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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的西街,由于居住人群大多是普通平民的关系,整片西街和周边地带的发展,其实比其他街要更为滞后许多,是京都城中最不繁华的地段。
从宰相府到西街,楚诗嫣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
不过,还没等楚诗嫣找地方换好夜行衣,就迎面撞见了一位从西街出来的熟人——楚兴德的三弟的老婆,也就是楚诗嫣的三婶!
她外面,披着一层山茶灰的绣花披帛,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翠绿花纹,柔顺的头发简单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翠绿色宝石,点缀的也算恰到好处。而头上,则插着镶水琉石镂空云银钗,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楚诗嫣走得有些快,不小心就直接撞了上去不说,还踩了她三婶一脚。
“啊!谁家的野丫头这么不长眼?”楚三婶尖声痛叫,猛然推了楚诗嫣一把“你踩到本夫人了!想作死啊?”
说完,她一边活动那被踩的右脚,一边扬起手中灯笼,仔细在楚诗嫣的面容照了照,便冷哼地骂道:“我当是谁这么急的赶去投胎呢,原来是慕容清浅那贱人的女儿!”
“三婶!”楚诗嫣暗自皱眉,暂时也没心情与这位泼辣出了名的三婶吵闹,于是不怎么情愿叫了一声。
然而,楚三婶身边的两名丫鬟,却齐齐走了前来,一左一右地围住楚诗嫣道:“大胆!竟敢踩尚书夫人的脚!你该当何罪?”
楚三婶的相公,叫楚兴武,是楚兴德的三弟,同时也是当朝兵部尚书,因此丫鬟称呼楚三婶为尚书夫人,倒也正常。
不过,楚诗嫣就不那么想忍了。
这大街上走路,踩脚撞人的事情在所难免,今次虽然错在于她,可也不能如此不把她当人看不是?
就凭楚三婶那句贱人的女儿,楚诗嫣就有足够的理由与她争辩,更何况现在两名丫鬟还狐假虎威,在她面前摆谱?
因此很快,楚诗嫣就不爽地顶了一句:“你们才是大胆!尚书大还是宰相大?本小姐可是宰相千金!你们两名小小贱婢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小姐的面前撒野?还不跪下道歉!”
“”这话一出,那楚三婶和另外两名丫鬟,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诗嫣,暗想今日莫非是见鬼了?昔日可以任凭欺辱的草包丑女,怎会在今日变得如此强势?
看起来,一点都和草包挂不上勾嘛!
于是乎,那两名丫鬟直接无言以对,同时心中也有种担忧,害怕楚诗嫣会把今晚这件事情捅到楚兴德的耳中,到时候倒霉的人必定是她们两个丫鬟!
“哟,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嫣儿的心情这么不好?是不是还在记挂那与你退亲的五皇子?”
楚三婶眸光流转,很快皮笑肉不笑,又讽又挖苦地说道:“只是两个贱婢而已嘛,你堂堂宰相千金,犯得着跟她们计较?”
说完,她象征性地数落了身边的两名丫鬟一句:“以后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你们休得插嘴,否则必定严惩。”
“是!夫人说的极是!”两名丫鬟忙点了点头,回到楚三婶身后不在说话,也有些不敢。
“既然三婶这么卖力地替她们求情,嫣儿岂能小气?”
楚诗嫣暗骂,但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微一欠身道:“今次晚上,是嫣儿不小心撞了三婶踩了三婶,还望三婶能原谅嫣儿呢!”
“好说好说,大家一家人,一家亲嘛!不用这么见外!”楚三婶虽然心有不忿,但也不是个喜怒于色的主儿。
“那嫣儿,就谢过三婶的不怪之恩了。”楚诗嫣再度欠身,略微看了看两名丫鬟手中的东西才道“三婶怎么现在才回?天色已经很晚了呢。”
“哎,别提了。”
楚三婶摇头苦叹,回筛了指后方才道:“前几日,听说这西街开了一家胭脂坊和仙衣阁,衣服与胭脂水粉都卖的很好,效果也非常出色,我就想买来试试看,到底好不好用!”
“结果今日,我花了好几个时辰才找到地方,但进去一看才发现,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店都被一帮地痞给砸了,所以只能转向去南街翠云阁买胭脂了。”
“偏偏好死不死,买回胭脂之后,我又发现掉了头上的镶水琉石镂空云银钗,于是再度回到西街找寻,还好被找回来了,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说完,楚三婶眸光陡亮,十分讶然地指着楚诗嫣的头上道:“嫣儿好福气啊!你这流云金钗,可是老太君最喜欢的钗子呢,居然到你头上了!”
