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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龙女”惶急无比,想叫“李明珠”出手闯阵,可是偏又叫她不应,眼见个郎愈隔愈远,再拖延,必致陷身阵内
于是,她气贯丹田,大声喝道:“生哥,你再这样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大家都要毁了!”
这句话,无异平地焦雷,使得路春生心神一震,再也不存姑息。“砰!砰!砰”
又一阵撼山栗狱的真劲爆震声,立闻娇嘶痛叫中,那群全身**的女徒们,随如浪涌波分,分开一个缺口!
秋妹!路春生穿射而出,高呼一声。
但杜秋铃已然不在当地!
而面前站的,却是俏生生的“风流教主”!她这时玉面上半威半笑,用一种讽刺的口吻道:“尊驾身为‘武林宗主’,竟对这些晚辈女娃下手,好意思吗?”
路春生再也忍不住,立予怒叱道:“你少胡说。再不让路,必叫你尸山血海!”
“嘿嘿!你办得到吗!”
“看掌!”
路春生双臂一划,奇招齐出。
可是他刚出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因为对方身形一侧,露出僵仆地上的杜秋铃!同时金光闪处“风流教主”从身后取出“五龙金剑”那吹毛可断,断金切玉的剑尖。正抵住“杜秋铃”的喉嗓!
“嘿嘿嘿嘿”风流教主发出真劲孩人的笑声,故意慢吞吞说道“尸山血海应谅你不敢!因为你一动手,我就这样一戳”
话声中,她将玉腕一沉,路春生的心似也随之一冷,几乎惊叫出口。
对方却似乎没看见一般,五指微动。又将剑尖点着杜秋铃的鼻尖,如同描儿戏鼠一般,口中说道:“我一个好讲话的人,你伤了我不少门徒,我也在她脸上留个记号,宗主,你看公道不公道。”
路春生气到极点,但又投鼠忌器,于是深吸了一口长气,压住心头怒火,冷声叱道:“够了,这一套你可以收起来,有什么话,老实说吧!”
“嘻嘻,反正我的心事你知道!不过决没有在此背经的道理,还是委屈宗主,到敝教中一叙。”
“好,”路春生咬子咬牙,齿挂中进出话声道:“要走快走,不要耽搁!”
“可是,我的邀请,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要去一定要出乎情愿,不要说我威胁”
“好!就算本人愿意”
“没有什么‘就算’,一定要真正愿意。”
“我真正愿意去,你引路罢!”
有了这句话“风流教主”立刻回复到原有的笑容,亲自挟起杜秋铃,然而当先飘纵。
但她手中那柄金剑,却始终贴在“杜秋铃”颈上,因此路春生空有夺救之心,却不敢胡乱莽闯!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
路春生紧随风流教主,在大群美女的簇拥下,进入了一座风光绮丽、幽静绝尘的丛山。
他一路来,发觉“李明珠”不在身边,不由得暗作思忖,也许她是去找帮手,也许是就此分别,反正在目前的情形下,少一个人,减一分负担,反倒省些累赘。
片时后。
他们进入了一片纤尘不染,精雅绝伦的华厦。
顿见人影乍分,那批腰系红带的少女与佩有黄巾的各自分成两处,红带的走入右边的宫室,黄巾的走入左侧。
“风流教主”与一群贴身侍者,却顿着路春生直趋中央大殿。
本来她腰下夹着杜秋铃,但在飘入殿门的一瞬间,杜秋铃忽然不见!路春生隔有数丈距离,竟未看清对方用的什么手法。
尤其入殿之后,他一览四壁,更感觉大出意外。
因为里面宽广绝伦,柱上壁间,窗户桌椅,却不见半点油漆,却用一种极细的皮革包着。
当对方居中落坐后,众侍女雁字分开,垂手肃立“风流教主”却轻启朱唇,说了一声:“宗主请坐!”
路春生虎目一瞥,就在右首的客位坐下,当手掌按到交椅的护臂时,竟然周身一禁,无数根寒毛顿时起立。
因为整个交椅,也用皮革蒙住,它细腻平滑,并非虎皮牛革,而是人身上剥下的皮质。
他一惊之后,狂怒顿生像这大的一座殿,内中所费人皮,何止千万!,这就证明了“风流教”杀人如麻,万恶无比。
心念下,又听“又流教主”轻松一笑道:“宗主想是坐不惯人皮交椅,可惜殿中别无家俱,只好委屈”
“哼!”路春生报以半声冷哼,叱道:“你无非天性残毒,炫耀杀人之多而已”
话声未完,对方已然接口道:“对!妾身杀人不少,可是,宗主知道他们是甚等样人吗?”
“照你的口气听来,无非想说他们是武林败类。”
“对!”
“难道其中就没有无辜的不成?”
“嘿嘿!连不会武的都杀,还说没有无辜。”
“宗主!”对方粉脸一寒,露出凛然杀机,道:“是有罪,还是无辜,我说完了再决定,现在我请教一句,人生世间以何罪为首,何善为先?”
路春生不假思索,脱口答道:“当然是‘万恶淫为首,百善章为先’。”
“对!妾身所杀之人,尽是淫恶之辈。”
“嘿嘿嘿嘿!”路春生不由发出一阵冷哂,道:“你杀的尽是淫恶之辈,那么,你这‘风流教’难道是三贞九烈,毫不淫邪的吗?”
“风流教主”严肃的一点头,道:“不错,本教教规最严,犯淫者死!”“哦!”路春生听她竟然承认,心内更起反感,于是提出反问道:“既然犯淫者死,刚才那群不顾廉耻,赤身露体的少女,难道不是你的门下。”
“当然是”
“她们的举动就不犯淫邪之戒吗?”
“不犯!”
“你这种说法矛盾之极。本人不愿多谈,倒底有什么打算,还是干脆讲出来罢!”
“风流教主”听他谈到这里,立反长袖轻挥,把左右侍女全部遣出,然后答道:“妾身井非自相矛盾,只因本教内幕,外人不知,所以特用不得已的手段,邀请宗主前来,老实说,我除了你的武功,最敬的是你的孝道。否则也不会一再客气,可是在说明内幕之前,先将条件奉告”
路春生立刻接信道:“条件我猜得出,无非要用‘大神宝经’,交换‘白衣龙女’,老实告诉你,这一点本人决不答应!”
“风流教主”微微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答应。”
“凭什么?”
“你听完本教秘密之后,完全改变主意,那么,我就从自己的身世说起。”
“好,你说罢!”
