他也一直叫她“乔悦然”
这下子,她也肯告诉自己的电话号码了?
心里的波澜随即平复,又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声音,不过却变了轻松“什么事?”着,他半躺在床上,头靠在后面的靠枕上。
呃,他的声音这么冷清,乔悦然确实有些害怕呢!
“你的礼物我看过了,”乔悦然抿了抿嘴唇,想着究竟应该怎么“实在是太贵重了,可是,我还是送还给你吧,因为,我实在不适合!”
心里想着措辞,要怎么他才能不生气。
南沥远的眼神瞬间变色“你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扔了吧!还有别的事情?”
不喜欢就扔?这条链子是限量版的,怎么也得几十万吧?他是和自己赌气吗?
早知道不该给他打这个电话的。
乔悦然的脸却早已变得通红,虽然隔着电话,他看不见她。
“乔悦然。”这下,他主动开口。
“嗯。”“今天过生日许的什么愿?”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下子,问道。
“呃,”这个问题令乔悦然措手不及,想起今天吃蛋糕,乔悦然双手合十,双目闭上,她许的愿望是:希望南沥远幸福。
这个愿望,与她本人无关,与聂开无关,更与云曦月无关!
或许,在乔悦然的眼里,他才是最需要得到幸福的人。
因为自己给不了他幸福吗?
“非要问这个吗?”乔悦然的口气有些为难,她不想告诉他,也不想撒谎。
“对,非问不可!”南沥远的口气有些赌气似得笃定。
“和你有关!具体不要问了吧,南沥远!”乔悦然在请求他。
“和我有关?为什么?”南沥远忽然来了兴趣。
“因为你在英国,所以就和你有关系。好了,手链改天我会给你送回去,我不会要的,再见吧,南沥远。”挂了电话。
南沥远胸中一口闷气,她就连自己这么丁点的东西都不肯收下?
看着手机显示的陌生的英国的号码,他定了定神,把她的号码存了起来,在输入姓名时却犯了难。
手机里已经有一个“乔悦然”了,难道还要有第二个?
想也没想,输入了一个大写的“l”!
随即,他心里一口闷气又冲撞着他,她居然敢不收他的东西!
猛地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墙上,手机的电池也摔了出来!
今天晚上,聂开应该又和她睡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心里开始绞痛!
乔悦然,我想你的时候,你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咚咚”的敲门声。
南沥远眼神微闭,他双手靠在脑后,一个人生闷气,同时还有心里巨大的酸楚的感觉。
“e in!”直觉感到应该是服务员,眼睛也没有抬。
云曦月站在了酒店门口,轻轻地道“沥远,在和谁生气?”
她穿了一身橘红色的长款羽绒服,头发在后面散开着,围着一跳水红色的真丝丝巾,脚下穿着的是一双长筒的靴子。
她怎么来了?
南沥远皱眉“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人家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手机竟然关机了。”云曦月边边走了进来,脱掉了外面的外套,露出里面水灰色的贴身内衣。
南沥远的气还没有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后天就过年了,我来陪你过年啊,你又回不去!”云曦月委屈地道“今天我爸爸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沥远,你什么时候?”
结婚的事情,他确实也没有考虑过。
聂开既然向乔悦然求婚,她已经答应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答应云曦月呢?
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这么拖着结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今天这样一个结果吗?
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自己!
她竟然忍心三个月不和自己联系!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让他知道!
除了“心里没他”这四个字,他还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所以,算了吧!
“明年夏天吧,六月十八号!”他笃定地出这个日子。
好熟悉,这个日子!
在哪里听过呢?
猛然想起来,那是乔悦然遇到车祸的时候,她醒来,问他“今天几号?”
“六月十八!”他答。
以为早就忘记了的,却原来一直清晰地刻在自己的心里。
乔悦然,你欠我这么多!
云曦月却在喃喃地念叨着这个日子“六月十八,听起来很吉利的呢,好,那就定这个日子吧!”
-----------------千兮千兮作品-----------------
乔悦然家里。
“悦然,你下来一下!”乔悦然给南沥远打完电话,正对着手机发呆,乔振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失神了一下子,慌忙放下手机,道“就来!”
乔振声正在书房里,他抽着一根烟,看到乔悦然进来“把门关上!”
爸爸这是有事要和她,很慎重的样子!
“爸爸,找我有事?”乔悦然坐在爸爸对面的椅子上,隔着课桌和爸爸话。
乔振声好像不好开口!
