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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哥!"饭天增从木屑石渣堆里兴奋钻出。
牛板精也拍了拍身上灰尘,鼻孔塞着两枚霰弹枪子弹,喜道:"大项你终于来了,知道你长得帅,说话又好听...咦,你咋一个妖?表弟呢?说好的其他援军呢?"
牛板精打了个寒颤,感觉大事不妙,这TMD是坑队友啊!你以为你能一骑当千啊?
"少爷在袋子里。"项长羽恍然想起,从屁股后面掏出校园袋,打开袋口,倒出正在捂嘴呕吐的猪小龙。
同时倒出的还有狐衣媵冰冷的尸体与手机!这就是为什么警方定位狐衣媵时,发现其位置在医院的原因。因为她一直在猪小龙的校园袋里,猪小龙在医院,她就在医院。
校园袋通风透气,猪小龙在袋子里闻到牛板精的"臭屁弹",自然臭得生不如死。
猪小龙从牛板精那边借来两颗子弹,塞住鼻孔,然后摸了摸身上的菠萝叶结衣,确认没有消失,最后望向办公室门外的傩古风,讥讽道:"院长之前说,合作后告诉我办公室穿梭建筑的秘密。如今你我亦算合作,不知道承诺是否有效?"
猪小龙曾暗下决心,学好妖术再阻止傩古风的试验,奈何时不我待,傩古风拐走了徐倩,只能提前强行面对。
傩古风看到狐衣媵的尸体与办公室满地狼藉,黑色的恶鬼脸气到发白,双拳紧握到咯咯发响:"我只是抢猪公子一个人,猪公子却毁了我的家!"
"傩院长言重了。"猪小龙依旧讪笑:"蚊子吸了我的血,我一巴掌拍死它!它是不是要临死前埋怨,说自己只是叮了我一小口,我却要了他的命?"
猪小龙边说边做出挥手扇巴掌的动作,流氓痞气十足,目的就是想激怒傩古风。
事已至此,唯有以死相拼。彼怒而失智,行事纰漏,方有胜算。
"好!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是蚊子,谁拍蚊子!"傩古风一拳擂在红木箱盖上。箱子吃痛尖啸,像倒垃圾一样,吐出箱内无数枯叶。
枯叶翩翩翻飞,如损翼残蝶,与飘浮在半空中枯枝翻涌揉杂,汇聚扭转在一起,组成一条破破烂烂木蟒。
枯枝为身,败叶做鳞,木蟒张牙吐信,围绕早傩古风身边,在地下试验室内蜿蜒盘旋低飞,卷起凛冽狂风气浪,在场妖族几乎都能被轻易吹飞。唯独身处风眼中的傩古风须发不动,岿然如山。
"大项!"
猪小龙没想到到傩古风妖术如此强大,趴伏身体,双手紧抓在地,以免被大风吹走。他对项长羽嘶声大喊:"这次我们要是能活着回去,我带你拜师学妖术!等咱们妖术有成,衣锦还乡,去江东喝酒炫耀!"
"好的少爷!"项长羽身体太重,压根不惧狂风,已经摩拳擦掌,急不可待地想冲上去了。
"表哥,这次回去了,我送你两头澳洲进口奶牛!"
"啊?"牛板精本来是不吃猪小龙振奋军心这一套的,但突然听到大洋牛,胯下不觉微微一硬,终于动了拼命的决心,扯下头上丝袜,戴好牛仔帽,系紧帽绳,枪套也别在腰间。
"小饭..."
残破的木蟒越飞越快,风声也越来越烈,猪小龙刚一张口,声音就被吹到九霄云外。他左手拇指食指中指相搓,朝躲在牛板精耳朵里的饭天增做了一个钱的手势,饭天增心领神会,艰难点头。
木龙卷起的风太大了。
地下试验室的病床,办公室的桌椅,无不被这连续不断的狂风砸在墙壁上,碎成木渣。树桩小妖,未化妖试验体,各种木精,全被吹上天花板,撞得死去活来,鲜血随风飘飞如红霞赤练。
一把锋利锃亮的手术刀从猪小龙鼻尖擦过,钉在办公室地板上,摇晃颤动,随即又被吹起,刺到项长羽胳膊上,弹簧般弹开,继续飞向别处。
可以说,这狂风中的杂物锐器,比狂风本身危险百倍。
猪小龙对项长羽使了一个眼色。项长羽立即起身,大步向前,渊渟岳峙,如铁塔巨盾般的存在。三丈高的身躯,虽然在傩古风的办公室里不能完全站起,只能半蹲,但更增加一种高山仰止的敬畏。
牛板精见状,夹枪在肋,一个驴打滚,躲在项长羽身后。
有这两座"大山"挡风,猪小龙顿觉风力减小,利索起身,贴近牛板精。
二妖一精就这么按大小顺序,纵向排队前进。
傩古风脸色森然,咬破拇指,殷红血珠沁出伤口,飞滴在木蟒上。霎时间,本来由枯枝败叶组成的破烂木蟒竟然生出根根黄白色骨头,接着橙黄色的血管,纹理清晰的肌肉,腠理分明的皮肤,金黄如铠的鳞片,如诡谲奇妙的魔术,次第长出。
不过数息,一条全长五丈的黄金巨蟒,游弋在地下试验室半空中。
"这是化身境界的妖术?"猪小龙心中骇然,却不敢作声,生怕影响项长羽等妖士气。傩古风能够把鼠太公鼠华强管制得服服帖帖,又能轻易杀死东极欢喜岛的忍者,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木蟒长好血肉身躯,重重跌落在地,狂风亦是随之戛然而止。它摆动蛇尾,游动粗壮如水桶的身躯,张开血盆蛇嘴,露出獠牙,像一直扭曲的黄色利箭,贴伏在地,嗖地窜向猪小龙等妖,首当其冲便是项长羽。
"呔!"
