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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大堂的前台,左侧走廊的客房在他找我谈话时他手下的兵就挨间的查看过了,最后确认只有112房出事,其他房间里的幸存者并没遇到意外。
古昱叫上等在大堂的两个兵,和我一起检查右侧走廊的房间,房间两两相对,同样是14间客房。
古昱的兵在前面敲门,等幸存者开门,他们先说明来意,我们再进去检查,三个人的无故惨死,比丧尸突袭更令人惶惶,我从这些幸存者的眼神和表情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惊慌和恐惧。
这是和遭遇丧尸完全不同的情绪,就像我看杀人狂电影和鬼片,同样的紧张害怕,但其中存在很大差别。
每个房间中的幸存者,无论男女老少,都会问古昱许多问题,问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离开,凶手抓到没有。
古昱的回答万年不变的简洁,不过我看他挺耐心的,没表现出一丁点不耐烦。
十四个房间我全部看了一遍,没发现那个怪影,接着我们又去了餐厅和会议室,还有室内娱乐中心、酒吧等场所,结果都一无所获。
“古昱,你应该注意到了吧,第一次变异是在假日,来这里休闲度假的人不会太少,可是这些人群聚集的地方,是不是过于干净整洁了?”从酒吧出来,我拧眉看向古昱。
第一次变异是休息日,商场、电影院、餐厅等等娱乐场所是最混乱的地方,就算变异发生时酒店里没有感染者,在知道外界发生剧变后,惊慌的人群也会把周围的环境弄乱,可是酒吧里连一只翻倒的杯子都没有。
“嗯,傅炎说,他们昨晚来时,在附近和楼里都没遇到丧尸,而且……”他顿了下,语气加重几分道:“袭击他们的匪徒追到乡间小路那里就放弃了。”
“这么说那群匪徒是追到酒店外面就突然撤了?”
“是。”
“哎,你说这些匪徒,放着设施齐全,又有独立锅炉和发电机的高级酒店不占,却白白让给伤兵和老弱妇孺,有猫腻啊!”
“找猫腻就靠你了。”古昱罕见地投给我一记鼓励的眼神。
“瞧你这忧国忧民的样儿,放心,今晚我寻夜,只要它敢现——唉?”我正说得欢,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个黑影站在大门口。
门口的两名战士一左一右守在门边,大门紧闭,那黑影就站在两名战士中间,而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竟丝毫没察觉他们中间有人。
“在那!”我抱着妮妮脚下不快不了,此时我们刚好站在楼梯上,古昱听到我喊,又见我紧盯着大门,便带着那两名战士火速冲下楼去。
半层楼梯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只是他们靠近大门的时候,那个人影又消失了。
守门的两个战士看到古昱带人冲过去,不明所在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而就在这一刻,那道人形的影子,竟悄然出现在古昱的身后。
站在他面前的两名战士对那道影子视若无物,向来机警的古昱也没有动作,这时候叫龙涛出手是来不及的,情急下我抽出匕首就照着古昱背后掷去。
我将刀柄冲着前方,免得失了准头误伤古昱,他对背后的影子没感觉,对我掷出的匕首感觉却十分灵敏,头都没回身体就先向旁边侧了下。
那影子已经伸出的手也跟着落空,匕首敲中它的后背,它忽地消散于无形,没留下一点痕迹。
古昱身前的两名战士傻了眼,这时反应过来举枪要瞄准我,被古昱拦住,他捡起地上的匕首,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看。
“别看了,那东西刚才就在你背后,差一点它就摸到你了。”
“龙涛,这里的空气有病毒吗?”
“没有。”
“这刀柄上呢?”
“有,尸毒。”
“桑柔,你看到它什么样子没有?”
“说来也怪,它即使被打了也没转过身,一直用后背对着我,奇怪啊。”
“你打它,它没反应?”
