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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跟着清玄夫人苦逼逃亡的时候,沈娴正带着周瑜和孙策紧赶慢赶往汉中跑。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坐船回去,一是因为逆水而上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二是张绣和郭嘉二人强烈抗|议,郭嘉说自己宁愿走回去也不愿意坐船,考虑到来时他俩的惨状,沈娴最后决定,那就骑马走吧。
于是一行人没日没夜地赶了好多天,终于回到了汉中的治所南郑。
进入南郑后沈娴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她压根没有感觉到丝毫大战即将到来的压迫感,她离开时南郑是什么样子回来南郑还是什么样,什么空气都要凝固了、什么人人脸上都挂着紧张的神色,这些统统没有,守门的裨将看见赶了一路灰头土脸的沈娴甚至还心情颇好地打了个招呼:“呦,大人,您回来啦!够快哒!”
呦你个头啊!沈娴简直想摸出琴掼在这个裨将的头上,这时候她差不多也反应过来了,刘璋联合了一部分人要搞死她跟张鲁是真的,可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了,至于为什么郭嘉会摆出那样一副严肃的神情……
沈娴默默地回头瞥了一眼不知道跟张绣说了什么的郭嘉,无声警告道:有空了再收拾你。
郭嘉眨眨眼睛,笑而不语。
沈娴吩咐张绣去安排孙策和周瑜手下的兵马歇息,张绣瞅瞅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沈娴,送给郭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立马带着人跑了。
周瑜觉察到了什么,他赶在沈娴开口前握住了孙策的胳膊:“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沈娴觉得周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她对周瑜投去感激的一瞥,周瑜轻轻摇头。
但孙策却仿佛完全觉察不到周围的暗潮汹涌:“正事要紧,休息等下再说。”
周瑜心说三弟……妹摆明了是被人给吓回来的,人家正急着算账呢,别的管不上,你这个二愣子能不能有一天学会看看别人脸色。
沈娴有点儿为难,她还想说些什么,周瑜干脆一把架起孙策把他半拖半拽朝着张绣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一会儿去找你们!”沈娴对周瑜和孙策的背影喊道。
周瑜摆摆手:“三弟,自家人别客气,有事你先忙!”
于是转眼间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沈娴跟郭嘉两个人站在大门口。
后知后觉的裨将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他估计了一下形势,决定把自己伪装成背景板。但在彻底背景化之前,他得向沈娴转达张鲁的一句话:“刘大人,张大人说您要是回来了,有什么疑问就去书房找他。”
沈娴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后沈娴跨入太守府中,郭嘉落后她半步,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一路无话,直到穿过花园小径时,沈娴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沈娴突兀地开口,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掺杂了烦躁、愧疚和别扭等等,混合在一起显得略微扭曲。看她那张嘴的架势似乎有长长的一串话要讲,但最后说出口的也不过只有短短三个字:“故意的?”
“嗯。”郭嘉大方地承认了,他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漫不经心道:“为主公分忧是下属的指责……你想要他们两个,但又不好意思趁人之危,可放人走你又舍不得,倒不如我出面留下他们帮个忙,以后怎么安排等收拾了益州再说不迟。”
郭嘉的目光从花园中挪到了沈娴的脸上,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手握一郡之地,谈条件的时候自然会多上许多筹码,主公,你说呢?”
良久沈娴笑了:“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主公,你拜了两个好兄弟。”郭嘉答非所问。
“那是。”
书房里人是全的——蔡琰和荀彧在批公文,张鲁和荀攸在地图前讨论行军路线,贾诩抱着杯热茶靠在窗边闭目养神。沈娴带着郭嘉从窗外路过,往里瞄了一眼,顿时起了坏心眼,她抽出扇子在贾诩头上敲了一把,然后把扇子塞进郭嘉手里,趁着贾诩还未睁眼,绕到前面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贾诩睁开眼睛,刚好看见郭嘉举着扇子盯着自己看。
贾诩:“……”
郭嘉:“……文和你听我解释。”
贾诩:“不听。”
沈娴才不管这俩人怎么折腾,她制止了蔡琰和荀彧想站起来的动作,开门见山道:“情况如何?”
“你回来的很是时候。”蔡琰笑道:“兴霸的信刚刚送来,要不你自己看?”
