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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月亮水晶球这是第二次被我拿出来,第一次是在破釜酒吧。
就像特里劳尼教授所说,我并不期待能从里面看到什么。
课堂上的是普通的水晶球,而这个可不一样。
女巫“气味奈莉”曾经用过这个水晶球,她喜欢浓烈的香水味,认为这样的气味能吸引灵魂,而灵魂能帮助她预测未来。
黑色月亮水晶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在夜间使用,这样预言家就能够解读月亮在球里的倒影。
一位曾亲眼见到气味奈莉使用月亮水晶球的人描述说:“在下风向一英里就能闻到她的香水味。”
在外面同时见到“满月、气味奈莉和她的水晶球的经历独一无二”。
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下室,和乌贼大眼瞪小眼,这谁都知道。
所以,我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不能从水晶球里看到些什么。因此,我打算前往天文塔,那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来到天文塔,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施个保暖咒,夜晚的天文塔总是格外冷。
黑色月亮水晶球在月光下好像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可我还是没有看出些什么,这总得花些时间和功夫。
“喔一个斯莱特林。”
是差点没头的尼克。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他问。
“看月亮。”
“他们说的果然不错。”
“什么?”我问。
“你是个冷漠的女孩。”
我笑了笑,“是的,一点没错。”
随后,继续将目光放在水晶球上。
“可真无聊……”
尼可一个人自言自语。
“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抬起头望着他。
“看来你想。”尼可清了清嗓子,“很久很久以前……嗯,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多久以前了。有个女孩经常来这里,她在和你同样的位置上坐着,可以坐很久,久到月亮都去休息了她才离开。她手里也抱着个黑色的水晶球,喔,和你的一样。”
是母亲。
“你们一样的冷漠,一样的不近人情,可她又有很多不一样。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几乎每个人看到都说好看,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她总是藏着很多心事。很多时候,我看到她和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走在一起,男的总是说一大堆,而她却什么也不说……”
“有一段时间,她不怎么来天文塔了。魔法世界发生了很恐怖的事,那个不能被提起名字的巫师让每一个人都害怕,神秘人在追杀很多人,包括大难不死男孩的父母,这你肯定知道。没有人愿意回忆起那段时光,那很黑暗。”尼可开始回忆起了从前,“那真的很黑暗,最热闹的霍格莫德都人烟罕见,对角巷的店铺都被迫关了门,连魔法部也不管用了……”
“后来呢?”我忍不住追问。
“许多人追随神秘人的脚步,大部分人是为了荣誉和力量,可有的人是为了爱情……”
“黑暗时代终于过去了,许多年轻的傲罗都惨死在黑魔王的手下,也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许多家族渐渐消失在魔法世界,比如弗利家族。”尼可说,“弗利家族如今家主的妹妹,也是追随黑魔王的一员。在她义无反顾地追随黑魔王时,家族将她除名,她最后死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手里,她也就是那个和你一样奇怪的女孩。”
我咬着嘴唇。
“没有了吗?”我问。
“啊,我记不清了。”
沉默片刻,我开口询问:“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我比较喜欢大家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
“好吧,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你待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尼可沉默了很久,“又有谁愿意沿着固有的轨迹无力游行,只是每个幽灵都在原来的地方有个没做完的梦罢了……”
“那你没做完的梦是什么呢?”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尼可飘走了。
我只好继续观察手中的水晶球,我也想试试,在这里坐到月亮都去休息了是什么感觉。
事实上,我想念母亲,即使我只见过她一次,而从我脸上根本看不到母亲的影子,除了那双眼睛。
我很像父亲。
我原本以为还需要解读月亮,看来不用了。
水晶球里出现了一些东西——一把巨大的弯刀,它要对付的对象是巴克比克,巴克比克被处决了,波特和格兰杰用了时间转换器……
塔楼上,一个男人骑着巴克比克离开了霍格沃茨,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绝对不会让那发生,他应该死在我的魔杖下面,像他对我母亲一样,不可饶恕。
我在天文塔上待了很久,久到我已经不知道月亮在不在了,因为我已经睡熟过去……
第二天早晨,叫醒我的是成群结队的猫头鹰,它们忙着去礼堂送信,我才反应过来我得去吃早餐了。
……
刚走进礼堂,安格斯就朝我挥手,“这里!”
我经过格兰芬多长桌,坐到安格斯旁边。
安格斯将一杯热牛奶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拿过牛奶开始喝,左手边放着一个包裹。
“猫头鹰带来的。”安格斯看着我,“你的。”
这是我来到霍格沃茨第二次收到包裹,依旧是没有署名、没有来处,上面只写着“ToEricaSmith”。
父亲寄来的?
我只会这么猜想,在我心里没有其他可能了。
拆开后,里面是一个被层层泡沫纸包裹着的八音盒。
我轻轻按下按钮,播放出的歌我永远也想不到。
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缓缓唱出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伴随着歌声,八音盒上身着白色裙子的小人,跳起了芭蕾舞。
我愣住了,都忘记了将八音盒关掉。
四周的人都看着我。
唱着生日快乐歌的声音很熟悉,但我又想不起是谁。
我不知道这份迟到的礼物来自谁,反正不可能是父亲,他不会送这样的礼物。
片刻后,我将八音盒关上。
“我听阿斯说你昨晚没有回寝室吗?”