“妾身家世贫寒,因为年轻貌美,竟被武林豪强垂涎,将我霸占,父母被他威逼而死,自己更度过了一段忍辱愉生,任凭蹂躏的生活。”
“哦!”路春生一听对方如此坦白,不由得剑眉一扬,问道:“此人是谁,出自哪一门派?”
“他是少林外家弟子,名叫‘擒龙手于定北’。”
“竟然是少林外家,他的师门难道不管?”
“宗主,于定北本一方之豪,有钱有势,对外面说我是父母所卖,谁也不敢不信,何况我一介弱女,有冤也无处可诉。”
“那你这身武艺,又是怎样学得?”
“我本来想一死了之,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因此我只有用女人的惟一武器美色,去骗他的欢心,经过几年苦学苦练,竟学得了他那一身武艺。”
“学成之后呢?”
“学成之后,我杀了于定北,逃出了牢笼虎口。”
“你杀了少林门徒,岂能就此罢休?”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认我侍妾杀主。罪无可逭,竟派出了本寺高手,四处追缉,最后竟与‘大智大师’碰上”
“哦!”大智大师这名字,对于路春生是太熟子,惊噫声中,讶然反问道:“碰上之后,他是怎样的对付你?”
“大师起先是异常愤怒,但经我说明内情,他总算谅解了,不但没有动手,而且询知少林弟子,不得再来追究。”
“原来大师是个好人?!”
“好是好,可也有不好之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放过这一次,但也认为我红颜祸水,出身微贱,抱着万分轻视的看法,因此转告各大门派,不许我露面江湖,否则任何人都可以处置。”
路春生不由摇头道:“这就未免过分守旧,有些不近人情。”
“风流教主”却淡然一笑道:“这一点我倒不恨他,因为他自命清高,难免看不起人,可是我却因此无处容身,只好到处流浪,避免跟他们碰上!”
“那么,你又怎样成了风流教主呢?”
江湖上原本有此一教,我无意之中,被前代教主看中,结果收归门下,尽得其玄奥武功,而且接任了教主之位。
“风流教主素来淫邪,你既然自认好人,怎么又自愿加入?”
“宗主,一个孤身女子困难很多,到处受人欺凌,入教之后,我倒可以躲避一切,何况接任教主以后,我已经把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如何改法?”
“所有浪漫成性的教徒,不向大小一律遣散,叫她们改头换面,重新作人。”
“她们能改吗?”
“如若不改,自有各派去制服,本教主概不庇护。”
“这样说,现在教内是另一批新人?”
“对,都是我一手收来的。”
“那里收来?”
“世界上有无数不幸少女,都像我的命运一样,我把她们救出火坑,收归教内。”
“入教之后,不是叫她们无耻下流,赤身露体”
“慢点。”对方手一摇,急忙辩道:“这只是一种手段,用来试验对方的好歹而已!”
“嗯”“因为我接任教主之后,,虽然改变教内一切,但外界也不清楚,正门各派照样的歧视,邪派诸魔也不时来罗嗦,在这种的情形下,我表面上虽然保持与邪派连盟的关系,可是另打了一条规矩。”
“什么规矩?”
“我教遇上外人的时候,不问敌友,先用一批门徒**相示,如果对方心诚意正,不起念,决不伤他性命。”
“否则怎么祥?”
“他既然见色而起淫心,当然会乖乖跟随进来,一入此门,任他功力惊人,也只有死路一条,像这满殿人皮,都是他们留下来的纪念!”
“嗯,就算这些人罪有应得,但你手下那群女徒,也是愿去暴露**,试验对方的吗?”
“因为我们不愿滥杀好人,为了珍惜别人生命,不得不用这个方法来做考验,愿意牺牲色相的,编成一队,那些不愿意的,另外编成剑阵,这一点,宗主已经见过,想必还记得清楚。”
听到这里,路春生暗舒了一口长气,对于这“风流教主”的恶感,不禁减了一半。
对方见他面色一动,立刻柔声说道:“宗主既然谅解了,那么,大神宝经”
“慢着!”路春生摇手制止,道“就算你的话不假,但与‘大神宝经’毫无关联,你为什么理由,一定知这武林奥秘?”
“很简单,我身列‘魔星’之一,也处于‘碧灵魅影’的势力之下,多年来,我想摆脱他,可惜无此功力”
“因此你想练成绝学,好跟他对抗?”
“不错!”
路春生略一沉吟,面色整然道:“别的先不谈,可是你的心意究竟如何,我怎能知道?”
“有人证明”
“谁?”
“当然是宗主相信的人。”
“难道是”
是字声中,路存生几乎脱口而出,道破“毒情仙子”李明珠的姓名,幸亏心念一动,不曾出口。
他记得“李明珠”说过。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总是暗中帮他。
而且自己也答应过,决不把她所讲的话,泄漏半字。
心念中,对方已面朝殿外,高声备令道:“传小教主上殿,听候吩咐!”
紧接着是一片莹声燕语的传唤声。
只听呼声未落,环珮玎然,从殿后袅袅娜娜,俏生生地飘出一位宫装打捞,艳丽无俦的少女。
她美极了,但桃腮杏目,柳眉樱口之间,夹着一股冰清玉洁,冷如秋水的神态,尤其腰间拂着一条红缕,显系杀人剑阵的魁首。
“奇怪!”
路春生一瞥之下,心神微震:“这女子身段风姿,却像‘毒情仙子’李明珠,可是面貌不对?而且她竟是风流教的‘小教主’?”
心念中,那女郎冉冉下拜,拜过“风流教主”然后对看路春生深深一福,立见两道秋水似的眼光,如电闪来。但娇靥之上,却无半点表情。
“宗主。”风流教主玉腕微伸道:“这个就是妾身的义女,本教的继承人,也就是你的女管家‘巧手何姑’,想必熟悉”
“哦!”路春生明白了,原来“毒情仙子”李明珠不但第二次化装易容,连第一次以少女身份出现,也不是本来面目。
在内心,他更欣赏这付冷艳的面容,似较以往化装,更显出贞静不群,毫无半点庸俗。
“宗主!”风流教主看到他惊讶的表情,竟然又笑了。显然她对自己的手法非常得意,因此她柳眉微轩,轻描淡写的说道:“她的真字外号,想必你已经晓得,用不着介绍了。”
“她的名字么”路春生突也心计一动,不但不讲,倒而描头道:“我只晓得她叫‘巧手何姑’,别的不曾问过。”
“哦!难道她也没有告诉你?”
“没没有!”
