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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阿斯嘉的宿命:诸神黄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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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提尔!”瓦尔基里近乎失声地惊叫道。

    “勇士号”静静地泊在阿斯嘉的码头,来自宁海的大雾已将整个阿斯嘉封锁。

    希芙抬起头都几乎看不清“勇士号”高高矗立的主桅杆。

    周围没有一点动静,有的只是宁海的海水轻轻拍打堤岸的哗哗声。

    索尔已经没有了在船上,希芙怀中那委屈和恐惧的表情,虽然脚步还有一点打颤,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坚定和无畏。

    眼前的一切,俨然就是末日来临的景象,没有光明和黑暗,有的只是四周一片灰白和头顶像是燃着熊熊烈焰似得天空。

    借着天空中的“火光”他们才能勉强看到前进的方向。

    原本热闹喧嚣的码头,现在却让人有凄婉悲凉之感:箱子被随意的摆放着,几条粗粗的绳索软绵绵的盘在一起,几个瓶子散落在地上,马车只剩下了车和车上几桶新酿的酒,马却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了半个带血的马蹄铁……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范达尔抽出腰间的两把佩剑紧张地说,

    “人们都去哪了?”

    “不管他们去哪了,我感觉我们好像中计了。”索尔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你是说……我们去取以太其实是一个阴谋,有人借机袭击了阿斯嘉?”霍根问道。

    “洛基……我必须制止他。”

    索尔握紧了手中的雷神之锤高高的举过头顶,紧接着一道蓝白色的霹雳击中了他手中的锤子,同时耀眼的白光将他包围在一个半球形的电场内,一道道电光如同银蛇般环绕在外。

    闪电的光线越来越强,希芙等人不得不挡住眼睛向后退去。

    “哼,跟我玩这些。”

    索尔话音刚落便将雷神之锤的锤柄用力的插进了地下。

    而也就在此时,整个阿斯嘉都被震动了,马车里的酒桶吱嘎作响杂货铺里的进门铃也发出清脆的声音。周围的大雾似乎也是随着声音向四周的宁海迅速退去。

    这样,整个阿斯嘉德已经完全清晰地被展现在众人面前。

    然而,这清晰是可怕的,就如同真相是可怕的一样。

    看到眼前的阿斯嘉德,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管人们多么不信命运,如何去安慰自己,毋庸置疑,诸神的黄昏已经降临

    一条灰黑色的巨大蟒蛇缠绕在金宫之上。

    它面目狰狞,眼睛像血一样红,两颗长长的尖牙露在嘴外,滴着暗紫色的浑浊液体,红色的信子不停地从微张的嘴中一吞一吐。它脖颈两侧长着如同船帆一般的鳍,卷曲起的尾巴形成的弓形超过了皇城城墙的高度。

    这条巨蟒的名字叫做约尔曼冈德,阿萨神族的古书又称之为尘世巨蟒。自从灭霸萨诺斯与妻子死亡女神海拉与神族的战斗失败以后,它也和海拉一起被封印入宁海的最深处冥界深渊之中。一同被封印的还有很多魔兽,看来如今神域的动荡将它们都唤醒了。

    天空中飞着很多球型的怪物。它们有着十多只长长的触须,一只大眼睛和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就是他们的整个脸。

    这也是它们被称为邪眼魔的原因,它们通过这只独眼发射出的死亡射线施以死亡召唤,十几条触手可以瞬间将敌人绞杀。

    而周围屋顶上趴着几头狮子正目露凶光。

    正如大家所见,它们是蝎尾狮,狮子的头蝎子的毒尾还有一副蝙蝠的巨翅。它们平时喜欢待在山洞里像平常的狮子一样趴在一起,遇到敌人或猎物,后面的蝎尾会如同闪电一般刺过去,哪怕是龙的鳞甲也会被刺穿。平日向来不出洞的他们,今天也反常的来分一杯羹。

    “索尔,这些……它们这是……”希芙紧张的说不出话。

    “神域……真的要灭亡了吗?”范达尔都开始有些怯懦。

    “范达尔!你在说什么!”沃斯塔格挥动着巨斧,“战斗还没开始你就开始说丧气话,诸神黄昏真的来了又怎么样,我们……”

