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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因里希下令全军出击时,其实很多知悉内幕的人都还心存疑虑,包括他自己。古烈和莎尔,这两个几乎永远都杀不死的人,所有北伐将领心中的梦魇就这么死了?就凭那个鬼灵大师?!这是炽天之翼准备的一个圈套,还是那些贪生怕死的刺客们又一个不负责任的谎言?
海因里希看着已经冲进敌方攻击范围的第九军团,面色凝重,瞳孔紧缩。至少从表面儿上看,冰封城的防御力度并没有差多少,不过那个魔女倒真的没再出现。
算了总要攻城的,不是吗?如果刺客们的话是真的,没有了强者,他有信心在今天之内拿下冰封城。如果刺客们的话是假的,大不了像前几次一样再赔进去几万具尸体,然后把那些刺客扒光了吊死在树上。伤亡,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当你统领着一支四十万人的集团军超过十年,现在又把二百万人也一股脑儿都交给你的时候,估计你也跟他差不多。
几十年征战,伴随着几十年的死亡。一次,两次,一百年,两百次,一千人,两千人,十万人,二十万人总有一天,这些会让你变得麻木,杀人似乎跟杀鸡没什么区别,焚城好像也跟烧纸差不多,就这样厮杀着,屠戮着,无悲无喜的。
胜利,这是海因里希唯一的信念,哪怕死再多的人都在所不惜,因为“胜利”这个结果就足以掩盖过程中的所有问题。不管你死了多少人,打过多少败仗,做过多少错误的决定,只要最后你赢了,就会被所有人捧到天上。可最后你要是输了,不管你在之前的战役中,多么英明,多么神武,多么所向披靡,都会被所有人骂的体无完肤为了骂的更痛快些,那些贱人会不惜把你小时候尿过床的事儿都拿出来诋毁一番。
胜者为王,败者贼!
这就是战争,比什么都简单。
我又一次冲到了最前面,拿着属于自己的燃烧之剑,跟骑士们一起,左劈右砍,仿佛又回到了在月光城下的那天。她会时不时的闪现在我身边,轻描淡写的在那些咽喉上画下一个精美的伤口,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出她的名字。
我相信她,毫无缘由的,直到我们杀进城池
“哎,你在这儿转了好几天,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也分我”我一边目所能及的在每个异教徒身上放着烟花,一边兴致盎然的对她说,却突然间发现她早已不知去向看来,她已经忙不迭的去搜刮了。
“咱们这就算赢了?”我满腹狐疑的问格林,虽然守军依旧难缠,死灵生物依旧令人反胃,那些令人心惊胆寒的强者们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至于那几个将军,在塞缪尔。金雕,怀特。黑豹,莱克斯。游隼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在领袖们的带领下,再加上放开手脚的法师和摆脱限制的祭祀,在这冰封剑匣里,我们第一次势如破竹!
“如果这不是一次他们的战略性放弃,我想是的。”格林为周围的战士补充着圣灵庇佑,一点儿都没放松警惕。
“那么说,古烈和那个魔女,真的被杀了?”朱丽奥斯习惯性的从死人身上翻找着那些没得及用的药剂,然后丢进自己的包袱里:“被那个什么穆乔?”
“很难说,我探测过他的实力,别说古烈了,就算跟我交手的那个黑武士,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怀特看似无意的踩碎了一个异教徒的头骨,用附着了光明之力的手擦拭着他那沾满了污血和脑浆的战锤:“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
“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我问。
“找不到了,这些年来你也看到了,这些被黑暗之力侵蚀的人,死后注定尸骨无存。”怀特看着脚下那一滩滩漆黑如墨的血污,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者似的笑容。
“对了,怀特叔叔,这个叫穆乔的,您之前听说过么?”朱丽奥斯用脚尖拨了拨那个几乎烂成一团肉泥的狂信者,恶心的吐了吐舌头,放弃了搜刮他的想法。
“当然没有,孩子,我对鸡鸣狗盗之徒向来不感兴趣。”怀特重新扛起战锤,向前走去:“别老在一个地方耽误时间,城里还有十几万异教徒等着我们收拾呢!”
怀特说的没错儿,在所有主力都伤亡殆尽的情况下,再加上那些被净化的通灵师和集体散架的亡灵军团,他们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帮手。然而这些炽天之翼的余孽们,面对着失守的城池和如潮水般涌入的捍卫者,却依然在拼死抵抗着,在剑被击飞之后,用拳头打!在手臂被砍断之后,用牙齿咬!在喉咙被刺穿之后,还要争分夺秒的咒骂!