“呵呵,可真是苦了三婶。”
楚诗嫣让到一边才道:“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下次胭脂坊和仙衣阁开张,嫣儿叫上你一起去瞅瞅。”
“行啊!不过嫣儿你就不必了吧?”
楚三婶一听,当场笑得灿烂:“不是三婶泼你冷水,其实以你这么丑的长相啊,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擦不出漂亮的面容的。好了好了,不陪你瞎扯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楚三婶扭着水蛇腰,在两名丫鬟的陪同下,一步步离出了楚诗嫣的视线。
“哼,自己长得满脸雀斑,还好意思说人家丑?”
楚诗嫣不屑地撇了撇嘴,却又忽然计上心来:“既然她买的是翠云阁的胭脂,那么是不是可以嗯,就这么办,给欧阳玉那贱人来个三重击!”
念头闪了闪后,楚诗嫣忙找了一处黑暗之地换上了夜行衣,朝着今晚的目的地点接近。
西街,吉缘茶楼!
昏黄的油灯下,四名布衣大汉与两名女子围绕在一桌划拳吃酒,囔囔闹闹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茶楼,极为吵闹喧哗,但却无人敢说一句。
一来,是因为茶楼开在西街区域,来往客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民,根本不敢说这六名铁虎帮的首脑。这二来,则是因为茶楼的客人极少,也就无所谓吵闹不吵闹了。
“今天这一票,赚得够爽啊!”铁虎帮的帮主铁娘子,豪爽地拍了桌子一下,震得桌上小酒杯与菜盘都跳了跳,不少酒液从酒杯荡出,花生米也从盘中滚落出来,险些桌子都要散架了。
很显然,她的力气不小。
“还是大姐头厉害!”另一名鹅蛋脸的女子,高高竖起大拇指道“这么广的人脉!居然连楚家六姨太都认得,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桩差事,还保证不会被官府查办!真爽!”
“那是!”铁娘子得意地大笑,摆谱道:“你们以后啊,乖乖跟着老娘混是没错的!包管你们吃香喝辣,甚至有朝一日还能平步青云,进宫当官儿呢!”
“”位于暗处的楚诗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笑喷了,暗想她所说的进攻当官,到底是指当太监还是当宫女呢?貌似官员都住在皇宫外头吧?果真是一群粗俗地痞,没见识真可怕!
“只是,亏了那胭脂坊和仙衣阁的老板了啊。”一名圆脸汉子,忽然苦笑“咱们砸了那么多东西,直接损失都有上万两银子了!这是犯了大罪,若是万一被官府查办”
“行了,别跟老娘废话!”
铁娘子很不满道:“人家楚六姨太说了,她是宰相的老婆,难道保咱们几个小地痞还保不了?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皇上太后什么大官的,才没有这精力跟咱计较呢!”
“更何况,楚六姨太还说,此次是为了引出仙衣阁和胭脂坊的幕后老板来对付的!对方若是识趣,根本就不会报官。可要是不识趣报官也没关系,楚六姨太会帮我们打点好的。所以这往后,咱可要仔仔细细替六姨太办事儿,绝对能发达!”
“好!大姐头说得好!干杯!”
“来来来!干杯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喝!”
一行六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快朵颐,整整胡吃海喝了有两个多时辰才堪堪心满意足地结账,互相扶持着走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由于夜空银月高挂,铁娘子等人倒不用打灯笼。
就在,他们行至偏僻小巷的时候,暗处跟踪的楚诗嫣才抄近路抵达了他们前方,打着背手地杵在小巷尽头等着他们!
“呀!这谁啊?”
铁娘子走在最前,陡然撞见前方一道黑影乍现,着实把她吓得不轻,醉意大退,于是暴跳如雷地骂道:“你想找死了是吧?信不信老娘打爆你的蛋?”
“呃,大姐头,这好像好像是个娘们儿!”圆脸大汉提醒道。
“哦,原来是个娘们儿。”
铁娘子打着酒嗝,伸手指着楚诗嫣,哈哈大笑道:“娘们儿不是更好?四大猛虎,给老娘上,扒了这不知好歹出来吓人的小娘皮,老娘就与虎娘子在旁边看热闹,哈哈哈哈,真是聪明。”
“好!谢大姐头赏赐!”四名布衣大汉,顿时趁着酒意朝着楚诗嫣围了过去,显然是不惧怕什么法纪不法纪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
楚诗嫣冷然一哼,右手指尖忽然出现了一根细长银针,就这么闪身切入了四大猛虎的阵型之中,精准无比地刺向他们的穴位,速度极快。
“哧!”
“哧哧!”
