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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还特别早,但是毕竟这样的人数一起出城,免不了日军万一发现时候的盘查,能早尽早才是上策,城门那边伪军看守,是傅兴起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也方便多了。
秦木被炊事的香味搅动胃部,也跟着起个大早,也因如此才把所剩不多的红烧肉统统收入自己的碗中,大口大口咬起来,炊事见他力大,争不大,也只得看着他把锅里仅安排的五大块肉给尽数打走。
场地中的人员还在摸索着双眼,秦木已风卷云涌般吃完红烧肉,喝完份稀饭粥,炊事又端上好几笼的包子,香味依然没能唤醒困意十足的懒汉们。
秦木上前又要争先,他看下包子,似乎都是菜包,问道炊事:“有肉包吗?”
炊事看下傅兴起正在集合人员,悄声对秦木说:“傅长官只安排放十个肉包,毕竟肉价贵。”他说完笑着用手指下最下面那笼里的肉包,然后便悄然走开。
既然有肉包,啥也不用说,秦木掀开笼,抓起热乎的肉包,吹着往肚子里塞,十个肉包下肚,饱意也足,慢悠悠回到队伍集合。懒汉们集合动作异常缓慢,气得傅兴起拿出马鞭叭叭打在地上。
集合完成,傅兴起马上组织队伍原地迅速就餐,并领取武器弹药完成后,向镇外出发,最重要的原则就是:低调!
不出半个小时,在傅兴起的催促下,队伍已经奔至镇外城门,守城伪军见长官来了,立即放行。
“你说咱们傅长官能回得来吗?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一个守城士兵无聊地谈着。
“那可不,不过我们的傅长官,你觉得能有事吗?就算其它人再有事,他也不可能有事。”另外的士兵会意地点点头,凡事都让士兵冲在前头,确实傅长官自己不可能出什么事。
一路上,百人沿途七嘴八舌,完全没有行军的样子,傅兴起也不多管,只要能救下自己的二姨太就行,再说本来这些人就不是当兵的,虽然很多之前是兵,不过那都是往事。
“你知道嘛,早上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当时太困,没起得来。后来去喝粥时,发现那里有一锅红烧肉的汤,就是没看见肉,你说那个傅长官怎么那么抠门呀!肉一定是被他吃了。”一个大汉嘟哝着嘴抱怨着,他的肚子还在呱呱叫。
另外一个开始也掺和进来:“就是呀,味道可香了,害得我只能喝那些红烧肉汤,连点肉渣也没捞着,欺人太甚。连包子都只有菜包,好歹给个肉包吃也行。”
“哈哈,看来还是我有福,我在一个角落那里发现半小块掉在地上的红烧肉,捡起来,弹去土,味道还不错。”
原本还在前面听着身后的人说着早晨的伙食,秦木笑得直捂嘴,听到有能人,居然把他不小心从嘴里咬的半小块掉下来的肉捡起来吃,顿时面色呆住,看来节俭是美德!
走至两个小时,傅兴起勒住马,喊道:“先锋兵上,这里差不多就是虎牙山地界了。”说完便勒马退至部队最后位置。
另外一位人交给秦木一根大旗,上面闪亮写着一个“傅”字,旗帜迎风招展。
“脑子有病吧,不是让我当先锋嘛,怎么还要扛着一把大旗呀,这不明显就是招枪子的嘛。”秦木推开旗帜,不肯接受。
“我也没办法,傅长官的要求,只能遵照。”
“傅长官不是说要低调嘛,再说这次是人救人,又不是来迎新的,弄面旗帜不是找死嘛。”扭过头去,秦木狠狠向队伍最后面看着那个脑袋和嘴巴完全不在同一个身体上的傅兴起,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扛上步枪,按入子弹,秦木迅速往路旁一侧的树林挤过去,哪管它什么破旗,接了旗,等于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可不想死得那么屈辱。
人员马上也跟上前,与秦木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待确定秦木未遭受攻击后,其它人员才会悄然跟上。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虎牙山的地界,除了大道和许多错落的小径,便是山林,地形有些复杂,非当地人,有点难以熟路。
根据沿途傅兴起讲过的,黑刀寨驻扎在虎牙山的临近山顶位置,易守难攻,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可以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攻击。