也许他们本性愚蠢而疯狂,也许他们早猜到了海因里希不会接受投降,也许他们早已在黑魔法的侵蚀中变成行尸走肉数不清的头颅在滚烫的血海中漂浮着,翻腾着,跟那些凄厉的嘶喊声交相辉映,在这座冰城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作为一个战士,你的戎马生涯中总会经历各种成功和失败,但是你很少有机会体验到,什么叫杀人杀的手软,砍头砍到胆寒,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到十几天中,参与攻城的每一个官兵,都将用十几万人的生命来共同体验这个过程。也许砍翻某个手无寸铁的人会让你觉得很酷,也许那些泡在污血中的内脏会让你恶心的想哭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公历二八四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傍晚,冰封城破!
当劳薇塔出现在面前时,我的脸上很自然的略过一丝欣喜毕竟再刺激的场面儿,在你看过几十遍后,都会索然无味,比如说广场前这一轮接一轮的批量斩首。刽子手已经换过三波,因为挥刀挥多了,膀子就会疼,手中的刀也换过三把,因为砍头砍多了,刀口就会卷。
“呦,怎么空着手啊?”我看着她,满面春风。
“有人帮着拿,我干嘛要费那个劲儿呀。”她得意的冲身后不远处的瘦高个儿扬了扬眉。
“你都搜着什么好东西了?”我装作不经意的向瘦高个儿那边瞥了一眼,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那眼神儿跟我一样不太友善。
“管那么多呢,反正又不给你。”她白了我一眼,伸了个懒腰说:“行了,大男孩儿,送我们回去吧。”
“不多待会儿了?”
“算了吧!”她抱紧双臂,一副冷得要命的样子。
“去哪儿?”我不情愿的问。
“枫城。”
“就是月下美人的老窝儿?”
“没错儿。”
“不好意思,我没去过。”
“周边呢?差不多就行。”
“嗯一千公里开外算周边么?”
她不说话,斜眼瞟着我。
“对了,去骄阳城吧,就咱俩第一次见面儿的地方。”
“那儿离枫城恨不得两千公里了,大哥!”
“那你说怎么办嘛。”我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算了,算了,就荣耀城好了!”她没好气儿的埋怨道:“反正那儿去哪里都方便。”
“哎,那什么穆乔呢?”我一边施法,一边打量着这帮满载而归的刺客,却没看到那个鬼灵大师的身影:“作为拿下冰封城的头号功臣,海因里希还想亲自见见他呢。”
“谁知道啊,打从第一天分开就再没见过他了。”她撇了撇嘴说:“估计是上厕所的时候迷路了吧。”
“该不会掉进去了吧?”我调侃道,配合着她。
“开你的门儿吧!”她用手指戳了我一下,笑了起来。
“嘿,你们可以出发了!”我冲那些刺客们喊道。
“哎,我说,你开那么远干嘛?”她看着那扇差点儿就撞到那帮刺客脸上,离她却足有十几米的传送门叫道。
“小姐,让不太熟的客人先走,这是礼貌。”我夸张的向她行了个礼,语重心长。
她冷笑一声,没说什么,也没动,而是目送着她的同伴们逐一走进了传送门。直到那个瘦高个儿在门口停下来时,她才挥了挥手说:“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当那个招人烦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我指着那扇正逐渐在雪地中消散的传送门说:“以我的魔力,一次只能传送七个人,所以你只能多呆两天了。”
她看着我,三秒钟后,跟我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唉,不好意思啊,让你搭进去了四个兄弟。”我搂着她,略带歉意的说,手上却一直没停止动作。
“啊?”她愣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想起来是哪四个,让我忍不住去亲吻她的眉心:“哦,你是说那四个影子吧?死得好啊。死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分东西啊。”
“来之前,我们是这么定的。”说到这儿,她兴致来了,如水蛇般从我怀中游出,骑着我的腰坐了起来,把**的上半身完全露在我面前:“所有算战利品吧,穆乔一个人拿一半儿,另一半儿我、高斯和另外两个幽魂拿三分之二,剩下的才是那些影子的,但是现在他们只剩下四个了,这么说的话,嗯”她皱起眉,很认真的算了算,一拍手说:“只能给他们十二分之一了。”
“他们不是你的同伙儿吗?”我看着她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悲伤,还满脸洋溢着赚大了的神色。
“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她满不在乎的说,重新钻回了被窝,跟之前一样伏在我的胸膛上。
我拨弄着她的头发,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了?从我身上找回你那丢了好久的同情心了?”她讥讽似的笑着,用力掐了我一下,用她那黑色的指甲。
“哎呦!没有”我吃疼的叫出声来,赶紧抓住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我是在想,等我当上了元帅,要不要雇你当账房。”
“那你就等着变成穷光蛋吧!”在她放荡的笑声中,我们缠绕起对方。再一次,水**融
