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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天门浩浩荡荡来到极西之地的天兵,齐集在树林半里以外的地方,只见树林后面一片烟雾迷离,魔界就在世界的尽头,他们已扎结在此地多天了,但仍没有半点动静,一个魔兵也见不到。
穿着金色战袍的太乙,雄纠纠地傲视前方,天乙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这班妖人,还不出来迎战?”
地乙默默地站在二人背后,他是三神之末,平时都甚少说话,此刻忽然说了一句:“他们是在消耗我们的意志。”
太乙瞧了他一眼说:“三弟的意思是强攻进去?”
地乙不自为然地说:“可以引他们出来,打开魔门。”
太乙抬头望天,只见日照西移,树林的倒影越来越长。太乙转过头去,威严地说:“传令下去,退兵。”声音响彻树林。三千天兵,不用一刻,就已全部消失了。
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暗,守在魔门的魔兵入内禀报:“天兵已退了。”
桐子闻言大悦道:“真的?”说着已步出魔门,亲自看个究竟。
然,一对冰冷的斧头已架在脖子左右两边,耳际传来一把粗壮的声音:“叫他们打开魔门﹗”
洞子流着冷汗,咬紧牙关地说:“休想﹗”斧头已抵进肉里,梧洞子感到有点麻痛,于是哇哇地哭着说:“你们欺负我﹗”
天乙听得心烦意乱,正想一斧了结他,旁边的地乙忽然上前哄着说:“乖﹗开门给叔叔,我们进去一起玩,好不好?”
桐子流着一脸鼻涕,瞧着地乙说:“真的?你不要骗我”
地乙马上拉开了天乙的双斧,笑着说:“看﹗叔叔没骗你,快去﹗”
天乙瞪了地乙一眼,低声说:“出了有什么岔子,你可要负责﹗”
桐子一蹦一跳地走开,双手高举,然后念念有词。
暮色中,一条垂直的火线兀自出现,然后慢慢向左右拉开,一只黑色竖立的巨眼悬在半空,瞳仁像燃烧着的火球,照得周围发亮。
天乙兴奋地说:“魔目之门﹗”于是手起斧落,一阵血花飞溅,地乙一脸愕然的瞧着地上滚动的一个人头,两只眼睛仍然天真的望着他。
守在魔门里面的魔兵正等着殿主梧桐子回来,忽然一件黑色物事从外面丢了进来,一直滚到正走近来的魔兵脚下,低头一看,失声大叫道:“殿主﹗”
众人怯生生地走近一看,只见一颗还流着血的头颅正面朝上,两目睁开,嘴巴两角仍向上翘,好像在微笑,不正是刚才走出去的殿主梧桐子﹗其中一人惊惶地说:“快通知魔尊﹗”
天乙执着沾了血的双斧,冷眼瞧着地乙,心想这三弟平时木讷寡言,想不到原来是深藏不露,他可不能掉以轻心,转头看见太乙屏息凝神,牢牢地盯着仍在燃烧的魔目之门。
太乙回到天庭后,本来下定决心不再找她的了,也想过如果再碰面的话会是什么光景,此刻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掌心不断在冒汗。
魔界之内。
“轰”的一声,魔尊一掌击碎了大门,把跪在门外通报的魔兵震得四肢尽断五脏俱碎,身体和大门散落在地上。蛛姬吓得脸无血色,她从来没见过魔尊如此生气的,抖着手摸着他的背说:“魔尊息怒。”
魔尊气得双目爆火,一把推开了蛛姬,冲了出去。
其他殿主收到消息,已齐集在巨像之一,只见魔尊怒发冲冠的奔了过来,一手举着炎黄魔刀,咆哮大叫:“老子没有耐性等了﹗传令下去,杀***片甲不留﹗”
满脸皱纹的无依忧心忡忡的出言制止道:“魔尊请息怒,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现在还未到九星联珠之时,请魔尊忍耐一阵。”
魔尊闻言,心中更气,大骂起来:“九星联珠未到又怎么样?你怕本尊打不过他们吗?”
依马上低头说:“属下不敢。”心里却暗暗叹息,大难临头矣。
魔界之外,太乙一直望着魔目之门,里面的火焰正烧得通红。一眨眼之间,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影正在瞳仁的火焰中出现。
天乙举起双斧冷笑道:“果然出来了﹗”
光下,沙尘滚滚,魔兵如潮水般从魔目之门涌出来,一字排开,一瞬间,已排成了一个十字阵势。太乙放眼过去,却不见她的踪影,心里纾了一口气。
站在阵前的高大人影,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魔尊帝炎,只见他一双血红的虎眼,愤怒地瞪着他们三人。他一扬手,后面陆续走出几条人影。
太乙定睛一看,血也凝住了,站在魔尊旁边的白色窈窕倩影正是她﹗只见她一个飞身,盈盈的落在两方之间,他正要飞身过去,旁边的天乙已快他一步,不屑地说:“竟然派一个女流之辈打头阵﹗让我来教训她﹗”
天乙手握双斧,飞跃而上,稳稳地落在她的前面,傲慢地说:“妖女﹗报上名来,本座让你死得痛痛快快﹗”
汝织蒙上面纱,冷笑一声说:“本座也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本座乃无明殿殿主,你的名字,不知也罢。”
天乙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眼前的妙龄女子,竟是魔界第二把交椅的无明殿殿主,怪不得口气如此大。
说时迟那时快,一束银丝已朝着他的面门飞射过来,天乙马上举斧格挡,银丝遇阻即卷起,迅速地把斧刃重重缠住。
天乙心里暗笑:“跟我斗力,你未必胜我。”眼眉一扬,双足盘根入地,反手直把她连人带丝拉过来。另一头的汝织也不甘示弱,左脚向后一拨成一弓步,和天乙力拚。二人手执银丝一端,互相较劲。
太乙看得心惊胆战,轮硬功,汝织未必可以胜天乙,心里竟然替她担心起来。
突然,银丝从汝织的一端闪出电光,滋滋地流向天乙这方。
天乙瞪了她一眼,心想:“这妖女果然不够胆跟我硬拚。”手腕一转,施劲于利斧上,欲将银丝切断。怎料那银丝却柔韧如橡皮,任他怎拉割也切不断。
眼看电光已逼在眉睫,天乙无奈将虎口松开,汝织嘴角一斜,天乙整把斧头已脱手而飞,然后“铮”的一声跌在远处。
天乙登时气得脸色酱紫,不由分说,挥着单斧劈将过去,一轮白色电光霍然扫向对方的腰际﹗
汝织向后一个空翻避过了,天乙怎会容她有喘息的机会,趁她还未着地,已提着利斧,劈向她的背心﹗
然有人叫了一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