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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余茂悔得肠子都青了,面瘫的天使和微笑的恶魔,一个傻逼选择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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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余夫人刚打算按照余石的吩咐,把余茂搬到余家的客房,就看见余茂提着一个袋子往外走。
余茂笑起来,笑容干净:“伯母啊,我正打算找伯父呢。”
“哦,找他干嘛?”余夫人眼里带着不知名的冷意睥睨着余茂,这个小崽子又想一脸无辜地告状吗?
“我要去钟家了,跟他告别一下。”余茂像是什么都没看懂一样,摸了摸鼻头,显而易见的开心泄露出来。
“钟家?”余夫人心里一滞,哪个钟家?
余茂已经接着说道:“就是家主是钟耀的钟家。”
“你去钟家干什么,你跟钟家有什么关系?”余夫人下意识皱起眉头,轰问道。
余茂傻傻地眨了眨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却悄悄地红起来,眼神游移:“这个……,这个不能说的,不能说。”
余夫人愣了愣,轻蔑地笑起来:“行了,我知道了。”
果然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被人压也不觉得丢脸的下贱东西。
余茂脸上的红晕褪去,看着余夫人道:“他说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有时间拜访您。”
余茂甜蜜地笑起来:“我就说让他不用客气,你是我的伯母嘛,我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伯母不用担心,我去跟伯父告别了。”
“等等!”余夫人脸色有种异样的苍白,脸上却还带着亲切的笑意:“你这孩子,让钟家主不要客气,你带这么点东西去哪里行,等我给你去收拾些,余家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不要让钟家主担心你,毕竟是家事,钟家主平常那么忙,你不要叨扰他太多。”
余茂点点头:“我知道了。”
余夫人点点头,忍着恶心,想要摸摸余茂的头:“我不懂照顾孩子,但是我是把你当我儿子的。”
余茂点点头,‘啪’一声,理所当然地跟余夫人伸过来的手击掌,笑道“当然,那我就先去找伯父了!”
余夫人回过神,拿手绢狠狠擦了擦自己的手心,痞子就是痞子,连别人假装出来出来的温情都不会接。
余茂已经转身,不屑地轻笑一声,连戏都不会演的一个老妖婆,也想碰小爷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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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他好好相处,听他的话。”余石一听余茂说要去钟家,一愣,就无比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伯父……”余茂站起身。
“怎么了?”
“要是我让钟家主生气了,该怎么办?我可以回来吗?”
余石看着余茂,嘴角的笑意隐没了,声音温和里夹杂着威胁的冷:“你只要好好听他的话,自然就不会让他生气了,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他怎么样会消气,你就怎么做。”
怎么消气怎么做……包括去死,出卖自己能出卖的一切?
余石笑起来,似乎真的疼爱着这个四弟的孩子:“你这么听话,怎么会让他生气呢?”
余茂脸色白了一瞬,然后胆怯地看了余石一眼,乖乖点点头:“是,我不会让他生气的。”
“你该回来的时候,他会告诉你的,你只要负责听话就好,只要听话。”余石又重复了一遍,只要听话就好。
余茂从余石那里出来的时候,余夫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顺便递给他一个大行李箱。
余茂笑眯眯地接过,面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余石会说什么呢,余茂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可以讨钟家家主的欢心,他也就喜闻乐见地从了,怕是还会惊喜,这个废子还有点作用。能把一个废子发挥出最后的一些作用,他不会傻兮兮地去拦,他只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让余茂离开。
那些缥缈虚无的亲情,不过是他闲来无事的施舍,昨天的他还肯心软,无非是不涉及利益。在涉及利益时,他不会剖开一切给这个孩子看,他只会选择利益最大化的做法,让这个孩子为他博取利益。
至于棋子的死活,执棋者会管么,在一个棋子牺牲的时候,悲哀地叹息一声‘可惜了’,就是最为丰富的感情了。
他甚至想好了退路,将来钟耀腻了余茂,他就把余茂接回来养着,给口吃的就行,要是这事情捅出来,谁也嘲笑不到余家头上,只不过是这个孩子没见识,和他母亲一样自甘下贱而已,去爬钟家主的床,他们余家小时候也没养他,在这孩子名声臭了之后,还肯接手,无非是顾着那些血缘亲情,要是他惹怒了钟家,那就只好去赔一条命给钟家了,与他们余家无关。多好,不管怎么样,余家都不吃亏。
余茂也想,是啊,多好,这群人都一个样,不比那个女人干净到那里去。
那个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去生存,这群人出卖别人去换取利益。
在这个没有人和他站一起的地方,太危险了,与其有一天被出卖,现在他就先自己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给自己一个安全点的境地,至于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样,他可是什么都没说,都是他们自己猜的。
他呀,只是去钟家住一会儿,因为不方便说的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钟家家主和他什么关系,他可是真的一点都没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话?真抱歉,他什么都学得会,演戏、欺骗、隐瞒、虚伪……
可是偏偏学不会听话,他就不想听话。
当初那个女人的话,那个住在隔壁的算命先生的话。
他都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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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茂拉着行李箱,走进了余家的大门。
管家面上带着礼貌的笑意:“余先生,请跟我来。”
余茂抬头正好看见那个二楼大大的落地窗,窗后站着钟耀的身影。
管家没想到钟家有一天会迎进一位客人,钟家没有客房,少爷厌恶一切人踏入他的领地,甚至厌恶别人呼出的空气,但是现在钟家有了客房,为了一个毫无异能的普通人,少爷给了一个弱者进入他领地的权利。
那些拜访者通常都在一楼专门的客厅和少爷谈话,谈完话后,客厅立刻进行消毒,少爷也要回去洗澡。只有重要的客人,才会先被请到一楼的客厅,然后家主确认后,郑重地请到二楼的书房进行商谈,就像上次的那个叫许赫的年轻人。
那么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是过于精致的面容呢,还是这双过于澄澈的眼睛呢,还是这一身即使挺直脊背,也挥之不去的痞气?
