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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食精元?”叶凝香心中大惊,回想起先前被季北桓捉去,让他饲养的蛊虫爬进自己的身体肆意吸食自己的精元,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那种蛊虫爬动的瘙痒感和啃食血肉的疼痛感令叶凝香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是,虽然还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为,不过几乎可以断定这些凶案并非是普通人所做。或是如季北桓之类懂得术法的人,或者可能压根儿就不是人类。”
“对,一定又是季北桓,上次他为了端王长生不老就是用蛊虫吸食少女精元,害了无数少女的性命!”
魏询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季北桓失去踪迹,如今我们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样。”
看着魏询忙得不可开交,叶凝香也不忍太过打搅他,没在他身边待了多久便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叶凝香大包小裹买了好多好吃的,准备给一生贫苦的叶老爹尝尝鲜。
春日里下午的阳光总是温暖可人,叶老爹正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神情惬意又放松。
“爹,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都是你先前没吃过的,快来尝尝啊!”
听到离开大半日的女儿回来了,叶老爹乐开了花,连忙进了屋看看叶凝香带来了什么好物件。不过他却并没有独自品尝,而是颠颠儿跑到隔壁的屋子将午睡着的叶刘氏和叶凝露拉起来,说道:“快醒醒,凝香为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还让我们好好尝尝呢!”
听说是叶凝香买的东西,叶刘氏当场拉下脸来,一副不情愿的神色。叶凝露却是相反,流露十分感激的模样,欣喜地望着叶凝香说道:“还是凝香姐姐关心妹妹,专程跑遍靖安城,为妹妹买得这些绝味儿食物。”
说话间,她还很自然地从其中一个食盒子里拿出些食品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说道:“嗯,好吃,靖安的小吃就是同别处不一样。”
“哦,对了,凝香啊,刚刚一个身着孝衣的男子来找王爷,说是一个叫齐什么的人于昨夜去世了,之后王爷简单吩咐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那人是姓齐吗?”
见叶老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叶凝香便知晓了这昨夜去世的人正是历经三朝,曾经叱咤朝野的齐常庸。在子女相继死去的打击下,他拖着病体苦苦支撑了两个多月后终于命赴黄泉。
果然如叶凝香所料,慕夕泽整晚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日也没有要回府的意思。在心中挣扎许久,叶凝香终于决定亲自去齐府送齐常庸最后一程。
虽说是她害死了他的一双儿女,可一味回避终究让她内心难安,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在去齐府吊唁一代权臣齐常庸,顺便将一直忙着齐常庸葬礼的慕夕泽一并带回。
齐府门外挂满白幡,内厅之上陈列着齐常庸的牌位,正中间摆放的正是齐常庸的灵柩。偶有星星两两的官员大概是良心发现,想起了齐大人在世时对自己的好,拖着沉重的面容前来吊唁齐常庸。
叶凝香也如那些官员一样朝齐常庸上了香,接着又磕了头。一个身着孝衣,下人装扮的年轻男子瞧着叶凝香眼生,好像不是他家大人生前认识的人,又看着叶凝香虽然身着白衣,却掩盖不住衣料的华贵,心中疑惑地问道:“姑娘瞧着眼生,可是我家老爷的旧识?”
“我并非齐大人旧识,只是觉得齐大人一生为大离尽职尽忠,呕心沥血,晚年却遭遇一双儿女惨死的悲剧,最终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于是心生怜悯,故而前来拜祭。”
“想不到老爷失去所有权势地位后竟还有姑娘这样关心、在意老爷的人,也算是老爷的福分了!”
那下人越是这样讲,叶凝香心中就越愧疚,于是故意转移话题道:“本想着齐家已经散了,这齐大人的葬礼恐怕会落空,没想到这葬礼却很是体面、稳妥。”
“这还多亏了宁王殿下帮忙。”那下人微笑着,一副无比感激的模样。
“那殿下此刻可还在?”
那下人摇了摇头道:“殿下说他还有事,暂时离开了。”
听说慕夕泽很不巧地不在这里,叶凝香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毕竟这齐府也没有什么她认识的人,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是无趣,稍稍歇息片刻后,叶凝香便离去了。
今日靖安城中来了个顶有名儿的唱戏班子,据说是从夜阑郡来的,名声很是响亮,许多百姓也不管这戏是好是坏,纷纷跑到戏台子那去看戏。
叶凝香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听戏,前世,她父亲就好听戏,没事总要在家中哼上几曲,大概是被父亲那破锣嗓子给听伤了,就算以后再听到多么好听的戏,叶凝香都恨不得将耳朵堵得死死的,什么都不想听见。
想着现在就回王府似乎还太早,叶凝香便想着去一品居同好姐妹莫小琴聊聊天,没想到这莫小琴竟不在一品居,开口问了伙计才知道这莫小琴听说靖安来了个名声响亮的戏班子,拉着个俊俏的黑衣少年去听戏了。
听到这个答案,叶凝香心中很是失落,也没有了继续在外闲逛的心情,一个人朝宁王府走去。
“如墨,快来,据说这戏班子的戏是离国最好听的,你一定没听过!”莫小琴手中拿着如墨刚刚给她买的冒着热气的烤地瓜,一边笑呵呵地说道,一双漂亮的梨涡若隐若现。
见到莫小琴这样开心,如墨竟也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微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映射在他的面容上。
“如墨,我觉得,我觉得你与从前不同了。”莫小琴笑了笑,然后很放肆地把手放在如墨嘴角,然后将他的嘴角向两边咧开,之后,她的笑意更浓,说道:“你以后就是该多笑笑嘛,否则是会变老的。”
如墨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莫小琴,望着这个活泼开朗,面上从来挂着笑的天真少女。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涌动,不知不觉间竟呈现出一丝难以名说的情义。
突如其来的喊叫打破了这梦幻般的沉寂。
“快跑啊,快跑啊,戏台子塌啦!”