“好。”沈娴点点头,她从荀彧的手中接过信笺,一目十行地浏览,看完后沈娴终于松了口气。
甘宁在信中说了三件事,一是刘璋将刘焉的死讯压下、广汉郡与蜀郡已落入其掌控中;二是甘宁与清玄夫人及张鲁的弟弟到达了江州,江州太守是自己人,他们很安全;三是出于战略考虑,甘宁暂时不回汉中了,啥时候出兵给句准话,大家前后夹击恁死刘璋。
除此之外,甘宁并没有就他是如何逃到江州的做过多叙述,但多年的默契让沈娴从这看似简短的话语中总结出不少不便明说的有效信息。
比如甘宁说江州太守是自己人。沈娴可不认为自己跟江州太守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所以就算是自己人……那也是张鲁的自己人。
比如广汉与蜀二郡已向刘璋投诚。广汉郡是沈娴的地盘,如此迅速就被刘璋策反,虽然可能有太守不在城中镇城的缘故,但初闻这消息时沈娴依然无法接受,因为就算她本人不在,城中亦会留有守军,而且身为兵曹的贾德已经先一步回去了,有他在即使刘璋派人进攻也能顶个五六天,但照之前的消息来看广汉郡是连反抗都没有就和平演变了,这根本不科学。
现在想想此事应该另有隐情,甘宁并没有提到贾德分毫,沈娴这位手下要么连同雒县的守军一起被刘焉调走了——刘焉连子午谷和阳平关的守军都敢调,把她雒县的部队抽空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要么就是他浑水摸鱼投奔刘璋了。
这俩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后者更令人糟心一些。但在真相没彻底浮出水面前,沈娴是不会给贾德下定论的。
看完了甘宁的信,了解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沈娴拍拍手道:“说吧。怎么打,何时出兵?”
荀攸照例第一个发言:“我们的意见是兵分两路,速战速决,一路走米仓道去江州与兴霸汇合,从后方偷袭成都,拿下成都之后再进军绵竹;另一路直接正面进攻出兵葭萌关。广汉与蜀二郡的兵马加在一起最多不过三万之数,再加上刘季玉根基不稳,一旦大军来袭,人心浮动,他很容易就会失败了。”
“至于两方领军的人选,主公你可以自己挑。”蔡琰笑眯眯地补充道:“你不是刚刚带回来两个人么?”
荀攸心中一动,他赶紧给蔡琰使了个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沈娴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地图上,她忽然问道:“你们谁出的主意?”
屋中一片寂静,没人开口,过了好半天荀攸才叹了口气承认:“我。”
“哦。”沈娴意味深长地看着荀攸,她说道:“干得不错。”
“干嘛拽我啊公瑾。”孙策不满地嘟哝道:“我就是来帮商羽的啊。”
周瑜把大门关好,确认无人能听到他的话后才慢慢说道:“不用我们,她也能摆平这次动乱。”
“那又怎么样?”孙策一脸无所谓:“他不用去襄阳找我我也一样能全身而退。我来帮他,和他需不需要我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周瑜心想你就吹吧!要不是三弟拦你半日你又要攻城了,黄祖和樊稠都没逃远,你全身而退个毛线,没被人趁着大雨连锅端了都是文台将军英灵守护。
“怎么说呢……”周瑜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他婉转地说道:“三弟很想让你我前来益州,但现在我们出现在这里又不是她的本意。”
孙策听得满头雾水眼冒金星:“公瑾,求你了,有话直说吧,你们这些人把话绕来绕去的我根本听不懂啊。”
“好吧!”周瑜简直没脾气了:“我的意思是,三弟担心文台将军去世后你无处可去,便想让你来找她,但现在益州正乱着,她又怕你误会她想要你留下是为了借助你的力量来平乱,让你觉得被利用了。现在懂了吗?”
孙策眯着眼睛思考了好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懂了!可是公瑾,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想那么多啊!什么被利用的,我们是兄弟啊,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我还怕商羽嫌弃我弱小呢……”
周瑜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可她跟你相处时间不算长,很多事情不了解,所以你得找个机会跟她说明。”
“哦。”孙策点点头:“其实我本来打算把爹的棺材送回舒县安葬,然后跟娘交代好就来找商羽的。我俩曾经约定长安城见,但后来我们谁都没进去,这大概就是老天给了我一个重新完成承诺的机会。”
周瑜闻言,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孙策:“伯符,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只想攻破荆州干掉黄祖为文台将军报仇呢,还是想……
孙策眼中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呆呆地盯着满园盛放的花看了好久,才慢慢说道:“……我不知道。”
“我想杀了黄祖,为爹报仇……”孙策的手指抚过潮湿的窗棂,那里有一只背着壳的蜗牛在缓慢地往上爬,他的指尖跟在蜗牛身后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也想打进司隶,把那些乱臣贼子们都赶走……还想看着百姓安居乐业,从战火中恢复生息……”
孙策把攀爬的蜗牛摘了下来放在掌心中,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瑜:“公瑾,这个天下是不对的,它不应该这样。以前我以为灭掉了董老贼就能太平了,可是现在董贼死了,没有他的威胁,大家却依旧在打打杀杀,天下依旧烽烟四起,百姓依旧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瑜哑然,孙策的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解释,因为他自己的心中也怀着深深的疑问。
“战乱不过几年,我却已经忘记了不打仗的样子。”孙策看着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在他手上开始缓慢地攀爬,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否把那些挑起战乱的人都灭掉就好了?”