    “怎么样?我们就死定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怪物的吧,你的父亲当年是被选去猎杀芬里尔狼的勇士吧,可是怎么样?还没有见到那狼的面,整个上百人的探险队是不是就只剩下不到十几个人了。到底那些人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范达尔指着天空中和房顶上的怪物说道。

    “邪眼魔,蝎尾狮还有尘世巨蟒,到底它们是怎么出现在阿斯嘉的?”霍根自语道。

    “我们不可能赢的,我们去阿尔弗海姆吧。弗雷会保护我们,他也有军队,我们可以日后再把阿斯嘉夺回来。”范达尔向“勇士号”的方向退去。

    “你乘‘勇士号’去吧,正好通知一下弗雷和尼奥尔德叔父,告诉他们阿斯嘉的末日来了,请求他门出兵支援。”

    索尔的话语依旧平静,令众人不得不换一种眼光看着这位年轻的阿斯嘉的王,也许很快他就会成为亡国之君。

    而他,却表现的如此淡然。

    看来他真的长大了,

    成熟了。

    “不……索尔,你不走,你要去送死吗?就算是死也得我们去死,难道我回去阿弗尔以后我来当阿斯嘉的王吗?”范达尔问道。

    “之后谁是最合适的阿斯嘉的王,子民们自会有决断,这你不用担心,范达尔,但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会倾尽一切去保护我的子民,包括我的生命。这是我的使命,是是我神族血脉的使命,但并不是你们的使命,所以我不强求你们,你们去华纳海姆,假若我死了,阿斯嘉覆灭了,还能够留有阿斯嘉德最后的火种。”

    索尔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并不是因为自己要去赴死,而是因为作为国王的自己却无法帮助子民避免王国的末日。

    “好,既然国王不走,我们也不走,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与阿斯嘉共存亡。”范达尔握紧拳头喊道。

    “哈哈,没有那么悲壮,”沃斯塔格笑着说,“诸神黄昏并没有说是末日啊,别那么悲观啊,老兄。”

    “是啊,料他洛基也不敢怎么样。”霍根也带着笑意。

    希芙始终没说话,因为在她的眼前,这黄昏,确实是一片片的血光。

    与此同时,在奥丁的金宫。

    瓦尔基里仍旧恳求着洛基放了战神提尔,但提尔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只见他手持大剑巨盾威风凌凌,宽大的披风在风中如同旗帜般飘动。他的脸上写满了正义与无畏。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率真耿直永不妥协。所以顶着战神的名号却并没有被奥丁重用。

    “我不会向你屈服的,瓦尔基里,我们宁可死都不要向他求得苟活,那样我会生不如死。”提尔冷冷的说道。

    “是吗?提尔,这是你心爱的女人吧,现在我就让你学学屈服。”洛基阴阴地笑着,死死地抱住瓦尔基里。

    “放开我,放开……洛基,别碰我。”瓦尔基里拼命挣扎着希望能够脱身,但却是徒劳。

    “放开她,洛基!你要为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考虑一下后果。”提尔的心头一颤,他的身体也因为愤怒而颤抖。

    “呦,生气啦,来啊,你只要跪下臣服于我,我就放了她,并许你们天长地久。”洛基笑道。

    “你……你好卑鄙,洛基,想让我臣服于你,别做梦了!”提尔怒吼道,这声音震耳欲聋,好像墙壁都在颤抖。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话音刚落,洛基就吻在了瓦尔基里的红唇之上,瓦尔基里被这一个动作吓了一跳,随后使尽全力将洛基推到了一边,哭着擦了一下嘴。

    提尔也一怔,随后高擎着盾向金宫的基座撞去。

    这次,金宫确确实实的被撼动了。

    洛基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平时老实敦厚的提尔还有如此的神力。

    要知道,奥丁的金宫是奥丁生活起居的地方,作为国王的寝宫那可谓是固若金汤,而提尔却能……

    这一下确实也让提尔四肢发麻,他用颤抖的手臂撑着出现一丝裂纹的基座,捂着被震得剧痛的头半晌没回过神来。

    “疼吧,提尔,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奥丁的金宫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阿斯嘉最坚固的地方,唉,”

