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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晚晴!”
我和何阴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靓丽女子,不禁脱口而出。
此女子竟然是曾经大闹男生寝室的红衣厉鬼,肖晚晴!
肖晚晴看到我俩也同样是怔住了,朱唇微微地张了张,惊讶道:“韩冬?何阴阳?真的是你们!”
旋即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喜一闪而逝,神情转为暗淡,淡淡道:“唉,什么世道啊,你俩这么好的人居然都英年早逝了…”
我俩顿时尴尬地笑了笑,英年早逝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俩没死,就是灵魂出窍来酆都城找人的!”我给她解释道。
肖晚晴听我这么说顿时怔住了,嘴巴长得老大,“啊!原来你们还活着,那你俩是怎么混进来了?”
“唉…说来话长,先说说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嫣然一笑,笑容像花儿一样,俏皮道:“这里是我家啊!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我和何阴阳对视了一眼,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原本是避难来的,没想到跑到了熟人的家里,都说这酆都城纵横十万八千里了,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大。
看我俩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模样,肖晚晴连忙把我俩请进了家里。
哟呵!这屋子收拾地真干净,到处都弥漫着女子的幽香,只是家里着实冷清了一声,颇有点‘寂寞深院锁清秋’的味道。
女主人给俺俩打了两盆水,我和何阴阳怕弄脏了人家的屋子,连忙梳洗了一番,感觉舒坦多了。
“肖姐!你咋还没去投胎呢?这都两年了。”
“嗨!别提了,像我这种有前科的人,都得在奈何桥上等三年,我干脆就在酆都买了房子住了下来,现在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我正打算卖房子呢!”肖晚晴愁眉苦脸道。
何阴阳一听房子的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肖姐,你这房子多钱卖,我买我买!”
我不知道丫的怎么对自己的身后事这么着急,难不成他还想在这常驻下去?
肖晚晴‘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一眼何阴阳道:“你这么年轻在酆都买房子干什么,这不是诅咒自己个儿吗!”
何阴阳尴尬地笑了笑,“没得事!现在房价涨得太快了,想先买一套,你说是不冬哥!”
嗨!这小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的,我还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
肖晚晴笑了笑道:“既然你们想买房子,那我这套就留给你们了,你们也别花那冤枉钱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这怎么可以!”我俩连连摆手。
肖晚晴白了我俩一眼道:“跟我还客气啥?你俩在阳间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呢,一套房子不算什么,我很快就要去投胎了,钱也用不上,本来卖了房子的钱也是要捐给酆都福利院的!”
听她这么说,我俩顿时对她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小姐姐还是慈善人士。
遥想当年,过眼云烟,这一切彷佛都如同是一场梦,曾经的肖晚晴因为被教导主任张解放迫害而化成红衣厉鬼,而如今,她能够放下恩怨重新来过,未尝不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肖晚晴对我们来到这里的事情十分好奇,我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直到听说我俩跟赌坊打架,她明眸之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那赌坊势力可大着呢,你俩以后恐怕要麻烦了!”肖晚晴不无担忧道。
我和何阴阳却不太在乎,势力大又怎么样,大不了咱拍拍屁股走人,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常驻下去。
“你俩先在我这住着,他们找不来的,你那个同学,我可以帮你们去找找!”
“肖姐你愿意帮我们?”我俩顿时露出感激的神色。
肖晚晴白了我俩一眼道:“姐不帮你们谁帮你们!”
她的白眼在我们眼里颇有种娇嗔的味道,仔细观察美女姐姐,本就是个美女,两年没见,丫的长得越发的漂亮了,没想到这地府的水还挺养人呢!
“我明个儿就帮你们去衙门打听打听,这两年我给他们也送了不少钱,这点事还是能办的!”
“那就谢谢肖姐了!”
…
地府也没有什么白天黑夜,只有古旧的时钟在显示着钟点,到得整点的时候,整个酆都城都会响起沉重的钟声。
或许,这钟声是在提醒活在阴暗中的人们,死亡并非终点,生命依旧继续,如果死后不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有阳间的生生不息?
