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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北方的兰帝诺维亚一年只有一次收获季,秋天的收成从某种意义上关系到下一年的生计,这使得它犹为重要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有如此多的琐事一下堆积到我的面前。
最先就是关于税制的确定,我们当然不能和贵族一样将农民收成的九成纳为己有,但也不能清高到一毛钱不收,这样先不论在塔兰维诺商人眼里的信用度大幅降低,就是流浪兵团内部的士兵如果没有了粮草供给,我是很难相信到时候会有不要果腹的伟大战士。
虽然这些由鲁素大哥全权负责,曾经为地方执政官的他处理起来颇为得心应手,但是鲁素大哥毕竟只有一人,新提拔的官员大多出身贫寒,在履历上太过年轻,达到独立处理事情的程度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从旧贵族中直接提拔想想雷帝斯的大斧头就让我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或许现在我首先该做的是摒弃对贵族的厌恶呀。”我站起了身,信步走出了蜗居了三日之久的小屋,清新的风一下吹拂到我的脸上,屋外站立的两名卫兵将惊异的眼光投向了我,可能这是三天来第一次看见指挥官走出来的缘故吧,我做了如此的猜想后,大步走出了小屋所在的军营。
流浪兵团的军营就搭建在紧依着兰帝诺维亚城的地方,自从得到塞维亚后,除了一部分驻扎在要塞中的部队外,其余人马都撤离了回廊。
“我们首先要保护兰帝诺维亚,塞维亚这种没有任何产出的要塞,没必要将太多的精力投注进去。”德科斯是这样做出解释的,确实,新兵的训练、各战斗单元的整合是狭长的回廊所不能提供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为数众多的俘虏不能塞在塞维亚里面。
一想起俘虏,我的头就剧烈疼痛起来,几次战斗的直接副产品就是高达两千之巨的俘虏,其中包括兰帝诺维亚贵族军六百人、盗贼军一千余人,而我军的战力到目前为止尚未达到三千之数。
光是计算让这些俘虏生存下去的开支就让巴笛的脑袋冒出了层层细汗,纯以商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就会产生诸多的不合理性,可是一次接一次的战斗却又将俘虏的问题搁置了起来。
“头痛。”我敲了敲脑门,高速运转的时候一切安好,但一到停顿下来,就发现大大小小的全部是问题。
“好不容易有的休整呀,看样子是全完了。”在发出一声哀叹后,一股芬芳的气息刺入了我的鼻子深处。
金黄的麦田一直铺到了天的尽头,茂盛的北地麦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出一道道翻滚的波浪,在森林中长大的我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让人心情激昂的壮丽景色,这种让人想仰天高吭的奇特感觉一下充盈到我的心头。
“真美呀。”我由衷的感叹,一只手不自禁的伸了出去,就如同要去抚摸这连天麦地一般,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
身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清朗的笑声,当我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名农夫打扮的老者。
“年轻人没有看见过这兰帝诺维亚的黄金麦海吗?”那人温和的问道。
我摇了下头。
“呵呵,如果早个四十年,我也没有看见呀,这多亏了蓝斯大人呀,能让我们北地这种干冷的地方也能种上粮食。”
“蓝斯大人?”
“是呀,切克夫家的贵族老爷,一生都在钻研农学,如果不是他将麦子改良到能生存在这种地方,我们现在都还在种只能当材火的桔梗呀。”老农民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神色。
我呆立了一会,突然间一切阴云从我心头消散:“是呀,才华是不会因为身份而变味的。”
“谢谢你了。”我紧紧握了下老农夫的手,飞快的向兰帝诺维亚城内跑去,现在我的脑袋终于活络了起来。
“什么!要让贵族加入我们!让那些垃圾?”雷帝斯的洪亮声音在议事厅中久久不能平息,张着铜锣般大的眼睛,脸上刻着“不满”两个字。
我轻巧的绕过雷帝斯投掷过来的阵阵愤气,继续我的发言:“我没有要求刻意的去寻找贵族身份的内政人才,而是要求不要刻意的去回避贵族这种身份,毕竟贵族比我们可要有闲空去学点不切实际的东西呀。”
会中的大部分人将视线转到了默坐一旁的鲁素大哥身上,刻意回避贵族之身份,所提拔之官员全部为贫寒出身,虽然他们是很努力,也确实为民着想,可是效率之低下也是事实。
“法普,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鲁素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那些贵族再次兴起?”