项长羽耿直地伸出双臂,两手钳状,企图拿蛇七寸,一举擒住巨蟒。奈何巨蟒强大的冲击力如奔驰在原野上的坦克,一发不可收拾,而且蛇鳞光滑顺溜,竟然从项长羽双手间滑过。
"大项后仰!"
就在巨蟒扑到项长羽怀中,撕咬项长羽脖颈时,牛板精的霰弹枪已经从项长羽肋下伸出。
轰隆一声巨响,项长羽只觉得肋下有一尊大炮开火。耳畔嗡鸣不断,鼻喉呛着硝烟。待他从混乱中恢复过来时,只见牛板精又是对着即将扑过来的黄金巨蟒开了一枪。
枪弹如雨,枪火怒号,拳头大小的霰弹枪子弹一颗接一颗打在黄金巨蟒上,蟒鳞顿时如同被捶烂的金箔片,纷纷炸开,在地下试验室的半空中散成点点金光,仿佛下了一场金片雨,簌簌落地,变回破碎的黄枯叶。
"个大就是好!"
牛板精为了增加术身高度,增大霰弹枪口径,所以一直躺着开枪。他头顶傩古尘办公室东墙,膝跪办公室西墙,已经把自己身体放大到办公室能容纳的极限,但及时如此,威力依然有限,无法致巨蟒于死地。
"叶..."傩古风欲言又止,心痛滴血,这已经是枯叶第二次被牛板精的霰弹枪击破了,而且比起上次,这次破得更多更烂更彻底。
"丢你个扑街!要是在香油港,老子打得你出不了麻油地!"牛板精趾高气昂地扶了扶牛仔帽,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傩古风气急败坏,单手一招,黄金巨蟒旋即乖乖后退,盘旋蛇身,护在他身前。他长吐胸中浊气,双手缓慢环抱于前,接着躬身仰背,闭目阖眼,一个节拍又一个节拍,缓慢地手舞足蹈起来。
"黄泉沃土,葬育亡魂。禳灾逐疫,傩祖加身..."
傩古风好像忘掉眼前的猪小龙,忘掉了牛板精的霰弹枪,忘掉了一切忧愁烦恼,载歌载舞,尽情欢跳,漆黑的面具脸上时不时泛起几丝隐约难见幽绿。
那些本来躲藏的树桩小妖,家具木精们,听到傩古风的歌声,见到傩古风的舞蹈,无不站立起身,慷慨激昂,心中无数信念涌起,像是见到了忠心崇拜的领袖,个个昂首挺胸,勇敢地保卫在傩古风身前。
"这是...仪式?不对,是妖术作法!他要放大招了!表弟我们快拦住他!"几只妖族里就数牛板精见多识广,立马认清事态不对,举起霰弹枪,对准傩古风就是一阵狂喷。
"砰砰砰!"木渣横飞,绿血喷涌。傩古风的手下与黄金巨蟒奋不顾身,蜂拥而上,组成一道道妖墙,冲向牛板精,哪怕用肉身也要挡住牛板精的射击。
"这就是所谓的大招前的吟唱?近距离还玩这么玩?脑残还是智障?"猪小龙心生讥讽,丝毫不惧,刚才几番交手,他更觉自己赢面较大。
"大项配合表哥顶住前面,小饭我交你的任务地点,找到了么?"他有条不紊地指挥二妖一精,自己却躲在了最后。
"找到了,少爷我这就去。"饭小增像是一只白色的跳蚤,从牛板精耳朵里轻快跳出,跃向地下试验室不知名处。
树桩小妖前赴后继,如同连绵不断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冲向牛板精。若有同胞被打成木块散屑,其他小妖立即为他们拾捡断肢、落肉,然后拼凑紧贴在伤口上,接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支绿油油的救命针,对准他们脖子注射进去。
药液流入动脉,那些断肢落肉的受伤处,长出无数针线粗细的小绿芽,来回自动缝合,接着生化一层厚厚的绿痂,像是新生长的树皮,述说着伤者才知道的疼痛。
"这就是救命针?"
猪小龙暗暗咋舌,傩古风的试验成果匪夷所思但却着实有效,当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所以我更杀掉你!"猪小龙从校园袋里偷偷摸出乌黑的解牛刀与色彩斑斓的美盐,暗藏在背。
这时地下试验室灯光陡然熄灭,四周一片漆黑,他想要的停电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