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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少将军正在闯帐。”一个卫兵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的大汗。
戚放苦恼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因为几乎彻底的清除了倭寇之患,一大帮子的事情好处理,该想怎么合适的裁军和移防了。
可这么没点姑娘样的女儿,却半点也不给自己这个当爹的省心。
“爹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戚少一脸惊喜的窜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一个大包袱,在父亲的案几上猛的一抖,大片的木椟和发黄的纸张落了下来。
口中仍然不停,叽叽喳喳的迅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起交代了个清楚,当然,其中有些事情能省略的也都省了,而且为了提高自己的功劳,文志贬低的语言更没说,反而借他的口说这些东西相当的不错。
一脸邀功的表情。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父亲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半点没有兴奋的表情。
良久,戚少也发现了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这个难道不能在军中推广么?”能提升军士们的战斗力好大的一截,要是就这么的放弃简直太可惜了。
也对不起自己出生入死的功劳。
戚放脸色淡然的挥挥手:“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戚少一脸的惊讶,就这么的对待有功之臣。
哼,把内不避亲的条例忘的一干二净。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虽然是亲生父女,可也不敢违抗军令,一脸不服的怏怏离开。
刘副将的身影一闪,从大帐的屏风后出现,在上面随便翻了翻,神色变幻不定。
戚放叹了口气,拿去包袱就想扔到火炉的里面。
行云赶紧的拦住:“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
戚放看了看他,良久才轻声道:“行云啊,你在军略上颇有成就,内阁也在栽培你,估计以后最起码也是一个统兵大将的位置,有些什么事情和你说说也不打紧。”
“告诉你,实际上这在帝国的高层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传说都是真的”
行云俊朗的脸上都是问号。
“将军您是说?”
戚放的脸上全是凝重:“几百年前,确实有江湖的存在,而且,据些密闻所说,开国的那位先皇也是从江湖起家的,而且势力非常的大,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下间的江湖人忽然就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做到这件事情的除了皇室之外再无其他的人久而久之,真相就已经淹没在历史当中。”
刘副将倒抽了一口气,如果说那个叫文志的人也就是那一水平,能决定整个江湖人命运的皇室,可以说他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
戚放苦笑:“所以说,这东西是犯禁的,普天之下,拥有强大个人武力的,就是皇室在内宫,甚至还有一支隐秘的近卫军,全是皇室子弟组成他们的战力而且,现在听说最近社会上有不少出土的东西,可能都是太低级了,皇室根本就不在意,如果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微微的摇了摇头。
下面的话根本就不用说出来,行云绝对的明白,那是一支绝对可以威慑天下的力量,也会在帝国的内部掀起腥风血雨。
将军不想再多说,行云也不敢再问,却忽然道:“将军,这帐中毕竟处理的不彻底,让末将亲自去处理吧。”
戚放没怎么向心里去,随便点了点头。
忽然笑道:“行云啊,你今年已经不小了吧,最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作为我的爱将,怎么都会给你做这个主的。”
行云轻轻笑了笑:“多谢将军的关心,末将在小的时候就已经订了亲,估计就在这两年了。”
戚放微微的摆了摆手:“这个我知道,孙御史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我们这些做同僚的怎么不清楚,我可没有和他抢女婿的想法”
行云脸色赫然,低低道:“将军说笑了。”
戚放叹了口气:“你到我身边也应该有五年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也历练成熟了许多,就算是我那当年的黄毛丫头,最近也长大了”
“”行云默然不语,他知道将军下面要说些什么。
戚放:“有些事情还是及早说清楚比较好”转过头去,凝视着挂起来的地图。
行云沉默了一会“末将省的。”
临出门的那一刻,行云忽然回过身,急切道:“那个叫文志的在我们军中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我们已经下了封口令,可当场的普通士卒又这么的多,万一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
戚放头也不会,漫不经心道:“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他是从海外漂过来的最近的情况不对啊,怎么倭寇的那边也出土了些东西,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次发生才好,文志那家伙还是为我们做了件好事情,一下子就把上上下下的人杀了个精光,省却了我们不少的事。”
行云今天受的震撼已经够多的了,可现在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将军,您说出土,难道当年的皇室已经席卷到了海外了么?”
