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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更,惊蛰起,易婚配迁居!
这天,张左耀披红挂彩的骑着马,身旁声乐礼仪一样都不少,身后跟着扎的花哨无比的八抬大轿走,也算十分热闹的接回了李珺怡,当然,全城百姓的围观是少不了的。只不过,他们也只能围观而已。因为,张左耀的婚礼依旧延续着最初的格调!
没有请上宾来贺,也没有邀百姓同喜,更没有什么三五日的流水长宴之类,张左耀有的不过三五桌手下,三五桌宾朋,一切的一切,着实让人以外了些!当然,即使如此,这婚礼却依旧是千阳城里外最大的跌闻趣事。
将军府门侧的火堆点燃,火堆里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踢了轿子,跨了火盆,鲜红的油纸伞保护着新娘入了家门,古朴而琐碎的礼节一样一样完成,大礼接下来就只剩下拜天地了,只见正厅两侧早已人满为患,目光喜气的端详着堂下的新人,而堂上,珺怡的父亲慈祥的微笑着,虽然脸色有些白,虽然身子有些无力,虽然呼吸有些不均匀,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明!
李禾青是前日才到的,其实婚礼早就筹备完成了的,一直等的就是李禾青一行人,身体原因,他们比李珺怡早出十余日,却后到十余日,即便如此,看起来旅途还是将这位长辈折磨得不轻!同李禾青一同的,还有两人,一个是早已升任青石县县尉的胡三胡得力。还有一个则是此刻以张家长辈的身份坐于正堂另一侧的楚夜大伯,与李禾青相比,此刻的楚伯显得欢喜之余,又十分局促不安,毕竟,若不是张左耀安排,他自己可是万万不敢以张家长辈自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礼成”
笑声满院,歌声冲天,新娘入了洞房自然还有新娘的礼需完成,新郎则需在这个时段相邀宾客落之席间。随后,自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赞誉少不了,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等等祝福更少不了,酒过三巡,千阳县令等一干官员打走了,雄武军的自家人也礼送回营去了,再接着,就是昏头昏脑听着李禾青喜极而泣的回忆独父育女的往事,终于,张左耀被抬进了洞房。
揭头盖,喝交杯,都有专门的人指点,口里碎碎念叨着各种吉祥的话。又折腾了好一会,总算礼成,随后无关人等都退了出去,只有丫鬟彩香和二丫留在了房中!彩香这才帮着李珺怡解去头冠,卸了红妆!剩下的当然没有什么**一刻,那都是狗屁,张左耀倒是没睡着,他只两眼迷离,痴痴的望着珺怡傻笑。而珺怡呢,没有扭捏的姿态做作的神色,她只是默默在两个丫鬟的帮衬下,小心的照顾着早已无力动作的张左耀,自然,眉宇间的那丝期待,嘴角勾勒出的那丝幸福,以及少女初遇此际的那份羞涩与矜持也还是有的,绯红的脸颊就说明着这一切!
彩香他们放下了轻纱,吹灭了红烛,这才都退到了外阁,却不会去远,安规矩她们今夜是不可以睡的!随后,一切就那么静了下来,只剩远处的禅鸣不断。
直到后半夜,张左耀这才朦胧中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这才真的不算孤苦伶仃,这才真的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动动手臂,他这才想起温香软玉的佳人就在身侧。酒意一下子消散殆尽,只不过,心头先袭来的不是其他,而是一股暖意!
“谢谢你!”探过头去,耳边轻语!
从呼吸的变化,从手里传来的体温,张左耀自然能察觉自己的新娘没有沉睡,果然,珺怡微微侧身靠了过来:“妾身认定官人不会负我,官人又何必言谢!”
娇柔的声线,温存的体感刺激,新婚的燕尔瞬时相拥,浓烈的情愫都迸出来,纠结起无尽缠绵,爱情的韵律不断扩散,又消弭于漆黑的夜色之中!里堂的响动自然早已惊醒了外阁的彩香和二丫,先是好奇,后是难以惊讶,直到最后两个女孩羞涩难当,哪怕直到天明,娘子阿郎的动静渐熄,她们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当然,当张左耀拥着疲惫不堪且沉沉睡去的爱人,自己再次甜蜜的进入梦乡时,他都还不知道,他让人偷窥了,其实,就算知道,他也只能做一个趣闻吧,毕竟,此乃习俗而已!。
将军府足足热闹了三天,张左耀也陆续接到各方人员送来的贺礼祝福,贵重与否且不论,毕竟是大喜,又是心意一番,张左耀只得收下,再一一送上书信拜帖,说明简约的初衷和未能相邀的歉意!当然,些许喜庆的糖果礼品也要回赠的。
婚礼第四日,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将恢复平静的时候,张左耀却下令,给雄武军派送出万于斤南醇好酒,士卒加餐三顿,轮班加休两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出理由,不过谁都明白这事张节度使与全军将士同庆!后来,聪明者给分析了缘由!千阳将军府只请了节度使家人,各方大势力都未相邀,此刻宴于军中,只一语可概:雄武军军卒皆为吾之家人!