    洛基的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对付这样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快事,“来吧,我告诉你一个救瓦尔基里的办法哈,你要是再不照办的话,我拿走的可不仅仅是这位漂亮小公主的初吻啦。”

    瓦尔基里恐惧的蜷缩在天台一角,挂着泪水的面庞更加的娇艳动人:“你放了提尔,求你,洛基。”

    “不要求他!瓦尔基里,洛基!好好,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她的话……”提尔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伤害你?哪个男人舍得伤害这么美丽的姑娘,”洛基看着坐在地上抽泣地瓦尔基里说,“现在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既然他都答应我的话。”

    洛基又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好啊,”洛基将瓦尔基里拽起来,“看看你的心上人会为你做什么。”

    “洛基,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提尔一字一顿地说。

    洛基轻松地吹了个口哨,只听一声巨响,一个身高近八米,有三只头的巨狼从围墙外跳了进来。

    六只眼睛里闪着血红色的光;牙齿露在外面不停地滴着散发着恶臭的唾液。灰黑色的毛发凌乱肮脏不堪,时不时还会从身上落下几条扭动着身子的蛆虫。

    “这是……芬里斯怪狼!”瓦尔基里惊叫道。

    “怎……怎么会?它怎么会从亚萨园跑出来……难道斯基尼尔和亚萨园众神都已经……”提尔痛心得不敢再说下去。

    “你害怕了?提尔,堂堂的战神,也会有恐惧,恐怕这个名号要易主了。”洛基狂笑着。

    芬里斯怪狼面目狰狞的贴着提尔走来走去,他那沾着黏液蛆虫的湿漉漉的毛发和恶臭的口水在提尔光亮的铠甲上游移。那旗帜般的披风也早已被浸透,破布一样团在地上,而提尔的眼睛里里却并没有洛基所言的恐惧。

    他眼睛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狼毛点着了,箭一般的目光竟让体型六七倍于他的怪狼都感到灼烧,高高扬起的尾巴也不知什么时候耷拉了下来。

    洛基也被这场面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芬里斯怪狼一直都是恐惧与凶恶的象征,是所有人惧怕的对象,就算在亚萨园中也是一样。

    诸神都是趋之若鹜,不愿踏进芬里斯狼的笼子前半步,这也是为什么洛基能够轻易得手的原因。芬里斯狼那里的守卫几乎没有设立,而他只需要小小的幻像一下,悄悄打开关狼的笼子,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了。

    而现在这狼迟疑的样子,洛基却从来有见到过,难道连恐惧本身都会有害怕的东西?都会胆怯?

    瓦尔基里似乎看出了洛基的心思,她说道:“恐惧只会吓退那些恐惧的人,而那些真正勇敢无谓的人则是恐惧的恐惧所在。”

    听到这话,洛基的身体稍稍的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脸又重新被奸笑所占据,他上前用力攥住瓦尔基里的手臂,那力量大的惊人,好像要把瓦尔基里的手臂捏断一样。瓦尔基里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洛基,但这只是让洛基攥的更紧,洛基向下面说道:

    “提尔,你不害怕它是吧,我会让你对它感到恐惧的,无限的恐惧。来,先放下你的剑和盾,最好乖乖的按我说的做,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要放下武器,提尔,别傻了,你完成他的所有指令他都不会放我走的。”瓦尔基里忍着手臂的疼痛叫道。

    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落在了瓦尔基里白壁一般姣好的脸上。洛基显然有一点生气了:

    “我说过不忍心伤害你,那是爱!不要拿我的爱作为你挥霍的资本,想跟他在一起?老老实实的看他完成我的指令,否则,我会叫你们都后悔的。”

    提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大吼道:“洛基,你再动她一下,你会为刚刚那一个耳光和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便一松手,大剑和巨盾随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洛基猛然又笑起来,抚摸了一下瓦尔基里带着红色掌印的面颊:

    “你知道吗?其实被霜打过的花才更加娇艳,,你说不是吗?白里透红……啧啧啧,看看这美人,都熟透了。”瓦尔基里含着泪倔强的逃避着洛基的魔爪。

    “洛基,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做什么?”提尔喊道。

    “凡事都得有始有终,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就再做一件事吧,别反抗,要不然,她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对我来说倒也许是件好事。”洛基淫笑着看着瓦尔基里。

