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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我会,保证美味儿。”东诗信息十足地拍拍胸口。她老爸就是个美食家,每天的菜色翻着花样让她品尝,要她提出意见。耳濡目染的,东诗自己也会了几样拿手小菜。
“你什么时候学的?以前你可从来不下厨的。只知道吃。”春妈妈手指在东诗脑门轻轻按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姐也会做菜了,真是让她欣慰。
“王妃,思远和婉芯小姐来了,侍卫们不让进来。”织夏匆匆进来报信,一脸的不服气。凭什么王妃的客人不能进入王府?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东诗一听,从椅子上跳下来,高兴地说:“走,看看去。“说着,没等春妈妈为她插上珠花,人已不见了踪影。
跑到门口,只见思远母子提着篮子在门外焦急地向内张望,身后还跟着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东诗迎上去,高兴地说:“婉芯姐姐,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一直不好,怎么能走这么远的路?“说着便要拉她进门。
守门的侍卫忽然挡住她,说:“王妃,秦王府不准闲杂人等擅入,请王妃恕罪。”
东诗愣了一下,怎么会有这种规矩?她笑着说:“他们不是闲杂人等,是我的朋友,还是不能进吗?”
侍卫机械性地摇头,“不能进。”
东诗正无可奈何,张婉芯却拉着她说:“王妃,民女们不进去了。大家听说王妃病了,特意准备了些点心,想来看看你。你病才好,还是回房休息吧。”
东诗看着篮子里的小点心,感动地说:“谢谢你们,等我病好了,再去看望你们。”
张婉芯眼睛有些湿润,说:“王妃说哪里话?要不是你救济婉芯,婉芯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这几位大伯也是王妃周济着熬过来的。大家感激你还来不及,怎能让王妃来谢我们?”
东诗拉着她的手说:“婉芯姐姐,你不要难过。我已经查到留花公子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帮你伸冤了。”
张婉芯一听,忽然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王妃娘娘,婉芯要怎么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呀?”说着,哭泣不止。
东诗忙扶起她,“姐姐快起来,我怎么会要你报答?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正好被早朝回府的凌羽看见。只见他骑在马上,眉头微蹙,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蛮子又闯祸了吗?
侧头问身边的喜乐:“那些是什么人?”
喜乐摇摇头回答:“小的也不认识,不过像是来向王妃道谢的。”看王妃面前那柔弱的女子,肩头微微耸动,似乎感激涕零的模样。
凌羽疑惑着拍马上前,走到门口。张婉芯等人见秦王高高地骑在马上,慌忙向他跪下请安。
“民女拜见秦王殿下。”张婉芯怯生生地请安。
“起来吧。你们这许多人,有事吗?”凌羽翻身下马,皱眉问。最好不是来告状的,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身边这个女人了。冰冷地扫了东诗一眼,却发现她也没给自己好脸色看。
张婉芯向他盈盈一拜,说:“民女等皆是受过王妃恩泽的苦命人。听说王妃病了,便斗胆过来探望。打扰了殿下清净,还请恕罪。”其他人等也纷纷点头赞同。
凌羽看了看众人,有老有弱,脸色满是感激之色。他舒了口气,说:“小小恩惠,不必挂在心上。王妃已经没事了,大家请回吧。”说着,向东诗看了一眼,气色确实比前日好了许多。可碰到她的眼神,心中却是一窒。那是什么表情?那眼神分明是在控告他,我没惹事,你能拿我怎样?他心里轻笑一声,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张婉芯等人见凌羽一脸严肃,不敢久留。纷纷向东诗寒暄几句,便告退离开。
东诗送走了婉芯等人,见秦王还等在门口。瞟了他一眼,打算对他不理不睬到底。
正要擦身而过,凌羽却忽然发话:“你,身体可好些?”问得生冷僵硬。明明是句问候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了温度。
“嗄?”东诗木讷地回过头来。他是在问她吗?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心里有一丝惊讶,也有一丝小小的欣喜。