“不错,法普大哥,你对鲁素大哥有恩,很多话他很难说,我来替他说吧,如果让那些贵族掌控了权势,我不敢保证尚在兵团中的兰帝诺维亚战士能忍受,毕竟他们手上有我们太多的血了!”特亚斯高声嚷道,比起雷帝斯单细胞般的思维模式,特亚斯从某种方面来说称得上有智慧了。
我叹了口气,贵族军在兰帝诺维亚最后的大清洗委实结下了极大的仇恨,在特亚斯的眼里,恐怕和贵族两个字沾上边的都是敌人。
“法普的建议确实可行。”坐在一旁的德科斯放下了茶杯,率先发表了认同的意见:“光是战斗的集团很难生存,适当利用下贵族的才智,对于我们来说可是挺有好处的。”
“我赞同!”速举了下手,不再言语。
“我没有意见。”夏尔克环顾了下四周,也举起了手。
“你们这些家伙!”特亚斯猛的站了起来,在一干军官的惊讶注视下,将他的头盔重重甩到了议事桌上,巨大的声响在议事厅中久久回荡。
“我会用生命阻止任何贵族跨入兰帝诺维亚的土地!”狠狠的扔下了这句话后,特亚斯那厚实的背影就消失在议事厅的大门外,一时间,整个大厅中一片死寂。
“哎”轻细的叹息声在我的喉咙中打了个滚并没有迸发出来,特亚斯的反应只能说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僵硬。
“实在抱歉呀,特亚斯以前的双亲都是死在贵族手中的。”鲁素摇了下头,起身对我躬了一下后道:“法普,为了防止那个笨蛋干出什么蠢事,请恕我暂时离席。”
我点了下头,复又道:“还请大哥把他拉回来。”
鲁素的眼睛闪亮了下,笑着点头离开了坐席,一下子两张位子空了出来。
“必须考虑兰帝诺维亚人的感情呀。”德科斯摸着胡须道,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华。
“让贵族放弃贵族身份不就可以了吗?”一直侍立一边的亚尼吐出了稚嫩的声音。
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这个十四岁的小扈从身上,亚尼的脸一下涨的(得)通红,低下了头缩到了一角。
“哈哈”不一会笑声响彻在整个大厅中。
我抹去了眼角的泪花,点头道:“是呀,让贵族放弃贵族的身份呀,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德科斯摇晃了半天脑袋,方才道:“看样子我还真是老了。”
这一天,关于吸纳贵族加入兰帝诺维亚管理层的事一致通过,但是在发榜公布的时候添上了这么一句话:“凡有心振兴兰帝诺维亚者,不论出身,不论地位,皆为平等之公民。”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许多有才华的贵族特别是那些下级贵族很乐意舍弃贵族身份,而只当一个一般平民加入兰帝诺维亚的管理层和一些特别技术部门。
出于好奇,我曾经询问过一个已经当上地方事务员的贵族,为什么这么干脆的舍弃被一般人视为无比尊贵的身份时,那个人眨了一眼后道:“事业比身份更重要吧,更何况我觉得贵族的身份带给我的只有压抑而已。”
这句话让我感叹良久,撇开彼此间的身份,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呀。现在唯一担心的反而是特亚斯那个家伙,对于贵族舍弃身份加入兰帝诺维亚一事,他一直抱着“那些家夥(伙)不过是换了身羊皮混进来而已”的想法,虽然有着鲁素大哥的劝解,但是最近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把他的想法搞通了,这个单线条的家伙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大人”亚尼的大叫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揉了下眼,看见他的脸上抹上了一层红色的光芒,淡蓝色的瞳仁中闪出了那种异样兴奋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我摸了下额头,现在还有点晕眩。
“德科斯大人那有很大进展呀,他要我告诉你从那些议事厅遗留的宗卷中发现了很奇妙的东西!”亚尼一口气转述了军师的话,我在诧异他那惊人的记忆力的同时,也对德科斯的发现充满了好奇,披上了外衣后道:“走吧,亚尼,去看一下我们的军师有什么惊人发现。”
“是,大人。”亚尼拍了下自己的胸,连忙跑去开门,这时我才发现太阳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了,一下子就度过了半天时间呀。
踏出军营,走到城中议事厅的那段路上,我看见了笑容满面的人们,空气中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商人们在兰帝诺维亚重新得到了利润,而难民也在城中落下了脚,再加上今年有个好收成,,使得我们不用再担心冬天怎么过的问题。此事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最近申请加入流浪兵团的年轻人急剧增加。
一丝喜悦划过了我的心灵,一直的战斗到现在才产生了一点成就感,或许让亚鲁法西尔也变成这样,能让我更有投入感吧。