的确,这种事情还是让妈妈开口比较好,只是,他那段过去,秦萌并不知道。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然然,你和聂开----,你们----”他这个大律师,话竟然不利落了,就连平时不太叫的“然然”也用上了,他有些惶然地摆着手,聂开已经在二楼睡下了,他倒时差,另外,坐飞机的确太累了!
“爸爸,你想什么?”乔悦然的头往前探了探。
“你和聂开你们两个睡过没有?”乔振声定了一口气,终于把这话了出来,父亲问自己的女儿,的确是赧然。
乔悦然脸红,摆着手“当然没有!”
“乔悦然,不是爸爸老土,而是我希望你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结婚以后。”乔振声的眼神迷蒙,好像想起了什么。
乔悦然身子往前探了探,趴在书桌上,隔过厚厚的英国信托法信托投资金融案例看向爸爸,他的眼色深沉。
“爸爸,为什么你对这件事怎么苦大仇深?和辛琪阿姨有关?”乔悦然非常敏感,眼神盯住乔振声。
乔振声知道瞒不住了,并且这件事情,他也打算告诉乔悦然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起,现在乔悦然给了他一个台阶。
“其实乔悦然,我和你辛琪阿姨原本是兄妹,你知道么?”乔振声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问道乔悦然。
“你什么?那---那辛琪阿姨岂不是我的姑姑,为什么,那岂不是乱---**?”乔悦然很震惊。
“你想哪里去了?她是你爷爷奶奶收养的孩子,她刚来的时候,有这么高---”乔振声一副怀念过去的向往之情,比量着桌子,对着乔悦然道,接着吸了一口烟“那时候的她,瘦瘦小小,很可怜,我的胸中当时就有了当哥哥的自豪,那时候,我们住在五棵松!”
乔悦然有几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上次给我的家里的地址,是你们家原来的地址?”
“乔悦然,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一下子把爸爸的老底都揭了!”乔振声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也在遮掩着自己的不自在。
乔悦然笑笑。
“我和辛琪日久生情,可是那时候,我和你妈已经有婚约了,我那时候在中国政法大学读民法,你妈在清华大学学习英语语言文学,是你妈主动追得我,这你可知道?”乔振声问道,露出自豪的口气。
乔悦然的眼睛却在低垂着,看向枣红色的书桌的桌面。
清华大学?南沥远也是清华毕业的,和妈妈是校友呢,他是学习土木工程的,马上就过年了,过了年,他就该三十岁了吧,三十而立呢!
心里凛然了一下,怎么忽然又想起他来?
“乔悦然,你在走什么神?”乔振声声色俱厉地道。
“呃,没---没什么!”乔悦然抬起头来,有了几分赧然。
“我二十三岁,辛琪二十一,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爱上彼此是很容易的事情。我那个时候,眼里没有你妈, 别看她追得那么紧。”乔振声又笑笑,大概又想到了什么,眼眶竟然已经湿润。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和她分开了呢?”乔悦然继续问道。
“家里不同意!他们很快就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她智商一般,情商也一般,又没有特殊的学历和技能,自然给她找的对象也很一般!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满肚子火气,他长相平庸,看着也不是什么人中龙凤,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大概,你辛琪阿姨在我眼里完美如仙子!我那时候怨恨你爷爷奶奶,怎么给她找了这么一个人!”乔振声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还有些怨恨。
呃,乔悦然又开始走神,听着怎么在自己和南沥远的故事呢,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的事情,好像从来就得不到别人的认同,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的隔阂,地域隔阂,而且,他和云曦月不是已经订婚了,自己也答应了聂开的求婚。
“然后呢?”乔悦然淡淡地笑了一下,问道。
“然后,我就生气,再然后,辛琪就怀孕了!”乔振声有些满不在乎的道。
呃,乔悦然实在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省略掉那么多的内容,都到这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爸爸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辛琪阿姨的孩子是谁的?”乔悦然一头雾水。
“我的!”乔振声抽着一根烟,好像在笑乔悦然的无知,得话斩钉截铁。
“然后呢?”爸爸今天话都不讲逻辑了吗?“然后”成了乔悦然一直在询问的一个词。
“然后,你爷爷奶奶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大骂了她,她败坏门风之类,当年不应该收养她,她又没有办法,一直要和我断,可是,同一个屋檐下,要断哪那么容易!于是,他就嫁给了那个人。”乔振声得很痛心。
想不到辛琪阿姨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样的过去。
乔悦然为辛琪阿姨叹了一口气。
“后来,那个男人早早地就过世了,好像是得了什么肺癌之类,我已经和你妈妈出国了,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给你爷爷打电话,才知道那个男人老是打她,我虽然心疼,可我就是不回去,而且,我也回不去,毕竟和你妈妈已经结婚了嘛,人哪能走回头路!”他吸了一口烟,眼睛眯起。
“你们的孩子呢?”乔悦然一直没有忽视这个问题,继续道。
“据她,是打掉了!”这件事情上,乔振声也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乔悦然,不管你和聂开现在怎么样,我不允许你和他现在发生关系,听见没有?”乔振声眼里地道。
事实证明,如果那样,受伤害的只有女人。
乔悦然拂着烟气,爸爸沉浸在过去的情绪中,连吸烟都不注意了,这一点,比不上南沥远!