“哈哈哈哈!”风流教主更加得意了,从这一点,她认为“李明珠”对她非常忠实,连将赞赏的眼光,对这未来传人,扫掠数遍,然后介绍道:“小女名叫李明珠,外号人称‘毒情仙子’”
“哈哈哈哈!”路春生一面点头,同时也高兴的笑了。
因为他也证明了李明珠诚心相助,不但姓名是真,连她所说的被人养大,其养母就是“风流教主”!
同时她也讲过,教主对她感情甚佳,足见这个女魔星,倒不是想像中的恶人,但对方养她的目的,却似乎别有利用的意思,于是收住笑声,问道:“原来是‘毒情仙子’,她的心计,武功,毒药,在武林中已算不凡,是见教主的教导得法。”
“岂敢,岂敢。”对方以神秘的眼光,遍扫他们两人,狂喜答道:“小丫头倒是聪明,可惜我本领太小”
路春生就趁她得意之中,奇怪地问道:“你都教了她些什么招?请照实讲!”
对方不假思索,脱口答道:“除了本门武功,易容奇术,和十丈红绫之外,我还特别教她”
“教她什么?”
“风流教主”已经露了口风,干脆坦白说道:“我还教她培养了一种‘情丝蛊’。”
“嗯,”路春生应声之中,证明了对方和“李明珠”都不曾欺骗他。于是再挤一句道“你教她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准备她将来继承大位”
“这个不用讲,我问的是另一目的!”
“这”对方顿了一下,终于据实答道:“另一目的,是准备紧要关头,对付‘碧灵老魅’!”
“是吗?”
“第一,他武功太高,神奇莫测,不除掉的话,我一辈子都得受他指使,第二,杀了她不仅群魔慑服,连天下武林,也得另目看待。”
“这就是你养她的主要原因了?”
“对,但除此之外,我还爱她如同己出。”
“你想要‘大神宝经’内容,也是同样理由?”
“不错,如果我练成无上玄功,那就更加简单,也用不着珠儿去冒险。”
“这样说,是你抓她跟踪我?”
“当然,一方面保护阁下,一方面”
“一方面相机下手,对不对?”
“嘿嘿嘿嘿!”对方点头道:“坦白讲,是有这个想法。”
听到这里,路春生不禁内心怦然一震!
因为李明珠已经知道宝经内容,会不会违背诺言,暗中泄露呢?
心念下,如电眼芒直往“毒情仙子”盯去。
但“李明珠”的脸色,虽不像刚出来那样冰冷,可一直不曾说话,也不会露出半丝表情,显然是用沉默来暗示他小心应付。
于是,他暗中思忖,独自回忆道:“我一直没离开过‘风流教主’,这证明她两人还没有谈过话,想必‘珠妹’能守宝经秘密,我不要自己说漏,反而对她不利”
心念已决,也以平淡的口吻说道:“珠妹跟我虽久,可并没找出宝经内容,这一点你不失望吗?”
“不,一点也不!”
“真的?”
“她上次回教已经告诉我,你是纯正少年,很难得自泄天机,因此我非但不怪她,而且对你俩兄妹相称,感到万分高兴。”
说到这里。
路春生才发觉一时琉忽,竟然叫出“珠妹”二字,不由得颇为尴尬,但“毒情仙子”李明珠相反的露出一丝笑容。
就这样沉默了盏茶工夫。
“风流教主”打破沉默,诚恳地说道:“因为她不成功,所以我情出无奈,只好委屈阁下,相信你明白内情之后,一定会答应我的心愿。”
“不,决不”
“为什么?!”对方被他断然峻拒,惊讶之余,话声也冷了一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我看得出你是真情,并非不信。”
“难道你是吝啬小人,想把宝经绝学,一人独占。”
“不,我毫无此念。”
“那为什么不肯?”
路春生也将面色一沉,诚恳而坚决的说道:“因为你不会懂。说之无益”
“懂不懂是我的事,纵令我功力有限,不致于一窍不通!”
“就因为半通不通,反有害处!”
“害在那里?”
“胡猜瞎练,必然走火入魔,这是第一害”
“第二呢?”
“第二会引起‘碧灵魅影’的杀机,那时节教中玉石俱焚,你和珠珠妹,都逃不了!”
“风流教主”杏眼一瞪,坚决至极道:“这个我认了,不冒大险不成大事,你只管传我经文,其他一切后果,不劳宗主罢念!”
路春生已然了解对方的个性坚毅,而且自信心极强,要不然,也不能由一个被欺凌的弱女子,苦心习武复仇,一变而成一教之主。
可是他越同情对方,越发不能答应,终以斩钉切铁,不留余地的态度,断然决然道:“对不起!为了你好,我是绝对不能讲!”
“风流较主”不明内情,禁不住羞恼交加,红云满面道:“你真不讲,可别怪我无情,那位‘白衣龙女’我就不交给你。”
“你不交也无所谓,我自有办法救她出去!”
对方不禁狂怒难禁,立刻拂袖起身道:“好吧!咱们走着瞧,倒看谁胜谁败。”
话声中,迳朝向李明珠伸手一挥道:“珠儿跟我来,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路春生跟见二人一移寻丈,马上轻喝一声:“你也留下。”
同时脚尖疾点地面,就欲飘前拦截。
但还未站起。
那人皮交椅“卡!卡!”连声,四道精钢大环,顿如手臂,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臂和双腿,颈部更有一道钢箍,如电夹下。
好个路春生。头一偏,闪过钢箍。
“嘿。”然吐气开声,手臂一震。
立见那精钢大环,顿被绞弯,几下挣扎后,他终于挣身脱出。
这时,李明珠是满脸骇然,欲言又止!
“风流教主”却阴森森的盯着他,也毫无乘机下手之意。
那时快,说时慢。
路春生“丁!丁!”抖落钢环,身形如电穿空,立以“龙云初现”之武,朝上腾扑,想将对方制住。
但身形刚刚射上丈多。
陡见大篷黑影当头罩下。
他此时身形奇快,无法闪避,还来下及看清是什么机关,已听“嚓!”地一声,竟被一幅红丝大网,密密缠住。
“哼”路春生临危不变,暴将去势收住,起着身形不升不降的瞬间,又一次吐气开声,四肢贯足真劲,朝外蹬去!
“生哥,挣不得”
“李明珠”知道厉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可惜,她叫迟了。
那强刃无比,滑如蛛丝的红网,不但未被真力撑破,反而向内紧缩,竟将路春生线裹粽子一般,包得周身拳曲,半点力也用不上。
这—-来他像钟摆一般,在殿梁上来回飘荡,束手无方,惟一的办法是停止挣扎,以防缠得更紧。
“嘿!嘿!”