“危险呀。”我暗念了一句,维护王国正统,让圣王的后裔当上圣亚鲁法西尔王才是我应该要做的吧,这样的话也能对得起兰碧斯将军的在天之灵,然后当上王国骑士,带着夏亚大人的嘱托好好把艾丽兹抚养成*人,最好带着迦兰游历整个圣陆可是那个真是我所向往的吗?为什么在我的心头有那丝不甘心的感觉隐隐作痛。
“法普呀,过来看看。”德科斯裂着嘴巴,早早的站在了议事厅的阶梯上,身上还披着御寒的大衣,眼睛中透满了那种获得宝贝的欣喜神色,能让这个流浪兵团的“狐狸”产生那么兴奋的感觉,那发现一定是不得了。
一把扯过我的手,德科斯硬是拖着我走进了议事厅:“幸亏那些家伙呀,居然能将那么难懂的古文翻译出来,要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原来兰帝诺维亚有这种宝贝。”
“是什么呀?”我不得不追问了一句。
德科斯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眼睛中浮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特殊神采:“是让我们这个破流浪兵团能踏上整个大陆战场的宝贝呀。”
“什么?”我惊异的喊了一声,德科斯的狂妄我也算见识过,但是象现在那么离谱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来,我还是吃了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扯进了一间广阔的大厅中。
大厅中立满了那些怎么看都像是贵族学者的人,洁白的大衣在一瞬间还让我产生了进入医疗所的感觉,在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桌子,在上面铺着无数的手卷和古稿。
“你看,这就是让流浪兵团真正登上大陆舞台的宝贝。”德科斯上前了几步,拉开了一张颇大的手卷,我凑上前去,看见上面除了一个奇怪兵器的结构图外就是深奥难懂的古文字了。
“这个?”我指着图,惊愕的张开了嘴。
“不错,这是将记载在史册的东西,被称呼为‘恶魔兵器’的兰帝诺维亚火枪,现在由我们重新将它从尘土中解放出来!”德科斯哈哈笑了出来。
“火枪”我咀嚼着这个难懂的生词。
“可以让骑士退出战争历史的东西,有了它,我们将改写历史!”
我望着德科斯快裂掉的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德科斯你不是疯了吧?亚尼快去叫医师来。”
“法普,你听我说呀。”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处理很多事情,这件事以后再谈。”
“呼”如同逃难般从德科斯的大厅中跑了出来,我喘了口气,这个德科斯!是不是聪明人都会有点精神错乱的症状,让骑士退出大陆的战场,这种疯狂的思想也亏他想得出来。
深吸了一口大厅外那清新的气息后,我正欲回到军营中去时,一阵杂乱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那是设立在城内的募兵所,在耸立的招募大幡周围立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我看了下那黑压压的人群,摇了下头,没有了再追究的兴趣,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窜入了我耳朵。
“笑话,女人当什么兵,回家养孩子去!”那种粗亮的嗓音也只有雷帝斯能发出来,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的神经中不禁掠过一丝寒意,流浪的破坏者、活动的炸药,万一让这个家伙在兰帝诺维亚城里搞出什么事情来,那简直就是尸山血海了,连忙挤进了人群。
雷帝斯一身戎装,一脸不爽站在那,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比之特亚斯那高壮身材明显细小的女人,淡黄的头发梳成了特拉维诺的卷曲发式,身上穿着比较简陋的兽皮衣,令人晃目的洁白小腿就暴露在空气中,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为什么不可以?”那女人吐出了丝毫不逊色的洪亮声音。
雷帝斯皱起眉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雷帝斯大人,有话请到一旁去说吧,不要妨碍下官办事呀。”一脸陪笑的招募官插了进来。
“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声音的主人在片刻惊愕后,齐齐转过了头去,重重的哼声从他们鼻子中喷了出来。
我哭笑不得,这个雷帝斯,居然有精神和一个女人在这儿吵架。
“啊法普大人,你在这太好了呀,这件事只有你能处理呀!”差点被口水喷到的招募官的眼睛真是毒辣,居然一下就望到了我的身上,四周顿时响起了惊异的喊声。
“他就是那个指挥官呀!”
