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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的心不甘情不愿,文志还是踏上的征程。
先前选定的城市是他所在的首府,但现在反而是文志最不想去的地方,老头子不见了,本来考在附近也是想就近照料,而现在就连一个牵挂的人都没有。
文志不时的回头向后面的家乡看上几眼,老头子说不见就不见,脾气犟的很,愣是跑了好几天都不见踪影,看样子是彻底的把自己给放下了。
也许在他的心中,雏鸟只有独自高飞的时候才算长大,恨恨的想,老头子做的还真够绝的。
在临走的前一夜,文志在地上画了一幅简易的帝国地图,凝视久久,目光终于落到了京师那部分的上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这个,好象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提醒他,那里才是自己一生向往的舞台。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大部说服自己的理由,兴许,如果自己的旅程稍微快上一些的话,还能看上秀女进城的那一刻吧。
想起玉沁,心中又是一痛,但是自己甚至有种疯狂的念头,当场把她砍晕在地,然后抗起她直接逃跑,好不容易才制止了这个思想,很可怕。
这种心理让他不得不检讨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的不理智,居然冒出了想把两个人的命运绑在一起,赌一把的念头。
没有做成,很是欣慰,但心中还有着另一处的想法,不是不想做,恐怕是筹码不够多两个人都是不安于现状的人,要是真的这个隐姓埋名终老于山林,都会活活的疯掉。
文志很懒,如果有条件的话,他是绝对不让自己吃苦。
现在他正在悠悠的山路上行进,斜跨在一头小毛驴的背上,很是端正的赶路。
不是买不起马,他现在身中的银子也应该能添置一匹好的,不安全,这年头骑着马都是肥羊就像那个京城来的贵公子一样,文志又想起了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心中大恨。
好像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不会骑马。
小毛驴倒是混熟了,在山下的村子里面倒常见,不怕!
如果不是怕速度过慢,他甚至就想搞上一头牛来,跑,哦不,是散步起来绝对的平稳,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把自己给巅的昏头昏脑。
山路也并不无聊,行人来往匆匆,不但是最近的农户,猎户,还有不少映入眼帘的是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听说,今年河道那边又泛滥了流民们活不下去,到处逃难,已经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就连这个行省一向贫瘠的地方,都列入了他们的目标。
有一部分拖家带口的赶路,向南进发,还有的乞讨,或者整整齐齐的跪在路边,头上插着草标,等待主人看货色。
文志绝对不是善人,就算是,他也不想在现在表达自己的善良,如果现在救济他们的话,过几日自己饿的半死的时候,难道要让自己也像他们一般跪在路边,高举破碗,等待行人扔几个铜板或是半个窝头么。
照他这样的个性,应该是视而不见。
对着他们乞求或许鄙夷的目光,绝对面不改色,心中却在腹诽,周围都是山,去打猎物,挖野菜什么不可以,干吗光跪在这里喊饿,就算你们找不到,可身边明显不是树木野草么过了,幸灾乐祸过了,文志惭愧。
兴许是老天看样子不满,居然让他小小的发了一次善心。
救不了他们所有,那只救一个吧,自己也好像少了一个捧笔磨墨的人了
于是身后就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猴儿,紧贴在他的背后,小毛驴被压的直呻吟。
文志哼了一声,对身下坐骑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吱个什么声,一点仁义的心思都没有,难道你能让我眼睁睁的看一个小孩子在身后跑么?
当了坐骑,就该有坐骑的觉悟,现在最应该的应该是庆幸你两个乘客都不是心宽体胖。
小猴子紧紧的靠住他的腰,让他很是不爽,还是自己聪明点,在刚开始就强令他把手臂洗刷了一遍,要不然的话,肯定能抹自己一身的泥巴,这小子!
