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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不一样, 这次之所以被落下, 是因为五楼太高了,他不敢跳, 也就稍稍迟疑的功夫,皇上已经打开窗跳了下去,其他几人跟上, 留他一个人站在窗户口风中凌乱。
尝试下来,发现自个儿体积太大,踩不稳瓦片, 只好老老实实回去走楼梯, 等他下来黄花菜都凉了,皇上的影子都没摸着。
也不知道皇上去哪了?
不敢乱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等到,只好灰溜溜回去。
他只是个太监, 当然没可能让人破例开宫门, 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瞧着差不多到了五更才出来。
这时候外出办事的宫女太监都回来了,进宫的人排了个老长的队伍,还好他不用排,跟看门的说了一声直接插队进去。
方姝比他来的早,在门口等了许久,还没他进去的早,瞧他孤身一人就晓得了, 这厮又被皇上落下了,可怜的娃。
方姝没太多时间同情他,很快就到了她,正打算递腰牌给看守的士兵,后头突然传来杂乱的声音,然后侍卫们开始赶人,让她们让开,好像有大人物要进来。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方姝连忙藏在御膳房送菜的人里头,用车子挡住自己。
不能让皇上瞧见她,暂时还不行,怕他秋后算账。
如果是外头的人皇上还拿她没有办法,毕竟我都不是你的人,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无理取闹啊。
但是是宫女就不一样了,整个皇宫都是他的,无理取闹找麻烦方姝又能怎么办?
总之不想让他知道她就在皇宫。
殷绯因为追人,不仅丢了长庆,还丢了马车。
来时客栈离拍卖行很近,所以去拍卖行的时候没有乘马车,回来时走的是另一条路,没有经过客栈,把马车丢在了客栈里。
后来分了一个人去客栈取,半路赶上,所以他现在是坐在马车里,想起李斋说过的话,那人很有可能是皇后身边的人,进宫前掀开帘子瞧了瞧,没找到人才放弃,挥挥手让人加快脚步离开。
李斋没有跟他在一起,回去换官袍了,再过不久就到了上朝时间。
晓得自个儿已经赶不上了,李斋其实没怎么用心赶路,他骑着马,一个人悠哉悠哉回来。
没想到会用一天的时间拍书,一整夜没睡过觉,困得两只眼睁不开,好在他也习惯了。
刚上任都御史,对什么都不熟悉,为了晓得底下都是怎么运转的,着实花了不少时间摸索,最近一段时间每夜不到三四更不会睡觉。
现在日常眼下乌青,被人调侃夜夜笙歌,他也不解释,乐得让人误会,觉得他不务正业。
知道他本性的怕是除了皇上和丞相,只有他的家人了吧?
和在外面装来装去累死人不同,家是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到了家他已经不需要伪装,该怎样就怎样,直接面无表情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走到一面墙前。
那面墙打了很多内镶式的抽屉小柜子,有大有小,小的一指左右,大的一个巴掌,毕竟装的东西都很小,属于贴身的小玩意儿。
比如今天从那个没有品味刺绣也一塌糊涂的宫女手里摸来的帕子。
晓得皇上会让他追查身份,所以没有还,还有很多都是来不及还,或是懒得还,再或者是忘记还的东西,他都会做个记号,也许哪天想起来,或是碰见了再还回去。
兴许也不可能了,毕竟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太小件了,小件到丢了就丢了,不会特意找的地步。
不过恰恰就是这些小东西,能得到的信息最多,一个铜板他都能摸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去过哪家吃饭,一个帕子连人家住哪都晓得。
其实原来他对这方面最是迟钝,因为武将世家出身,和爹娘一样,心太大,记性也不好,进宫一趟连谁是谁都认不出,总感觉大家长一个样。
后来他爹怕他因为没认出谁的身份得罪了别人,特意找了个师傅教他,怎么把无趣的认人变成有趣的。
师傅很厉害,一来就从他贴身的帕子上判断出他中午吃了什么?
站姿吊儿郎当是因为腿受过伤,眼神上下飘忽不定是因为对他不屑,总之把他的七七八八都猜了个全面。
从那以后他感觉到了认人的乐趣,于是养成了习惯,一保持十几年过去,那面墙的抽屉也险些装满。
把帕子放进去之前又打开看了看,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似乎走眼了,绣的哪是孔雀,明明是凤凰。
把凤凰绣成了鸡,本事真大。
后宫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这帕子也没什么用了,是不是该还给人家?
