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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日,爆炸发生后……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当然也有人惊愕。
大学士张香涛,是在武昌被用拦截下来的。当时,他正和刘坤一、陈宝深、张佩纶等人准备搭乘飞艇前往应天,准备“拜访”左今亮。
突如其来的事件不仅让保守派和北方博士团如无头苍蝇一般慌忙,也让外地的革新派两眼一抹黑,无从得知真相的他们无路可走。在这种状态下也不能轻举妄动,直到爆炸声响起他们才被用“吼”的方式告知事态失控。
事实上他们已经认识到了保守派的失败,来到飞艇场只是为了尽早获得胜利。若不是乘客众多,避免引人耳目,张香涛甚至准备让人强行起飞了。
但是一支用高射机炮开路的装甲军团硬生生把他们拦了下来,冲出来的除了比较正常的安全对策外,就是完全不正常的黑色金属怪人。
张香涛强压下不安,质问那位走到近前,他唯一认得出的先生:“高阶博士刘铭传,你这是什么意思!?
………………
二十六日,一些军人服从元老院命令,内部对策特种部队动员起来保卫元老院。但汤山周围多数博士团部队拒绝出动,大量地方组织和地区公开表示支持元老院决议。对革新派似乎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北方,这个沾染了世俗和权力的团体公开宣布全面支持汤山元老院!
形势急转直下。
事实上当革新派们没有在第一时间用军事手段强硬清除保守派组织时,这场事件就已经为革新派染上了失败的阴影。有了喘息机会的敌人组织起充分的力量,似乎即将碾碎革新博士们最后的抗争。
不!
也许被碾碎的是他们自己!
…………
汤山基地仓库上的博士们一点都没注意到动员的命令,他们全部的心神都被突然冒出来的的东西震撼。
一支杀气腾腾的装甲军团?!
十几台轮式战车冲出森林的阻碍,每辆三门机炮对准来往的人群,配合奔驰的摩托上下来的突击队迅速封锁了各条通道。
人们短暂的惊呼很快就被下车的士兵制止,穿着新一代重型复合防护服的重装博士用沉重的拳头教会了混乱的围观者们何为纪律——当然,是最小力的打击。
他们像战神一样来到博士们的视野中,背后战车上的炮口指着他们,人们畏惧他们,同时也恐惧源源不断从森林中冲出的钢铁战车。
在他们无声的注视——或许有啜泣,但都被肃穆的气氛压制——高大的树木一一倒下,先是豹装甲车,再是虎履带战车,或者说坦克,最后是源源不断的运兵机车。
“好久不见,元老院……”
从舱盖钻出来,半个身子露在虎式坦克炮塔外边的左今亮对着瑟瑟发抖的人群招了招手。这一举动在如今这个气氛下引起了一阵惊呼。
没想到自己会遭到元老院如此“礼遇”,左今亮皱皱眉。
“领袖,过了今晚,他们就会明白您的伟大。”
“说得对,”
左今亮喊着等待命令的樊夔,
“按计划行动,别管外围那些对策部队,我们目标只有元老院!”
装甲的洪流撞开了螳臂当车的车站围墙,在无数声惊呼中驶上大街。
“所有我们的信仰,忠于未来,忠于古老博士团的博士们——”
遍布装甲机车的扩音器把一个成熟而激昂的声音压进大家的耳朵,大学士高举着拳头向下猛地一锤。
“以孔子名义,粉碎叛徒们的阴谋!”
元老院的保守派们和在这里晃悠的对策部队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北方代表在进攻开始的那一刻还在袭击中恢复通报,保守派的部分大佬来到码头,要求内部危机对策派人立即封锁现场。
“轰隆——轰隆——”
只有极小一部分人发觉了事态滑向一个完全不可预料的深渊。
成群的装甲机车以让目击者恐惧的速度在汤山的基地中徘徊,它们从一幢大楼冲到另一幢,直线距离百米以内有着巨大的虎式坦克压阵。这些家伙将会用巨大的炮口粉碎一切敌人……
一道道定向电磁波指向各个战车,信息在指挥官之间甚至每辆战车中传递,车载电台保障了突击队的组织。
这个战场,以一种特异的方式单向透明,交战距离被压缩到极斤距离,比排队枪毙时期好不了多少。
“作战第一阶段……”
指挥型战车的座舱内,电台规律的节奏映照着敲打着书本的大学士,他瞳孔内倒映着书上上细致的基地地图。他的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霜雪般洁白的双手几乎把整个中央区遮盖。
“装甲部队以虎式为前锋,全力突破!各单位注意,对待非攻击目标无须攻击!”
左今亮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指战员们几乎是全神贯注的聆听他的教诲。
“我是左今亮,跟随前进的通路,跟随胜利的道标,跟随未来的道路,此乃天启时刻!光荣属于博士团!”
搭乘着载具的勇士们热泪盈眶地高声疾呼:“为了博士团!!!”
…………
在汤山元老院正上演令人震惊的一幕。首席元老洪秀全满脸惊怒的瞪着这边,他的胸口正绽放着血色花斑。周围的人或愤怒,或悲戚,或慌张,但都没有丝毫动作。他们好像真正的围观群众,在死亡的盛宴上,观赏着一位地位崇高的领导人死去。
落地的玻璃上倒映着一张大家无比熟悉的面孔,一张阴笑的,有点枯萎的脸,在被招待的贵宾陪同下俯视着倒地的残喘者,就如同蔑视一具注定的尸体。这张早就该消失的面孔在镜子里嘲弄着所有人。
…………
而刚刚在袭击下爆炸性一幕震撼的博士们,正在少数人的带领下为这位悲喜剧默哀。就连部分安全对策博士们也被这肃穆的场面感染,意识到事态完全失控的少数人将目光集中在被搀扶着站起来的肖肃顺身上。这位现场现时点最有权势的博士却是满脸灰败。
“一切都完了……”他哆哆嗦嗦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
“我亲爱的兰博士,我亲爱的博士小姐,难道您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并非几只蟑螂或者几个老鼠,而是一个人的性命!就李章桐和你在刚才搞的那点小把戏,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