但茂密的山林也是对敌人有一定的隐藏效果,不过城高寨深,要攻击黑刀寨,绝非易事,也只有冲着二姨太肚子里怀着傅兴起十年难得一遇的九代单传的孩子,否则他也不会拼了命要和黑刀寨作对。
镇里的伪军都不愿意出征,出征几乎是稳死,战斗力比不过人家,又怕死,弄得傅兴起来了趟地下征兵,也算是个小秘密。
秦木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感到局势对他有些不利,刚刚那面破旗帜和走在大道上的行军应该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虎牙山从高而望,大道上的情况一览无疑,山林却不易发现,他后悔早点就该进入山林中潜行过去,现在有点晚了。
他晚身后望去,顿时肚子冒出的火,想让他举枪把那个高高举着大旗的家伙一枪崩掉。
虽然是山林中,举着这破旗,明显是在告诉敌人位置嘛,有谁那么傻干这种事情。
他喊又喊不得,又无法折返,再回身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感受到林子间开始有些不明的动静,几只鸟儿从林子间展翅而飞。
拉开保险,他举枪对准前方山坡处,鸟儿飞起的地方。如果没有预估错,应该是有人经过了。
由于从下往上的劣势,使得秦木只能借助树进行抵挡,慢慢往上摸索而去,这不是一场狙击战,而是丛林作战。
他转身向身后十多米开外的举旗人向下挥手,示意他放下旗帜,结果反而对方把旗帜挥舞得更加肆意忘形,不忘加上几声有力的呐喊。
“气死了,简直就是头猪嘛,不管你了。”秦木心里已经按捺不住,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到底是有没有打过仗呀,这种错误也能发生。
黑刀寨的弟兄们很快替秦木解决了这个猪头队友,林子间响起机关枪突突的点射,往那面旗帜打了过来,旗帜留下数个弹孔,被打得破烂不堪,举旗人也发生着同样的情况。
百八十人立即卧倒,傅兴起早已在队伍几十米外的山林间藏得极深,瞅见外面已经打起来,心也跟着提到一个点上,马被拴在林子中,如果有意外发生,他马上驱马而走。
十多秒的点射突突声结束,林间又寂静下来,举旗的已经倒在血泊中,众人一片骇然,谁也没想到这窝土匪居然还能有机关枪,这配置完全可以和八路打一场。
秦木贴在粗树后边,眼睛中搜索着林子,根据机关枪突突的声音,敌人就在上方百米外吧,刚才也只是个热身的,人数绝对不比他们少。
他折下枝叶,弄了团杂草花环,把自己伪装得如同隐在林子间般,继续潜行而去。身后的众人只见秦木穿进林子中,消失不见,他们也只得趴着往前一步步爬去,要是露个头,肯定和前面那滩血肉是一样的下场。
虎牙上越往上头,树木越发稀少,许多树已经被砍去作建筑山寨所用,长得也就不多,更有利于视线上观察敌人,山下的茂密林子则不太方便观察。
这意味着,秦木越往上走,情势愈加危险,他步步如履薄冰,周围的环境他要随时保持着万分的警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窜出来就一把机关或是步枪往他身上招呼。领取武器时,秦木也顺便多要了几把匕首,带于身上,方便近身时给予果断而又无声的偷袭。
持着步枪,秦木左看右察,弯着脚,耳朵竖得老高,周围静得可怕。身后那群人还在爬行中,速度显得有些迟缓,一直未跟进,秦木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他们真有点碍事。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到时他可以趁机偷袭,也减少自己的危险。
“妈的,你的脚碰到我的嘴啦!”爬行当中,前面人的腿碰到了后面爬上来的人的嘴,一场不分情况的争吵就此展开。
“谁知道你嘴伸那么长。”另外一人也跟着吵起来。
声音传至秦木耳朵里,他抓着枪,想两颗子弹结束他们的性命,这哪里是作战,分明是来搞乱的,自己不要命,可千万别把他的命搭进去,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从山上落上几颗又圆又黑的东西,砸到其中一人的脑袋,敲得他顿时冒火:“哪个兔崽子用石头砸我。”
只听见一声巨响,人已不见,鲜血直接被炸出来,散在附近,除了爆炸的味道还夹杂着令人反胃的血腥味,附近几个人员因为爆炸也受到波及。
“我的手,没了!”惨叫声开始在林间传出,弄得人心惶惶。
“救命呀,我中了,流血了,救救我!”弹片插入体内,打在胸膛位置,鲜血不住往外流去,现在没有战地医生,队友们不知所措地只是害怕,两个受伤的队友倒在地上嗷嗷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