日子就这么淡淡且平静的氛围中度过,将军府因为婚礼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虽然热度已减,却依旧有关注。只是这些关注的人渐渐现了一些问题!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什么蜜月旅行,但新婚夫妻走亲访友拜访一番还是可以的,即便如同张左耀这样没太多家人的,通常也都会放开一切安享几日幸福时光!但随后的日子里,千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成婚不久之后的张左耀并未出门游乐,也没有长待家中,他从第五日便到了城外雄武军南大营,且这一去便是大半天。往后更是日日奔波如此,更有好事者打探出,在成婚第十日,张左耀彻夜待在了南大营!
“哎,怎么就不能让我安生两天!”二月十九,张左耀站在南大营营门口,捏着鼻梁苦闷的抱怨!
“旅帅,要保重!”十余兵丁卫戍,胡三胡得力十分不舍的抱拳行礼!
点点头,张左耀伸手拍了拍胡三的肩膀,望着他的小胡子说到:“家里的事情交给你和楚伯,我是放心的,不过,你那里的官场比我这里的战场还要可怕,万事一定要多一份心思,照顾好咱们老窝,指不定我在这里不成了,还回去!”
相比从前,胡三有些微微胖,看起来,在南浦的日子总体还是挺滋润的,这时听到张左耀的玩笑,他却显得有些激动,两撇小胡子随着嘴巴轻轻抖动:“属下谨记!”
“你看你,算了,你看着办吧!总之,也要保重!”张左耀的眼里也有些润,都是一起生死历练过来的弟兄,在自己的安排下,虽然还同自己一条路,但说到底,有些人却已经有各自的成就与未来!撇开胡三,他又转向了另一侧的楚伯:“大伯,现在买卖做得大了,却也不能忘了自家身体,不是太重要的事,就丢给下面的孩子们吧!要是你累坏了,啊夜可不会放过我的!”
“呵呵!”虽然此刻已经绸缎锦衣,楚大伯却依旧一脸黝黑,满面刚直,一如当年的那个南村的憨实老农,笑声过后,楚伯躬身一礼:“阿郎,放心吧!”
“嗯!”再次点头,张左耀没有再言语什么,毕竟要交代的,要商议的,这几日都忙活完了,抬手挥了挥,他示意大家启程!
在伙计的搀扶下,楚伯转身上了马车,嘎吱嘎吱的木轮声起,长长的队伍缓缓启动,马蹄阵阵,临时转换成了车队护卫的胡三也掉转马头直奔队伍前营而去,而张左耀,一直站在哪里,静静的观望着,就那么静静的观望着!
“都使,要不,再缓两天吧?”这时,一同前来想送的白波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张左耀叹息一声,却是摇摇头:“我也想,不过……!”
不过什么,张左耀没说,只转身径直入了南营营门,白波没有追问,迈步跟了上去!一路前往中军帐,沿途所见军兵却都是满脸肃然,手里忙活着搬着搬哪,更不时有军官奔波其间,显得十分紧张!是的,他们要出征了,就在今日!
“嚯!”“嚯!”“嚯!”
张左耀半个身子探进自己的大帐,一阵铁片碰撞的声音传来,原来,营内早已挤满了军官,全部铠甲刀剑齐配。
“都坐下吧!”边走,张左耀边招呼,随后又听见一片叮当声。直走到帅案后,扫了一眼大家,张左耀这才坐下身,而后开口:“形势相信大家都清楚了,出征日期在即,我就不多说,那就老规矩,诸位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提!”
大战?是的,这就是张左耀为什么顾不得珺怡的缘故,从前他倒是见过伊拉克的喜娘背着ak47去成家,却哪里能预料到,今日的自己尽然也是婚礼与战争并行!正所谓,使君志向小,倒是期许醉于美人膝,无奈何,这天下久未平,世道艰难行,唯有来日君卿持戈定,才得天下妻儿露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