“你可以试试。”周瑜说道。
孙策点点头:“嗯,我会试试的,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好啊。”周瑜终于笑了:“找你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卖了点家产凑了些钱,不过现在有了商羽应该就不需要了。”
“唔,我觉得其实还是需要的。”孙策认真道:“汉中太守是张公祺不是商羽,他得把广汉和蜀郡打回来才有钱有地,在此之前还得拜托你。”
周瑜真心觉得孙策有时呆的可以,有时却又异常聪明,他啼笑皆非:“好吧,那我就把钱交给你保管了。”
“别!”孙策赶紧拒绝:“我不记账啊!还是你管吧。”
孙策把蜗牛放了出去:“说了这么多我还没问问商羽要不要一起呢……算了,我是大哥他得听我的,就这么决定了!”
沈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孙策代表加入了某个神秘的三人组织,她跟蔡琰给郭嘉看病。
荆州淋了一场雨,郭嘉没好利索就又骑马狂奔赶了一路,现在很有种旧病复发的趋势,跟贾诩斗嘴的时候他说了没两句就开始咳嗽,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了。贾诩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嘉,沈娴则被吓了一跳,赶忙把郭嘉拎到蔡琰面前开药方。
蔡琰原本以为郭嘉是装的,可她一把脉就得出了跟沈娴同样的结论——没死真是奇迹。
“我原本以为这世界上明知自己身体不行还作来作去不好好吃药的只有戏志才一个人,没想到啊。”蔡琰下笔如飞,她边写药方边说道:“主公,你当时果然不应该在背后偷偷嘲笑曹公,怎么样,现在报应来了吧?”
郭·报应·嘉一脸无辜地用袖子半掩着脸咳来咳去。
沈娴尴尬地撇撇嘴:“我哪有背后讥笑他人!以及郭奉孝你不许喝酒了,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这才多长时间?哪儿来的?”
这种忙里偷闲都要喝一口的行为简直了!不是很理解你们地球人的想法。
郭嘉采取沉默*应对,一直没什么大动静地荀彧忽然往蔡琰开好的药方上看了一眼,然后他彬彬有礼地拿过一根毛笔,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药方里面加上了一味药材。
黄连。
郭嘉的脸黑了。
沈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锤着桌子开始毫不客气地嘲笑郭嘉。
“昭姬姑娘,这一味黄连的加入是否有悖药性呢?”荀彧向蔡琰询问道。
蔡琰摇摇头,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没有,奉孝感染了风寒,原本就该吃点黄连泻火。”
“那就好。”荀彧微笑:“奉孝,在你生病期间,为了避免将病气过给奕儿,就让他在我家暂且居住吧。”
没等郭嘉说出什么,荀彧又道:“或者其实你压根就忘记了你还有个儿子?”
“呃……”
看郭嘉那心虚的神情,好像确实是那样。
沈娴真心心疼起郭奕来,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跑去投胎到郭嘉他们家啊。娘没有,爹天天不在家,在家也不着调,谁知道这么个不靠谱的爹将来得把孩子被教成什么不靠谱的样子……一个郭嘉就够费心的了,再多一个,沈娴觉得这日子都没发过了。
沈娴把药方塞进郭嘉怀里把他往外赶:“行了行了,奉孝这里没你的事儿了,病人就该乖乖休息,我给你放假,带着你的药方去开药,然后赶紧回家看儿子去吧。”
“主公。”郭嘉义正言辞道:“在这种关键时刻,我怎能独自脱逃?”
“哦,那你先把药喝了吧。”沈娴点点头,推开门朝外喊道:“来个人——”
“主公——”郭嘉一把按住沈娴的手:“我忽然又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我还是先告退了。”
说完郭嘉揣着药方一溜烟跑了,一点儿看不出来“此人生病”四个字。
“昭姬,你说喝个药能死人吗?”沈娴不解地看向蔡琰。
蔡琰微微一笑:“这个……只有亲自体验一下才会知道吧?”
荀彧陪着沈娴去检查在她离开期间大家批的各种重要公文,看看有没有遗漏或者需要返工的。沈娴抱着一卷竹简随便翻了翻,忽然道:“奉孝说他想要醇酒和美人——那文若你想要什么?”