    “洛基,你……好,行,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说吧,还有什么事。为了瓦尔基里,我甘愿做任何事。”提尔坚毅地说道。

    “嗯,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呐,我这感动的都要哭了,好,既然这样的话,很简单,你现在把手臂伸到芬里斯的嘴里去。记住!是整条手臂。”洛基笑道。

    “好,洛基,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提尔怒目圆睁地盯着洛基。

    “别,提尔,别这样,求你了。”瓦尔基里近乎哀求了。

    “我不动她,你开始吧,战神,我看看你的胆量到底有多大,当年上百名精英组成的探索队在它的面前都全军覆没,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将自己的胳膊拱手送给它。”洛基歪着嘴角一笑。

    芬里斯怪狼中间的那只头低下来,那张不知吞吃了多少活人的血盆大口正对着提尔。口中那带着尸臭腥味真的可以让人翻肠倒肚的呕吐,就连战无不胜的战神提尔都皱了皱眉,咳嗽了两下。

    “怎么了?战神,怕了,这对百战百胜的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洛基笑着说道。

    “你不用激我,没这个必要。”

    提尔说罢屏住呼吸,然后一鼓作气将整条手臂伸入了芬里斯怪狼的口中。

    那带着粘稠液体的砂纸般的舌头在他的胳膊上滑动,刀片般锋利的牙齿摩擦在他的肩胛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几乎无坚不摧的铠甲都被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可以啊,提尔,你的勇气真的让人赞叹。”洛基的赞叹的话语此时多了几分敬畏少了几分戏谑。

    “好了,我已经照办了,你还有其他……”

    “洛基!”一声巨吼打断提尔的话。

    “索尔,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办法收场了呢。”

    洛基阴阴的笑了一下,便使劲将瓦尔基里丢下了天台,然后扭头消失在了金宫之中。

    “瓦尔基里!”

    看到这一幕的提尔大喝一声,急忙要抽出芬里斯狼嘴里的手臂。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芬里斯怪狼另外两个头发出了兴奋地嗥叫,像是终于得到了食物的奖赏一般,原来这一切全部是洛基精心布置的陷阱。

    鲜红的血液如井喷般射向天空,仿佛融进了那殷红的晚霞。

    提尔忍着断臂的剧痛怒吼着抓起地上的大剑向芬里斯怪狼冲了上去。怪狼似乎感受到了这浓重的杀气,咬着提尔的断臂挣扎着向后退去。

    带着断臂之痛,夺爱之痛以及欺骗之怒的提尔通体发红,青筋暴起,就如同照着火焰一般。

    芬里斯怪狼想要向后退但无奈身形庞大无处躲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战神提尔如飞鸟般一跃而起又如闪电般落在了自己的背上,将那柄带着寒光的大剑深深的插进了血肉之中。

    蓝紫色的血液如同洪水般喷涌而出,芬里斯怪狼感到这巨大的疼痛发出了尖锐的嘶吼然后拼命地向围墙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结实的围墙坍塌了一半,芬里斯狼也仓皇地不知所踪。

    瓦尔基里缓缓睁开眼睛,在泪眼朦胧之中是一张俊俏而凝重的脸:“索……索尔……”

    “瓦尔基里,我才离开了这么一会儿,阿斯嘉怎么变成这样,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索尔痛心地问道。

    “洛基……洛基他……”瓦尔基里虚弱地说道。

    “小……瓦……”

    在围墙坍塌掀起的土灰烟幕之中,提尔用大剑做拐杖摇摇晃晃的撑过来,他的右臂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提尔!”