呃,怎么又想到他了,可能因为他来了英国的原因吧!
而且,他今天才刚刚走。
乔悦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多了“爸爸,我先上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庆祝新年!晚安。”
乔振声好像没有听见乔悦然的话,自顾自地沉浸在过去中。
辛琪的样子,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那时候的他,的确漂亮-----,他回家去找她,她自己拿了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让乔振声不要再来找她,如果她再见他,她就会自尽!
乔振声向来知道她的脾气,他到现在还记得他撩下的狠话:“好,辛琪,我一辈子都不再见你!我现在就出国,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辛琪冷笑着“乔振声,这是你的,从此,我们两个,路归路桥归桥!秦萌应该很喜欢你的!”
“的确,辛琪,除了你,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喜欢我,我只是要从她们中间挑出一个人和我结婚,如此简单而已!这样的事情,你是不屑于做的!再见!”冷硬地转身,离开了她。
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时间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都好倔强。
“爸爸,那我能问问你,你现在心里喜欢的是辛琪阿姨呢,还是妈妈?”乔悦然半天后开口问道,其实,她不止对这个问题好奇,他更想知道的是,心动的感觉和柴米油盐究竟哪个更重要。
“我和你妈妈,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再不喜欢,也磨合出来感情了,我现在几乎已经忘了辛琪的样子了。”乔振声低头,揉了揉额头。
也对啊!
想来,她和聂开的感情也一定能够冲淡对某个人动心的感觉吧!
------------------千兮千兮-----------------
云曦月躺在床上,伏在南沥远的怀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小腹上腹肌。
南沥远今天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一直皱眉头。
“沥远!”云曦月的声音如同化了一般,对着南沥远道,他知道云曦月的意思。
南沥远的情绪却没有被她撩拨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沥远对这件事却没有了半分兴趣。
反应淡淡的。
“我去一趟服务台!”南沥远穿上了衣服,没有顾及云曦月的情绪,径自往门外走去。
云曦月好尴尬,都已经订婚了,他究竟在逃避什么?
他的手机还放在床头,云曦月拿了起来,翻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南沥远向来不发短信,所以信箱是空的。
最近的一通电话是一个署名“l”的号码。
“l”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机上从来没有这么晦暗不明的称呼,就连乔悦然的名字,写得也是她的全名,为数不多的诸如“曦月”“岳天”这样的名字基本都是和他很熟悉的人。
会是谁呢?
云曦月抿了抿下唇,拨通了这个号码。
没有人接,此时的乔悦然正在洗澡。
云曦月一直担心,不知道他来了英国后有没有和乔悦然联系,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乔悦然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她。
南沥远穿了一身纯棉的睡裤,上身是一件v领的t恤,显得非常休闲,往日的凝沉肃正之气少了很多,此刻,他正趴在窗口,让苏格兰冬日的冷风吹进来。
忽然觉得很茫然!
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如果他能够和云曦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居然连她的身体也抗拒了,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她不是已经答应聂开的求婚了!
手插在裤兜里,回了房间,云曦月赶紧把他的手机放下,神色有几分慌张。
手机却在他上床之后响了起来,拿起来,显示是“l”居然是乔悦然,这么晚了,她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最关键,云曦月也在,而且在盯着他。
顿觉如芒在背。
“喂!”他接起了电话,走向了门边,离云曦月很远。
“南沥远,刚才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在洗澡,没有听见!”乔悦然的声音传来,她还在用白浴巾擦着头发,奇怪南沥远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南沥远皱眉,自己几时给她打过电话?
