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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凉风吹起。
叶微扬和乔悦然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平躺着,看着墙上的天花板,这好像还是她们两个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没有打闹地躺在一起。
“悦然,你还记得我们在爱丁堡上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两个不住在一个宿舍,我晚上常常去找你住----”不知道为了什么,叶微扬提起了以前。
又是以前!叶微扬,现在的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好么?
乔悦然的头往旁边歪了歪,眼泪落在枕上。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乔悦然本来想声音强硬点的,可就是强硬不起来,反而变成了那种知己间的倾心交谈。
虽然她和叶微扬已经几年的交情了,可是两个人这么促膝长谈,这还是第一次,以叶微扬的性格,以前也做不到。
这次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叶微扬没有话。
乔悦然气恼的情绪涌上心头,看向叶微扬,皱眉道“为什么不话?”
“爱情和友情在我心里都很重要!”叶微扬只是了这句话。
爱情?她居然把她和聂伯伯之间比喻成爱情!
这句话,乔悦然也曾经和南沥远过,只不过,当时她要明的是,叶微扬很重要,现在叶微扬要明的是,聂岳天很重要。
同样的一句话,在乔悦然的嘴里和叶微扬的嘴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中文向来这么有意思么?
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头往旁边歪了歪,心还是凉了“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今天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以为你是要放弃聂伯伯了!”
声音很轻,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如同这个结局早就料到一样。
其实,她早就料到了
上次她去找叶微扬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不会放弃的,这次叶微扬主动来找她,自己还对她抱有幻想的,现在看来,抱有的真的只是幻想了!
“乔悦然,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你!”叶微扬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眼泪哗地从乔悦然的眼里流了下来,拉起了身上的毛巾被,盖在了身上,刚开始是小声的哭泣,后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叶微扬也受了她的影响,整个房间里,只听见两个人的哭声。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绝交呢?
乔悦然的手机响起来,看了看是南沥远,她接了起来“沥远,”想把所有的情绪倾诉给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哭过了?为了什么?”南沥远本来还在生她的气的,生她不和自己实话的气。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所以才哭,沥远---”乔悦然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很想拥抱他,那种感觉却是不出来的。
此后,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只是喃喃地着“沥远,沥远---”
她的情绪让南沥远觉得很奇怪,今天下午的事情,还是原谅她吧,或许真的是不得已!
“要我过去吗?”南沥远问道。
可是叶微扬还在这里呢!
“不用,我过去找你!”乔悦然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总之和叶微扬的谈话让她很不开心。
她急切地想见到南沥远,感受他的温暖,对不起,叶微扬,在你身上,我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了。
挂了电话,火速地起床,一边对着叶微扬“叶微扬,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住了!我要去找他!”
穿上了一袭白色的吊带长裙,哭着“你明天走的时候把门给我锁上,再见吧,叶微扬!”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来,对着叶微扬:“叶微扬,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你和聂伯伯的事情,也不要在我面前提!”
叶微扬也着“好!这是你的家,你走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乔悦然原本的意思是,我和你以后还保持以前的关系,只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和聂伯伯的事情。
原本以为这样还会保持她们之间知己的关系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叶微扬和聂岳天的关系现在已经占据了叶微扬生命的大部分,除了聂岳天,她和乔悦然还能谈什么呢?
知己,一旦有了遮掩,就做不到无话不谈了,然后,关系会慢慢疏落!
那种闺蜜之间的亲切和毫无距离已经不会存在,将来也会越走越远,只是,现在的她们,还身在其中,不自觉罢了!
叶微扬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和乔悦然开的,以为可以恢复两个人的关系的,谁知道呢,谁知道知己间的关系也这么微妙。
现在她也知道了,从此以后,她与乔悦然之间,只能向左走向右走了。
上次乔悦然绝交的时候,口气虽然是冷绝,可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次,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几年的情分,为了聂岳天,而分道扬镳。
“你要去他家,你的车在北辰,搭我的车吧!”叶微扬道,现在夜里十一点多,在北京,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可是乔悦然,却要奔赴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寻找安慰去了,她呢,她的聂岳天现在在哪?应该是陪着老婆孩子看电视吧!
