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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历三二五年秋,焱国王乘暴毙,同月石国十万大军直逼焱石边境星火城,焱国大将焱业调十余城八万兵马驻守于星火城沿线,划战区一十一块战线三道严阵以待。同月渊国遣一万轻骑,由后方,连克五城欲取焱国都昼。困新王焱炎于昼城三个日夜。
“三百年前,炎帝不过此处一农民,却由此南下,连战连捷,百战百胜,缔造了不灭之火,然一百五十余年前,炎熄其焰,诸侯争火,焚了中洲七十许载,定了如今这十七国之雏形。”青年头戴金冠玉钗,缓缓叙来,月光洒在其侧脸上,将俊俏的脸衬得白皙而祥和。
“说起来,这焱国倒还是炎帝子孙,炎国正统。”他执起手中书册遥指昼城,回头看了看帐内的瞎眼老人。
“炎帝曾说凡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亦必分,道尽了天下兴亡事,炎熄其焰,不仅仅是气数尽了,更多的是规章老旧,贪腐横生,执政者无谋而残暴,导致民不聊生,炎国之焰何处来之?民心所燃,炎帝后世子孙背其信念,自熄其焰,值得我们后世之人多多思考。”帐内老人像个先生般教导着。
“义父,我们所携粮草不多,已废去三日等待,打还是不打?”青年思索着问道。
“笃,笃,笃。”老人敲了三下桌子并未回应。
“行那就听义父的再等一等。”月光下青年笑了笑,“传令,黎明前若还无动静,便强攻。”
昼城王城偏殿内
“不行,也不行,还是不行。”陈奇星举着烛火研究了近一小时地图,边上讲解的老头都有些不耐烦了。
“神明大人请问您看了半天地图,有什么结论了吗。”老头问道,他根本不信会有什么神明从天而降,救焱国于水火,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个逆贼刺客,或者癫狂疯子,不不,可能刺客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叫是碍着小国王的面子,不然他一句话就拖下去把陈奇星砍了。大敌当前最烦这种人虚以神名,祸乱军心。
“我看了这地图半天,你们根本就是狭缝求生,左右邻里都对你们兵戈相向,找别国求援也来不及不可能,真是想不死也难。”陈奇星看着地图回到。
“外面一万大军围城,本相却在此陪你这疯子浪费时间,真是气煞我也!”冠相是个脾气火爆的小老头,听完陈奇星这番话显然很生气,怒斥道,“大王恕臣直言,直接将这个伪神给点了,送他回家,焱国之事,焱国自治。”
“冠相请给奇星一些时间,我们商量了三夜也没有任何结论,多等一会暂时还没事。”焱炎劝解着。
“军事啥的我是真没学过,之前想了一堆兵法和剧本,实际都没啥鸟用,关键时刻乱出主意也不负责任,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吧,我一直在好奇根据我之前的判断,宏亲王应该许了石国与渊国什么好处,才换来了这么个里应外合的机会,可是,照道理来说新王不懂政治先王肯定是懂得啊,宏亲王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机会去同时拉拢两个大国,最起码在焱王没死前两国之主即便收到邀请,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支持一个这么没有把握的事,这在我们那好比是做一场风投,而且是连个bp,不对是连注册都还没去登记都的公司。”陈奇星顿了顿看了眼焱炎道“风投bp注册啥的别在意,我的意思是,就是面对看起来这么没谱的一件事,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智商的人,没理由这么轻信于这个怎么看都是敌对国家的亲王,别较真,我不是说你不行,毕竟你年纪还小。”陈奇星看了眼焱炎歉意地说。
“说起来乱七八糟,可细细思考下确实还是有些道理,本相一直先入为主以为先王中毒而亡定然是有宏亲王的掺和,随后两国的进攻来得如此之巧,我亦认为必是宏亲王安排的,所以当宏亲王要走的时候,我才力劝我王将其留下。”冠相回忆着过往的事件回答道“如此从头再听你叙述了一遍,此事还真有内情,有第四个人参与了此次交易,并作为这次交易的桥梁促成了这个局。”
“极有可能,等等,等等,我想到了,渊国,重点是渊国!”陈奇星一拍脑袋几乎跳了起来,浑然忘了一只手任然持着烛台,又引得蜡油低落手上,烫的直叫。
“小心地图。”冠相抽过地图道“年轻人不知轻重,玩火,欲自焚乎!”
“对!正是玩火自焚!这也是为什么渊国围而不攻,他就是怕玩火自焚,尼玛,他们在等我们去交涉!”陈奇星呲牙回应道,“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无心的,如果是场算计,那我只能说背后这人老阴险了!”