古老而沉重地酆都城,大部分时光都在风雨中飘摇,摩挲出岁月的厚重。
在这里呆久了,突然就会有种领悟,那是一种生与死的领悟,是在灵魂轮回前发自内心的深省,只是我们没有真正的死亡,无法理解那原本应该属于死者的感受。
每天傍晚的时候,我们都会看到肖晚晴独自坐在院子里怅然若失,与多数的嫣然而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轻蹙的绣眉多少有些让人心疼,我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需要的紧紧只是片刻的安宁罢了。
连续在肖晚晴的家里呆了两天,她买菜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了消息。所谓的消息就是没有什么消息,她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没有结果,查无此人。
“或许是他们的权限不够吧,毕竟这酆都城实在太大了!”她并没有狠心泯灭我们的所有期望,在婉转之间留了一丝余地。
我们也同样如此想,酆都城这么大,里面住着的魂不说以亿计,也有万万数,藏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是,马超,你到底在哪?跟我们捉迷藏吗?
从哥们消失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一腔热血地来到了酆都,却突然感到了茫然,大海捞针谈何容易,难道这注定要成为一场毫无所获地旅途吗?
第三天一早,我和何阴阳决定离开,肖晚晴要挽留我们多住几天,说外面还有赌坊的人在四处游荡,恐怕就是为了我们。
但焦急的心实在无法等待,我们是属于阳间的人,在这里多待一秒,都如同在钢丝上行走一般,变数太多。
“真的要走了吗?”
肖晚晴失落地眼神落入我们眼里,于心不忍,这两天有我们陪她说话,她似乎应该很高兴吧,毕竟酆都太冷了,举目无亲。我自作多情的想。
“恩!肖姐,你们必须得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肖晚晴一直把我们送出了胡同,将一个钱袋子交到了我们的手上,“钱不多!你们拿着用,在地府办事没有钱寸步难行!”
我俩也没有矫情,就收了下来。
“谢谢肖姐!”
她咬着唇朝我俩笑了笑:“瞅你俩那样!有什么可谢的!你们俩对我的恩情,我生生世世都永记于心,我把你们当亲弟弟看!”
“哎!姐!”我俩很应景的去掉了‘肖’字,关系明显得寸进尺。
“恩!你们走吧!”她转过身去,微微地耸肩,最怕女儿别离时,她只给我们留下一道青裹素衣的背影。
谁说鬼不流眼泪?酆都冷,冷却的是身,披着冰冷的外衣,包裹地却是一个温热的心。
肖姐,希望你能够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找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一辈子。
…
顶着小雨从肖晚晴的胡同里溜达出来,在旁边杂货店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两个雨披披在头上。
没想到出了巷子雨竟然停了下来。大爷的,这下得叫做什么雨,天空连块云彩都没有,雨水却走走停停。
雨披一直披在脑袋上没有摘下来,纵使是雨停了也没有,因为我们发现街上时常有赌坊的人在转来转去,不知道是在找我们还是再找鬼脚七。
我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吧,因为其中涉及到重要的利益,就是钱,归根结底欠他们钱的是鬼脚七,而不是我俩。但如果他们发现了咱俩,我毫无怀疑他们会将我们狂扁一顿。
所以这雨披是万万不能摘的,得把脸藏起来。
可是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对我们有威胁的不仅仅是赌坊的人,还有鬼差,如果被鬼差查出来我俩的身份证是临时假冒的,那恐怕咱俩就得去地狱报道了。
不管是阳间的警察,还是阴间的阴差也好,他们都是搞刑侦的,优点是擅于捕捉一些有违常理的事物,以期破获大案子。
就比如,两个晴天里披着雨衣在街道上窜来窜去的人,不是精神病就是傻b,还有一丢丢的可能性,就是犯罪嫌疑人。
遇到一般的警察也懒得管这事,怕就怕是那些多管闲事的警察,额,阴差。
这不,街上一个插着小蓝旗的家伙把我俩给拦住了,在酆都城混了几天,警察和城管还是分得清的,我俩天生就有点怕警察,一害怕腿肚子就哆嗦,这阴差大哥眯缝着眼睛看我俩,孤疑之色更加的凝重了…
“把身份牌拿出来!”
我俩露出了胸膛把胸牌亮给他看。
看就看呗,先前证明了,这玩意用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可是坏就坏在太自信了。
“韩冬?何阴阳?”那阴差大哥猛然抬起头来盯着我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你们两个的胸牌是假的!”
我俩顿时眼睛睁得老大!居然被认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