作为看着少爷长大的管家,他成功获得了进入少爷领地的权利,但是却不能久留,他甚至看不懂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他始终希望少爷不要再厌恶这个他觉得肮脏的世界了。
世界再怎么肮脏,终归有其美好之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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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耀转身下楼,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余茂的房间,另一个尽头是钟耀的房间。
靠近楼梯的是书房,书房这里的大落地窗,正对着钟家的大门,使钟耀得以看见那些进来的客人。
钟耀走下楼,站在一楼的楼梯处,转身又看了眼二楼。
他搞不懂自己了。
余茂又忍着一身的消毒水味,他以为钟耀还在二楼,就对管家开玩笑:“他是不是喝水都是喝的消毒水,下面条也要在消毒水里下,啧。”
余茂一抬头,就看钟耀站在楼梯口,暗红色的眸子看向他,浅色的唇角挑起:“明天我就请你吃。”
余茂的脸色难看了一瞬:“不,你留着自己吃吧。”
钟耀看向那个大大的行李箱,他不记得余茂有这么多东西:“你的东西不少。”
余茂笑起来,拍拍箱子,眼角划过一丝得意:“这都是托你的福。”
钟耀挑了一下眉角,没问什么,只是淡淡道:“让管家帮你收拾,你有什么需要向他提,平时不要打扰到我。”
余茂无所谓地点头,你求我打扰,我都不会打扰你。
钟耀眯眯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箱子里的东西消毒了吗?”
管家点点头:“是的,少爷。”
钟耀点点头,抬步上楼,姿态优雅清贵,不再看向余茂。
余茂瞪大眼睛,看向管家:“我箱子里的东西你也消毒了!”
“是的,您放心,只是消毒了一些必要的。”管家点点头。
余茂打开行李箱,看到那个小小的骨灰瓶和那些照片完好无损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这是他袋子里的东西,余夫人把行李箱给了他,他就塞进了行李箱。
余茂摸摸瓶子,又塞进了袋子里,合上行李箱:“麻烦你了。”
管家领他上楼,余茂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地面纯白的地毯,他一介草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只是踩上去就会心疼的感觉。
“穿着鞋踩上去?”余茂转头问。
鞋倒是不脏,进到房子里,就会换上专用的鞋。
“是的,您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每天都会清扫,你的鞋也很干净,不会弄脏的。”管家答道。
这个毯子以前他用来睡觉都是天方夜谭,如今要踩上去,好吧,余茂当即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管家却没动,只是抬起手指,温声道:“您的房间在那边,走廊尽头,里面有独卫。您自己的空间,想必您自己安排会更舒心一些,少爷并不喜欢我们踏足二楼。”除非必要的清扫。
余茂心里怪怪的,不喜欢你们踏足,但我一个外人,并不比你们和你们的少爷亲近,又哪里来的资格踏足。
管家看余茂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他在想着什么。
管家笑笑:“自然是我们少爷觉得您让他舒服和欢喜了,给了您我们都没有的特权。”
余茂对钟耀的观感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结果第二天,他就知道管家纯粹在tmd扯淡,合着这一家子主仆在诓他呢,什么他家少爷觉得他不错,他家少爷明明是和他有仇!
第二天一早——
“请帮我准备八分熟的煎鸡蛋,还有一杯40°的纯牛奶。”钟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余茂下楼的声音,嘴角含笑,清越微凉的嗓音让没睡醒的余茂打了个寒颤。
余茂看看左右:“管家不在。”
“嗯,所以我让你帮忙。”钟耀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应道。
余茂一愣:“我?”
钟耀十分耐心地点点头,话语显得很有礼貌,可是嘴角的笑意却透出了几分恶劣的意味:“是的,麻烦你了。”
余茂想起那个条件,原来在这里等着。
十分钟后——
余茂把煎鸡蛋翻了个个,八分熟是什么样?