戚放不着痕迹的点点下巴:“现在我们这只是小场面,一群盗匪而已,可如果倭人再幸运的挖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引起了帝国皇室的注意的话,那么发动一场全面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行云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
村正的刀锋已经架在了一个花甲老头的脖子上面,缓缓的磨动着。
老头哭都哭不出来了,这几天都是个什么日子啊,先是有人逼着自己把家传的密药给交出,现在又有一个凶神闯进门来,不像前次是棍棒交加,直接把雪亮的刀锋指向人的脖子。
天哪,这药房的日子没法子过了。
“回英雄的话这药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根本就没有药方更别提什么解药了。”老头子的身躯不住的发抖,也时刻担心自己抖动的幅度过大,直接把喉咙割断。
那样的话,死的就实在太冤了点。
“听着,今天我就没来过,下次如果让我听到一点的风声,那一定会夜夜前来拜访的!”
“是是是,小人不敢”来一次小命都丢了大半,夜夜来,还是干脆自杀算了。
人影顿时消失在房间里,除了那敞开的窗户证明之外,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老头儿颤巍巍的走到窗前,简直就是在做噩梦。
忽然窗户上露出了一张被黑布蒙着的脸,再次威胁道:“记住了没有!”
老头一下子就跌坐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黑影再也没有出现。
老头仍然不敢坐起来,就这姿势一起维持到天亮。
牢头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被士兵们带到了房间里面。
当然,不要指望丘八们有什么好脾气,还没到目的地,身上已经青紫了好几块。
都怪那个知府老爷,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吗把军队给叫过来军管。
刚一进门,就见到昨天那个接收一切牢房权力的年轻大人坐在堂上,冷冷的看着他。
目光不由自主的转了一下,旁边的那个床上,杨大人的女儿就那么的躺在那里,神色平和,身上已经换了衣服,还在昏睡中。
牢头在心里面轻轻的叹了口气,多好的杨大人啊,怎么连女儿都保不住。
耳朵边冷飕飕的,只听得那大人很和气的问道:“犯官的家属里面都有什么人啊?”
牢头老实的答道:“有一个女儿,家中还有三个仆役,两个洗衣烧火的老妈子,还有两个丫鬟”
大人一脸的惊奇,随意的拿起茶碗轻掂了掂,拨弄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是这样?我刚刚经过的调查,怎么觉得犯官没什么家眷,好象是有一个女儿,不过听说前些日子得了急病死掉了,现在陪了他的不过是几个大人而已,你说对不对?”
牢头:“”杨小姐就在身边,怎么这个大人是睁眼说瞎话。
能混上这个地位的当然也不是糊涂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唉,看样子食髓知味,想要留在身边了。
怎么也比在牢房中等死要强吧。
后面士兵的枪尖已经顶在了脊背上。
赶紧点点头:“小人知道了,原来事实是这样,应该是查案子的时候出了错误。”
“行,”文志满意的笑了笑“你是个明白人,本官也不多说,反正已经是个,”顿了一顿,语气有点的不自然“废人了么,你们就不要花多的心思了,其中的含义你就给手下的狱卒什么的解释一下,知府那边也通报一声,犯官的家眷人数要是出了错,保卫上就不大的方便,要想平安的送上京,可能要出大问题”
牢头打了个寒战“明白了,小人这就和他们说。”
目送他出去,文志的脸色阴沉起来。
缓步走到床边,无意识的抚弄她的长发。
床上人的睫毛微动,缓缓的张了开来,眨了眨,看清楚眼前人之后,满脸的不能置信“啊,啊”瘦小的双手不住的挥动着。
文志大喜,赶紧的凑上前去,沉声道:“文子,是我,是公子”
文子也发觉了身上的异常,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到了枕头上。
文志柔声道:“别哭,你身子太弱,多睡一会吧”慢慢的给她掖好被角。
一手擎着的茶碗却化成粉末从指缝中缓缓的流下。
杨岚,杨举人,杨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