“风流教主”见状,立刻轻哂两声道:“阁下把我看得太简单了,本教既请你来,不能全无防备,这不过是挽留大驾的手段。”路舂生不等对方话完,马上怒叱道:“话已讲明决无考虑余地!希望你冷静考虑。”
“真的吗?”
“当”
他正要说出“当然”两字。可是刚刚出唇,李明珠早已抢先叫道:“生哥,请你不要固执,一切照我义母的话做,决不合错!”
这句话语意深长,路春生互刻心念一动,沉声问道:“真不会错吗?”
“当然,她老人家虽然气愤,但决无伤害之心。”
“风流教主”也紧接着说道:“阁下只管放心,我只挽留你到答应为止,可是有句话行讲明白,你马上答应。马上放你,一个月答应,一个月放你,如果你要拖三年五年也行,反正时间是你的,我不着急!”
路春生原想早到“达摩岩”好等灵光出现,参悟宝经,听到三年五年之期,不由得大感焦急。
于是他以试探的口吻,反问“风流教主”道:“我不相信你真能等得那么久,因为‘碧灵魅影’随时能来,你难道不怕?”
“风流教主”螓首一摇,毫不在乎的答道:“他如果真来,我有我的办法,万一制他不住,还有阁下你--!”
“我--?”
“不错,就是利用你!我知道他对你极有兴趣,如果将你交出来,他一定极为高兴,不至于难为本教。”
“嘿!结果还是卑鄙手段!”
“不要怪我卑鄙,人都要保护自身,我也不例外,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做,只要背出宝经,一切解决,还是冷静想想罢!”
对方一讲完,立又扯着李明珠朝外飘去。
路春生身悬半空,忙不迭的喝住道:“慢点,你就这样的吊着我想吗?”
“当然不,我们出去之后,殿门会自动关上,网也会自动打开,阁下就可以自由活动,并且我还会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
“本人的同伴呢?”
“等会工夫,也会交给你!”
你字刚完对方两人,已然射出殿外。
立闻四面“砰!砰!”之声不绝,殿门窗户同时滑下沉重的铁板,刹那间,闭得风雨不透。
紧接着。
殿粱上又是“哗”的一声,那奇大红网,瞬地朝下一沉,只等路春生双足落地,它马上一阵抖动,不但将他放开,而且收入殿顶暗门,毫无踪迹。
这时,门窗虽闭,殿中仍有反射进来的光亮,四周一切,都看得清晰无比。
但路春生打量了盏茶工夫,却不见“白衣龙女”杜秋铃的踪迹。
“我的同伴在那里?”
他朝着紧闭殿门,大声喝问。
立闻满殿回声震耳其中传来“风流教主”的声音道:“就在你的头上,阁下自己去抱好了。”
“头上?”路春生半信半疑,仰头看去。
只见正粱上杳无人踪,惟一的东西,仅是一方金字横匾,上面劲秀笔迹,写着“大大光明”四字!
“奇怪?明明没有入嘛?”
他惊异之中,剑眉一锁,但随即自忖道:“难道秋妹藏在匾后吗?”
心念中。
足尖轻灵一蹬,身形如星丸跳掷,暴然拔起数丈,当他向匾后一看时,果见“白衣龙女杜秋铃”闭目无语,倒卧不醒。
于是。路春生把她抱落平地,当用内力推运宫过穴后,发觉她并无半点内伤,而是受了药力控制,以致不省人事。
他立刻转向殿门,大声喝问道:“你把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风流教主”隔门答道:“她中了一点一点迷药。”
“什么药?”
“情丝蛊!”
这答覆无异一记焦雷,因为他见过五大魔星中毒惨死的情形,如今用在“杜秋铃”身上,其后果不堪想像,骇极中。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忙将“白衣龙女”上衣解开,果见酥胸**之间,也现出一个心形红印!
他这番惶急主动,都被“风流教主”从暗窗中看得一丝不露,立刻轻启朱唇,泰然说道:“你别害怕,此蛊虽然厉害,但份量不重,还有三天才能致命”
“哼她要是死了,本人一定血洗全教!”
“别紧张,这不过是擒她的手段,决不用这一点来威胁你。”
风流教主的答话,倒是光明正大,而且她还安慰道:“我负责把她解救过来,现在你背着她,先到静室中去!”
说时殿后暗门随即打开,路春生目棱一掠,发觉是条幽深甬道,里面漆黑无光,看不出通往何处?
“走罢,别耽误时间了!”
“风流教主”在催促,路春生却斩钉切铁的答道:“不行,此毒能伤她内腑,先解救再说!”
“阁下。”对方有恃无恐,毫不着急韵答道:“时间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我不跟你讨价还价!还是听话的好!”路春生气得咬牙有声,但转念之间,忽然手指一弹,暗骂自己已糊涂:“李明珠给我一份解药,还没有服下,何必受人要挟呢!”
心念中,伸手探怀。
右手捏开“杜秋铃”的牙关,左手把壶中解药,全倾入对方口内。
因为这些动作,是背朝殿门做的,因此“风流教主”无法看清,以为他是赌气不听,又惹动心中傲怒,冷冷说道:“好哇!你不听我的好言,那就只能用点方法逼你了!”
路春生正在救人,不遑回答。
对方立刻大声唤道:“八名‘蛊姑’听令,先放一种毒盅入里,不得有误!”
“毒蛊?!”路春生心头一惊,双臂抱起尚未苏醒的“杜秋铃”眼内寒芒,疾向四边一看!
果然。
那人皮蒙住的墙壁上,忽然无声无息,映出一匝蓝茵茵,闪闪生光的细线,而且这条线渐向壁脚下蔓延片刻间,由一根线,变成一条带形,再由带形扩大成一匹光线,原来尽是细如毫芥,全身发亮的蛊蛊,从屋顶暗缝,向墙脚,向殿心奇快的爬到。
路春生饶是胆大。
看到这种无孔不入的毒蛊,蛹蠕而至,也不由一个冷噤,周身十万八千根寒毛,无不凛然竖立。
他虽然不怕毒蛊,昏迷未醒的“杜秋铃”却无力自御。
何况这种滚滚涌入冥顽毒蛊,既难用掌上真力一一扫清。
如被沾一身躯,更加无法扑灭!
于是,他抱着杜秋铃步步后移。
片刻后。四周蛊厚数寸,悉卒有声!
仅剩殿内丈许之地,和那甬道入口,未被波及。
“阁下,你还不退更待何时?少时沾上身体,连我也救不了!”风流教主的声音,像一股寒潮,使他心神一凛。
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路春生终将足尖一点,掠过蓝光如潮的毒蛊,手捧“白衣龙女杜秋铃”直朝深幽的甬道中射入!