    听到提尔的声音,瓦尔基里如同触电般从索尔怀里弹坐起来。然后向提尔爬去,此时的索尔也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会这样啊,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

    但这一幕……

    “小……小瓦,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提尔坚毅的面庞上露出了笑容,这对于总是不苟言笑的提尔是很少有的,他转脸向索尔,“索尔,”虽然声音不大,却让低头沉浸在内疚自责与无助的索尔身体一震。

    “提……提尔。”索尔颤抖着说。

    “谢谢你,索尔,如……如果我死了,拜托替我照顾好瓦尔基里。”

    说完提尔那山一样的身影就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汩汩的鲜血从他肩膀处的创口流出,一直流到索尔的脚下。

    “提尔!”瓦尔基里哭喊出这两个字后便昏了过去。

    “不!提尔,不不不,你不会有事的,我……我们会治好你的,相信我,你……”

    索尔连滚带爬到提尔身边,他闪亮的铠甲上满是血渍和泥点,那鲜红的披风被血液渐染的更加艳丽。

    这就是希芙看到的未来,一片血色的世界。

    而后赶来的希芙,范达尔,沃斯塔格,霍根一行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痛心的低下头。

    “帮我看好他们,倾整个阿斯嘉之力也要让提尔活下来。父亲和我欠他太多了,居然一直把堂堂战神放在英灵殿那个成年几乎都没什么人过去的地方,让他在那和死了有什么两样,他居然真的一直默默的一直守在那里。他,他当了足一千年的守卫啊,而却没有一句怨言。”索尔哽咽地说。

    希芙擦着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拍着索尔宽阔的脊背。

    “那对他来说也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啊,我们每个人都愿为阿斯嘉德倾尽所有,力量,青春,以及生命我们也在所不辞,索尔,哪怕只是让我们在城门上做一辈子的卫兵,只要阿斯嘉需要,我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我们是战士,我们会坚定地忠诚于每一条命令。”

    希芙满含深意地说完这一番话,索尔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希芙深棕色的眼眸,再看看众人。

    范达尔,霍根和沃斯塔格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好,我懂了。”索尔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国王陛下,下命令吧。”

    范达尔单膝跪地。见此情景,霍根,沃斯塔格,希芙以及后面的士兵都纷纷单膝跪地听候调遣。

    “我去追洛基,希芙,你和霍根带提尔和瓦尔基里去找随军医生,就在‘勇士号’停泊的码头搭建一个临时的战地医院,因为我预感到这次会有很多受伤的人需要医治。范达尔,你和沃斯塔格带人去搜索大殿以及皇城的每个角落,一定要让那些受伤人及早的得到救治。”索尔说道。

    “你一个人去追洛基,这样太冒险了,我陪你一起去。”范达尔起身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洛基是从小长到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让我自己面对他是最好的选择,放心吧,如果这一切真的全部是洛基造成的,我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索尔拍了拍范达尔的肩膀说。

    “可……”

    “听索尔的吧,也许这样事情会变得更加简单一点。”霍根打断了范达尔话,劝道。

    “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希芙的眼睛亮亮。

    “我保证。”

    索尔坚定地说完后便如同闪电般飞进了天台。

    金宫内,巴尔德尔的门口几个卫士仍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守卫着所谓的案发现场。

    看到索尔走过来马上做出了战斗的状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我是索尔,阿斯嘉的王。”索尔厉声道。

    “国……国,国王,你别过来,现在整个皇宫已经被洛基殿下的幻像打乱套了,所有的人都在自相残杀,我……我们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

    卫兵们居然都哭起来,哭得让人心酸。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大体知道了血淋淋的现实,但索尔还是痛心地问。

    “布拉吉死了,巴尔德尔皇子也死了,卫士长让我们守在这,他说是霍尔德尔杀的,然后他去找瓦利了……”其中一个卫兵说。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索尔焦急地问。

    “周围巡逻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整个金宫就像死了一样,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感觉就剩下我们几个还活着了。然后……然后我们就把门打开了,就……就就……”另一个卫兵也说不下去了。

    “就,就怎么样了,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索尔低吼道。

    “您自己进去看吧,不管您记不记得我们,我们几个人真的是在您出生之前就被挑选为金宫的禁卫军。但……但这种事我们这么多年真的是头一回遇到,我……我们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正对房间门的卫兵边说边让到了一边。

