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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董说完后,整个办公室都处在了一个尴尬的沉默之中,整个房间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和老古董偶尔抿咖啡的声音。
"季凡,老师今天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完全的放弃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希望你可以在喜好和现实之间做出一个合理的调度罢了"
季凡依旧保持着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翘起了二郎腿,抿了一口咖啡说到,"老师,这不是你的风格,和学生谈论未来,开导学生这事"
"这确实不是我的风格,只不过是有人拜托而已",说着老古董不再伪装,继续成为了那个认真到近乎呆板的样子。
季凡原本只是试探的问了一下,没想到老古董直接回答了,这倒是让他惊讶了不少。
老古董看了一眼季凡,摘掉了眼镜,一改往日土到渣的风格,继续说到"有人拜托,我不过是拿钱做事而已"
季凡看到这个样子的老古董,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心中飘过了一万个草泥马,谁能告诉我,现在这个全身上下充满着桀骜不驯气质的熟女大人是谁,这特喵的还是以往那个带着黑框眼镜,永远穿的无比正式,做事一板一眼近乎到让人觉得她就是喝一杯水都是量好的那种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连正装特喵的都能穿的这么具有诱惑力...
"是不是很惊呀"说着站了起来,重新冲了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季凡了一杯,季凡看着旁边还剩一半的咖啡,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要再冲一杯。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要重新冲一杯"
"啊?什么"
老古董看了季凡一眼,并没有接话,反而拿起刚刚充好的那杯咖啡十分优雅的抿了一口,然后说"果然只有这个味道是最好的,试试吧",说着,放下她手里的那杯咖啡,指着季凡面前刚冲好的那杯咖啡说到。
"啊,哦"季凡鬼使神差的端起了刚冲好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口,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的试试。
"怎么样,要试试放了一阵的那杯口感吗",说着又指了指最先的那杯咖啡。
季凡再次端起了另外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放了下来。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季凡没经思考的问道,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老古董指的是什么,然而他依旧不明白老古董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刚冲的那杯,香气更为的浓烈,喝完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身处园林的感觉"
"那另一杯呢"
"另一杯的香味已经远不如刚冲出来的那杯了,有种余味散尽的感觉..."
"呵呵,味蕾不错啊"老古董端着手里的那杯刚冲好的咖啡,摇了摇,凑上去嗅了嗅,然后抬起头,说到,"要不要闻闻看,像这样"
季凡完全没发现此刻的他完全被老古董带走了节奏,他学着老古董的样子,端起刚冲好的那杯,嗅了嗅,然后放下,又去闻了闻另外一杯。
"怎么样,感觉",老古董依旧端着冲好的那杯咖啡细细的品味着,状似无意的问道,那感觉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平淡而默契。
季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季凡,人生正如这两杯咖啡,一个刚刚开始,一个已经经由时间的沉淀..."说完,老古董放下了刚冲好的那杯,端起了最先的那杯,摇了摇,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
季凡晕晕乎乎的看着老古董的动作,听着他说的话,然而却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开始等着老古董开口说话,他开始想要知道老古董要表达什么,他有了期待。
"刚冲好的这杯,正如你刚刚说的,香味浓烈,散发着诱人香气,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触碰它,渴望它,而后面的这一杯,香味已经散去,但只有真正懂得人才知道,他没有散去,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他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他和空气里的因子融合,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味道,然而这个味道却需要我们慢慢的去品味,去感受,去铭记..."说着老古董再次抿了一口,放下了手里的咖啡。
"季凡,懂了吗"
季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季凡惊讶的看着老古董,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发现老古董真的很美,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将任何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对,确切的说我们已经被其玩弄于鼓掌中了,他知道我们所有人,而我们对他的了解仅仅就只是那个呆板不懂变通的老古董。
"呵呵~如果拿这两杯咖啡做你的人生比照的话,现在的你的梦想,你的欲望就是刚充好的这杯,香浓诱人,然后你落入了它的圈套,却浑然不知...你说,是吗"
"不是..."
"先不要急着否定,听我说完,而另外一杯经历时间沉淀的,他没有了诱人的香气,我们要发现他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的一遍一遍去品尝,去回味,去感受,而这,或许是你成功的实现梦想之后的事了,你说,是吗"
"我不知道..."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现在的你才只是刚被这杯正在冲泡的咖啡吸引,而这个时候吸引你的还不是它的香味,这时吸引你的不过是冲泡的手法啊罢了,你说,是吗?"
季凡已经完全乱了,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我说完了,该作何选择你自己选择,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说完老古董将桌上的四杯咖啡收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倒了。
季凡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突然,老古董的话再次传了过来"等等"
季凡停了下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老古董。
"从这里出去就忘了刚才的事吧"
季凡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此刻的阳光已经开始下落了,季凡抬头看了看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怎么会忘啊"
"看来,这笔钱你不想拿了啊",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刚刚季凡坐的座位上说到。
"呵呵~怎么样也该有一半的钱吧",老古董平静了点了一根烟,不在意的说到。
"呵呵~你接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吧"
"呵呵~当时你并没有说我需要彻底的改变那小子的目标吧,所以,这一半的钱还是我的"
"呵呵~胃口不小"
"我胃口一直很大的,你不是知道么"
"钱一会儿转给你,今天的事记得烂在肚子里"
"有钱一切好说,放心吧,你找我的原因不就在这吗"
"呵呵,不给我冲一杯吗"
"走吧,我任务里不包括这一点"
男子站起来甩了一下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