当他一脚踏入甬道,背后那扇门,马上紧闭,里面竟然浓黑无比,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从这一点。
路春生断定它是钢墙铁壁,插翅难飞,专为应付武林高手而设的秘密所在,因为仅前面大殿,那样的重要场所,都有暗窗秘孔,以透天光,而甬道中却是两样!
于是他暗提三成功力,运起如电眼神,就按照两壁模糊轮廓,笔直朝前走去。
瞬间后面前石壁挡路,竟已走到绝境。
就在他凝眸注视下。
耳听“风流敦主”的声音,细如蚊蚋,一字一顿道:“阁下,等会进去之后,请你少安毋躁,依言行事,至于解药,自然会送给你!”
路春生已给“杜秋铃”服下解药,因此并不紧张,只觉得面前“飕”的一声,石壁自开,露出一间密室。
目前,他已无犹豫余地,立刻一躬身,跨进了密室内立见人影如潮,不下千百,与一阵阵眩目红光,照得他眼花缭乱,心神狂震。
但当他双目一眨,定神细看后。
才发觉这些人影,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身形,从无数面明亮的大镜中反射出来的幻像。
至于那阵阵红潮,却是红绫屏幕,在镜中飘荡的影子。
因此,他看不出这座密室究有多大,反正头上是红幕蔽住屋顶,下面是一排排的宝镜绫廉,其结构之复杂,令人叹为观止。
四顾中,那“风流教主”的话声,已自镜廉中曲折传来,指引他左转右旋,终在盏茶之后,到了秘密室中心,然后停步。
这秘室,真是华丽绝伦,堂皇无比!
除了檀香桌几,宝鼎香炉等希世罕有的陈设外。
当中一座大床,尤其引入注目,它不仅雕刻精绝,宽大逾常,连那流苏锦帐,鸯被绫衾。
却是一片粉红,发散出诱入气息。
路春生踏着数寸厚的地毡,将“白衣龙女杜秋铃”轻放床心,只见她黑黑的秀发,像一片乌云散落绣枕,柳眉舒展,明眸闭合,红喷喷的娇嗤映着绸衾,更别有一股动人心弦的诱惑,这种风光旖旎的环境。
使他的心跳加速,神志一荡。
但寂静无比之中,又传来娇嫩口音。
她不是“风流教主”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正以略带紧张的口吻,清晰地唤道:“生哥,解药来了,小心接住!”
紧随话声后,是一种硬物在石头上滚动的声音,然后“噗”地一响,一个玉石药瓶,突自当顶绫幕中,坠落在床前地毡之上。
这药瓶,跟李明珠上次给的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他弯腰检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打开瓶塞。
“奇怪!”
路春生看到瓶内空空,并没有半点药粉,不由得轻声称奇,大感疑惑?
“为什么给我一个空瓶呢?风流教主明讲过给我解药,这句话不会假,难道‘珠妹’别有心肠,不想解救‘杜秋铃’吗?”
经过多日相处,他当然发觉了“李明珠”的爱意,因此猜想她妒嫉情敌,自属合理的推论。
但另一方面他也发觉李明珠的个性,属于外表媚艳活泼,内心却玉洁冰清,异常纯洁,不像是阴险叵测之辈。
于是,他手持空瓶,凝眸回忆,进一步去推测其中道理:“风流教主既然不会骗人,珠妹更不会故意勾难,那么,只有一种理由能解释,这就是说,所有解药全在珠妹身上,教主原以为她还有,所以叫她送来,而她却全给了我,又不便坦白说破,所以用只空瓶,应付场面”
想到这里。他还有一点疑问!“难道她们只有这么点解药吗?那三日之后,‘杜秋铃’岂不有死无生,而且我自己又怎么办呢?”
因此,他想问问“毒情仙子”李明珠。
但又恐“风流教主”听见,反而对她不利。
犹豫未决中。
李明珠紧张的口音,又在问道:“生哥,药收到了吗?”
“收到了”
“很好!床边有水,快给你同伴服下,以她的功力,三天之后必可醒转”
“三天?”
“不错!是要三天,你在这段时间中,可以冷静的考虑一下,最好答应”
“答应?答应什么?”
“当然是答应教主的条件!”
这句话,使得路春生剑眉一挑,大不愉快!
他认为‘李明珠’竟会劝他答应,显系改变初衷的预兆,那么,以后能否再相信她,就成了一个疑问。
“李明珠”隐身室外,听他突然不答,也知道他起了疑心,于是忙不迭的,急于补充道:“生哥,我劝你答应是好意,却望你听”
“好意!”路春生语音一寒道:“那你这好意,究竟是为了谁呢?”
“为了你,为了教主,也为我自己。”
“不见得吧,我若背出宝经,大家都没好处。”
“教主的意思如此。何必执拗。”
“我的主意已定,决不更改!”
“生哥,你你”“我怎么样?”
“你该了解教主也是主意已定,决难更改,何不先告诉她,其他的事,将来再考虑呢?”
“不行!”
“那你不急于走吗?”
讲到走,路春生倒真作急了。
他虽不知道“碧灵魅影”已然偷听到宝经全文,但自已急于赶往“达摩岩”若在这里耽搁,真是不值得。
焦躁中,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我是要走,要是决不接收条件”
“不接受走不了!”
“嘿,走得了走不了,三天之后再说!”
“唉!”李明珠轻叹一声,幽幽答道:“好吧,反正贵同伴也要休养三天,你再想想罢!”
话声之后,接着一声“卡嗒”脆响,整个密室,又回复到无比寂静,显然对方已将通话的暗门扣上,悄然引退。
路春生一腔怒气,随手甩掉空瓶,再看“白衣龙女杜秋铃”的病况。
她的脸色业已好转,呼吸均匀,脉博平静,但仍在沉睡未醒中,为着药性是否行开,他再把对方衣襟解开一看。
只见乳峰之侧,一圈奇细红线,环成心形,其他部份皮色白嫩如玉。
“解药生效了!”
