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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曼和小狼头天花乱坠的作秀下,兽匪和龙果然目不转睛,鹰人首领只知怀疑而不知真相,连躺椅上的家伙也沉浸在决斗中忘记了警戒周围。
莱哈蜜克不负众望,在两人的掩护下快速爬上高台顶端,轻盈的步伐过了还有最后几分机警的鹰人首领,在躺椅后缓缓拔剑——嗤。
钢刃与刀鞘摩擦的声终于触动了敌人敏感的神经,躺椅上的匪首快速站起,但为时已晚。
还不等莱哈蜜克看清这人型生物的面孔,骑士之剑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像当时老狼头对待诺亚那样,莱哈蜜克把剑向外一拧——鲜血和内脏就从高台上洒落。
鹰人首领这才冲上来救场——一道于鹰勾前撕裂空气的风刃禁止它再前进一寸。
台下,罗曼和小狼头已经停止了表演型的决斗,骑士团长的兵刃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接剑!”莱哈蜜克踢开匪首的尸体将剑扔还给罗曼,“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杀死了!”
罗曼举着剑高喊:“匪首已被猎龙骑士手刃,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兽匪和龙们面面相觑,按照这些亡命之徒平常的狂暴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但“那位大人”死亡确实挫伤了他们的锐气,几只兽匪开始拿不稳手中的武器……
“都给我站好了,TMD多大点事啊就怂了,不就死了一个吗?他死了——老子就是老大,都听我的,拿好武器,管他什么骑士、骑士团长,一起上把他给我撕了!”
鹰人首领扯着嗓子命令手下,嚣张的兽匪们本已收敛,在他的刺激下气焰再次高涨。
“喂,你说是老大?”
小狼头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虽不如鹰人首领那般声嘶力竭,但同样可以让兽匪们鸦雀无声。
“我不管你是哪个营寨的人还是从哪跑来的龙,限你们五分钟之内离开我的山寨。否则——全体狼头人听令!”
“在!”
狼头人的喊声震天动地,早就压在心里的怒火肆虐决斗场。
“格杀勿论!”
“是!”
不用五分钟的时间,喊声才刚平息,狼头人们就已经向其他的兽匪和龙亮出了自己的刀刃和尖牙。
“不是,小狼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鹰人首领被迫与狼头人首领交涉,虽然话语中找不到任何“认输”的字眼,但是咄咄逼人的态度早已不复当初。
“什么意思?很简单——让你给我滚!”
“什么!”
“我是因为那个家伙才跟你合伙,现在他死了——别以为我还会屑于和你沆瀣一气!”
“找死!”鹰人首领也是多年混迹黑道的老江湖,自然受不了年轻人的狂妄,一扇翅膀就要让手下与狼头人决一死战。
然而几秒过去广场上还是听不到一点喊杀的动静。
“你们这些饭桶都聋了吗?”
“大哥……算了,算了吧大哥。”
厉声怒骂,可惜收到的回复却是让人泄气的软话。
鹰人兽匪,表面上凶狠异常,但那是在抢劫毫无还手之力的商队时才表现出来的一时霸凌,而现在面对的却是数量和实力都优于自己的狼头人——他们就变成了不敢靠近恶狼的家养飞禽。
“你们TMD……”鹰人首领气得羽毛耸立。
“好吧,按照规矩你是我的长辈,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小狼头略带讥讽地说,“干这行不是谁辈分大谁就能称王称雄的,要看自己的硬实力。而对于那些还自不如人的家伙,古人早就有了相应的建议——识时务者为俊杰。”
“哼,小年轻的我不跟你计较,改天让你父亲来跟我说……饭桶们,还在这呆着干嘛——跟老子走了!”
鹰人首领在嘴上找到“精神胜利”后扇动翅膀准备离开,一把躺椅像炮弹一样横飞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躺椅在接触的瞬间支离破碎,也将鹰人的翅膀骨骼瞬间粉碎。
“啊!TMD是谁?是谁干的!”
鹰人首领疼得趴到了地上,愤怒的鹰眼找上了莱哈蜜克和刚爬上来的科里恩——但两人也是一脸茫然。
“我不喜欢听到有人说我死,会让我很不舒服。”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在广场上鸣响了死亡丧钟,沉重的钟声带来的是全域静默。
莱哈蜜克转过身,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从小锻炼的剑术。
几乎被斩成两半的匪首从地上缓缓爬起,破碎的内脏像是倒放的录像带一样快速收回腹腔,撕裂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愈合……
不出10秒,匪首竟然又完完整整地站在了高台上,唯一的区别是腹部的衣服上有一道丑陋的划痕,而里面的皮肉都已经恢复如初。
唯独被他踩在脚下的血泊能证明莱哈蜜克的“有效攻击”。
在他手上的,是半截扭断的躺椅腿。
以单臂的爆发力横甩,让木头因超过最大的承载力而断裂,这样砸出的躺椅不输力士掷出的铁球。
莱哈蜜克双眼紧盯着兽匪的面部,但是罩在脸上的青纱让她无法知晓其面容。
突然,两道黄光一扇,女骑士似乎看到了野兽才拥有的黄色眼球和尖锐而狭长的瞳孔。
“你……你是什么怪物?”
“怪物,不,我早就已经超脱了那种低劣的生物。”
兽匪旁若无人地从莱哈蜜克和科里恩中间穿过,似乎完全不担心两位骑士会从背后拔剑砍上来。他踏着平稳的步伐来到刚刚站起的鹰人首领身旁,手上还在把玩着半截椅子腿。
“啊,大人,刚才是误会,我不是想说你死了……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做老大的意思,您在这哪轮得到我……”
鹰人首领开合不停的奉承鸟嘴戛然而停。
椅子腿从他的下颚贯入,后脑穿出,永远的禁止了它再次开口。
而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没有刺耳的惨叫,亦没有刺入的动作,那半截木头就像突然出现在它的头颅中一样。
只有逐渐喷涌的鲜血和越发浓烈的血腥告诉女骑士——她现在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更厌恶过分的解释,恼人的废话会让我心烦意乱。”
匪首又从莱哈蜜克面前走过,依然没有恩赐她任何的注意与防备,似乎这位刚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女骑士已经变成了一座毫无威胁的石像。
对莱哈蜜克自己来说,她现在确实与一座石像无异:在匪首身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从未”不仅限于猎龙路上,也涉及到她还在尼瓦克的时候。
在尼瓦克时,她也凭着家族的关系见到不少位高权重者或者是万人不挡的高手,但是眼前这个人,不管是冲击感还是震慑力都不与那些泛泛之辈在同一层面,就连勇猛凶狠的佣兵团长莫格拉也不能触及分毫。
这种压迫感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