那帕子最后也没收进抽屉里,匆匆塞进袖子里去换衣裳,前脚刚换好,后脚有人冒冒失进来。
他的一对双胞胎弟弟兴冲冲的跑过来抱他,“哥哥,你今天不用上朝吗?”
李斋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弟弟们便奶声奶气道。
“陪我们练剑吧?”
“爹爹说哥哥的剑术最厉害了,已经超过了他。”
“哥哥读书也很厉害呢。”
“对的对的,夫子经常夸哥哥。”
“我们以后也要像哥哥一样。”
李斋翻个白眼。
没好意思告诉弟弟们,他读书好什么的都是假的。
想一下全家都是武将出身,他爹是,他娘也是,全都读书不行,他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抄出来的而已,算他运气好,同桌从小到大没换过,都是上官云。
上官云是真的厉害,他只要稍微抄一些出来都能在及格线上上下浮动。
因为家里都是武将的原因,每次爹上战场,会些功夫的娘也会帮忙,见多了生生死死,而且大顺王朝武比文贱,所以不想他走他们的老路,拼了命的想让他读书,科考走文官的路。
然而不是那块料就不是那块料,如果不是走了后门,怕是连考都考不上,直接敗在科考的路上了。
自己也晓得自己的不足,几年前从边疆回来后开始尝试回炉重造,远去求学。
找了个名师手底下都是十几岁的小少年,他每天厚着脸皮说自己十几岁,长得着急了一点而已,就这样没混几年,又被皇上招了回来。
他并不是没当过官,十一二岁的时候太子胡闹,封了他一个小官当当。
太子东宫就像个小朝廷一样,可以自行给人封官,挂着小几品总比没有好。
后来跟随皇上打仗,又拿过几次战绩,官也越来越大,所以皇上直接拉他做都御史,大家虽然嘴上不服,给他找找麻烦,但真说他不够资格的话,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好歹混了个文官当当,满足了父母的愿望,整个家族都以他为荣,他压力很大。
要是让弟弟们知道他连他们现在学的东西都看不懂,怕是会惊掉下巴。
唉,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学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难,十个里头他能作对三个算他书苑没白待。
弟弟们还老是来找他请教,现在还能糊弄一下,说什么长大后自然而然就懂了,以后可咋办啊。
发愁。
方姝已经回到了长春宫,没有急着见娘娘,反而先回寝屋洗澡换衣裳,这副模样不好见娘娘,娘娘久病不好,见了从外头匆匆进来的她会沾染晦气。
别人是这么说的,事实如何没人知道,总之规矩还是要守的。
水井已经挖好了,方姝去打水,回来后瞧了瞧木槿的小篮子,在里头抓了一把花瓣。
平时院里的花瓣剪掉也是剪掉,有些还很新鲜,扔掉了可惜,她们会收集起来,用来洗脸和洗澡,据说对皮肤好。
洗了一段时间皮肤真的好了很多的方姝很信这个,每次洗澡都会放一点,洗完香喷喷出来。
从床底下拿出包裹,没用的留下,只带了书和剩下的银子去找娘娘,前脚刚踏出寝屋,后脚金玉过来喊大家,说是娘娘的猫又不见了,让大家去找。
方姝:“……”
一回来就被赶鸭子上架,没来得及去找娘娘,先带着书去找黑白了。
其实心里有预感,八成是娘娘知道她回来了,然后又用这招。
她的猫哪能每天都跑?黑白又那么懒,发.春结束后更懒了,也不晓得去看看小仙女。
心里清楚这不是在给她创造机会去找她,就是让她待在原地别动,她来找她。
想了想,方姝待着没动,想让娘娘过来找她,毕竟是猜测,如果猜错了,冒冒失失跑去找娘娘,会被嫌弃不说,还有可能再次被人说闲话。
去打水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锦绣是她害的,所以才会跳楼。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谣言已经四起,她要是做什么,还不被人骂死?
总之现在不能让人看到她跟娘娘在一起,否则又该有人说她讨好娘娘,想顶替锦绣了。
方姝没站多久,身后不出意外响起娘娘的声音,“咦,真巧。”
方姝:“……”
巧什么?明明是你故意的。
当然嘴上不能这么说,方姝叹息一声,心里很是无奈,“娘娘,老是用这招会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