“啊!”“啊啊!”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已,那四大猛虎就纷纷吃痛,并软弱无力地栽倒在地。
这是楚诗嫣的拿手好戏,银针刺穴!不过不是治病的刺,而是放倒人的那种!只要找准了穴位,任你牛高马大也得在一刺之下栽倒,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地沦为她案板上的肥肉,任凭宰割。
“你到底是谁?”铁娘子看得这番场景,霎时酒醒大半,又惊又怕,因为她从没见过楚诗嫣这等快速有效的伤人手法。
“索命的阎王!”
楚诗嫣杀意弥漫,声音越发冰冷道:“你们几个粗俗下贱的地痞,真以为六姨太会重用你们么?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是大错特错!今个儿晚上就是你们的死期,而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楚六姨太?”
铁娘子一听,当场瞪大了双眼,直接被吓得酒醒,反倒头脑一片清明。
同样的,铁娘子旁边的鹅蛋脸女人虎娘子,也一下子被吓得背脊冷汗涔涔,颤手指着一身夜行衣打扮和蒙面的楚诗嫣道:“你你你你是楚六姨太派来灭口的?”
“那是!”楚诗嫣故作得意道:“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城之中!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若是今日胭脂坊和仙衣阁被砸的事情,真被朝中什么大官盯上,到时候一查到你们,她就自然要被抖露出来,所以只得先灭了你们的口了!”
“胡说!”
铁娘子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再不济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于是反驳道:“人家楚六姨太的相公,可是宰相大人!正一品!这东太皇朝除了皇上太后,即便众皇子也得对他客客气气,我就不信有哪个大官能奈何得了他!”
“笑话!区区宰相算什么?”
楚诗嫣不屑地哼道:“你们可别忘了,东太皇朝有两个宰相,一左一右,两人斗来都去数十年都未能斗出结果,你觉得如果有机会可以打击楚兴德这左相,右相岂会放弃?”
“再说了,楚兴德是什么人?她可是连正妻犯法都可以交给官家处理的人,又岂会为了六姨太而冒险保你们几个小地痞?未免太高看你们自己了吧?”
“”就在楚诗嫣有理有据的言辞之下,铁娘子和虎娘子,以及那软倒在地上的四大猛虎,终是对楚诗嫣的话深信不疑了起来,于是纷纷被吓得浑身发抖,凉气暗抽。
“受死吧!”楚诗嫣右手一挥,却不是手里的银针,而是一片灰白粉末,只在瞬间功夫之内便将铁娘子和虎娘子,以及四大猛虎笼罩,如同突然起了浓雾一般。
略微一顿,待到灰白粉末散尽的时候,楚诗嫣就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铁娘子愕然道“不是要杀我们么?怎地她人反而不见?”
“我突然感觉心口好痛。”虎娘子伸手一捂,陡然惨叫了起来“啊!好痛!刚才那被我们吸入的灰白粉末定然是什么毒药!”
“大姐头,我也好痛啊!”“心口!”
“啊!”虎娘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躺在地上的四大猛虎,也纷纷惨叫地捂着胸口,就地打滚。
“糟糕!这下完了!”
铁娘子被吓得魂飞魄散,很快也感觉到了心口的剧痛滋生,于是当场倒在地上,挣扎不停,哀嚎不停:“这六姨太端的是蛇蝎心肠”
“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会亲手杀了她!”虎娘子万分艰难道“让她给给大家陪葬!”
不知痛了多久,铁娘子等人忽然发觉,心口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而四大猛虎,也不再瘫软。
“怎么搞的?忽然又不痛了?”虎娘子奇怪道。
“不清楚!”铁娘子摇了摇头,恨意冲突道“若是猜测不错,我们被下的毒药,定然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致命!”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向六姨太报仇了?”虎娘子阴狠道“这毒妇既然过河拆桥,不仁不义,那我铁虎帮,定然要她好看,就算是死也要拉她垫背!”
“不行,暂时不宜硬拼。”铁娘子想了想,便附耳在虎娘子耳边悄声嘀咕了起来。
听完之后,虎娘子便猛然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大姐头就是大姐头,果然好主意,就这么办,逼她交出解药!”