“没有,打中就消失,也不回头看看是谁打它。”
“小易,你去通知傅队长,把所有人集合到一起。”
“我看行,它对你们是隐身的,站到你们眼皮子底下都看不见,还是集中在一起,等它来了我比较好发现。”
“不止,除了能看见,还只有你能伤到它。”
傅炎将所有房间里的幸存者集中起来,众人都聚集在大会议室,战士们把会议桌拆除搬走,抬了几块厚厚的地毯,幸存者都抱着被褥按分配的位置打地铺,连伤员也被抬进来。
负责发电和烧锅炉的战士都回到了这里,人多总是能增加些安全感,会议室的两扇大窗户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几排蜡烛点在墙边,守门的战士和楼外的岗哨也全撤了回来。
幸存者的地铺全集中在地中央,把四边的墙留出过道,古昱给了我一把射钉枪,是一个战士从工具间找来的,上面安装了小型信号发射器,他希望我能命中怪影,好给他们带路。
没有任何娱乐的夜晚无比漫长,特别是人人都处于紧张和惊恐的情绪里,有的幸存者甚至每隔几分钟就下意识地看下手表。
在这样的气氛里人们似乎失去了交谈的兴致,沉默和叹息交替,我明白幸存并不代表幸福,只是绝望和欢喜一样是会传染的,古昱和他的兵们个个板着脸,别指望他们能调动起群众的积极性,再说部队的那套对平民老百姓估计不起作用。
“宝宝有一生日了吧?”打破满室沉寂的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位阿姨,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只在根部露出些许黄白,然而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啊。”我含糊应道。
“我孙子16个月,去夏天生的。”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偷瞄她的左右,发现她独自坐在被褥间,前后两旁都没人跟她挨近,因此没敢多问,怕戳到她的痛处。
“我儿子和儿媳妇在首都贷款买的房,现在的年轻人,信不过我这老太太,花那么多钱请保姆,也不用我看孩子,就是有两闲钱儿烧的。”
“观念不同吧。”
“听说那边安全,可不是嘛,首都是啥地方,不管出啥事,肯定得先保住它。”
“嗯,对。”
古昱听到我们这边在说话,拿眼神提醒我,我冲他点点头,叫他安心,聊天也不耽误我眼观六路,只要那怪影出现,我一定不会放过。
午夜到凌晨是人最容易困倦的时间,幸存者基本都躺下休息了,偶有一、两个失眠的,也在闭目养神。
“姑娘啊,你…你是不是有阴阳眼?”和我聊了一晚上的王阿姨刚躺下要休息,又突然睁开眼睛,凑近我低声问道。
“没有啊。”我先是一愣,随后否认道。
“你这眼睛,和别人不一样。”王阿姨愈加压低了声音。
“哪不一样啊,没什么不一样,您别吓唬我。”我眨了眨眼睛,以为是隐形眼镜歪了,让她看到了我变异的蓝眼珠。
“啧,阿姨没骗你,你这只眼睛,有光!”她的脸几乎贴到我耳边,用身体挡着指头,指了指我变异的那只眼睛。
“什么光?”
“蓝色的光。”
“有吗?我看看。”我掏出随身的小镜子,打开照了照眼睛,但我并没看到有什么蓝光,却在镜子里看到我身后的墙上有道黑色的影子。
我去!这怪影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我心中大叫,可顾及那些好不容易睡着的幸存者,我没立刻转身,天知道遇上这么惊悚的事要做到处变不惊有多难。
我将射钉枪的枪头搭在肩膀上,用肩部做支撑扣动了扳机,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直接用眼睛去证实影子还在不在,比用镜子能减少些恐怖气氛。
于是我慢慢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的墙面,那黑影果然再次消失了,跟着消失的还有我发射的信号跟踪器。
我轻轻吁于一口气,古昱时刻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刚才的事他肯定看到了,所以不用我有所暗示,他已经带着身边的两名战士走出会议室。
“姑娘,有事啊?”王阿姨离我最近,她又一直在跟我说话,见我做出古怪的动作难免起疑,毕竟没哪个正常人会拿把射钉枪对着墙比划。
“没事,我试试这东西好不好使,靠它防身呢。”
“你带个孩子,小心着点儿,别误伤到她。”
“嗯,我会注意的。”
“你是小古的爱人吧?”
“谁?”
“古队长呗,那天他接个电话,急三火四地就带人走了,小傅还对我们保密,不说他干啥去了,哎呀,肯定是接你们娘俩去了,还安排个单间,走哪跟哪儿,你也别多想,王姨没别的意思,都能理解,碰上这么大的难,救个家属怎么了,家属也是老百姓。”
“您……怎么看出来我和他是一家人的?”
“你俩多有夫妻相啊,晚上你们到我屋去检查,一进门儿我看着你们就像一家人,你瞅你家这小丫头,这眼睛长得多像你,这嘴和她爸一样样的。”
“别说,确实挺像,这孩子怎么长的?”
“会长呗,挑优点遗传,跟我孙子正好相反,他爹妈的缺点全让他继承了。”
“桑柔!”古昱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王阿姨抿着嘴笑,挥了两下手意思叫我快去。
我暗自好笑,快步走到门口,一见古昱严肃地脸,再想想王阿姨的话,心里简直是又气又乐,跟古昱是一家人?不要,我怕会被他护体的凛然正气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