“我还好啦。谢谢你关心。”低着头,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自己都想捶自己几拳,别人对你好了一点点,你就缴械投降了?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就吃软不吃硬呢?别人要是对她横眉冷对,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那人过得不自在。可若是对她和颜悦色点儿,她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凌羽看着她那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也会害羞?真是看不出来。“你好好休息吧,别乱跑。”说完,匆匆离开。再待下去就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了。这是两人头一次心平气和地对话,却是如此的窘态。
东诗抬起头,见他去了右侧问月居。心里小小地跌了一跤。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满以为他会对自己有一丝感情,原来只不过是见了面,敷衍几句而已。不想了,管他去哪儿呢。东诗甩了甩头,朝自己的揽星阁走去。
奶娘从庭院里迎了出来,满眼泪水。一把抱住她不住抽泣:“我的东诗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刚刚看到几个老弱病残的贫苦百姓前来探望谢恩,她在一旁激动得老泪纵横。东诗真的是变了。知道慰劳贫苦百姓,心地变善良了。从前的东诗只会欺压弱小,动不动就对他们拳打脚踢,让她伤透了脑筋。
东诗伸手抚着春妈妈后背,安慰说:“奶娘,以后我会更乖的。你可以安心地享享清福了。”这个奶娘恐怕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东诗的人了。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孝顺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春妈妈收了收眼泪,拉着东诗问:“刚刚我看见秦王对你很是赞赏,还问候了你。东诗,你可要加把劲儿呀!别叫那屋的夺去了风头。”
东诗向问月居方向瞟了一眼,撇撇嘴说:“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理他。奶娘,我们走。”说着拉着春妈妈回了揽星阁。
这样又将养了几日,东诗身体已无大碍。又开始生龙活虎地蹦蹦跳跳,搞得揽星阁里笑声一片,好不热闹。
“情人醉,你怎么还不开花?我好想见到你的主人。有好多事找他帮忙呢。”想到婉芯姐姐的事,想到中秋作画,满脑子的问题没法解决,真是闷死了。梅花盗说花开两朵才能见到他,这花要什么时候才开呀?她等不及,婉芯姐姐更等不及。总是在外无家可归也不是个办法。她一定要想法儿治治东来米行的大夫人,为婉芯姐姐讨回公道。
正在对着那情人醉喃喃自语,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弟妹好兴致呀!竟然可以对着一盆花说上半天。它可听得懂弟妹的心声?”凌拂的声音含笑。才走进这揽星阁庭院,便见东诗正对着一盆花又说又笑,那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看得他一肚子好奇。
东诗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凌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模样风流潇洒得一塌糊涂。她的小心脏忽然漏了一拍跳动,匆匆站起,支吾地说:“太子殿下,怎么是你?你专门来看望我吗?”天呀!梦中情人就在眼前,还用那种情深款款的目光盯着自己,这可让她如何是好?一向粗犷洒脱的东诗忽然感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表现自己最美的一面,来吸引这个在脑海里转过千百遍的人物。是该矜持,还是该随性?亦或是温柔贤惠?这是个问题。
凌拂看着东诗脸上时而羞怯,时而疑惑的表情,肚子里一阵好笑。这个三弟妹面部表情可真是丰富多彩。前几日还对他横眉冷对,责骂他欺负自家妹子。现在却是一副小女儿态度,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轻咳一声,笑着说:“三弟妹不必拘谨。我这次是专程来看望弟妹的。前次因着我的原故,害弟妹被三弟责罚。我这个做大哥的一直过意不去。正巧父皇派人送番外进贡的荔枝来给秦王尝尝。我便顺便来探望弟妹一番。”说到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西诗打了东诗在先,自己又惹得秦王发威,罚了东诗。这才导致东诗离家出走,闹出这么些事端。这一切因他夫妇而起,他早已想亲自前来赔礼了。
东诗听凌拂娓娓道来原尾,心里对他更加认定。这才是一国太子所表嘛。知错能改,勇于道歉,真是心胸豁达之人。她抬头向凌拂展现了一个最甜美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太子殿下言重了。那日东诗也有过错,不该在太子殿下面前逞凶,责骂了殿下。东诗在这里给殿下陪罪了。”说着,盈盈下拜。
凌拂忙上前扶起她,潇洒一笑说:“弟妹请起,大家自家人,不必拘礼。来,这是父皇亲自为你挑选的荔枝,都是最大最新鲜的,弟妹尝尝。”说着将一篮子上等荔枝递到东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