事实上,楚诗嫣并未对铁娘子等人下什么致命毒药,她下的,仅仅只是一种会造成心口疼痛的毒,只要不解便会隔段时间疼痛,却不会致死。
但这是她的独家配方,天下间又有几人能解呢?几率太小了。
所以,她要逼着铁虎帮与欧阳玉反目成仇!至于会发展成哪一步,还得看情况。
当然,楚诗嫣计划好的三重击,可不仅仅是这一点。她离开西街之后,便直接穿着夜行衣去了兵部尚书府。
在悄悄潜入后,楚诗嫣便小心翼翼地摸去了楚三婶的房间,趁着无人的时候,在楚三婶房中找到她今日在翠云阁所买的胭脂,轻轻揭开盖子往里面洒了点颜色相同状态相同而又无味的‘佐料’。
完了后,楚诗嫣直接溜回宰相府睡觉,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日,当楚诗嫣在太医院煎药工作的时候,位于西街吉缘茶楼二层的东北角,铁娘子和虎娘子二人围坐在一起,桌上热茶香气滚滚。
“大姐头,你说这六姨太,还会不会来呢?”虎娘子有些肉疼地看着桌上的热茶道“这次我们,可是下血本了啊!上等龙井茶款待!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谨慎一点,不要自露马脚就好,相信四大猛虎可以把六姨太引来的。”
铁娘子朝下遥望了一阵,随后双眸陡亮了起来:“快看!四大猛虎已经把欧阳玉请来了!不过后头还跟着四个护卫,似乎身手不弱。”
“哼,这回的事情要是成了,我非得弄残这贱人。”
虎娘子阴森地眯了眯眼,很快又眉开眼笑地朝着楼下的欧阳玉招手,大声道:“这里!楼上!”
“你们先在门口守着,不要进来。”
欧阳玉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人盯着她后,才叮嘱四名护卫一句走进吉缘茶楼,并迅速登上了二层,坐在了铁娘子对面,没什么好气道:“不是说了,没什么特别事情不要随便找我么?万一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好,以后会注意的。”
铁娘子忙点了点头,伸手招呼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上等西湖龙井,夫人不妨品品看,我们边喝边聊。”
“唔,不错,很香。”欧阳玉低头凑在茶杯闻了闻,却又苦笑道“我还是不喝了,对西湖龙井有点儿腻味。”
“”这话一出,铁娘子和虎娘子二人,皆是心底暗暗惊呼,差点都叫出了声。
因为,她们早已在茶中下了毒!若是欧阳玉不喝,那她们岂不是功亏一篑?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们认为今日若是不成,便得不到昨晚被下之毒的解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小命不保!
所以很快,铁娘子绞尽了脑汁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啊,这西湖龙井也分好几种,我这一种可实属罕见哦,千金都难买!你喝喝看就知道有没有骗你了,那可是我多年的珍藏!”
“哦?真有这般罕见?”欧阳玉是个好茶之人,一听铁娘子说得字字铿锵,便不由有些心动起来。
“来!品品看!”
铁娘子率先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也不管欧阳玉。
倒是把虎娘子给弄得紧张万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欧阳玉,心里更是大喊大叫:“喝!快喝!喝下去!”
“真想不到,铁娘子也是个爱茶之人,那我就品品。”
欧阳玉轻笑着点头,当即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直让虎娘子那几乎要狂跳出嗓子眼的心,骤然随着欧阳玉嘴里的茶水入喉才放松了下来,同时也让铁娘子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还是下毒成功了。
事实上,欧阳玉本来也是个极小心的人,警惕性极高。
但她平日里自恃自大惯了,又怎会料到这帮身份低等的地痞,会来害她呢?
而且她更不会料到,仙衣阁和胭脂坊的老板是楚诗嫣,也没有料到,楚诗嫣会在昨夜假扮她的人去演了一出灭口好戏,让她与铁虎帮狗咬狗
此时此刻,欧阳玉的防范之心,都用在了其他层面,她担心此次与那砸了仙衣阁和胭脂坊的铁虎帮人碰面,被人瞧见会怀疑是她主使,所以对铁娘子和虎娘子二人,几乎是不设防的。
她觉得两人,根本就没有这胆子害她,更没有这个害她的理由!毕竟昨日她还给了不少的钱财给铁虎帮,并许诺建立了长久合作。
“夫人,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铁娘子见欧阳玉喝了茶,便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昨晚的解药,你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就等着与我们陪葬吧!”
“什么解药?”欧阳玉听得心惊肉跳,当场愕然地放下茶杯,指了指道“你们在茶水中下了毒?”
“不错!”
虎娘子恨声道:“既然你不仁不义,过河拆桥,那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这西湖龙井里头,被下了一种几乎无解之毒,断魂散!倘若三天之内不解,便会断魂归西!而这唯一的一枚解药,则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只要夫人交出昨晚的解药,必定可以安然无恙!”
“你你们”
欧阳玉听得凉气暗抽,直接站起身怒斥:“你们好生卑鄙!亏我待你们如同亲信,却没料,你们居然合谋毒我!”
“再毒也毒不过你!”铁娘子哼道“识相的,就把昨晚的解药交出来,别以为我们地痞好欺负。”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欧阳玉摇了摇头,心底已是杀意骤涌。
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帮流氓地痞竟敢对她下毒!
