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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弦托室友帮小甯和她请假,小甯一直到八点多才睡着。明明是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高个子,现在整个人却像无尾熊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司弦揉了揉资钧甯的后脑勺。真是,她的爱人有时候像小白兔有时候像小松鼠,现在更像是无尾熊,像极了世间一切可爱的动物,连同对小动物,司弦也有了好感。看到什么宠物,司弦还会拉着资钧甯,“看,好像你。”
“哪里像我了,我才没有这么肥嘟嘟。”
等资钧甯睡熟后,司弦才下床,沙发上还好,餐桌上已经“狼藉”不堪了,她昨晚在餐桌上“享用”了世间最“美味”的小东西。清理完客厅和浴室,司弦便开始煲汤了。司弦在书房看了会书,看了会文件,等到十二点的时候便起身做饭。
家里的冰箱总是塞得满满当当,以前也是,只要有小甯的家,冰箱就不会空。司弦切菜的时候,资钧甯便摇摇晃晃地过来了,整个人还是很迷糊,一头栽在司弦的肩头。“司弦……”
司弦舀了点汤,“你把汤喝了,再去睡会。”
“我还没刷牙……”
“你身上还有力气吗?”司弦放下碗,洗了洗手将资钧甯抱了起来。
给小甯挤了牙膏,从身后搂着资钧甯,生怕资钧甯迷糊,磕到哪里。刷完牙,资钧甯才算清醒过来,她家宝贝每次醒过来,都要迷糊一会儿,大多时候是坐在床上发呆。要是长了长耳朵,那时候肯定是瘫软下来的。小甯脾气太好了,即便几天没阖眼被人吵醒,也只是自己拧拧眉,也不发怒。一个没有起床气的小姑娘。司弦就不一样了,上一世年纪越大起床气就越重,到了这一世才好点,大概是有小甯在身边。她每次快要醒的时候,小甯要是提前醒过来,就会帮她按压太阳穴,缓解她的疲惫。有时候小甯按着,司弦又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司弦,你是不是煲了汤?好香啊。”
“是啊,你等会喝完汤,再去眯一会儿,我做好饭叫你。”
“我身上酸,睡不着,还是看会书吧。”
司弦把资钧甯抱到了沙发上,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看会电视吧,看书太费劲了。”
“嗯好。”
司弦打开了电视机,现在的电视还属于有线电视。常常打雷闪电,电视屏幕就变成白花点,到了夜间,很多频道都会变成一个圆或者七彩条纹。
司弦给资钧甯舀了一小碗汤,怕小甯撑肚子,等下还要吃中饭。
等菜都上桌的时候,司弦便把资钧甯搂到了自己怀里,让资钧甯坐在自己的腿上。“身上还累吗?”
“现在还好……”资钧甯的脸颊有点红晕,“你以后……对我要轻点。昨天晚上……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诶好的。”司弦嘬了一下资钧甯的脸颊。“你多吃点这个,补气血。”
“嗯……”
小甯今年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二十四,圣诞节前夜,平安夜。现在很多国人,特别是年轻人会过圣诞节,更别说接近香港的深圳了。很多大型的商场会有促销活动,所以圣诞节在深圳还是算节日的。
十一月份在深圳,还不会太冷。年尾正是最忙的时候,司弦辗转两地的跑,基本很少返校上课。已经大三上学期了,课也不很多,主要是期末的课程设计。
齐五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捉襟见拙,比起前两年的意气风发,现在可谓是夹着尾巴做人。他不少工作伙伴已经宣告破产,出的出国,还有回校任教。香港的市场也没有打开,即便司弦提点了两句,他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司弦提点的那两句,非得让她手把手教,齐五才觉得自己能吃透。可是司弦太忙了,齐五只能去资家蹲守了。
“小甯!”没有等到司弦,倒是等到小甯了。小甯脸色好了不少,感觉个子又高了。脸上有点肉了,仍旧是稚气未脱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资钧甯看了过去,是齐五。司弦和齐五的关系趋于冷淡,虽然齐五对她不错,可她还是向着司弦,很少接听齐五的电话。而且,隐隐约约,资钧甯觉得司弦上次进去,肯定和齐五脱不了干系。
“你好。”资钧甯略带生疏的招呼,拉开了齐五的距离。资钧甯不笨,虽然在司弦面前有点傻乎乎,但不代表她对其他人没有戒心。
“小甯,你这些时候,对我有些冷淡。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齐五知道小甯,他这么一说,小甯就不会这么强硬了。
资钧甯脸上果然出现了松动的表情,“没有……”
“外面天太冷了,我们去对面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爸妈还在家等我。”
“是啊,我也很久没见叔叔阿姨了。小甯,你不会拒绝我这样的请求吧?”