八分就是不能太熟,余茂就看着随便煎熟之后,从锅里倒出来
他好歹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算不上厨艺白痴,煎个鸡蛋还是会的,但是几分熟这种东西,完全不会看,就按照生活常识来了。
至于四十度的牛奶,余茂探头出厨房,发现钟耀坐在离厨房很远的床边,似乎不想沾染上厨房里的油烟。
钟耀听见声音看向余茂。
余茂问:“你家温度计呢?”
钟耀一瞬间明白了余茂的想法,这个傻逼要把温度计□□牛奶里。
钟耀面色不变,笑着回答:“没有。”
余茂摸摸鼻子,钟耀依旧面色含笑:“请换一个手套,再触碰我的食物。”
余茂默默把摸鼻子的手拿下来,扯掉做饭时专用的透明手套,换上了新的。
所以至于四十度的牛奶,余茂把牛奶放进微波炉,把牛奶加热完,再拿出来,啧,貌似有点烫手。
余茂把牛奶和煎蛋放到桌子上:“好了。”
钟耀没想到还挺迅速的,手脚挺麻利的小孩。
煎蛋的颜色很漂亮,但并不是八分熟,牛奶的外壁也散发着烫手的温度。
钟耀摇摇头,表示拒绝:“煎蛋超过了八分熟,牛奶太烫手。”
余茂假惺惺地笑起来:“这就是八分熟,你吃掉就知道了,牛奶烫手,你可以等凉到40°再喝啊!”
“重做。”钟耀轻飘飘地扔下这两个字,离开了座椅,接着去到窗边坐着了。
余茂耸耸肩,捞起煎蛋,整个两口塞进嘴里,然后把牛奶一饮而尽,虽然有点烫,但是还是挺好喝的,他发出故意的声音:“真好喝!”
钟耀不理会余茂的做法。
余茂早就该撂挑子不干了,可惜,余家他可不能那么快回去。
起码得撑一个月,回到余家才会被人忌惮得多一些。
余茂认命地接着进了厨房,钟耀懒洋洋地提醒:“换手套。”
“知道了。”真是老子拿东西吃时,手套又没碰嘴。
你让我换,我就偏不换!
余茂进到厨房,接着重复煎鸡蛋,热牛奶。
再次端出来,余茂自我感觉良好。
“重做。”钟耀头都没抬。
“为什么?”
“你没换手套。”钟耀看向余茂的手。
余茂抽抽额角,捞起煎蛋照旧塞进嘴里,一饮而尽一整杯牛奶,然后打了一个奶嗝。
大约在第五次的时候,终于勉强被钟耀接受了,钟耀坐在餐桌前,咬了口煎蛋,轻微地皱了下眉,然后喝了口牛奶,又轻轻地皱了下眉,然后一脸‘我好委屈,但我不说’的表情,勉为其难地放弃让余茂再帮他弄一下面包的想法,让管家来帮忙了。
你是林黛玉投胎转世的吗?钟耀那一脸‘我都是在凑合’的表情,让余茂觉出了巨大的恶意,他的煎蛋明明很好吃。
余茂吃了三个煎蛋,实在是喝不下第三杯牛奶了。
剩下的三杯牛奶和两个煎蛋被摆在桌子上,多少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食物,现在被这个男人嫌弃着。
钟耀吃得慢条斯理,赏心悦目,脸庞凝聚世间所有不可言说的美好,细腻而优美,只是这个人为了自己的一顿龟毛的早餐,折腾了余茂两个小时。
看人不能看表面,真的。
余茂认为今天的折磨到尽头了,钟耀吃完东西,擦擦嘴,站起身,纵然容颜极盛,却让余茂觉得这就是一个恶魔,恶魔挑起唇角,笑得慵懒又优雅,清晰又缓慢道:“麻烦你把卫生打扫一下,洗完之后消毒,然后再自己去洗一个澡,顺便消毒,然后才可以上楼。中饭就不麻烦你了,晚饭我想喝粥,我不喜欢太甜,也不喜欢太咸,也不喜欢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你看着做就好,我建议你提前做,因为可能要重做。厨房的器具要洗干净,我会让管家告诉你什么样是合格。希望你可以在晚饭之前合格,我只说这一遍,以后也是这样,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余茂的笑意狰狞了一瞬,然后恢复:“没,我没意见。”
“嗯,麻烦了。”钟耀的笑意深了深。
余茂咬牙,妈的,对钟耀的好感值终于变为了负无穷。
一个披着优雅美丽皮囊的恶魔,一个假装斯文有礼,实则无理至极的剥削家。
钟耀转身离开,余茂默默地做出了一个捏爆钟耀头颅的姿势。
然后突然觉得把余家的道路在现在封死的他,简直就是过于自信,现在报应来了,他还不能逃,只能忍。
余茂平静下来,只是第一天而已,他还不至于抓狂。
钟耀面上带笑地走回书房,发觉自己笑了一路,立马把笑意敛起来。
但他不会说,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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