若是她多上一个心眼,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还想装蒜?”
铁娘子勃然大怒“嘭”地一声猛拍桌子站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让你做不成宰相夫人,也没命享受这荣华富贵了?”
“你敢!”欧阳玉冷然一哼,立即后退地大喊大叫道“快来人,杀了她们!”
“铿!”
“铿铿!”
话音才刚刚落下,就有三名由她带来的护卫,直接拔刀冲着四大猛虎砍去。而另外一名护卫,则“嗖”地一声窜上了二楼,汹汹一脚把虎娘子给踹得惨叫飞跌后去,跟着又与铁娘子打了起来。
“杀了她!杀了这贱民!”
欧阳玉强忍着被下毒的惊恐,恨声道:“我要她死无全尸!”
“哼,你还不配!”
铁娘子虽然敌不过欧阳玉的这名护卫,但却懂得声东击西!
她很快,抬脚扫起一张椅子,直往欧阳玉砸去,惹得那护卫忙去护住。
所以趁此机会,铁娘子就地一滚,一把操起虎娘子便猛然从吉缘茶楼的后门逃走。
“抓住她们,千万别让她们跑了!”
欧阳玉气急败坏地大叫。
然而,由于铁娘子和虎娘子对于附近的地形熟悉,所以几下子便溜得无影无踪,哪怕那四大猛虎也趁机逃了,气得欧阳玉把那四名护卫骂了个狗血喷头。
最终,欧阳玉只得带着被下了断魂散之毒的惊恐之心,匆匆忙忙进宫赶去了太医院,打算找太医诊治,希望可以不通过铁娘子手中的解药便把毒给解了。
毕竟,除了那些隐于民间的医术高明之人之外,太医院可以说是汇聚了整个东太皇朝医术最好的人,解毒的可能性自然很大。
“六姨太?”
正在煎药的楚诗嫣,瞧见欧阳玉急匆匆地路过走进太医院,忙装出很好心的样子跟随道:“你怎么了?急冲冲的做什么?是不是哪里病了?让嫣儿为你瞧瞧。”
“滚开!你个贱种!别耽误我时间啊!否则我打死你!”
欧阳玉猛一转身,用力推了楚诗嫣一把,只恨不得身怀绝世武功,单单这一下就让楚诗嫣飞上九天,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视线才好。
她是个急性子,眼下都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碰见楚诗嫣这让她讨厌的人,能不更加怒火旺盛么?
“好无情的人!”
楚诗嫣故意摆出一副委屈模样,却很快把手头上在煎的药煎好,暗笑地凑过去看热闹了。
如果猜测不错,这欧阳玉定然是中毒了吧?否则没事也不会到太医院来,更不会那么急躁不安。
果然,在楚诗嫣进入太医院大堂之后,便瞧见欧阳玉在大堂里诉苦,说是被人下了断魂散之毒,要里边的众太医救她。
然而,欧阳玉不说断魂散还好,有几名太医都有这上前替她把脉的意思,可欧阳玉一说断魂散,那几名太医却纷纷瞪眼地退了后去,摇头晃脑不停。
“夫人恕罪,这断魂散之毒,实属罕见,本太医院内无人可解,也无药去解。”
“”听了这等回应,欧阳玉直接脸色煞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没救了,要死了。
“不过,夫人稍安勿躁。”太医院的院使刘判,忽然指了指楚诗嫣道“或许诗嫣小姐能解!”
“就这贱咳,这不是我楚家的四小姐么?”欧阳玉差点又把‘贱种’二字说出,但好在改口及时。
“不错!楚四小姐就是太医院的人。”太医院的左院判,微微点头道“只不过,她目前当药童是为了增长见识,积累经验,但医术还是很惊人的,夫人不妨请诗嫣小姐一试。”
“也好!”欧阳玉听院使和左院判都这般说法,自然相信了几分。
更何况,她眼下颇为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所以哪怕不信楚诗嫣的医术也得试上一试,她肯定楚诗嫣没有这胆子敢趁机害她!
到时候,如果治好了是她的福大命大,但倘若治不好她一定会反咬一口,把楚诗嫣拖下水,就算是死也要拉楚诗嫣垫背!
随着念头闪过脑海,欧阳玉便很快笑眯眯地冲着楚诗嫣招手:“方才,是姨太错怪你了,嫣儿快过来替姨太看看。”
“区区断魂散之毒,何惧之有?嫣儿当然能解!”