刚才还没有和自己这么的紧贴,还和自己离的好远,好像十分的恐惧自己,仿佛前面是一个吃人魔头一般,离自己有段距离的后果,坐的肯定不稳定,几次差点摔下了驴背,后来不得不想了一个办法,紧紧的抓住了小毛驴的尾巴,丝毫不理坐骑的哀号,怎么会改变的这么快,不悦的回头一看,不由的失笑,这小子刚才是饿的太很了,填了自己几个冷馒头后,居然睡着了,抱着自己不过是无意识的行动。
这小子,哦,不对,应该是小丫头才对,脸蛋脏脏的,再混着刚才和亲人告别时候的泪水,简直成了一个大花脸,总是让自己记不住他闺女的身份。
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拔去她脑袋上面的茅草,身边经过的行人们无不鄙视,恶心,一个年轻的书生,买了个未成年的小丫头,里面的内容估计够他们吐沫飞溅好几天的。
文志当然不理,自己是在救济啊,比那些光在一边指指点点的行人,还是有道义鄙视他们,他们还不如自己对生命的重视。
小丫头,就是买了个小丫头又怎么了,一是便宜他本来打算是买个小子,也是一问之下就心凉,居然是丫头三倍的价钱,这让他马上就改变了主意,自己只想有个说话的,免的自言自语惯了后得了毛病,还有的就是磨墨,都不是重活,一个小丫头完全能做的来当然,吃的也比大半小子要少。
兴许,以后教育好了后,还能嫁出去赚上一笔聘礼,比那些庄户农户要费尽心思置嫁妆要简单的多,这么一个合算的生意他要是再不做的话,脑袋真的是被自己身下的小毛驴给踢了。
不过,想起来刚才这丫头和亲人告别的时候还有点心酸,这让他不得不回忆起老头子,当然,这种表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要不然他们就会趁机多要价,前面自己讲价的行动就打了水漂。
恻隐之心还是有的,他满怀善意的给他们介绍一下树皮草根的收集办法,也算是对的起他们了。
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不平,既然无法子改变,就要去利用这种不平,文志甚至乐在其中。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在乡间的时候自己曾经心怀大志,却这么快就堕落,这让他不由的考虑,这不公的现实好像就是自己这一类挥舞着笔秆子的人制定的,最先得益的就是自己这一阶层,或者说,是跨进了他们门槛的自己。
抛开一起的思虑,文志就鞭子,驴鞭,指向前方,就要快到长江了,自己也厌倦了再走陆路,当顺江而下,然后转到漕运,借道粮船北上。
按照大比的时间,自己好像是刚刚能够赶上,至于在京师休整的时间,那就不用了,他对着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记得玉沁曾经赞过,老翰林也对自己闲暇下来写的文章感叹了一番,没什么可以害怕的。
文志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驴腹上,怎么脑海又会出现她的身影,这也不是一个兆头,难道说自己是以前见过的女人实在太少,才时时挂在心头。
驴子哀叫,又白当了一次出气筒,赶紧撒开蹄子狂奔。
身后的小丫头一惊,这么大的动静正好把她的美梦打碎,赶紧归头张望了一番,才醒悟过己已经被卖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嘤嘤哭泣起来。
惹的文志心烦,你这么一个哭法,难道是想告诉一路上所有的人,说老子是个禽兽不成,放慢了驴子的脚步,这家伙已经被骑了好长一段时间,比较老实。
一个大跨步,翻过身来,形成一个倒骑驴子的姿势,正好和小丫头哭泣的双眼对了个正着,小丫头大是恐慌,又向后面退,可是你想啊,不过是一头小毛驴而已,能有多大的地方,身子一晃就要掉下去,用力一抓,一缕尾巴就落在手心,被拔了下来。
驴子身子一震,大声哀号,正待撅起蹄子向上翻,文志看况不妙,狠很的向后抽了一鞭子,这下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原先他能抽在驴腹上,可现在身子一倒,正好鞭梢落在了驴脸上,几乎打出了血来。
顿时一惊,等着这家伙翻天,可没想到,受了这么大疼痛,居然就这么的忍受下来,老实多了,安安静静的赶路不提。
文志心中大赞,这畜生,倒还是挺识时务的么,有前途。
小丫头也冷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凶神恶瞪着自己的人,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还顺便又向后面挪了一挪,怯怯小声叫了一声:“主人。”
文志满意的收起了锐利目光,这第一个印象是十分重要的,主要是让这小丫头怕自己,要不以后就不好使唤了,就目前来说,结果还如想象中的一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