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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用巨大的爪子将雷克翻转过来,锋利的牙刀呲出嘴唇,就待掏出他的心脏大快朵颐,可是牙刀却迟迟未曾落下。
“唔,巴古,虽然这个人类看起来很好吃,可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塔利收回了牙刀,重新幻回人形,将雷克扔下石椅。
其他的“人”也开始收起本相,幻回人形。
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习惯了用这具人身行动,并且幻成*人形让他们感觉自己更尊贵,更像这个世界上的统治者。除非特殊环境下,否则他们倒是不轻易现出本相的。同时,现出本相需要耗费太多的力气,反倒不如正值人身来得自由他们已经习惯了做一个人类,包括用人类的思维思考问题。
“城主是想”
看着雷克骨碌碌向下滚动的身子,巴古心领神会地笑了。
“没错,既然他已经是一个角斗士了,那就继续做他的角斗士吧。不过,是属于我的角斗士。我相信,他会给我带来惊喜的。不是吗?巴古”
塔利笑了,眼神里充满了兴奋的期待。
“可是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况且,这个人类年纪很小,您想看到他上场角斗最少还要等五年。”
巴古皱起眉头说道。
训练人类角斗士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过程很漫长。
要想在欣赏人类角斗的过程中获得快乐,不是随便抓过一个强壮的人类就可以充当角斗士的,不仅要全面增强人类孱弱的体能,还要有力量、速度等多方面的艰苦训练,经过残酷训练且不死的角斗士才有资格获得上场的机会。
“没关系,我可以等。看这个人类很有潜质,你一定要把他训练成一个战无不胜的角斗士。五年之后的妖天下角斗士大赛,我要将他献给我们尊敬的王,让他击败其它三国的人类角斗士,替我们的王出口恶气。”
塔利狂热的语气里有着对“王”近乎天人的崇拜。
“遵命。”
巴古拖起雷克的一条腿退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他许久不敢睁开眼睛,生怕再次看到自己永生难忘的那可怖的一幕。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伸手摸去,断了的肋骨处涂满了油腻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虽然气味难闻,不过药效很好,让他的内伤外伤迅速复原。按这样下去,再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说不清躺了多久,最后他还是胆颤心惊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厅堂中那可怕的一幕,周围是无边的黑暗,逼仄而困顿,几乎让他窒息。
他挣扎着爬起来,没有目标的向前走。
刚走了不到十步“砰”的一声,脑袋就撞在了坚硬的石壁之上,碰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此路不通。
再转头向右摸去,同样走了十步,终于又摸到了冰凉的石壁。
转了一圈之后,他终于在黑暗中弄清楚了,这是个长宽各在二十步左右的正方形石屋,四周是刀插不进入的花岗岩,根本没有门。
“没有门?怎么把我关进来的呢?”
雷克刚想到这里,头上“豁拉”一声响,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刺得眼睛生疼。
他抬起手来遮住头顶,眯着眼向上望去,只见上方约十米的地方开了一个“天窗”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竹篮缓缓悬挂下来,在距离头顶三米五左右的时候便悬停在那里,不动了。
又是“豁拉”一声响,上面那块石板重新合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终于留下了一条小缝儿,让些许的阳光能够透射进来,也使得雷克在这地牢之中不再睁眼如盲。
“放我出去”
突然间,雷克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蹦跳吼叫着,强烈的恐惧和屈辱的感觉让他也如同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狂躁不安。
没人应他,他的嘶吼声只在自己的耳膜内回荡,刚才拉开石板的人早已远去。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耗尽了力气的雷克绝望地倒在地上,开始哭泣。
无论怎样,他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陡然间遭遇了这样可怕的变故,他没有被吓疯,神经已经极为强悍了。
“不行,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我不想死在这个地牢里。”
雷克坐了起来,心底升起了炽烈的求生**。他不再哭泣,危难时刻,哭泣并没有任何意义,能救回自己一命的,只有自己的实际行动。
他开始不顾伤痛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地牢里转起圈来,看看有没有希望能够沿着光滑的石壁爬出去。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希望。
生满苔藓的石壁滑不溜手而且严丝合缝,根本没有攀爬的希望。
他遍寻牢内,想找到什么能够垫脚的东西堆在墙壁边。
没有,地牢里空空如也,除了头上悬停着的那个小小的竹篮之外,什么垫脚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在地下取土垫脚也不可能地面是由一整块的青石铺就,连条缝隙都找不到。
他彻底的绝望了,无助地贴着墙壁坐了下来,心底苍凉如水。
一切已经远去,唯有记忆蜂拥而至。
想起了自己慈爱的父亲,他严厉却又亲和,如果不是他的支持与鼓励,恐怕自己不会获得巨大的成就。
温柔而善良的母亲每天都会做好一桌香气喷鼻的饭菜等他回来,累了的时候,是母亲递上那一条充满温暖母爱的手巾,给他擦汗
想到这里,他泪如泉涌,控制不住自己情感,再次哭泣起来。
“弱小的人类只懂得哭泣,你们只有靠眼泪才能生存下去吗?”
不屑的语声从上空遥遥传来,令雷克怒发如狂。
“是谁在那里说话?你出来,你出来呀,有种的就单对单把我杀掉,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你这个王八蛋”
雷克跳起来疯狂地叫骂着。
可是那人不再说话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扶着墙壁,雷克那样无助,经过了刚才剧烈的运动,浑身的伤痛此刻忽然间一并发作,让他五内俱焚。
伴随着伤痛,饥渴也闻风而动,猛地袭来。现在,他又渴又饿,嘴里像有团火在烧,肚子不停地用咕咕声表示抗议。
他才想起,自己最少一天一夜水米未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