楚诗嫣自信十足,先是给了欧阳玉一个美美的希望,却又故作委屈伤心地让她走向绝望道:“但你方才如此伤嫣儿的心,还扬言要打死嫣儿!呜,嫣儿很难过,已经决定不想再替任何人医病解毒了,这就辞了药童一职,从此金盘洗手。”
说完,楚诗嫣故作哭腔地掩面转身,狂奔而去,看在太医院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被伤心而哭泣逃走的人,但却把欧阳玉给急坏了,忙起身追了过去。
“回来!”
“你给我回来!”
“嫣儿!”
欧阳玉急急叫了一阵,却根本没有换得楚诗嫣的半句回应。
于是乎,后追逐跑不过楚诗嫣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诗嫣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方才夫人怎么对诗嫣小姐了?”
院使刘判,虽然不知欧阳玉之前对楚诗嫣又推又骂的事情,但却能够猜测一二,于是半带好奇半带数落道“夫人也真是的,白白得罪了这么个能救自己的贵人,赶紧回去劝劝吧,否则迟了可就”
“谢院判大人提点,玉儿这就回去劝慰嫣儿。”
欧阳玉忙躬身点了点头,急冲冲地离宫回了宰相府,第一时间命人去把楚诗嫣找来。
不过,让欧阳玉心儿发紧的,却是派去的丫鬟回报,说是楚诗嫣根本就没有回宰相府!
“那她去哪里了?”欧阳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难道这贱种藏在宫中,想与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故意趁我着急的整我?”
说完,欧阳玉皱了皱眉,立即大手一挥道:“给我去通知老爷,如实相告我中毒的事情,让他派人搜查那贱种的下落!我就不信,她能从此消失!就是用绑的,也要把她给我绑来解毒!”
由于欧阳玉,为楚兴德生有一独子,故而楚兴德对欧阳玉中了断魂散的事情,也颇为着急,否则岂不是会让楚兴德的独子没有娘亲?
而且最关键的是,欧阳玉派去通知楚兴德的人,刻意强调说楚诗嫣能解断魂散之毒,但只是被欧阳玉不小心给气得藏起来了,所以楚兴德略做思考,便果真派了不少人四处打听和找寻楚诗嫣的下落。
皇宫里,大街上,宰相府,甚至轩辕王府都有人过去打探,却死活找不到楚诗嫣。
因为这时候,楚诗嫣躲在了妙手回春这从未开过门做生意的医馆里,房中白纱帐刻意将她遮挡,让人只能见其形而不能堵其容。
她在等!
等着欧阳玉上门!她相信欧阳玉一定会来这里!只是在这之前,欧阳玉得好好享受那‘三重击’了!
不知不觉,半日的时间过去。
欧阳玉在楚兴德多方派人打听和搜寻之下,久久未见楚诗嫣踪影的时候,终是更加着急害怕和紧张起来了,可谓坐立不安,心乱如麻。
她觉得,楚诗嫣是故意躲起来不给她解毒,好让她活活被毒死!
那样的话,楚诗嫣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即便不下毒也能让她死,纵然楚兴德追究起来,也不关楚诗嫣什么事情,顶多只会被楚兴德痛骂几句。
“这贱种,果然不简单!竟如此懂得审时度势,抓住时机!”
欧阳玉在西苑徘徊不定,心中的恨意可谓滔天,就差没有强行动手把楚诗嫣的娘亲慕容清浅给抓起来要挟楚诗嫣现身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成。
毕竟,楚兴德对楚诗嫣同样比较看重,如果她真个在楚兴德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件事情,想必楚诗嫣定然会怨恨楚兴德,并与楚兴德彻底翻脸,让楚兴德迁怒于她吧?
“夫人!”
“夫人!”
“大事不好!”就在欧阳玉极其焦虑的时刻,一名丫鬟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道:“翠云阁出事了!”
“怎么?是因为胭脂坊和仙衣阁被砸的事情?”
欧阳玉第一时间想到这点:“难不成,那幕后老板报官了,所以就查到翠云阁的头上?”
“不是!”丫鬟把脑袋摇得如同波浪,焦急难耐道“是翠云阁被人砸了!就连货舱都被一把大火给烧了起来!慕容掌柜她她受伤了!”
“什么?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欧阳玉登时大惊失色,猛然惊呼道“是铁虎帮做的?”
“暂时不知道。”丫鬟再次摇头“对方都穿着黑衣,蒙着脸,大概三十多人!来到翠云阁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打砸,甚至还抢走了柜台里的一万五千两银票!”
“一定是铁虎帮!”
欧阳玉颇几欲暴走,恨声骂道:“这帮该死又低贱的地痞,一定是因我没有给什么解药,便恼怒与我翻脸!”
