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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样?”林岑的手指捏得发白,被凌明远言语羞辱惹怒了,转身无畏地盯着他看。
凌明远不答,眼神往楼下一瞟,冷静下来之后才有些后悔,但是表面没有起任何波澜。
“太子爷,你高高在上,想买礼物给谁不想买礼物给谁是你的自由,但是送出手之后又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很好玩吗?”林岑杏眼一睁,冷笑道:“脾气古怪得要死……你是不是曾经被什么人背叛过,受情伤太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说完这句林岑就后悔了,因为凌明远的脸色史无前例地难看了起来,青筋暴起,眼睛盯着林岑看,像是要吃了她。怒火已经在凌明远的眼底烧了起来,很快席卷了林岑的周身。
林岑往后一退,手扶上了身后的落地钟,有些发毛了。
不会是真的吧?林岑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子爷被背叛过?被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叛他,难怪他这么变态,原来是之前真的受过伤?
“滚!”凌明远吼道,两眼通红,眼睛瞪得让林岑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现在密室都别想住!”
连密室都不能住了?有没有搞错?本来她住在这里就已经委屈得不行了,那天在他床上睡了一下才发现什么事差别对待啊!满肚子不满已经没处发泄了,今天明明是他自己胡思乱想,居然还怪起她来了?还要将她赶出去?!
想到这里,林岑突然有了点底气。
“你生什么气!我也就随口一说!”林岑不服气地接口,“再说了,你这么暴躁凶残没有人性,被女人背叛也是活该!”
“嚓!”凌明远扬起拳头打了过来。
“啊!”林岑小声惊呼了一下,立刻闭着眼睛作出保护自己的姿势,却听见头顶的落地钟的碎裂声,还有凌明远突然靠近的喘息声。
碎片落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砸到了林岑的身上,有点痛,但是很快便滑到了地上……
她护着头抬眼看向凌明远。
在碎片声中她恍惚地想,不管太子爷怎么生气怎么发火,好像都没有真的打过她,最多也就自己闹闹,如果脾气不这么臭的话,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她立刻摇了摇头——林岑你是不是被碎片砸傻了?太子爷和不错两个字根本搭不上边!
凌明远的气息充斥了林岑的鼻腔,他的手还维持着打破落地钟的姿势,眼睛闭着,太阳穴突突地疼,有些眩晕。
林岑慢慢地将手放了下来,转头看向凌明远打向落地钟的手,一惊。
凌明远的手上都是血,整个拳头都血肉模糊地陷在了玻璃渣里……在她愣神的那会儿,血液已经顺着凌明远的手臂下来了,一路延伸到了他的肘关节。
林岑立刻清醒了过来,伸手便将凌明远的手拽了出来,“有没事?痛不痛?”她着急地查看凌明远的伤势,将周围的玻璃碎渣都踢开了。
凌明远一把将她推开,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嘴唇,“滚蛋。”
“我去找医生。”林岑立刻道。
“滚!”凌明远吼了一声。
林岑顿了顿,气呼呼地道:“好!痛死你最好!”
她转身走出了门,边走边在心里将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顿。
本来想去找家庭医生的,但是想了想,凌明远应该也不会接受家庭医生的治疗,他现在气头上,不如等等再找。
“砰!”门在她身后狠狠关上了。
林岑转头,对着门瞪了瞪眼睛。
随后房间里传来了各种东西的爆破声。
凌明远将所有东西都砸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陶瓷碎片,台灯、装饰、书柜、椅子……就连桌上的相框都没能幸免。
林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见里面终于没有声响了,觉得凌明远应该是砸累了或是砸光了,松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越想越生气,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凌明远在楼上干什么,不会进她的房间把东西也砸了吧?