    索尔没说话,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便推开了房间镶金的大门。

    一股尸体腐烂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卫兵们纷纷避让到两旁。

    正对门的是卫士长怒目圆睁地面孔,他的胸膛已经被矛穿透,旁边的窗户边巴尔德尔的尸体已经基本看不出形状。

    它俨然已经成为了槲寄生的土壤。

    “所以,连卫士长都是假扮的,我们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卫兵说完竟嘤嘤的起来,其余人见状也跟着掉泪。

    “不要哭啦!堂堂五尺高男儿动不动就哭,想什么样子,还有点战士的尊严吗?”索尔厉声道。

    “对不起,国王陛下,我们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几个卫兵忙停止哭泣单膝跪在索尔面前。

    “行了,起来吧,到前面的庭院里,那里需要人手,保护好自己。”索尔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受宠若惊的卫兵们忙连声道谢而后便向楼梯口跑去。

    索尔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略加思索向反方向走去。

    在黑暗之神霍尔德尔阴冷潮湿的门前,索尔停下了脚步,门虚掩着,里面充满了幽幽的光线。

    虽说是光,但那么惨淡那么苍白,如同中国式的素色惆帐垂在了房间中央。

    索尔差不多已经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透过虚掩的门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屋内虽然不黑,但却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白纱般模糊。

    狭小凌乱的房间之中,果然还是被一把利器定死在墙上的霍尔德尔更加醒目。

    他的血颜色深红的发黑,如同树的根系一般从他的身上顺着墙壁流到地上,在白色的光线下分外扎眼。而在索尔看来墙上的血渍更像是一只无数触角的怪兽,它冷漠残忍,能够吞噬一切。

    光明之神,黑暗之神,布拉吉……

    还有……

    “瓦利……瓦利在哪?”

    索尔一惊,推开门走上前。

    插在霍尔德尔胸口的那把黄金诅咒之剑赫尔格尼斯特,是……是瓦利的佩剑。

    瓦利是奥丁的私生子,从小就备受冷眼,连一向博爱的母亲弗丽嘉都对他闭口不提、冷眼相待。所以很小就被交给索尔的舅舅弗丽嘉的哥哥仙国阿尔弗海姆的国王弗雷抚养,一直到他成年才回到金宫,回到奥丁的身边。

    奥丁觉得亏欠他太多,所以不仅送给了他这把黄金的赫尔格尼斯特,还让他让管理金宫的卫队,主要保护着光明之神巴尔德尔的安全。正因如此瓦利和开朗阳光的巴尔德尔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这也是他就是为什么在备受冷眼与嘲笑却没有变得像洛基一样心胸狭窄险恶的人。

    而现场巴尔德尔被杀还有这把赫尔格尼斯特……

    索尔想不下去了,他得马上找到他。

    洛基幻化成的卫士长告诉了瓦利巴尔德尔的死讯,并将凶手嫁祸给了霍尔德尔,恼羞成怒的瓦利肯定来到这里杀死了霍尔德尔。

    那他现在在哪?

    地宫!

    一定是在地下的监狱!

    洛基为了隐藏事实的真相一定把人们都关在那了。

    索尔于是握紧锤子飞到了地宫的入口,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周围以金宫坚固的底座地基作为墙壁,上面又是金宫的卫队全天候巡逻确保了这里的看守万无一失。

    纽约之战后,洛基就是被关押在这里,看来他就是想用这个来报复大家。

    索尔心情沉重的推开门,里面的囚笼已经被破坏。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卫兵和囚徒们的尸体,看来里面的囚徒被放出而引发的骚乱和争斗。

    索尔慢慢向里走去。

    啊,是喘息声,太好了!

    有人还活着!

    索尔急忙上前,一个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带着沉重的枷锁跪在地上。

    只见这人口中鲜血直冒,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这响声,在这地宫的一片死寂中是那么清晰,又是那样的刺耳,又伴随着那粗重的喘息声,让人不觉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你……你是……”索尔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人缓缓地仰起脸,啊,天哪,是一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眼睛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冒着鲜血的黑洞。

    他啊啊的叫着,只有从喉咙里发出的响声。

    他的舌头……

    舌头也被割去了,如今的他一点也说不出话,而他越是想说话,血流出的越猛。

    “瓦利!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洛基,是洛基吗?告诉我。”