车上,乔悦然的头一直朝向窗外,不一句话。
车很快到了英特公寓。
前面的探路灯照着,乔悦然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不清楚为什么哭,总之心情就是不好,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见到南沥远。
是他听见了她的召唤了么?英特公寓前,那个穿着一身亚麻衣服,双手插在兜里走来走去,有些不耐的人明明就是他!
南沥远抬眼看到了今天下午的那辆宝马,他曾经怀疑过的那辆宝马,停在了他的跟前,与他,只有两米的距离。
小区的灯光让他看清楚了,车上的人是——叶微扬!
不是男人!
感谢上苍,这次,他相信了乔悦然!
乔悦然对着叶微扬了一句“再见,此后自求多福!”便下了车,直奔南沥远的怀抱!
叶微扬看着眼前深情相拥的两个人,好像忽然间明白了爱情的真谛,爱情是你随时随地可以拥抱着的阳光下的坦诚。
什么也没,开车静静地离开。
“沥远,我好想你!叶微扬今天下午和我谈话了,我好想你,想到她和聂伯伯的爱情,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多么坦诚和美好!”乔悦然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那么紧,怎么也不松开。
“和叶微扬见面怎么也没和我一声?”南沥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地道,好像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此后,任谁也分不开!
“她害怕你,不让我告诉你!还有,今天下午我见钟亚宁了,我没告诉你,他和我了一个秘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一副撒娇的小女孩的情绪。
她终于和自己坦白了!南沥远长吁了一口气。
也好像是从乔悦然告诉他这一切开始,他觉得两个人一起共同迈过了一个坎,一个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情侣都迈不过的坎——信任!
所以,乔悦然,我们不但这辈子要在一起,下辈子也在一起吧,只是,来世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呢?
南沥远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当我和叶微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的话,虽然是在和好,可是我却看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分崩离析,拽也拽不住,那时候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今天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猜你也不想我!”有几分抱怨呢,声音还带着哭腔。
南沥远无奈地笑笑,又在无理赖三分了!
今天下午,自从我看到你和钟亚宁在星巴克谈笑的样子,看到他皱眉从星巴克出来,看到你上了那辆黑色的宝马,悦然,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吗,一直等你给我打电话,你也没打,本来想问问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家里适应不适应的,你竟然要回来!从那一刻,一种奇怪又亲密的感觉便袭上心头。
乔悦然,我真的希望我们的婚礼赶快到来!
“走吧!回去睡觉!”南沥远抱起乔悦然,她的白纱长裙落下来,在夏日的晚风中飘起。
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乔悦然感觉离开好久好久了,果然如古人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在浴室里,就攀住了南沥远的脖子,深深地吻上了他,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那么狂/热。
“悦然。”南沥远被她挑/拨得受不了“今天晚上在这里吧!”
乔悦然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屈着,手扶着墙壁,南沥远握紧了她的小蛮腰,进入了她,她的那里已经不像昔日那么紧了,却是仍然给了他进入的快/感,猛烈地挺进,狠狠地要了她,让乔悦然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原来,这种感觉,这么好!
乔悦然已经累到筋疲力尽,她翻转过身,抱住南沥远“沥远,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南沥远抱起了她,放到床上,关上了灯,现在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今天晚上还没完,悦然!”
两个人,一夜缠/绵!
两个人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四点钟,都是筋疲力尽!
“然,我不会出轨!这一辈子都不会!”南沥远最后发誓般的道,声音不大,口气也很轻,对着怀里的乔悦然道。
乔悦然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我信你!”
---------千兮千兮作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某人?”乔悦然对着睡在旁边的南沥远道。
“不去,今天要去京郊跑马场,去签一个协议,本来打算昨天去签的,可是---”到这里,南沥远停了下来,要不要告诉她呢,算了,还是告诉她吧,和乔悦然到了自己从北四环走看见了她和钟亚宁一起的情形,看见她上了黑色宝马车的情形,以及当时自己对她的猜疑。
不过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起来,人还真是不能撒谎!
如果乔悦然昨天对南沥远撒了谎,可能两个人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后怕!