她拿起桌上切好的水果,一口一口地吃着,等待时间流逝。
楼上。
凌明远撑着桌子,太阳穴像爆炸了一般疯狂地疼着,头脑眩晕,抬手可见一片鲜红的血液,脑子里都是回忆。
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骄傲被击碎的感觉、信任被背叛的感觉和无知被嘲笑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了上来,撑爆了他的情绪。当膨胀到达了一个顶端时,爆裂的情绪就会将人带到崩溃的远方……
撑着桌子的手渐渐滑落,他跪坐了下来,膝盖下方的碎片也扎进了肉体,但是无所谓了,现在疼痛只会让他感觉更加清醒。
这是心病。
他自己心里清楚。
但是他控制不了,也不想去控制,任凭四肢无力发酸、头脑胀痛爆裂……
坐在楼下的林岑终于起身了。
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太子爷到底要在里面待在什么时候?都半个小时了,火也应该发完了,气消了吧?
她上了楼,想拿出换洗的衣服,出门走走。
伸手开门时,发现门已经反锁了。
他把门锁了干嘛?
里面悄无声息,砸东西的动静已经平息了,林岑好奇地踮着脚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耳朵贴向了门边。
似乎不是全然平静的,里面似乎有……有声音?呻吟声?
她一凛,确定自己刚才听见了那个声音。
突然想到了太子爷的手还没有包扎,又去剧烈地动作了,现在伤口早就已经裂开了吧?还有刚才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仿佛一直在隐忍什么,不会是什么旧疾复发了吧?
林岑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睡着了?
林岑疑惑地再次将耳朵贴近了门框……这回他真的听见了,是痛苦的呻吟。
男声脆弱而崩溃,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在里面的人居然是太子爷。这是太子爷的声音吗?像,又不像?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张扬跋扈,她怎么知道他脆弱起来的什么样。
林岑再次敲了敲门,这回声音大咯血。
还是没有人回应。
“凌明远?”林岑拍了拍门,提高了嗓音,“凌少?!总裁?!太子爷?你在里面吗?开门给我拿件衣服——”
半晌,她还是没有听见回应。
林岑有些着急了,她清楚地听见里面有人在呻吟,该不会是又受什么伤了吧?现在这种状况,叫老夫人和老爷来也不是办法,万一没什么事,只是太子爷赌气不想开门而已呢?到时候怎么收场?
“开门!”林岑用力推了推。
她将袖子卷了起来,用力将门踹了几脚,准备撞开。
“咚!咚!”
她用尽全力,撞得整个右臂到胯部都麻了,还是努力地在撞。
“砰!”不知道撞了几下,终于撞开了!
林岑整个人因为惯性跌落在了地上,碎片渣子再次被压在手下——还好因为昨天手掌受伤了,她缠上的纱布挺厚的,小玻璃渣才没有划伤皮肤,只是在纱布上滚动了一下,就弹了出去。
她勉强撑起了身子,焦急地四处寻找凌明远。
突然瞳孔一缩,在墙角处看见了他。
她愣了一下,气息都屏住了,不敢相信她看见的是凌明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他正蜷缩在墙角边,双眼无神,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两只手更毫无意识的掐着自己的臂膀,刚才打向玻璃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迹染红了他半边肩膀,和白色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不仅是衬衫肩膀上,连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丝。
这是那个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林岑的左胸腔里突然停滞了两秒,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疼。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凌明远这样脆弱而不加掩饰的样子,被鲜红色的血液冲击得眼睛一疼。
她立刻爬了起来,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玻璃碎渣,还是不免踉跄了几下,才伸手碰到了凌明远的脸。
凌明远在她的手触到自己脸庞的一瞬间便霍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意识不清了,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没有焦虑。
“走开,别碰我……”他艰难地道,想伸手将林岑的手撇开,但是手指伸到一半便痉挛地停了下来,表情一变,冷汗更多了。
他闭着眼,似乎沉浸在什么回忆里。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症状?
林岑伸手推了推他,叫道:“太子爷?你还清醒吗?需要什么药,我去帮你拿?”她怀疑应该是心脏之类的问题,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脑子里正在浮动什么不想回忆的画面……
怀疑只是一闪而过的,林岑见凌明远没有理会她,立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用了些劲,大声道:“你别晕啊?!醒醒!”
冰凉的手指触到了凌明远炽热的肌肤,动作力道一点都不轻,直接将凌明远从回忆中拍了出来。
他一顿,突然睁开了眼,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是林岑,眼神里寒光一闪,咆哮道:“走开!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