随着百姓们一声声的叫喊,现场已是一片混乱,大家纷纷向四处逃窜,再看看原本看起来还很宏伟的戏台子,如今已经塌了大半,剩下那半,也正在朝人群的方向倒塌下来。
“小心!”如墨将莫小琴紧紧护在身下,只听一声闷响,如墨突然面容狰狞,好似正忍受极大的痛苦。
“如墨,如墨,你有没有事?”这时,莫小琴发现如墨的背上竟扛着一根半人粗细的大木柱子,而木柱子的重量悉数转移到如墨的身体上。
如墨迅速恢复平静的面容,嘴角似乎还微微上扬,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说完,如墨竟很轻松地起了身,将那常人都难以搬动的木柱子从身体移开,之后又从容淡定地将莫小琴抱出了事发现场。
这边,叶凝露正在角落里拖着条渗着鲜血的伤腿嗷嗷嚎叫,企图引起某人的注意,确切地说是引起慕夕泽的注意。
因为这个时候,慕夕泽恰巧经过此处,见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很是热心肠地帮着营救伤员。
叫了许久都不见慕夕泽朝她这边看一眼,叶凝露终于使出了绝招,她直接朝慕夕泽的方向喊道:“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尽管四处声音嘈杂,可是周围的人还是听的清叶凝露口中呼喊的是什么的,各个狐疑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叶凝露口中所说的“王爷”。
听到叶凝露这样直白地喊着自己,慕夕泽也再不能继续充耳不闻,面露担忧地快速赶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凝露,你怎么在这你的伤势如何?”
可算把慕夕泽弄到自己身边,叶凝露自然不放过一切机会,一下子扑倒到慕夕泽怀里,呜呜地大哭着说道:“王爷,凝露好怕,刚刚凝露还以为快要死了,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听着这娇滴滴的女子一口一个王爷,周围的人也停止救援,相互之间窃窃私语,好像在议论面前这个被称作王爷的英俊年轻人。
虽说不是说自己坏话,可是被人当众这样议论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慕夕泽尴尬地朝围观的人们笑了笑,抱起被倒塌的戏台砸伤了腿的叶凝露朝王府走去。
刚走出一品居没多远,叶凝香就听说戏台那边出了事故,好多人都被倒塌的戏台砸伤,心中不放心莫小琴,便飞快朝戏台跑去。
不过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没有看到莫小琴和如墨,却很不巧地看到了叶凝露和慕夕泽。
她见到他们时,慕夕泽正将叶凝露抱在怀中,缓慢前行。而叶凝露一只手搂住慕夕泽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搭在慕夕泽的前胸上,样子十分的暧昧。
见到叶凝香的一瞬,慕夕泽原本是要将叶凝露放在地上的,可是叶凝露却突然露出一个很痛苦的表情,眼角还浸出泪滴,“好痛,王爷,好痛啊!”
见到她突然这样,慕夕泽也不忍就这样将她放在地上,于是出于礼貌地微笑着回应道:“坚持一下,就快到王府了。”
叶凝香见到受了伤的叶凝露本想说几句关心的话的,可是看到叶凝露对慕夕泽死死纠缠,她却连半句好话也说不出来,最大限度就是尽量让自己闭嘴,不说话。
过了许久,待叶凝香觉得心绪平静些许后,她说道:“刚刚我去了齐府,为齐大人上了柱香,却没见到你。”
“刚好出门办点事。”
叶凝香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是不受控制地将醋味横生的话说出了口。
“然后刚好去看个戏,刚好救下了我这可怜的妹妹!”
慕夕泽好像觉得自己很是委屈,明明只是偶然路过,却被叶凝香这个伤了腿的妹妹苦苦纠缠,明明见到了叶凝香,可是他这王妃的话语里处处带着火药的味道。
他的心中苦叹了口气,在朝在野他都能完全掌控,如今竟一不小心落入了女人的圈套,被这两个女人搞得焦头烂额。
这种情况下通常就是越描越黑,偏偏这时叶凝露一边啜泣一边道:“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和殿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慕夕泽也不再多话,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叶子,你可是吃醋了?”
听到慕夕泽这样问,叶凝香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胡说,我又不喜欢你,怎会吃你的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