路春生舒了一口气,心神一宽,但同时他的心房,也“砰!砰!”地剧震几下,似乎要脱腔面出。
因为美色人人所爱,何况是面对着睡美人,益增遐想。
于是,他急将香衾一抖,为她掩住娇躯。
自己却一以下床,就在地毯之上,行功打坐。
在血气推运,走遍周天后。
路春生那颗激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回顾甜睡的杜秋铃,不竟暗叫了几声:“惭愧”
时间在等待中逝去,显然又到了黄昏时分。
只听得“沙!沙!”连声。
三重红绫绣幕瞬然自开,露出了一张小桌。
这小桌上罗列珍羞,俱系精品,牙箸犀杯,金壶玉碟。不仅有路春生的丰盛餐肴,连“白衣龙女杜秋铃”病中调养的食物,亦俱齐备。
路春生用毕酒肴,把杜秋铃需用之物留下,当回到室心之后,那三重绣幕重又阖上。
这番情景。
使得他心念一动,好奇心驱使他再度走到幕前,当掀廉再看时,那小桌和一切物件都已不见。
“这些机关倒很精巧”
路春生暗自思忖中。
又听“风流教主”的声音,透廉传到:“宗主,你想清楚了没有?”
路春生无心再理她,迳自盘膝坐下,一言不发。
对方受了这这番冷淡,并不感到意外,仍自继续道:“你要等白衣龙女醒来,虽不答腔,也不致于妄动,那么,我每天问你一次,如果到期不答,可就要再用其他手段了!”
话声范处,重廉后独光摇曳,照得满室通明,桌上金铸香炉,奇香飘出,就连牙床上四个柱子的细孔,也射出阵阵香气!
夜将阑。
人已静。
路春生看视了“白衣龙女”一番后,自又行功打坐,潜运内功。
可是他总感觉心旗飘荡,稍一分神,立刻想到牙床上的杜秋铃。
从前那种每一念及,立刻胸口麻痒的感觉,现在没有了。
显然这是因为杜秋铃也中了“情丝盅”所以他两人心心相印,再不受“毒情仙子”的影响。
当进入第二天后。
“风流教主”仍然按时来问那个老问题。
路春生也是依样葫芦,照旧不答。
他只想等杜秋铃醒来,然后设法,双双脱险。
挨到天黑后。
路春生用餐已毕,用那琼浆玉液,哺喂杜秋铃。
她居然牙关自开,嘤嘤然发出数声哼唤!
“秋妹!”
他惊喜之下,不禁轻唤一声,忙将双掌按住她“丹田”“乳根”二处,进出本身真元,为之推宫过穴。
约经盏茶时分。
“白衣龙女”的星眸突睁,似乎是从大梦中醒来。
可是她并不说话,猛然娇躯一阵奇妙颤动,两双柔荑五手,竟然微微抖战,猛然按信他的手臂!
这个不平常的举动,使得路春生心神一惊。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杜秋铃目光流动,春色盎然,她身体手腕的颤战,都说明了少女怀春时的**冲动!
“奇怪!”路春生奇怪的忖道:“我也中了‘情丝蛊’,但不曾有过这样情形,为什么她会如此”
心念下,只感到对方心如鹿撞,那坚挺鸡头和光滑的小腹,更向他的手心贴近。
“哦”路春生如受电击,胸前蛊痕一阵痒,似被一股奇妙热潮,自掌心走遍全体。
“原来,原来我的手压的地方不好!”想到这里,他忙不迭双掌齐收,反朝身后划去。
可是杜秋铃竟不放松,就势双腕一缠。趁他缩手之力,将上身整个挣了起来,而且温香软玉,一头栽入怀内!
“秋妹,你要理智”路春生无可避让,被她紧紧抱住,不但胸前传来阵阵颤动,她那松散的衣襟,也散出令人窒息的暖香,更叫他意马心猿,恨不得伸手探胸,跃然欲试。
但是在此千钧一发关头。
路春生孤洁的天性,顿使其勒马回头。
下意识的健腕反弹,不假思索,点中了她的“睡穴。”
“蹦!”
杜秋铃全身绵软,哪有反抗的力量。立刻翻然而倒,倒回到香衾绣枕之下,重又入睡。
“危险!”路春生暂时喘了口气,内心思索道:“差一点就发生了非礼之事,这一来,她真的变成大大的累赘了。
带她走吗,他决无这股力量。
留她下来吗?那简直是不可思议!万一落在别人手中,她的一世贞操,必然完全丧失!。”
这念头,使他如淋雪水,连打了两个冷噤。
事已进退两难,惟一的办法是再延一日,也许会另有变化。
于是他终于拖到第三天,也就是限期的最后一天,当黄昏临时“风流教主”的声音,又在唤道:“宗主,你考虑好吧?”
路春生哪有好气答他,立刻剑眉一挑,面向声音来源,叱道:“本人绝无考虑余地,还不退下”
“宗主。”对方不等他讲完,马上接话道:“再不答应,我可要对付你啦,第一步工夫,就是那呃!”
“风流教主”就到那字,突然间半呼停住,而且发出了“呃”的一喧。
紧接着。
是一阵长久的沉寂,饶是路春生倾耳细听,再也听不到半点声息!
“怪呀?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吗?”他疑心一动,身形随起,虎目中炯炯寒芒,朝回面幻影重重的宝镜和绣幕扫视几下,马上掌风—推直朝着当面的镜幕射去。
“砰!”一声沉似沉雷的掌风,只劈得宝镜乱摇,接连倒下数十面,那红绫绣带,更是猎猎飘飞,齐朝屋顶上卷去。
就在这一瞬间,路春生才看清了此室奇宽奇大,他那无坚不摧的劲道,也不能推开重重障碍好让他看到密室边际!
面更骇人的是在那十数重镜屏后面,地上居然飘浮着一片蓝光的毒蛊,如果他想走出室外的话,就算再没其他机关,光凭这些异蛊,亦足令人却步!
掌风,终于劲道渐衰。
所有震倒的镜屏,居然自动弹回,红绫绣幕也飘然垂落,室内的一切,都回复到原来形状,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可是他那掌风余力。却回旋过迷宫也似的镜屏,吹得他衣襟浮动,连杜秋铃所卧床帐,也在连连震荡!
“哼。”路春生暗发冷叱。心中想道:“原来这些镜屏都装有机簧,遇上强力就倒,力衰后再弹回来,倒没什么稀奇之处,但从掌风回到原地的情形看来,它们的布置,却深含八卦九宫,可算得灵巧不凡,如果‘风流教主’暗中潜入的话,确实有些危险!”
还未想完。
又唤了“毒情仙子”李明珠的声音,在那里焦急的唤道:“生哥,你你怎么啦l干吗不回答”
路春生听她叫声充满关切,于是开言问道:“我没什么,有话尽管讲罢!”
“我我我还是要劝你答应”
“奇怪!”路春生含怒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情,为什么三番两次说这些废话!”