“没给你打过电话。”他声音冷冷的。
“呃,可是我手机上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一直以为是你呢,如果没有事情,那再见!”挂了电话。
乔悦然又看了一眼手机,的确是他打来的啊,在未接电话里面,为什么他不承认?
南沥远看了自己的电话,云曦月还没有来得及从他的手机里删掉,不过在此之前,他却已经猜到。
“为什么给她打电话?”他冷冷地问道云曦月。
“她?”云曦月的态度也冷冷的,虽然她听不到电话里得什么,可是从他打电话的内容,她却能够判断出来,这个“l”指的的乔悦然“你的‘她’是谁?”
南沥远这才发觉自己的口误。
“睡觉吧!”
果然是乔悦然!
南沥远曾经过来英国后不会和乔悦然联系的,现在不但联系了,居然还有了一个“l”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个“l”的意思应该是like或者love。
如果乔悦然是他心中love,她算什么?
“你和乔悦然联系上了?”云曦月靠在床头,问他。
南沥远本来眼睛微眯,自己的演技这么差吗?还是表现的太明显,让她看出来了。
又闭上眼睛,淡淡地道“乔悦然的爸爸是bh集团的律师,见面是难免的!”
云曦月也皱眉“他是你对方当事人的律师?”
“是!”好在并不是他的律师,云曦月长吁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地咒骂这个bh,请什么律师不好,非得请乔振声。
“沥远!”云曦月抚摸着他的身体,在撩拨着他。
房间里的灯光却灭了。
“睡觉,今天很累!”南沥远的声音。
云曦月的身体尴尬地在黑暗中僵硬,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
大早,南沥远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沥远哥!”聂开兴高采烈的声音。
当然了,他现在的确应该高兴,毕竟乔悦然已经答应了她的求婚了。
虽然聂开不知道,但是南沥远却对他有着敌意,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成功吗?
南沥远承认,在对待聂开的态度上,他小人了些!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感觉,而且是完败。
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什么事?”他今天却没有穿去乔悦然家里穿过的黑色大衣,而是穿上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得承认,他很喜欢大衣。
“今天我们在圣路德公园庆祝新年,你要不要来?”聂开问道。
南沥远沉默,我们?乔悦然和聂开吗?
“我问问曦月,”南沥远手捂上手机,问道云曦月“聂开在圣路德公园庆祝新年,要不要一起去?”
云曦月正坐在床上,她在生闷气,还有几分委屈的神情。
“聂开也来英国了?”她问道。
“对,他来向乔悦然求婚。”南沥远的声音有了几分沙哑。
“成功了吗?”听到这话,云曦月来了精神,毕竟,她的情敌嫁出去了,她才有心思成为南沥远的新娘。
南沥远的心思有几分飘忽不定“成功了!”
“反正我们今天闲着,去吧!”云曦月也好久没见到乔悦然了,竟然有些想她,她那令全世界都沉静下来的气质,还有那淡淡的笑容。
失笑,她居然想她,她们可是情敌关系!
这些,全是乔悦然的有利武器,也是她的劲敌。
她想看见她过得不好,想看到她落魄的样子,如果那样,她会很开心。
南沥远的手松开手机“聂开,我们今天去。”
聂开反倒在那边“曦月姐也来了?”
“对,昨天晚上。”南沥远道。
“好的,我们到时候在公园门口见吧,找不到再打电话联系!”聂开道。
“好!”南沥远挂了电话。
最近,罗列已经把分公司的奥迪车给南沥远了,罗列是一个单身汉,在英国一个人玩得很欢乐。
英国开车是在左边,不过几年前南沥远就已经拿到了英国的驾照,所以对他来,这不是难事。
英国华人很多,很热闹,可为什么南沥远觉得那么冷清呢?
过了今天,他就三十岁,三十岁的新年,他过得很不开心,或许以后,他再也不会开心了!
如果他能够做到像乔悦然那样,喜欢过了便随意从身边舍弃该有多好。
可惜,他做不到,他就是放不下她!
其实很想放下她的。
六月十八号,他也该结婚了!
一切若然已成定局!
心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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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然,快点走,要不然迟到了。”聂开催促着乔悦然。
刚才他给南沥远打电话,乔悦然也听到了,反应淡淡的。
她不想去,所以动作一直磨蹭。
乔悦然满怀心事地从衣橱里翻拣衣服,还是不要穿那件白色大衣了,乔悦然很喜欢大衣,所以,冬天她的羽绒服不多,反倒是各色的大衣占满了衣橱。
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件色调浅灰的大衣吧,别和南沥远一黑一白了。
今天云曦月也去呢!
