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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九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两下,缓缓道:“八姑娘与常安府的张记成衣铺之间的合作,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与张掌柜聊聊,也看过八姑娘设计的那些衣裳,很有些意思,只不过些衣裳的式样固然是好的,但却只局限于种花布,实在是可惜。”
“邵管事的意思是?”
巴月挑挑眉,和张掌柜订下的契约里面,并没有有规定的设计图样只能用在生产的蓝印花布上,张记不得用其他布料仿制,不是没有版权意识,而是个社会没有,想申请专利都不行,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张记成衣铺也有用别的布料,按设计的图样制作成衣裳出售,只不过的设计图样完全是根据蓝印花布的特色来设计的,并不完全适用于其他布料,最关键的问题是,除织锦之外,现在市场上几乎大部分的染制布料都是纯色的,想在上面弄出花色来,得手工刺绣,不过谁都知道,刺绣是极耗工夫的活儿,样做出来的衣服耗时太长,很难量产。便是难得有些花布,也没有的蓝印花布的花样多,所以张记成衣铺在仿制段时间后,发现销售还不如蓝印花布做的衣裳好,所以干脆就放弃仿制,全力经销蓝印花布做的衣裳,倒是衣坊上些别的小成衣铺子,还有些仿制品。
“知道八姑娘和张掌柜订的契约里有条,在常安府里,只得张记成衣铺家能销售姑娘设计的衣裳,因而常安府的主意,也不打。”邵九笑着道。
巴月又挑挑眉,个邵九果然精明到家,连和张掌柜的契约内容都打探出来,可见是下番狠工夫的。
“在百陵州有处产业,空着,原是租给别人当仓库使的,自十六弟成年后,便直琢磨着,想在那里弄些什么,让十六弟先历练几年,恰好觉着八姑娘设计的衣裳很是不错,便想把那处产业收回来,也弄间成衣铺,所有布料由邵记商行提供,十六弟任掌柜,姑娘只管将提供的布料设计成衣裳,所有的利润,二八分成,不知八姑娘以为如何?”
二八分成?巴月目瞪口呆,盯着邵九直看,也太无耻吧,难道的创意就只值二成?难道他不知道不管做什么生意,创意永远都是最值钱的吗?
“在谈件事情之前,想先确认下,百陵州的那处产业,是邵记商行的,还是邵管事私人的?”巴月想想,谨慎的问句。
邵九会意,道:“八姑娘放心,是的私人产业,与邵记商行无关,但有在,可以随时调用邵记商行的人脉和资源。”
“,六四,不然事没得谈。”头,巴月直接口价。
回轮到邵九目瞪口呆。
“八姑娘,也太黑,场地、人手、布料、人脉还有资金都是供,居然要六成利润?”
“呃”巴月噎下,想想个时代根本就没技术股,创意再值钱,人家不认也没法子,法律不保护啊“五五分成,先期成本出三十两,个成衣铺算们两个合伙,而不是雇佣。”
考虑会儿,巴月退让步。反正无论如何,打死不会贱卖创意的。和张掌柜那里不同,件设计图样,就够卖上年二年的,不用花太多的心思,而邵九里,可是要拿出全部设计才华来打拼的。
邵九沉默片刻,沉下声音道:“八姑娘,是很有诚意的跟谈件事情。”
巴月注意到邵九的指尖在桌上又敲两下,显示个人的脑子里分明在飞快的算计和思考,心里略略有底,既然邵九在算计,那就表示的条件并不是绝对不行,只不过商人以追逐利益最大化为性,而的条件,显然触及到条,才让邵九不太高兴。
“邵管事,的创意”指指自己的脑子“它值个价钱,所以是绝对不会贱卖的。”
“创意?”邵九愣下,显然没听明白。
巴月随口解释道:“就是设计的衣裳样式,每件,都是独无二的,也许别人可以仿制,但是只有手中做出来的,才是最好的,邵管事,明白的意思吗?”