“我来详细解释下。”陈奇星放下烛台重重吐了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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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悄然接替了月光的温柔倾洒,秋季的早上总是显得微微有些凉,金黄的落叶铺满了街道,至于那些不肯落去的却带着滴点枯黄,使劲吞吐着朝露,享受着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美的时光。
陈奇星推开门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道,“那咱们兵分两路,我去做那说客,你们做些准备布置,如若成了,那是皆大欢喜。”
昼城外,渊国军主营
“报,军营外有一人自称有礼来贺,欲见主事者。”来人虽着一身轻装玄甲,却也健步如飞,入了大帐后便是单膝一跪,“只是,只是。”
“只是啥。”青年微微一笑问道。
“只是他衣着怪异,听其谈吐不似焱国之人,所以小人想提醒大王子小心刺客。”玄甲兵卒斟酌到。
“不错,劳你有心,你姓啥名啥,回去跟自家伍长说一声,即刻起便为我贴身护卫。”青年将跪下的兵卒一把扶起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
“小人,小人自幼便是孤儿,全靠军中老卒捡回家,当了自家孩子般带大,我那养父不识字,只给我起了个贱名叫狗娃子,军里大家也都叫我狗娃。”叫狗娃的年轻兵卒声音有些颤抖,他确实有些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发抖,就连搀扶起他的青年都感觉得到。
“既是我渊国兵卒,自当如虎狼,狗娃这贱名别再用了,这样今日起你便叫獠玄。”青年拍了拍有些激动的獠玄,“去吧,顺便把那来贺之人叫来。”
青年转身轻轻坐在帐内主座上原本属于瞎眼老人的位子,看不出喜怒。
“好一句有礼来贺。”他啐了声。
“草民陈奇星叩见将军,将军大喜啊大喜。”陈奇星进了帐双膝一软就是个标准的磕头跪拜。
“你这厮好怪异的礼仪,焱国之人都不知礼乎?”青年笑到。
“哦?将军,不知礼乎?”陈奇星跪在地上看着青年说道。
“大胆!”左手席上一黑衣黑脸黑甲大汉当下就不干了,怒瞪双眼,欲抽刀开剁。
“你这人好生有趣,说说我何来失礼。”青年微微一笑,仿佛冰雪消融,可出口之话却甚是阴冷“你若说得好我们还能接着谈,不然砍了你祭旗。”
“我乃携礼来贺之人,自当为客,将军不重主客之道,欲斩来客,便是失礼,此乃其一。”陈奇星也是微微一笑,笑话砍我,你只不过是给我先来一棒杀杀威以为我就怕你了。
“军机要地,我肯见你便已全了这主客之说,你不知礼法,还欲狡辩,也罢我在听听其二,若再是诡辩,大刀伺候。”少年一拍桌子说道,声音不怎么响却威武而不可侵。
“其二我以家乡最高之礼节拜见将军,将军却说我不知礼,礼之一道难道是重于型而非重于心乎?”陈奇星亦是缓缓道来不卑不吭,妈蛋这个将军好重的逼格。陈奇星一般不用逼格去评论别人,因为在他心里用得上逼格来区分的都是爸爸级的。
“何事可贺。”青年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好一个硬骨头,倒也是有趣。
“禀将军,小民特来贺喜将军大破石国,立百世威名。”陈奇星心里笑意更盛,服软了吧。口舌之争老子能说死你。
“荒唐石国乃我渊国盟友,共谋焱国,本是同一阵营,何来破石之说,你欲乱我军心?”青年笑意减淡,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够穿透心灵,直直的看了一眼陈奇星。
“可我王只知渊国一路连克五城皆为逆贼宏亲王所辖,更是在得知宏亲王率军出逃后,遣一万轻骑连续守我焱国都昼三日三夜,以防逆贼反扑,三日三夜啊,渊国军队不顾秋日阴凉,对我昼城百姓不范分毫,此刻城内早已是张灯结彩横幅四立的盼着渊国军队入城呢。”陈奇星一串话说完深吸口气继续道“我王虽幼却知善恶,甚是感动,命我一定要当面来对将军道谢,并请将军带兵入城一聚,好尽地主之谊,更欲以那五城为礼赠予渊国,修百世之盟,以报今日之恩,另想借渊之力,共诛逆贼宏亲王,共克助贼之石国,以血此恨。”累死爸爸了,这番freestyle满分,套已步好快到碗里来。
“好一张巧嘴颠倒黑白,好一场算计反客为主,这么说来我渊国忙来忙去却成全了你焱国,你若是我,你应不应?”青年敲了敲桌子,开怀大笑到。本想着来一场谈判给计一划下句号,却没想,这次来了个聪明人。
计二,就让我试试可实行性吧,青年看向帐外,烈阳当空,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