“司弦不在家,要不然改天吧?”资钧甯俨然一副抵御大灰狼登堂入室的样子。
“我是去看叔叔阿姨……”
“司弦不在家……”
“那好吧。”齐五悻悻地笑着,“司弦什么时候过来?”
“司弦说忙完就过来,具体我还不知道。”
“那好吧,我只能在门口等着了。”
虽然在深圳还不冷,但这个时候在北京已经刮起了大风,室外温度很低了。资钧甯见齐五真站在门口等着,她确实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她又知道,齐五肯定是利用她的心理。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齐五,齐五便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外边冷赶紧进去。要是换做其他人,资钧甯就该要请对方进去了,可这个是齐五,他老和自己父母讨巧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和司弦有隙,他这趟来,肯定又是拜托司弦什么事。
资钧甯回到家里便和司弦通了电话,司弦知道后便没有走后门躲齐五。李为和方少夫还在齐五那里做事,司弦也不想让他们俩为难。
“司弦,等一下。”齐五见司弦的车驶过来,他赶紧下车去拦。司弦便让司机停了下来,摇下窗户,“小甯和我说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又有麻烦事了?”
“你三叔现在不愿见我了,政策不下来,我没法子。”
“政策上的事我也没办法,我只是香港那边的‘马前卒’。”
“可是再拖下去,我的生意就玩完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司弦说,“我知道天上人间有收购亿达的打算,你可以和他们谈谈,趁公司还有点底子。”
“我这些年的心血……”齐五顿了顿,“对方开出的价,连我东山再起的资本都没有。”
“至少你能把债给填了。”司弦说,“当初你不也是一穷二白的,现在怎么不敢了。”
“我……”齐五说,“当初是光着脚的,现在我手上不干净,别人……”
司弦不说话。
“对,我当初还有你给我做参谋,司弦,这是你的第一份事业啊。”齐五说,“你真想看它……这样,你给我一笔钱,只要一笔钱,我就能挺过来,我先保住北京的公司。”
“给谁都是给,我不说别的,只说凭什么,我凭什么给你。”
“我会给你打下手,我会帮你……”
司弦似乎并不想搭理齐五了,她看了看司机。齐五趴在窗框上,从哀求到愤怒,“我知道你,我知道你等着我破产,你想把方少夫和李为挖走,你挖不走的,他们重情义,你没良心,他们不会跟着你。”
齐五刚回到公司,方少夫便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等齐五,齐五不知道去哪里了,手提电话也打不通。方少夫看了天上人间给出的条件,他觉得不错,资金上能填补债务,而且人事上还给齐五留一个总经理的位置。
齐五刚翻开文件,便把文件愤怒地合上,他盯着方少夫,“司弦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司弦?”
“你是不是单独联系司弦了?”齐五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帮衬司弦,这些我都忍了,可现在是关键时刻,关键时刻你懂吗?你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我和李为都商量了,我们在香港的亏损实在太严重了……”
“你在说什么?我培养你,不是叫你提问题的。”齐五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是让你解决问题的,用脑子想。”
很明显,齐哥并不同意他提议,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哥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难道是司弦说了什么?这个有可能,齐哥一直都在和司弦较劲,他不甘心。
“我把文件放这里。”
方少夫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出门口,他便听到文件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并且伴随着一声极为“恶意”的语调。“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