“今天要陪我去吗?某人?”南沥远靠在床头上,看着慵懒地躺着的乔悦然。
“我不去了,我今天好累,想歇一会儿,昨天的会议翻译得我劳累,晚上回来又----”乔悦然的脸红了,的确是太累了,浑身跟散了架似得。
“那好吧,我争取早去早回!”南沥远着穿上了衣服“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做,晚上回来一起吃!”
乔悦然摆了摆手,继续睡觉“我现在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
南沥远看着她,禁不住笑笑。
-----------千兮千兮作品-------------
京郊跑马场。办公室外。
南沥远已经签完了协议,场地老板要带南沥远出来转转,要免费赠送给他一年的会员资格。
“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骑马!”南沥远低下头,挽着自己的袖口,声音淡淡的。
“为什么?知道南总很忙,不过以前也常来嘛,怎么会没有时间?”老板笑着,一副讨好的口气。
“要结婚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南沥远的口气非常淡定,好像结婚不过是相当平常的一件事情罢了。
但是,俱乐部老板却听得出来他那种满足的口吻,大笑“原来王老五也要结婚了,到时候我送你和夫人会员的资格怎么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她可能也没有时间!”的确,悦然是同传,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俱乐部老板又笑了起来,两个人还站在原地谈笑风生。
“老板,南总,小心!”一个喂马的伙计匆忙跑了过来“有一匹马今天疯了,你们还是去办公室谈吧!别让他踢着。”很紧张的口气。
“疯了?‘飞云’还没好?”老板问道,这匹马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到处乱窜,很多会员现在都不怎么来了,真是头疼。
“是啊,你们快去办公室吧!”伙计非常紧张,要是马跑出来踢了他们,他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走吧,南总,我们去办公室里谈!”老板做了一个手势,让南沥远去办公室。
“我要回去了,家里有人等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家里有人等的感觉这么好,从此不再觉得家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存在,不再是让他觉得害怕回去的牢笼,而是觉得温暖,一直温暖着他的心。
“那好吧,再见,南总!”和南沥远握手告别。
南沥远刚刚走出了十步远,心里想着悦然还在家里等他,便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
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后面跟着一匹正在飞奔着的马,等到他回过意来,马已经踢上了他右侧的肩胛骨,好在他反应敏捷,赶紧闪过了身,可是,马踢了他这一下也非同小可。
俱乐部老板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叫着“南总,南总,你怎么样?”
马场的伙计更是慌了神,南沥远痛得头上直冒汗,手捂着右侧的肩膀,俱乐部老板喊着“快去叫车,快去叫车!”
伙计抓紧时间开来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北医三院,南沥远正在动手术,肩胛骨骨折,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对北医三院来,实在是太容易的手术。
俱乐部老板在外面等着,把电话打了个云曦月。
他早就知道南沥远的女朋友是云曦月,以为这次要结婚的对象也肯定是云曦月。
“什么,沥远骨折了?让马踢得?你们马场怎么办事的?”云曦月在那头咆哮“我一会就过去!”
着开着她的车就直奔北医三院而来。
云曦月还是很惦记南沥远的,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她还是很惦记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他的楼下看见他和乔悦然一起恩爱地上楼。
这是她有生以来流泪最多的时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向来看得人很多,最让人看不起的也只是她这个配角而已。
她到现在还记得乔悦然站在南沥远的办公室里,南沥远是她男朋友的情形,果然,有男人撑腰的女人向来都理直气壮的,那时候,她还没有彻底和南沥远分开,乔悦然却已经插足了进来。
乔悦然,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诚然,她承认自己找人**南沥远和乔悦然的动机不对,可这是一个女人捍卫爱情的手段,哪里不对了?就因为这些,所以,南沥远对她的印象就不好了么?
看起来,他还是不爱自己的,如果以前是喜欢的话,那么现在可能都把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吧!
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所有的行为都是可爱的,不爱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那么可恨!
现在乔悦然在你的眼里可爱无敌,我就是让你恨的那一个人了吧!
虽然乔悦然爱南沥远,南沥远也爱乔悦然,在这场戏里,她真的是最应该出局的一个人,可是,她爱了南沥远那么多年,虽然她有时候任性,跋扈,不像乔悦然性格那么好,也虽然南沥远并不是那么爱她,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最爱了!
可是她不想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