“不象呀,哪有那么年轻的指挥官?”
“谁说的,他可是一个人杀死整支盗贼军的勇者呀。”
掠过了四周的窃窃私语,我不得不走到了空出的中间去。
“你”那个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顿时放肆的笑出声来:“怎么看着比我年纪还小呀,他是指挥官?”
“女人就是没见识!”雷帝斯重哼了声。
我干咳了声,对于指挥官的年龄问题在流浪兵团似乎是个热门话题,不过由一个怎么看都像是野人的女性来当面指出,这种感觉还称不上太好:“我是流浪兵团指挥官,法普,尊贵的女士,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是乔齐拉部族的法尔切妮。”法尔切妮挺起了她的胸脯。
“法尔切妮小姐,兵团目前暂时不考虑女性战士的加入。”我停顿了下,说出自认为恰当的话。
法尔切妮闪动了下她那淡蓝色的眼睛:“为什么呢?”
“这个的话,主要还是考虑到女性战士的战斗力”我干咽了下,一时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就是,女人能顶什么事?”雷帝斯大声的喊道。
“好,如果我打赢了这个大个子,是否就让我加入你们呢?”法尔切妮的手指直直指向了雷帝斯。
我吃惊的差点掉下了下巴,雷帝斯的战斗力在整个流浪兵团都是数一数二的,到目前为止除了少数的龙枪战士可以和他抗衡外,还真找不出其他人来,而现在,眼前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女人居然向他挑战,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可笑,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让你知道战争不是你们女人能加进来的!”雷帝斯的眼中透满了不屑,重重的哼了声后转头和我道:“法普,你就当我们的裁判吧!”
我敲敲了额头,只感觉一阵头痛:“在大街上比不是太好,明天去城外的军营中比试吧。”
“好!”齐齐的声音,两个人在同时吐出这个字后又同时转过身去,各自挤出了人群,消失在长街的两头,我叹了口气,唯一的好处是不用担心雷帝斯这个家伙在城中搞破坏了,现在也只能如此来安慰自己。
雷帝斯要和一个女人决斗的消息如同波涛般卷过了整个流浪兵团,第二天破晓,我被小屋外那鼎沸的人声活活吵醒,当我走出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军营在一夜之间成了游乐园,在穿着军服的士兵中穿插着各类小贩模样的人。
“怎么变成这样了?”揉着眼睛的亚尼在我的身边发出了吃惊的感叹。
而我在很长时间内没有回过神来。
“来来,特亚斯一赔一,特拉维诺女人一赔二。”高声叫嚷的是那个塔兰维诺商人,在他那光亮的额头上满是渗出的汗水,显然这儿的生意好得很,在他旁边帮衬的居然是玛古拉这个家伙。
“法普呀,想不到我刚回来就碰上这种好事!”一望见我,玛古拉兴奋的扬着手上一大叠纸条。
我按了下额头,一阵眩晕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流浪兵团,曾经在塞维亚城外勇战的强大兵团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有点怀疑以前和我一起作战的同伴还是不是眼前这夥挥舞着赌博彩卷,等着看好戏的家伙们。
“我买特拉维诺女人十枚铜钱。”随着铜子在钱箱中发出的响亮欢鸣,我看见了我们的军师在摸了一阵胡子后毅然下了赌注,痛苦的呻吟忍不住从我口中泛了出来,流浪兵团完了。
“大人,你身体不舒服吗?”亚尼关心的靠过来。
我挥了下手,叹气回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法普呀,战士们这么多天的训练也累了,适当的调节一下气氛也是应该的。”德科斯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手里还捏着一张赌卷,信誓旦旦的道。
我恨不得在他那绽放出笑容的狐狸脸上揍一下,没好气的回应道:“不错不错,是不是让你过了把看好戏的瘾?”