    索尔轻轻抓着他的肩痛苦地问道。

    “呜呜呜……”

    瓦利痛苦的胡乱摇晃着头,抖动着身体,像是在哭。

    可他眼睛里流出的……只有血。

    索尔抓着锁着瓦利的枷锁,愤怒的用尽全力生生的将它撕成两半,然后将奄奄一息的瓦利扶到一边的墙角。

    看着昔日手持黄金剑四处巡逻威风凌凌的瓦利而如今,却成这样。

    索尔握紧了拳头:

    “别急,瓦利,我会制止他的,我发誓洛基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他最终会自食恶果的。”

    瓦利颤抖着伸出手指侧过脸不忍直视的指了指索尔的背后。

    口中继续发出绝望的“呜呜哇哇”的叫声,索尔也有点颤抖的回过头去

    是伊登

    布拉吉的妻子

    青春女神!

    她一直掌管着种植着青春苹果树的阿斯嘉德万年花园。

    平日一直都满含青春热情和每一个人打招呼,几乎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在布拉吉的唱诗会上,两个人一个唱一个跳,那情景让每个看过的人都仿佛亲口尝过那恢复青春的苹果一样,活力焕发,精神百倍。

    而现在的伊登微笑着被吊在地宫的房顶,上百根箭插进了她的娇弱的肉体里,而她的脸上却带着微笑,索尔知道她灵魂现肯定和布拉吉一起在快乐的又唱又跳。

    “洛基,你真是疯了……”索尔用拳头猛砸向了地面,地上马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看到慢慢意识模糊的瓦利,索尔说:

    “我带你们出去,我一定要带你们离开这,你坚持一下。”

    说罢,雷神之锤便如一道银光般击碎了捆绑伊登的铁链,然后他忍内心的剧痛痛把两人扛在两肩上走出了地宫。

    会议厅内同样遍布着卫兵的尸体,几个想要反抗的囚犯被范达尔三两下就制服了。

    他看到索尔,他忙迎上来,接过了伊登和瓦利。

    索尔如释重负的想瘫倒在地被沃斯塔格扶住了。

    两个人和后面的士兵到这血淋淋的两人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已经看到太多人的离开了,这黄昏好像永远没有尽头,而每个人都在受着死亡的威胁。

    “不用管我,瓦利还活着,快……快送他去治疗,提尔他……他怎么样。”

    索尔颤抖着推开沃斯塔格说道。

    “索尔,”

    希芙从人群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已经恢复体力的女武神瓦尔基里,索尔奇怪的望着她们,希芙叹了口气,“海拉从冥界深渊复活了。”

    “什么?!”索尔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

    希芙忙扶住他,帮他擦着嘴上的血。

    “‘勇士号’已经被击沉了,海拉坐着用死人指甲做成的大船正带着冰霜巨人们从港口登陆,史尔特尔也带着烈火舰队进入了神域。”范达尔痛心地说。

    “陛下,国王陛下!”一个士兵挤进来惊慌地喊道。

    “出了什么事,快说。”索尔推开希芙问道。

    “东边,东边,巨人瑞莫也从彩虹桥那边登陆了,还有恶犬格木和毒龙尼德霍格,他……他们已经突破了彩虹之门进入阿斯嘉城内了。”那个士兵脸色惨白,眼中充斥着恐惧。

    “我们现在算上受伤的还有不到三百名士兵了,索尔。”霍根的声音也带着绝望。

    “我们,阿斯嘉……还能挺过这一关吗?”范达尔颤抖地说道。

    “看来已经到时候了。”瓦尔基里说道小声的说道。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沃斯塔格激动地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瓦尔基里,告诉我们。”范达尔也焦急地说。

    “嗯,我们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沉睡,先王奥丁一直让我招募,就是为了这一刻。”瓦尔基里眼睛里亮亮的。

    “我知道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看来我猜的没错,”索尔默默地说,但略加思考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的这支部队在什么地方?而且如果有像你说的这么强大的军队,父亲是怎么能够掩人耳目的?”

    “人们肯定无法发觉,因为他们都在英灵殿。”瓦尔基里说。

    “英灵殿!难道他们……”索尔震惊道。

    (诸神黄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