“你的性情我明白,可是”
“既然明白,还有什么可是!”“毒情仙子”李明珠顿了一顿,语音凛然地答道:“听说八大门派的掌门人亲自出山,目的是要找你?”
“找我?了不起是废除‘武林宗主’封号,对这批人我毫不在乎。”
“他们还传言出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要废掉武功,以防后患!”
“嘿嘿!”路春生冷哂两声,道:“想废是一回事,废不废得掉是另一回事,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本领。”
“唉!你太太胆大了,老实说,八大门派还好对付,但另一消息,说‘碧灵魅影’已经递来信号,他也要找你!”
“哦!”路春生悚然一震,道:“这老魅真的出现了,那么,几时会到?”
“他的行踪诡异,谁也说不定,目前教主想要跟你联手拒敌,如果不答应,那么,到了紧要关头,她只好献你出去。”
“她有多大能耐。真能制得住我不成?”
“老实说,教王如要制你,一定办得到!”
“假如八大门派呢?”
“也是一样,教主胜了便罢,如若不胜,也只有这条手段,希望你不要逼她出此下策。”
“笑话!这只怪她不听忠言,贪图至宝,并不是受我逼迫。”
“不管你怎么想,就算你能一人脱身,‘白衣龙女杜秋铃’可就无法出去,你为什么不多加考虑?”
“这个”
一提到“白衣龙女”路春生纵是坚毅,也不由皱眉轻叹,倒是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生哥。”“毒情仙子”李明珠晓得这句话发生了力量,马上接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教主本来叫小妹有事转告,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就进来跟你仔细商量,一定能够能够”
说到这里。
李明珠忽然嗓音哽咽,好像心情难过,无法讲下去。
路春生不禁颇感惊奇,立于追问道:“一定能够怎么样?
你快讲好下。”李明殊似又喘息一声,答道:“一定能够救你
和她出去。”
“那么,事不宜迟,你来罢!”
他这里话声刚停。
床后“沙”的一声,三重红绫绣幕左右一分,俏生生的“毒情仙子”已然飘至床边,但美目间微现泪光,表情也极为复杂。
路春生见她这样,以为两处强敌到来,免不了心情矛盾,随即手指旁边的绣凳,请她坐下然后问道:“教主又有什么话,要你转告?”
“李明珠”在深吸了几口长气后,手拈衣襟,嗫嚅的说道:“她说她说如果你答应,可以给一个好的条件。”
“好条件?究竟怎样好法?”
“她她?”
对方才讲了两个“她”却又低头不语。
路春生不由催促道:“她倒底怎样讲呢?”
“李明珠”娇嗤突红,含羞带愧,声音细如蚊蚋的说道:“她要要把我!”
“把你怎样?”
“把我嫁给你!”
“嘿!原来是这种条件!”
路春生一声冷哂,脸色一沉,心中大为生气。
“毒情仙子”的表情,也随着这声冷哂,大起变化,羞恼悲怨,一齐表现无遗,终于银牙一咬,拭去如珠泪痕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不答应”
“不!”路春生见她误会,忙于解释道:“并不是讨厌你,而是不满教主这种做法”
“那么,你你答应!”
“这个”
“干脆一个字就好,不必这个那个!”
“珠妹。”路春生回顾了昏睡的“杜秋铃”一眼,道:“你知道我已有婚约,事实上不能再答应。”
“如果你没有呢?”
“那那自然又当别论。”
“又当别论!”李明珠把这句话重复一遍,低首片刻,幽幽问道:“那么,你是说这个分别只是谁先谁后而已?”
“嗯”路春生目光一掠“毒情仙子”和“白衣龙女”两人。
一个是天生豪爽,不亚须眉。
另一个深解人心,机智灵巧。
她们的美虽然是两种典型,但其纯洁真情,却是无分轩轾,面对着这么两个人,他实在无法置答。
“毒情仙子”见状,柳眉微锁,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么,你究竟爱谁?或者是比较爱谁呢?”
“”路春生对第一个问题已经为难,这一问,更加难于作答,因此,他只好沉默。
“我明白了。”毒情仙子忽然露出一丝半悲半喜的表情,她从沉默中,已然看出个郎的心情是左右为难,也证明了对自己确有爱意。
因此一她也凝眸一掠个郎和杜秋铃,暗中下了一个决心,反倒装成若无其事,强作笑容道:“这件事是教主的主意,你不对我生气,我就很高兴了,至于你跟她就准备明天走好了。”
“明天走?”
这样有把握的话,反使路春生感到意外,因此特别反问一句。
“毒情仙子”却胸有成竹,断然答道:“对!明天你们可以走!”
路春生手指杜秋铃,问道:“她的毒性未除,我去‘达摩岩’,也同样需要解药,否则‘情丝蛊’再发怍的时候就麻烦了。”
“没关系,我早已计划好了!”
“哦!路春生想起对方给他一只空壶的事,不禁讶然问道:“原来你们还有别的解药?”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一切包在我身上,但是有一件,你必须照我的话做。”
“那一件?”
“明日天亮,我自会开门指路,但是大家不要交谈,也不必面辞教主,出门之后,直往‘达摩岩’去。”
“如果教主先问话呢?”
“不必多淡,只要简单一两句应付就行了。”
“哦!”路春生略一思忖,道:“看样子,你是私放我们,那我可不愿你一人冒险。”
“不!”毒情仙子李明珠凄然一笑道:“我并非私放,也不冒险,因为教主会答应。”
“理由是”
“理由以后再谈,目前言之无益。”
“这样说,我就暂时不问,但是你本身准备那里去?”
“那里也不去!”
“你不是本想跟我一道吗?”
“目前既有八大门派要来,又有‘碧灵魅影’的消息,所以我要帮着教主应敌,等事情过去再来寻你。”
“珠妹!”路春生心念一动,讶然问道:“听你之言,你对风流教主,倒有相当真实的感情嘛?”
“当然,她养我教我,岂能无情呢!”
“但是,你以前也说过,对于她某些作风很不同意?”
“不错,她那些以色诱敌的手段,我认为很难为情,不是好办法。”
“既有感情,又有不满,这种矛盾何不加以解决,也好一劳永逸?”
“我早有此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的主意行不通,所以改变了。”
“对!以前问你,你不肯讲,现在可否实说?”
“好吧!”李明珠长叹一声,戚然答道:“我自幼父亲早故,母患残疾,蒙教主收养长大,连我的生母,也接在教中静养,所以我虽不同意教主的作风,但也深知她的为人,她因受正派不齿,又不甘久屈邪派门下,才有意要找‘大神宝经’的秘密,我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也有一番打算。”
“打算怎样?”
