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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和刘云龙果然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天翻地覆。连刘这个平时不怎么爱喝酒的人,也跟着吹了两瓶啤酒。
最后俩人相互拉着非要拜把子。直到刘云龙听说我是张山的师叔,这才作罢。因为他俩一拜把子,这家伙虽不用叫我师叔,但自然要跟着张山矮了一辈。
让我骑到他头上,除非等他没了头才行。
吃完饭后,张山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在周末联系他,再去那个女人家里一趟。
我答应了他至少十遍后,这家伙才确定我应该不会忘,步行离去。
对刘云龙来说,两瓶啤酒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这家伙借酒装疯,死活要跟着我蹭回去。没办法,我拦了辆车,先把他送回家后,才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刚蹬着自行车走到家属院门口。老远就看见刘云龙和旁边市医院的两个保安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唉,你难不成昨晚喝多被拉来洗胃了?”我推车走到这家伙后面,扳着他肩膀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正在执行公务,请您说话注意措辞1这孩子看见是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滚!快说!干嘛呢1我要听他的,那才叫出鬼了。
“还能干吗?办案呗1这家伙一脸的睡意,明显还没醒。
“什么案子?都敢惊了您的驾?”我才不信他能办案子,这回来刚几天?有案子也没他的份儿。
“一个小护士,前几天下夜班,从电梯间掉下去摔死了,今儿个才发现。”刘云龙打发走两个保安,扭脸对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都行?骗小孩吧?”我还是有点不信。从他嘴里出来的话,我都得三思。
特别是他越正经,嘴里就越没谱。
“我这里有卷宗,领导你要不要看啊?”刘云龙说着,举起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一副“小样你敢看吗?”的神色。
我趁他不防备,一把就将文件夹抄了过来。小样,这可是你让我看的。
“哎!拿过来!结案前外部人员不得翻阅1刘云龙急了,说话间就要抢回来。我哪会给他机会?抄过来先往后退了一步,就翻开了文件夹第一页。
“……我靠!大早上你就看这个,难怪心理有阴影1我只看了一眼,就合上扔给了他。
第一页就是张大照片,在一个貌似电梯间的地方,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以极不自然的姿势躺在那里,看样子手脚都断掉了。
尸体的肤色和眼珠都呈死亡后长时间放置的状态,而且头部深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用力压过。
大早上就看这个,我的心跳是骤然加快,刚喝的牛奶脱离了地心引力,向上涌来。
“你看看,我说不让你看吧!非不听,又不是啥明星**,你也这么上赶着抢。”刘云龙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捂着嘴,强压下胃里的翻腾感觉,不忿道:“这算什么?会动的我都见过,还怕这不会动的?”
“废话!会动的那是活人,你可是不怕1刘云龙并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到底啥情况?说说呗~”我反正出来得早,看这家伙也闲来无事,就拽着他非要问个清楚。
刘云龙没办法,大致地和我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医院所在的派出所接到一条报案,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说自己闺女是市医院的护士,大前天晚上下了夜班后,本该回家的,可大早上起来却没看见人。
找到医院一问,才知道闺女昨晚下班后,一分钟也没多呆就走了。这一走,竟是音讯全无。
这下可急坏了老夫妇,想去报案吧,这才失踪了几个小时,派出所也不受理埃只好发动所有亲戚朋友一块出来找。
找了一天一夜,连女孩的前两任男友都挖出来了,也没能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无奈之下,走进了派出所。
像这类人口失踪的案件,时有发生。不但调查难度大,而且时间跨度也会越来越长,许多到后来就成了悬案,最终只有沦落到档案室的角落里。
对于这类案件,派出所也接触得多了。失踪,无非就是三个原因,不是让人贩子拐走,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了,还有就可能是他杀,只不过是截至目前还没有发案。不知道而已。
女孩很开朗,没什么仇家。而且和现任男朋友很融洽,和前几任也是和平分手。自然排除了后两个命案的可能,暂时列为人口拐卖案。
登了记录完口供,一家人没办法就只有回家守着个电话等消息。
一天没消息,两天没消息。到第三天,派出所的电话打来了,却是噩耗,说他们闺女竟然死在了医院里。
原来医院其中一个电梯,这几天坐的人总感觉到了一楼停不稳,下面跟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顶着似的。而且光断电和失控就好几次。
没办法,今天早上院方只得打电话叫来电梯公司的售后服务人员,开仓检查。
这一打开,把几个围观的连带两个维修工直接就吓瘫在了地上,只见一楼的电梯下面那一小段空间里,居然蜷缩着一具女尸,由于电梯反复下落,早已被压扁的不成样子了。
经过院方代表和亲属的辨认,这正是几天前失踪的那个小护士。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摔死在电梯井里面,目前还在调查。
如果是他杀,那么刘云龙他们刑事调查科自然就要介入;如果是自杀或是意外死亡,则交给当地派出所就可以了。
正说着,一个医院保安小跑过来,脸上一副古怪的表情,对刘云龙说:“您好,领导,小护士失踪那晚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也知道,这会再跟着他去那就真是打扰人家工作了,况且我也要上班。和刘云龙告了个别,我就蹬着自行车去了公司。
一上午都闲来无事,刚吃过中午饭,我正想趴着睡会,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你好,梓麒吗?”一个有些耳熟却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招呼我道。
我挺讨厌被别人这么称呼,把姓省了,听起来肉麻得很,同学朋友也多是喊我老王,张山一向都是师叔长师叔短的,熟人里还真没有谁这么叫我。
“谁呀?”我很不客气地问道。
“呵呵,是我,宋东风1电话那头刚笑起来,其实我就已经知道是谁了。这家伙的笑太有特点了,听起来憨厚淳朴,和本人的模样却完全不成正比。
“你家是不是就在市医院旁边?这边有点事儿,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宋东风开门见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