我把八音盒收进了戒指里,“我在天文塔上睡着了。”
“你做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安格斯把手放到我额头上。
“你可是在天文塔待了一夜,感冒了怎么办,你愿意喝庞弗雷夫人的药水吗?”安格斯说。
我摇了摇头。
那不是个好建议,庞弗雷夫人治疗感冒的药水喝下去会让耳朵持续冒烟两小时,就像脑袋顶了个烟囱。
“昨晚哈利的被窝里有一条蛇!那可吓死人了!”韦斯莱说。
“什么样的?”
我喝着牛奶。
“青色的,还好我们发现的……”
“你说什么!”听到青色的,我便来到韦斯莱面前。
韦斯莱撇了撇嘴,“一条青色的蛇啊,你来关心哈利吗?”
韦斯莱打量了我一番。
“艾丽卡……”波特开口。
我打断道:“你们把它怎么样了?”
韦斯莱摆了摆手,“扔了呗,还能怎么样?”
扔?
“在哪里?”
安格斯拉住了我的手,轻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韦斯莱没有回答。
“韦斯莱,不要给我机会对你施咒,我再问一遍,在哪里?”我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韦斯莱。
“扔黑湖了,莫名其妙……”
“你们最好祈祷它没什么事,否则,巴克比克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我挣开安格斯的手,离开礼堂。
韦斯莱还在后面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巴克比克的事?”
那最好不是阿曼达,或者是阿曼达,但没有什么意外。
但凡有一点是,我不介意给韦斯莱来一个统统石化,然后去关禁闭。
黑湖便凉风习习,湖面层层涟漪。
我在石头后面蹲下来,“嘶嘶嘶。”/“阿曼达?”
没有动静。
“嘶嘶嘶。”/“阿曼达!”
草丛窸窸窣窣,一条青色的蛇游了出来,是阿曼达。
我跪坐在草地上,两个手掌摊在地上,阿曼达缓慢地游到了我的手里。
它身上有一些小口子,看起来是荆棘的所作所为。
“嘶嘶嘶。”/“你去哪儿?”
“嘶嘶。”/“挪威。”
“嘶嘶嘶嘶嘶。”/“很远对不对?”
“嘶嘶。”/“没错。”
“嘶嘶嘶嘶。”/“对不起,阿曼达。”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你为什么把发带给他?”
我疑惑片刻,恍然大悟,我的那条蓝色发带、唯一的发带,我送给了波特。
阿曼达是因为这个才找到波特那里去的。
“嘶嘶嘶。”/“你变了。”
我垂下眼睛,“嘶嘶嘶嘶。”/“我没有。”
“嘶嘶嘶嘶嘶……”/“你瞒不了我,艾丽卡,你变了很多。”
我没说话。
“嘶嘶嘶嘶。”/“以前你不会这样。”
“嘶嘶嘶。”/“你犹豫了……”
阿曼达熟练地攀上我的手臂,好像我们从未分别过,好像回到了在伦敦的日子。
那时候,我整天想着怎么破坏院子里的花,怎么把史密斯夫人的书拿出来,怎么离开……
即便我很不想承认,但阿曼达说的一点没错,我变了,我会犹豫了,以前从来不会。
阿曼达还和我说,它在南非看到了一种花,听当地的居民说,那叫欧石楠。
我以前从没听过这种花,在阿曼达的描述里欧石楠的花瓣反过来盖着萼片,它的花色丰富,有白、红、淡粉、深粉、紫色等。除绿色外,叶色还有金黄色、淡黄、玫红、银灰、棕色等。
欧石楠的别名是Erica。
我的名字。
欧石楠有一个传说,地球还很伐轻的时候,树和花草就定居下来了。他们心满意足。百合花为她的白色花朵而高兴,玫瑰花为红色的花朵而喜悦,紫罗兰是愉快的,虽然她羞怯的把自己藏起来,但总会有人找到她,赞美她的芳香,雏菊是幸福的花朵,因为世界上每一个孩子都爱她。
树和花草为自己选择家。橡树说:我应该住在辽阔的田野上,靠近道路旁,旅行者可以坐在我的树荫下休息。百合花说:我愿意住在水塘里。雏菊说:我愿意住在阳光灿烂的田野上。紫罗兰说:我的芬芳会从长满苔藓的石头旁逸出。每一种植物都为自己挑选家。
然而有一棵小小的植物,既没有紫罗兰的芬芳,也不像雏菊那样被孩子喜爱。她不能开花,她太害羞不敢提出任何要求。“但愿有人乐意看见我。”她想。
有一天,她听见大山说:“亲爱的植物们,你们愿意来到我的岩石上,用美丽的颜色覆盖它们吗?冬天它们寒冷、夏天被太阳烤的滚烫,难道你们不愿意保护他们吗?”
“我不能离开池塘”水中的百合花喊道。
“我不能离开苔藓”紫罗兰说道。
“我不能离开绿色田野。”雏菊拒绝道。
小小的欧石楠激动地颤抖起来,“如果雄伟的大山能让我去,那该多好啊。”她想道。最后她轻柔小声地说:亲爱的大山,你能让我去吗?我不像她们能开花,但我会努力为你阻挡寒风和烈日。”
“你来吧!”大山叫道。“如果你能来我非常的高兴。”
很快,欧石楠用她的绿色铺满了多石的山脉。大山得意地对其他植物说:“瞧!我的小小欧石楠是多么的美丽啊!”
其他植物回答:“是的,她明亮又鲜绿,可惜的是她不开花。”
就在第二天,小小欧石楠突然长出许许多多的花朵,从那时起她一直开放到今天。
书上说,如果你曾去过苏格兰,曾眺望过开满欧石楠的荒野,你会真正的体会到孤独。
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和背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