我们就这样腻在狭窄的营帐里,在激昂的,迷离的海洋中翻云覆雨,仿佛跟整个世界都不再有关系。
以至于当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背上,恍惚间,我还以为半辈子都这么过去了。
她左手按着我酸疼的肩头,支撑起软糖般的身体,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我,用似水的眼波,亲吻着我,用粉嫩的唇,在我的身上印下了星星点点的斑驳,直到它们布满了每一寸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角落。
“我该走了。”现在,她却这样对我说。
“操,群体传送哎,哪儿那么快就能恢复啊!”我嘟囔着翻了个身,想躲开这该死的阳光。
“别闹了,宝贝儿,你是个灌铸法师呢。”说着,她已经开始穿衣服了,我看着她那一点一点在衣衫中隐藏起来的身体,真想跟她再来一次如果我还行得话。
“对了。”她从衣领中摸出张卡片儿,带着跟骄阳城一样的体香,贴在了我的胸膛上:“有钱赚,可别忘了我。”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只要我们拿下了长夜城,就凯旋而归,那时候我将集所有荣耀与赞美于一身,至于升官发财,更不在话下。”说到这儿,我抬起头,眯起眼睛,似乎已经能看到荣耀城中欢迎仪式的空前盛况,能听到数十万教众齐声喝彩的整耳欲聋:“到时候,我不介意你来跟我分享这一切。”
“我?我去干嘛呢?帮你刺杀惩罚者,然后助你上位吗,我的大男孩儿?”她调笑似的看着我,眉目间媚态百生:“那你可又要倾家荡产一次喽。”
“会有那么一天的,宝贝儿,我早晚会把那老东西从圣堂上拽下来,在这方面儿我不需要任何人。”借着酒劲儿,我开始大言不惭,然后用力一拉,让她顺势倒在我怀里,压在我身上:“我只不过是想陪你吃一顿饭,请你喝一杯酒,或者跟你跳一支舞而已。”
“跳舞?”她眨了眨眼睛。
“没错,在真理大教堂,荣耀城最神圣也是最华丽的地方!那将是一场盛大而欢畅的舞会,为了庆祝炽天之翼的彻底灭亡。那时候你不仅能见到圣堂、主教,还能见到皇亲、国戚,就连最偏僻的角落都会被名震一方的达官贵人所占据!但是他们所有人的光辉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在舞池最中央偏偏起舞的那对儿俊男靓女,那个女人”我的手指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她会有你这样一头黑夜般的秀发,你这样一双翡翠般的眼睛,而那个男人”
“我不喜欢跳舞。”她突然打断了我,让我失去了登场的机会。
“为什么?你可能不懂,舞会”
“至少比你懂得多,我在舞会上跳第一支舞的时候,你还只会在大街上**民女呢,晨光镇的索萨!”
我愣了一下,她的语气突然变了,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嗯我们好像没怎么聊过,对吗?”片刻之后,她才又开口说,语气又变了,变得好像喃喃自语:“是啊,我们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忙着谈生意,忙着上床,忙着分道扬镳。”
“那是你,我可从没急着让你走。”我抗议道。
“舞会,其实对每个人来说,舞会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她没搭理我,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有些人或许心不在焉,有些人或许身不由己,但是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能从中得到喜悦。特别是那些贵族家的小姐,你知道的,就是那些总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却除了穿戴和俊男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小母鸡。也许她们跳的并不好,也许她们长得也并不迷人,可是当她们在舞池中跟心怡的舞伴儿相拥起舞时,你会看到她们的眼睛,含情脉脉,神采纷扬,那是真正的喜悦,发自肺腑,而我却从未体验过。”
她顿了一下,好让眼睛中那不易察觉的失落一闪而过:“人们参加舞会的目的有很多,有些人为了勾男吊女,有些人为了攀附权贵,有些人为了暗中交易,有些人为了一展奢华,而我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我穿着光鲜明媚的长裙跳进烛光中,然后带着一条或者几条人命融入黑暗,而这条一分钟前往往还生灵活现的人命,通常就来自于我的舞伴儿。”
“我总会呆在一个看似偏僻实则令人无法忽视的角落,而以我的姿色,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只看我一眼,这时候我只要给目标一点儿看似不经意的暗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我们会随着古典而忧伤的乐曲和甜美但浓烈的酒翩翩起舞,就跟舞池中的所有人一样,只是那些小母鸡们想的是该如何取悦,如何占有,甚至如何征服对面的这个男人,而我却只是在想该如何杀了他。”