说到这里,她不禁狐疑重重:“这到底,是谁给他们下的毒?竟栽赃到我的头上?难道是那仙衣阁和胭脂坊的幕后老板?不行,得去看看雨泽姐姐。”
然而,欧阳玉才刚刚踏出西苑,便再次有一名丫鬟急冲冲地跑来,老远便惊呼了起来:“夫人!夫人!出大事了!”
“不必多说,翠云阁被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欧阳玉很没好气地哼了哼。
“不不是啊!”丫鬟急道“是是翠云阁被被兵部尚书的人给包围了!”
“怎么可能?”欧阳玉一听,霎时满头雾水又很恼怒道“这兵部尚书吃错药了?无缘无故派人包围我翠云阁做甚?”
“是是兵部尚书夫人。”丫鬟又惊又怕,但还是说道“昨天下午,兵部尚书夫人在翠云阁买过一盒胭脂,结果今早用了之后,今日下午便满脸红疹,查证后原来是胭脂里被下了毒,所以就”
“真是笑话,胭脂被下毒了就怨我翠云阁?”欧阳玉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将出来。
“那兵部尚书夫人说了,胭脂买回之后,根本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动手脚,所以她很肯定,是胭脂在翠云阁的时候已经被下了毒,怀疑是是夫人您想对她不利!”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噩耗,欧阳玉直接被雷劈了一般,当场杵在原地呆呆了半晌,硬生生被逼得惊慌失措了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这到底是谁?谁如此恶毒地跟我过不去?”
“会不会是四小姐?”
有欧阳玉身边比较年长的丫鬟,猜测道:“早先时候,夫人可是对四小姐娘俩欺负不少,如今四小姐得宰相大人看重,所以就”
“不可能!这草包哪有如此高明的计谋?”
欧阳玉猛然摇头,怒极道:“而且翠云阁被砸,兵部尚书夫人在我翠云阁买的胭脂有毒,以及我被铁虎帮下的毒,可都是因胭脂坊和仙衣阁被砸之事而起!楚诗嫣这贱种,又不是胭脂坊和仙衣阁的老板,根本扯不上关系!”
说到这里,欧阳玉忙招呼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咱们必须到翠云阁走一趟!至于解毒的事情尚且还能再拖延两天。”
约莫一炷香之后,欧阳玉带着一帮丫鬟侍卫,急冲冲地赶到了翠云阁。
只看见,一名名身穿甲胄、手握长枪的士兵,杀气腾腾地把整个被砸得满地狼藉的翠云阁,给围了起来。
而且老远,欧阳玉都听见楚三婶那又尖又怒的声音:“砸得好,砸得妙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哼,你个欧阳玉,竟然敢在胭脂里下毒害我?现在被人害了吧?”
“”听了这话,欧阳玉着实很气,因为她与楚三婶之间,好歹也是妯娌,而且按照辈分,她还比楚三婶更大!
可现在倒好,楚三婶都在翠云阁门口公然地叫她真名,着实不敬,并泼辣万分地骂她,你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若在平常时候,欧阳玉非得好好与这泼妇打上一架不可,但今天,却又不行。
一来,她中了断魂散之毒,三日内不解去便有性命之忧,哪有这功夫吵架打架?
二来,翠云阁被打砸抢烧,店内与仓库的货品全部被毁,万两银票被抢,慕容雨泽也因此受了伤。
三来,又还有胭脂藏毒事件,若是不赶紧解决这第三件事情,她翠云阁日后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不说,而且今次兵部尚书都不会让她好过。
虽然说,兵部尚书楚兴武,是楚兴德的亲三弟,可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更何况此次事情还涉及到她欧阳玉有可能下毒加害楚三婶?
所以楚兴武,即便与楚兴德是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
深深吸了口气后,欧阳玉不禁狠狠压制着心底的怒火,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姿态走过去道:“三弟媳,你可不要被奸人给利用了啊!我欧阳玉,与你可是妯娌关系,一家人,怎会无缘无故害你呢?”
说完,欧阳玉招呼了一句道:“一切都到翠云阁里边说吧,不要让外人看了我们的笑话好吗?玉儿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楚三婶由于面容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又痒又痛,所以戴起了白纱遮面,当场招呼兵部尚书楚兴武,一起随欧阳玉走进了满地狼藉的翠云阁。
“玉儿!”
慕容雨泽见欧阳玉出现,忙捂着受伤的手臂,过去道:“你这次太冲动了!我早已说过,那仙衣阁和胭脂坊的幕后老板,没有这般容易对付!你偏不听,现在惹祸上门了吧?不仅翠云阁被打砸抢烧,就连兵部尚书夫人,都受了毒害。”
“行了,不要再说,我还被卑鄙小人下了断魂散呢!三日不解便有性命之忧!”