是在灌输品牌意识,也许邵九时间不会明白,但是会慢慢的潜移默化的让邵九明白,邵九和张掌柜不同,张掌柜年纪大,常年待在常安府里面,见识的也少,思想僵化,但邵九不同,他还年纪,脑子又活络,几年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相信邵九定可以接受品牌意识。
只有竖立起自己的品牌,才能真正的实现利益最大化,把成衣生意做大。巴月虽然只是刚刚开始做生意,但是在方面,的见识无疑要高过邵九,只因为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才是个真正的经济繁荣、信息爆炸的时代,虽然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但是起理论来,不见得比个走南闯北多年的商人来得差。
邵九的手指在桌上敲得更急,嘴里还呢喃句“独无二”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品牌意识,但是显然他明白什么叫做“独无二”做生意的人,最明白的个道理,就叫做“物以稀为贵”只要是人们生活需要的东西,旦少,价钱就贵,旦多,就不值钱。
“八姑娘,件事情,十六弟也要投入本钱,样吧,待和他商量过后,再给个答复,如何?”考虑许久,邵九才缓缓道,显然是他时间拿不定主意。
“当然可以。”
巴月头,邵九也就坐不下去,他被奶娘那双幽怨的眼神已经浏览器上输入w-a-p.$16k.c-n看最新内容-”盯很久,赶紧拱拱手就告辞。
他走,奶娘就长长的叹口气,道:“月儿啊”“啊,奶娘,刚想出几个新花样,先去画,忙忙啊”巴月逃也似的溜出去。
“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关心关心”奶娘只能无可奈何的收拾起桌子。
其实不单是邵九要考虑下,巴月自己也要好好考虑下,百陵州还没有去过,但既然是郡之地的首府,肯定比常安府更大更繁荣,相对的,商业竞争也会更激烈,常安府的个衣坊,已经让很吃惊,知道百陵州是不是还有个更大的衣坊。
因此,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到百陵州再去考察下,不料才提出来,就遭到奶娘的强烈反对。
“月儿啊,人家还是安分的好现在样已经很好,挣钱吃饱穿暖,够咱们生活,还有些结余便够,做买卖,那是人的事儿,不要再跟着瞎掺和,奶娘不求别的,就盼能再嫁个好人家,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过生便成”
巴月眨巴着眼睛,在奶娘不停歇的教下,足足半个时辰没能插句话。
不是不想嫁人,只不过嫁人和做生意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再,还年轻着呢,不趁几年好好闯闯,等过几年,就是想闯也未必有个精力,至于嫁人,晚两年也没什么,反正是二嫁,早嫁晚嫁,并没有多少区别。
但些道理显然跟奶娘是不通的,所以转着眼珠子,直到奶娘累倒水喝的工夫,才贼兮兮的伏在奶娘的耳边道:“奶娘,不是直邵管事很适合吗?看他年到头东奔西跑的,哪儿顾得上跟培养感情,但若与他合开家铺子,见面的机会岂不就多许多?与他见面多,让他喜欢上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就等着抱孙子吧”
要服奶娘,讲道理不行,也可以讲歪理的嘛,而且巴月也不觉得自己番道理有多歪,虽然对那个邵九还谈不上喜欢,但是有很明显,那就是他们两个之间定有共同语言,起做生意赚钱的时候,两个人四只眼睛都是贼亮贼亮的。
巴月没指望过能在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和自己心心相印的爱人,因为生活的时代不样,让两个时空相隔千多年的之间,产生什么共鸣,那是件很荒谬的事情,观念、眼界、生活品味,绝对没有能发生火星般碰撞的地方。
曾经在网络上流行过首爱情诗:来自北京周口,来自云南元谋,牵起毛绒绒小手,啊!是爱情让们直立行走。
诗很浪漫,但注定不可能是现实,北京周口和云南元谋之间的时间相差百万年,如果真的要牵手,那也不是毛绒绒的小手,而是五根白骨,假如那骨头还没有风化的话。而,和里的人,也相差千年。而千年之间的文化、意识形态还有观念上差距,甚至更大于那百万年。
巴月本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所以不会相信从千年后穿越到千年前,就是为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两个注定要相爱的人,跨越时空也能相见。在个陌生而遥远的时空的某个地方,有个痴情的人在等待着的出现,那是十七八岁的小生才会有的浪漫梦想。
别不相信个世界有样个人在等着,就算真的有,除非那个人自动出现在面前,否则是绝对不会去寻找的。嫁人嘛,何必要爱得死去活来,找个看得顺眼的就成,如果有共同话题,那更是捡到宝。
从总体来,邵九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至少在穿越以来遇到的人里,邵九的条件算是最好的。用后世的标准来看,邵九就算不是高管,至少也是个中管,年薪在十万以上五十万以下,有车有房有存款还没老婆,模样儿也过得去,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兄弟姐妹多,可以想见的是那些叔伯姑姨肯定也不少,不过也是时代局限性嘛,除石匠那棵奇葩之外,里哪个人没个兄弟姐妹,就算是张小虎那娃儿,还有两个哥哥四个姐姐个妹妹呢。
所以,巴月倒不完全是在诳奶娘,如果邵九真有那个意思,是不会口拒绝的,而且夫妻档合伙开店,绝对少不共同语言。
果然,奶娘听番话,语气便松动,道:“有个心思便好,只是话往后不要提起,个儿家,也不害臊。”
“是,是,都听奶娘的”
巴月笑嘻嘻的,边应着,边开始着手做前往百陵州考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