德科斯裂开了嘴,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尊敬的指挥官阁下,昨天不理会我伟大发现的帐还没和你算呢,今天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我叹了口气,在他的推攘下走向了临时搭出的比赛场。
雷帝斯早早的站在了比赛场中,朝阳的光芒将他涂成了一片金黄,配着那合身的武斗服,整个看上去犹如一尊战神,也难怪买他的盘口飞速暴增,而巴笛和玛古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亚尼,去买一枚金币的法尔切妮。”我转过了头:“否则玛古拉他们就要去跳河了。”
“是!”亚尼高兴的接过了金币,一路小跑的冲向了玛古拉他们,不一会就看见他们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神色。
我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场中。
“来了呀!”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发出了惊叫,不一会那个特拉维诺女人就踏着有力的步伐迈进了场地,一身兽皮衣,提着一把令人惊异的长枪,四周顿时响起了兴奋的呼喊声。
“我们先宣布一下决斗的规则,由于”组事官刚念了开头,就被雷帝斯的大手给遮去了下面的话:“行了,今天我空手对这个女人,不会伤害到她的!”
“那我也空手。”法尔切妮爽快的扔掉了手中的长枪。
“那开始吧。”我高喊了一声,组事官连忙退出了比赛场地。
“女人,还是乖乖回家抱孩子吧。”雷帝斯高喊了声,突然震臂,只见包裹着他的武斗服来不及发出呻吟就四碎开来,结实的肌肉一下展露在空气中。
“啊”四周一片赞叹。
玛古拉在我旁边嘟囔道:“雷帝斯这家伙就是肉多。”
“喝!”一声暴喊,雷帝斯猛跺了下脚,飞速扑了上去,身形移动间带出了响亮的风声,在他掠过的地方,一层淡淡的尘土被扬了起来。
“砰!”一个身影高高的飞了出去。
“结束了。”四周响起了意犹未尽的叹息。
“雷帝斯这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玛古拉摇了下头:“咦”
那个特拉维诺女人还好好的站在场中,那飞出的是所有的人开始揉起了眼睛。
“不可能!”雷帝斯站起身来,对天发出怒吼,转身继续扑了上去。
又一次飞出。
这一次摔的更惨,在大地上深深地犁出了一道壕沟来。
“啊”这次又发出惊叹声了,我扫视了四周,九成的人张大了嘴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雷帝斯扑上的瞬间,那个特拉维诺女人不知道怎么拖带了下,直接把他摔了出去。
“发财了”玛古拉喃喃自语,而更多的哀叹声响了起来,无数纸片飞上了天空。
“我不相信!”场中仅仅留下了雷帝斯那不甘心的嚎叫。
关于在军营中的比赛直到很久以后都有人议论,造成的结果是:“有一个人在很长时间内抬不起头,而另一个人正式加入了流浪兵团。”
法尔切妮,特拉维诺人,由于她的出现,狂战士团的编制出现了问题,毕竟从任何地方来看,这个女特拉维诺人不是一个狂战士,但是现在面临着能打败雷帝斯的强者应该属于什么位置的困惑。
德科斯阴险的主意很快决定了狂战士团的命运:“有一个充满火气的团体是很危险的,最好给他加点冷却的水。”
法尔切妮就这样成了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指挥官,可怜的雷帝斯只能屈居次席。在一**的抗议声中,我轻快的推给了军师大人,而这个老爷爷翻了翻白眼回答道:“有实力自己去摘下团长的宝座。”
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平息了,而狂战士们在很长时间被扣上“女人手下的可怜虫”的帽子,在酒吧中成为耻笑的话题。
不过这场比赛也触动了我神经深处的某处记忆,仔细推敲了一下,才发现离龙将正位试只有十天时间,捷艮沃尔的黑手马上就要伸到这兰帝诺维亚了。
“麻烦呀。”在仰天叹息后,我继续我的工作,十天后的事先放到一边吧,重要的还是处理眼前的问题,虽然招募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我来亲自解决。
就这样时钟拨到了王历一三五三年十月一日,离龙将正位试还有五天的时候。
“大人!”亚尼惊异的叫声将我从书堆中嚷了起来,我推开了眼前的宗卷,亚尼的脸上还是那层红润,同样的感觉侵入了我思维。
“又是什么事呀?”我揉了揉额头。
“德科斯大人把那个东西造出来了,他说务必请大人前往议事厅一叙。”亚尼急喘了口气,一字不漏的将德科斯的话复述了一遍。
“头痛!”我拍了下桌子,披上了衣服:“去看一下吧,那个德科斯,到底搞了些什么鬼?”