面对这种毫无征兆的询问,荀彧表现的十分淡然,他接过沈娴看好的竹简摆回架上,又重新拿了一卷摊开给她:“我听闻大人曾言,愿兴兵讨董贼以清天下匡扶汉室。”
沈娴想了想,然后她记起自己确实曾经对荀攸说过这些话——在洛阳城外蔡邕问她接下来有何打算的时候。
想到这些,沈娴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是的——当时公达还问我,既然为匡扶汉室而来,为何在洛阳城停驻不前,放跑董贼。”
荀彧说话时语速缓慢,语气温柔平和,不管说什么都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感觉:“公达少有冲动的时候,会如此问大约也是愤怒于董仲颖的所作所为。但大人当时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虎牢关外,十八路诸侯,数十万大军,裹足不前,并非是因为董贼强势……”说到这里荀彧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这四个字而已。”
荀彧的话虽然不长,但当中却掺杂了绵延的未尽之意,沈娴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把竹简卷起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荀彧。
阳光透过窗棂被破碎成一格一格散落满地,荀彧的脸有大半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沈娴就是觉得,这时候的荀彧脸上的表情一定充满了认真和向往。
鬼才和王佐之才的人生理想就是不一样,醇酒美人虽然听起来操|蛋,但至少等沈娴打下益州有了钱,随便搜罗一下就能找到不少——川蜀之地出美人呢!可天下太平……
荀彧的太平不是简单的没有灾祸,他要百姓安居乐业,要江山河清海晏,要君王励精图治,要官员清正廉明……这些没个百八十年的不懈努力恐怕是办不到的,到那时他们是否还活着都是未知数。而且再昌盛的王朝也会有腐|败的角落存在,永远会有那么些损人不利己的危险分子暗搓搓缩在阴影里搞破坏。
安静了许久沈娴才慢慢说道:“文若,你说出口的不过区区四个字,却比奉孝的要求难得多啊。我……没有办法现在就给你承诺,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办到。但我会一直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不管何时何地,身处何处……”
“但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很弱,所以——你愿意来帮我么?”
沈娴对着荀彧伸出了手。
荀彧站了一会儿,他忽然后退半步,双手抱掌前推,慢慢躬身对沈娴作了一揖。
“请主公多多指教。”
又拐到一个人的沈娴觉得自己心情大好,把荀彧送回家后,沈娴掉头去找孙策和周瑜。
对于这俩被自己坑过来的哥,沈娴觉得还欠他们一个解释。
沈娴到来的时候,孙策和周瑜正在院子里面过招,两人一人用枪一人用棍,势均力敌,打的难解难分。没过多久周瑜虚晃一招朝孙策胸口点去,眼看稳赢的局面却被孙策一力降十会给破除了,最后还是胜负未分。
沈娴靠在树下鼓掌,孙策收了枪对她打招呼:“商羽,事情办完啦?”
“嗯。”沈娴点点头:“已经决定了,兵分两路,一路从葭萌关正面出兵,一路走米仓道去江州与兴霸汇合,然后绕背偷袭成都,再进攻绵竹。”
孙策问道:“你是哪一路?”
“我……还没想好。”沈娴挠挠头:“不过维佑拒绝走水路,说自己晕船,所以应该是他带人打葭萌关,我从后背偷袭吧?”
“那我们跟你一起。”孙策拍拍沈娴的肩膀:“正好我们很擅长水战。”
“我——”沈娴张张嘴想解释一下,但她话未说完就被孙策打断了:“商羽,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在你没来之前,我跟公瑾商量了一下,”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回头去看周瑜,周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于是孙策点点头,继续对沈娴说道:“公瑾问我今后想要做什么。”
沈娴不自觉地站直了:“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孙策干脆地说道:“但目标这种东西,走走不就有了?所以我们打算先把平定天下当成一个暂时的目标,具体想要做什么,一边平定一边想吧。”
沈娴:“……”
哥你这个暂时的目标都这么霸气,那你要是有了真·目标那还不得上天啊?
“我们把你也算上了。”孙策继续说道。
沈娴面无表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啊。”孙策摊开手:“谁让你当时不在……反正我是大哥,你得听我的。”
沈娴:“你开心就好。”
“既然要平定天下,肯定得一步一步来……”孙策兴致勃勃地说道:“就从先帮你收复益州开始!所以我和公瑾会跟你一起,你别担心,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做到的!”
沈娴越过孙策的肩膀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周瑜,觉察到沈娴的目光,周瑜微微一笑。
沈娴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但下一秒那种用胸腔涌出的莫名感动的情绪就不见了,因为孙策说道:“但是钱得你出,你有地又有人,咱们三个人里面你官最大。”
“……哦。”
“既然我有地有人又有钱,还官最大,”沈娴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你得听我的。”
“没问题。”孙策干脆地点点头:“只要你记得在收复益州后陪我去揍刘景升。”
“当然。”沈娴挑眉:“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沈娴跟孙策默契地对视着,周瑜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打荆州狂人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