“那些男人,我晨光镇的大男孩儿,那些男人有的高大挺拔,有的五短三粗,有的风华正茂,有的年老珠黄,可他只要是我的目标,我就来者不拒。”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语气中毫无感情,似乎说的是一个跟她完全无关的故事:“我会让他在人生中最美妙的夜晚死去,也许在舞曲进行中,也许在舞后分享甜点的时候,也许在大堂中某个阴暗的角落,也许在旅馆或者他家的床上。”
“也许你会觉得这一切很酷,我承认在十七岁之前我也这么觉得,我总是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感情,起码看上去比我的同龄人们强得多。可你总不会喜欢一边跟某个人翻云覆雨,一边却琢磨着该怎么把他干掉,所以也我犯过错,或者差点儿犯错。那是个繁星点点的夜晚,那是场纸醉金迷的舞会,那是个伯爵家的少爷,他优雅的谈吐,温柔的动作和嘴里的那股薄荷清香,让十七岁的我几近**。那天我为了他笑,为了他哭泣,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他”
“跟我比,他怎么样?”我打断了她。
“单纯从摸样儿来说,他足以让你无地自容。”她毫不客气的说:“可是比起你这个大男孩儿,他却只是个被浪漫主义和骑士精神冲昏头脑的小男生,所以关于他那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没能击败我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理智。”
“这年头皇室中落,做为一个烂大街的伯爵更是微不足道,何况他还是家族的幼子,想要让他继承封地,我得杀掉他三个哥哥。可我呢?我刚刚晋升为影子刺客,前途无量”
“所以你杀了他。”我替她说。
“也至少救了他三个哥哥,不是吗?”虽然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却还是没能掩饰住那一抹转瞬即逝的自嘲和奚落:“在每一个舞会上,我的笑容总是风情万种,我的眼神总让人欲罢不能。可在心里,我从未笑过。”
“所以我从来都不喜欢舞会,要跳也只会跳起死亡之舞,这就是刺客该走的路,我冰封城下的大男孩儿,就像前辈们说的,一入暗影,长夜永随。我承认为了成为一名刺客,我失去了一些女人本该拥有的快乐,可我得到的更多。”她在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很明显,不是么?”
“只要你”我想说,只要你跟着我,你就能感受到舞会本应带给你的喜悦!我会带你出席每一个大大小小的舞会,而且让每个贵族家的小母鸡们在你面前暗淡无光!可这一席话只是在我嗓子里打了转而已,我终究又把它们咽了回去。
我知道她现在并不属于我,而且永远都不会,上过她的男人也许比跟我接过吻的女人还多。更何况她是个刺客,而同铸会一向都对月下美人深恶痛绝。
而我呢?我是灌注法师,我是第九军团的将军,刚刚在一场注定永载史册的胜利中披荆斩棘是的,我他妈前途无量!
“只要我”她抬起头,面对着我,目光交汇,让我一阵眩晕:“你只要我什么?”
“我只要你别想干掉我,起码是当咱俩水**融的那一刻。”我故作戏谑的说,同时戴上了我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具。
“至少曾经我没想过,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比如说这次。”说着,她在瞬间就收割了自己的全部情感,而她的手也开始向下游走,然后在我的胯间把那五根手指变成了五条灵蛇,让我血脉贲张。看来,我至少能再来一次了
“带上这个。”在这个阳光明媚到令人憎恨的晌午,我将一块儿寸许见方的紫水晶扔给了她。
“魔法石?”她扬了扬眉。
“没错儿,跟我这个是一对儿。”说着,我摊开左手,让两块儿魔法石在我们彼此手中绽放出绚丽的紫色,交相辉映着:“只要有了这玩意儿,我们就能随时联系了。”
“而且,通过它,你还能锁定我的位置,是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语气却又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在一定距离内,可以。”在明知瞒不过她的情况下,我如实对她说:“这种成对儿的魔法石,距离越远,相互之间的感应也就越弱。所以当你离我太远的时候,我只能隐约测算出你大概在哪儿而已。至于想找出你具体的位置,以这对儿水晶附着的魔力程度来说,要接近到”
“行了,自己留着玩儿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却已经把水晶扔了回来。
我皱起了眉头。
“我可不想让谁随时都能找到我。”
“包括我在内?”我凝视着她。
“包括你在内。”她丢下了这句话,就消失在了传送门中。
我看着那片被风雪吹散的蓝色,突然间觉得冷了许多。
燃起两团火,让魔法石在火焰中融化。
嗯,好多了。
“我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当劳薇塔刚从荣耀城西侧的传送门出来时,就听到了高斯的声音,当然还有他那张埋怨中还带着几分关切的脸。通过他疲倦的表情和泛黑的眼圈儿来看也许从出来后,他就一直等着这儿了。
她笑了,闪进他怀中,轻轻亲吻着他的脸颊:“别问了,亲爱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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