“好的,大人!”亚尼率先一步打开了门,深吸了口从外面吹进来的清新空气后,我大步向议事厅行去。
德科斯早早的站在了议事厅的台阶上,脸上挂着的还是那丝得意的笑容,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那些研究员也都站在那里,脸上荡漾着成功的喜悦。
“法普呀,上一次只是草图,你可能没有什么感觉,这一次不同了呀,可是真正的实物呀,只要你看了那个奇妙的东西,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不会错了呀。”亲热的搂过了我肩膀,德科斯笑着道。
“是吗?”我略带点不相信。
“过来看看吧,我已经在后面摆好了。”也不待我同意,直接扯着我就走进了议事厅后的院子中。
在院子中早早的站了数十名军官,另外有一名士兵打扮的男子笔直的立在院子中央,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杆带有漆黑木柄的铁管,而在他前方百米的地方竖了一副武士盔甲。
“喂,德科斯你搞什么玄虚呀?把那么多人拉过来,天色可不是很好呀,等下下雨了,大家都变落汤鸡。”玛古拉的声音从一角传了过来,话音刚落,天上就飘下了一丝丝雨水。
“开始吧。”德科斯挥了下手。
那名士兵连忙从怀中取出了一根明亮的铁条,捅进了那铁管之中,来回**了一下后,又从怀里取出一只牛角袋将黑色的粉末倒了进去,接着拿出一颗圆圆的东西塞了进去,支起一个支架,瞄准前方的盔甲,然后退后,从怀中取出打火石:“哒哒哒”的打起火来。
“三箭。”速突然道,旁人看了他一眼后就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在这段漫长的等候中,速可以连发三箭。
好不容易看见那名士兵的手上燃起了火花,只见他大步上前,点着了那杆怪东西尾巴上看上去象引火折的小绳子,一道亮丽的火花闪过,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五箭!”速叹了口气,摇了下头率先走了出去。
“浪费我时间。”玛古拉嘟囔了声也走了出来。
“德科斯,你可真是会吹牛。”塔特姆重重的哼了一声,跟在了玛古拉的身后。
“这只是意外呀,原来明明好的,一定是下雨的关系!”德科斯不甘心的叫道。
我叹了口气,已经不再想言语,这两天还真是好累,是应该回去睡一下觉。
“轰”巨大的轰鸣突然响彻了起来。
所有人被惊得握上了武器。
“怎么回事?”夏尔克第一个冲到我面前,将我挡在了身后。
“成功了!”接着响起的是德科斯喜悦的声音,我转头望向了场中,那名士兵抱头跪在了地上,他身前支起的铁管直直的指向了天空,在前面那具盔甲完好无损。
“什么鬼东西呀!”玛古拉第一个喊了出来,话音刚落,盔甲后面的小树枝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掉在盔甲上,轻轻弹跳后滚落在地。
一片沉寂。
“再改进一下吧。”叹了口气,这种东西只能去吓吓人,怎么用到战场上呀?德科斯这个家伙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就这样,火枪的诞生又一次夭折了。
但我不知道,这杆火枪给我带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