她曾经那么排挤过自己,这些事情聂开都应该不知道的,所以他才诚挚地邀请了他们。
她还记得聂开和她过的要邀请南沥远的理由“他一个人在英国,多寂寞!分公司的人肯定都放假了,难道让沥远哥一个人在酒店过年吗?”
的确是,他父母已经过世了!
这两年的春节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种酸楚的感觉又蔓延上来,心酸到下一步眼泪就会落下来,可她最终还是屏住了!
“好吧!”乔悦然道,心思却是沉的。
聂开开着乔振声的车来到了圣路德广场,聂开神情高兴,乔悦然则若有所思。
到了圣路德广场,南沥远和云曦月还没有来!
圣路德广场今天人很少,聂开已经举起相机来拍摄这里的景色,弥漫着英国古堡的气息,的确很有感觉。
圣路德广场的入口处,有一个流浪汉坐在门口。
乔悦然站定,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个流浪汉很有趣,不知道他们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乔悦然自小生活安逸,接触的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对这些流浪汉有着怜悯之心,又充满好奇。
回头看了一眼聂开,他正忙着到处取景,乔悦然笑了一下,难得安闲,她盘腿坐在流浪汉身边,和他交谈起来。
她的头微微地侧着,倾听着流浪汉对英国景致的描述,奇怪,乔悦然从他的嘴里居然能听到焕然一新的描述,比如,流浪汉“英国的天气就像老天爷打喷嚏!”
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果然,不同的人眼里就有不同的天空。
几时自己也能做一个如此自由的人呢!
放开俗世的羁绊,和喜欢的一起。
呃,怎么会有这么念头呢?摇了摇头,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呢?
浅浅地笑着,她的头顶上是英国灰白色的天空,要下雪了。
南沥远的车子停在路边,解安全带的时候,身子微微侧着,正好看见了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照例甜美,居然和流浪汉聊得这么投机?
他们在聊什么?
嘴角却忍不住漾出一丝笑意,这才是他心里的人啊!
她的周围,是苏格兰自由的空气和灰白的天空。
“沥远,在看什么?”云曦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正好看见乔悦然,一派毫无心机的样子,而且,而且,她居然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和南沥远的大衣颜色很像,还都是大衣!
他们是商量好了的吧?
云曦月的心里忽地竖起了一道冰墙,南沥远把她的名字在手机存的是“l”今天两个人居然又穿着如同情侣装的大衣,如果不是商量好的那又该怎么解释?
南沥远来到英国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得而知!
南沥远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看到了云曦月,两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云曦月已经挎住了南沥远的胳膊,他们的眼睛,都朝着乔悦然看去,乔悦然却蒙在鼓里,只顾着和流浪汉在聊天。
很投机!
“沥远哥和曦月姐来了?”聂开从圣路德广场里面出来,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对璧人。
“忙着摄影?”南沥远的冷目抬起来,看向聂开,似乎是从聂开求婚成功那一刻起,他对聂开心里的敌意已经不自觉地转移到了脸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南沥远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传入了乔悦然的耳朵,大概因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吧,乔悦然垂着眼睑想了一下子,禁不住笑自己太过敏感。
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流浪汉了一句“bye,my friends are ing!”(再见,我的朋友们来了!)
朋友们?她的措辞还真有意思。
“你们来了!南总,云小姐!”她对着他们,客套地道,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聂开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乔悦然的肩膀上。
“沥远哥,曦月姐,真是难得,我们四个居然都在英国过年!乔伯父和乔伯母去找当地华人了,剩下我们两个。”聂开着。
呃,乔悦然现在觉得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很奇怪。
“沥远哥,我们先一起拍张照片吧。”聂开把他的单反递给了旁边一位行走的路人,请她给四个人照张相。
四个人应该怎么站呢?
聂开道“这样,两位女士站中间,我们两个站边上,你觉得怎么样,沥远哥?”
“无所谓。”南沥远并不介意。
乔悦然站在左边,她的头微微地垂着,却又露出俏皮的笑容,蛮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女生,云曦月则落落大方地站在她的旁边,云曦月想了一下,还是挽着乔悦然的胳膊吧,显得她很大度。
南沥远站在云曦月的旁边,照样是冷酷模样,聂开站在乔悦然的身边。
四个人就这么照了一张相。
照完了相,那个英国妇女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