欧阳玉气鼓鼓地挥了挥手,制止了慕容雨泽继续再说下去,哼声不断道:“现在我不想听你的责怪!你给我想办法,让我三弟媳放下误会才是真的!”
“无凭无据,无法证明。”慕容雨泽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相信,你会加害兵部尚书夫人,但眼下的局面,却显示你有这个嫌疑。”
“哼,什么嫌疑不嫌疑的?就是她下的黑手!”
楚三婶尖声叫了起来,目光怨毒地盯着欧阳玉道:“今日你要是不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便等着进衙门受审吧!纵然宰相都保不住你!”
“三弟妹,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动怒?”
楚兴德忽然出现在翠云阁门口,打着背手缓缓走进,倒也不怒自威:“我相信玉儿!毕竟,你胭脂是在翠云阁买的,就算玉儿想加害你,也不会这么傻地在胭脂里下毒不是?否则岂不是明摆着,给你上门找茬的机会?”
“更何况,区区红疹只是小病症,稍作医治就会痊愈。若是玉儿真要害你,也不会下这么轻的毒,什么砒霜不行吗?所以方才玉儿说的对,三弟妹可不要被人利用了!”
说完,楚兴德又看向他亲三弟,颇显不满道:“兴武!你也真是的,做事怎么这般冲动?二哥与你兄弟几十载,同朝为官多年,处处拂照你,才让你有了今天的位置,怎地今日这般不给二哥面子?”
“”楚兴德这番话一出,楚兴武和楚三婶夫妻两,便很快低下了头,显然是认同他这话的,而且也有些惭愧。
“你们放心好了,我必定会给你们揪出幕后黑手。”
楚兴德安慰道:“今日三弟妹,还是早些回看太医,把脸上红疹治好为妙!至于这给你胭脂下毒之人,咱们慢慢再查!而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我那四女儿诗嫣,让她赶紧替玉儿把断魂散的毒给解了啊,不然玉儿会性命不保!”
“别忘了铁虎帮!”欧阳玉咬牙切齿道“是铁虎帮给我下的毒!”
“好!咱们兵分两路!”
楚兴德看想楚兴武道:“有劳三弟帮个忙,去把铁虎帮的所有人给抓回来!严加审问,顺便逼问断魂散的解药!至于玉儿这边,我会负责找回嫣儿,就看谁的速度最快了。”
“既然二哥有求,三弟必应。”
楚兴武拱了拱手,倒也没有拒绝地让人带着楚三婶回去,并派人开始全城搜捕铁虎帮众。
“老爷,老四女女儿实在太刁钻了。”在楚兴武等人走后,欧阳玉恨声道“她明知能解我的毒,却偏偏藏起来,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要我被毒死。”
“呵呵,嫣儿也挺脆弱的,别这么说她。”楚兴德笑道“之前在太医院,她好心要替你瞧病,但你却推她骂她还扬言杀死她,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这一点,是玉儿不对。”
欧阳玉歉然道:“只怪玉儿当时中了断魂散,实在太着急了!不过,嫣儿究竟藏在哪里呢?要是她不能在三天之内出现,玉儿我就”
“试试起死回生吧!”慕容雨泽忽然道“西街新开的医馆!”
在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雨泽总觉得,眼下京都城的整条西街,可谓处处都充满着神秘的气息,令她一想起西街,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厉害、高明,甚至是无所不能等形容词。
毕竟,一夜之间火遍整个京都城的胭脂坊和仙衣阁,就是出自西街。
而起死回生医馆,虽然她并未证实过医术到底如何,但能在京都城内天子脚下,打出这么响当当牌匾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否则,遇到达官贵人上门求诊,然后又治不好,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慕容雨泽已经让人打听过了,今日起死回生医馆已经开门,同时还发现,起死回生的门口挂着非将死之人不救,诊费千金起的提示!
所以,慕容雨泽就更是相信,起死回生医馆的大夫,多半真有起死回生之能耐。
“起死回生?”楚兴德与欧阳玉齐齐张了张嘴,显得又惊又是意外。
“是的!馆名就叫起死回生!”
慕容雨泽认真道:“雨泽已经让人打听过了,这家医馆非将死之人不救,诊费千金起!想必没有人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行骗吧?”
闻言,楚兴德皱了皱眉,认同道:“可以前去一试!毕竟能出得起千金诊费的,不是官就是富,甚至还是皇族中人!那起死回生医馆的大夫,若是没有几分能耐,应该不敢在天子脚下行骗!”
“记得要带足兵马!”欧阳玉很谨慎地哼道“倘若发觉被骗,我们也好及时补救,免得被传出去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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