“我打算自己学会宝经,那么,不但可以代替教主去对付任何敌人,在大功告成之后,还可以请求教主改变以前的做法。”
“哦。”路春生惊臆半声,心中暗忖道:“大神宝经她已听去了,在目前的情况下,难保她不会泄漏”
心念中,李明珠仍在倾诉道:“可是,我已经对你发誓,决不去练那‘大神宝经’,其实此经奇奥绝伦,就算想练,也没成功的希望”
“对l”路春生从傍应声道:“到目前为止,武林中并无一人能懂,如果瞎练的话,反会走火入魔,惹火烧身,所以我越认为教主好,越不能告诉她,这道理你该明了。”
“我我明了”
“那你就不该劝我!”
“可是,先告诉她,以为脱身之计,然后再明说厉害,免得她走火入魔,这岂不两全其美?”
“不!我认为这样不好!”路春生仍不答应,李明珠也不勉强他,迳将美目四周一视,缓缓起身道:“生哥,反正你记牢一句话,明早起来,领着‘白衣龙女’速离此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赶往‘达摩岩’,先参悟了宝经才讲。”
“好,我答应你。”路春生欣然点头,感激之中,内心也出了一个主意,于是,故作漠然的问道:“珠妹,你说那八大门派和‘碧灵魅影’都要来,但不知是从那一方向?”
“来也罢,不来也罢,反正我跟教主会去对付,你何必过问!”
“你不是叫我赶往‘达摩岩’吗,如果不问方向,万一碰上要找我的八大门派,岂不又多一番周折?”
嗯”李明珠略一思付,道:“这倒有理,那么我告诉你好了。”
“碧灵魅影行迹诡异,我们不晓得他从那一方来,至于八大门派,都在东南方二百里外之处。”
路春生一笑点头道:“有方向就好了,那么,请你交出解药,免得临行仓促。”
“解药?”李明珠茫然一惊,旋即回复平静,哑然失笑道:“天黑就寝之时,床柱上曾有异香喷出,那就是解药,而且
到时我会再来一趟你放心罢。”
“如此多谢了。”
“别客气,我们等会见。”
李明珠说毕告辞的话,欠身而起,轻移莲步,退入绣幕之后,又是一阵“沙!沙!”的机关旋转声,俏影已然不见。
路春生见她走了,回忆多日相聚情景,不由得心念如潮,泛出一阵依依之情,虽然对方放他出教的话,有些不明之处,可是“达摩岩”灵光出现,必须九九八十一年才有一次机会,他也感到紧张焦急,再也不遑多想
夜色再一度降临,奇香红烛,美酒佳肴,也再一度摆出,而更出奇的是今晚的香格外浓,烛特别亮,晚膳之精美丰富,更是水陆杂陈,珍羞毕俱,显得极端隆重。
路春生为怕杜秋铃毒性未清,春情犹在,所以不敢点醒她,独自举杯动筷,准备饱餐一顿,也好在翌日去挡退八大门派,再赴“达摩岩”去。就在他举杯之间。
忽然下意识的心神一震,那双虎目,不由自主反朝床后一射。
但是床后除了重重绣幕,井无半点动静!“奇怪?我总感觉有人来了,不如试它一试!”
心念下。
身形不动,暗将两指一弹!
一根牙筷子,快如劲箭离弦,直向重帘射去。
“滋!滋!滋!”
一连串绣幕破裂之声进空传来。
然后如石沉大诲,毫无声息。
路春生聆听之下,知道幕后藏有高手,已将那根牙筷。凌空接住!
还来不及喝问前。
又见绣幕一分,人影闪出,但他并不紧张,反而松了一口大气。
原来此人非别,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她这时珠翠满头,长裙曳地,一身大红衣裳,更显得美艳无比。
“珠妹,你怎么不打招呼,整点误伤了你”“不会的,绣幕能消暗器劲道,就凭我这份功力,也可以接得住,”
路春生把对方再看一眼,问道:“今夜这份酒肴,你这身打扮都很别致,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李明珠樱唇一撇,淡然笑道“是有特别意义。”
“意义是?”
“为你饯别。”
“只是饯别而已?”
“当然”
“那未免太隆重了。”路春生致谢之后,接道:“既然打扰你一番,那我借花献佛,敬酒一盏。”
举杯中,李明珠一手整整云翼含羞问道“生哥,你看我还不难看吧?”
“岂只不难看,而且漂亮得像个新娘子。”路春生欣然大笑,豪迈地一仰头,把一盏琼浆干下喉去。
李明珠听他赞美,不由得娇笑如花,两人盏去杯来,片时后,连干了十几大觥,都有了几分醉意。
本来具有深厚内功的高手,都不可能喝醉,但这一次的酒却似乎不同,喝的时候甘美如饴,毫无烈性,而入肠之后,却使四肢百骸,发出软酥酥的热力来。
因此路春生摇了摇头,使自己略为清醒,然后放下酒杯道“珠妹,我们我们都有点醉,不不能再喝了!”
“李明珠”颊上艳红如火,口中吹气如兰,瞪着两支水汪汪的大眼睛,莺声腻语的说道:“不!人生能得几回醉,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不!不不行”
“不!一定要喝!”
“那么,你你你先交出解药”
路春生说到这里,突感丹田下热流如火,直上三焦,一时心旌摇摇,盯着含苞欲放,美艳迷人的李明珠一眼不眨。
李明珠早在酒内暗下催春奇药,一见此情,她知道个郎已经把持不住,于是解开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粉嫩的肌肤道:“解药也并不在我身上,不信你摸摸看。”
“摸”路春生话声含糊,双目不眨,居然勉强起身,一伸右手,就向她的怀前探去!
但是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的理智猛然抬头,一双手停在半路,眼神一震道:“珠妹!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早说过解药就是床柱异香吗!”
“是呀。”
“香呢?”
“已经冒出来了!”“毒情仙子”李明珠答话之中,葱葱玉指,朝着床柱指去,只见罗帐飘飘,阵阵浓香像轻烟淡雾,不断的射出。
路春生关心杜秋铃,忙不迭挣扎起身,只感头重脚轻,加以丹田元阳鼓荡,连走路都不方便。
但他终于一使劲,扑倒在锦被堆中,异香深处“秋妹秋妹?”
锦被下面是空的“白衣龙女”竟然神秘失踪,而另一个荡人心魄的娇声,却在答应道:“我在这里,你来好了。”
路春生饱吸异香,**如火,四肢都软化了,心跳如鼓中,一个光滑,温暖,又香嫩的**娇躯,像一道铁箍,将他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