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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梅跟张檬的关系还不错,准确来说她跟苏宿舍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大家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摩擦,发生几次口角,谁跟谁都有可能,只有肖梅,一次都没有过,像是个老好人一样的存在,何琪的脾气够不好了吧,可她也能跟肖梅和平共处,一次红脸都没有过,王雨桐就更不用说了。
就连别的宿舍的人问他们对肖梅的印象,可能不深,但都会说她是一个好人。
好人是一个褒义词,它包含的面非常广,各方面的,虽然现在大家开玩笑的时候就会发一张好人卡,可是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得起来的。
温和,热心这是对肖梅性格比较中肯的评价,这样性格的一个人也许平时不太起眼,但真要是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很上心的。
张檬催着孟佳好好想想,她就不相信一点征兆都没有,可孟佳想破了脑袋还是只有那三个字,没有啊。
“你们说她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正常逻辑解释不清的事情就开始往灵异事件这方面联想了,就如同古代发生点什么反常的事情都喜欢归咎于天意或者是一些超自然的能力一样。
孟佳首先想到的就是《笔仙惊魂》这部系列恐怖电影里面的情景,几个大学生玩笔仙游戏,最后却忘了吧把笔仙送走,接着就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生病,说不出原因的精神失常,最后一个个都不得善终。
还有《笔仙大战贞子》,《神秘感染》等等等等,最后说着说着连《午夜凶铃》这总八竿子打不着的都借鉴上了。
苏泠和张檬看着孟佳在那边自己吓唬自己,只觉得脑门上那黑线啊,一排一排的往下掉,跟不要钱似的。
“你们说要是……”
“你差不多就得了!”张檬忍无可忍。
你发散思维也有个限度吧,越说越没边了,怎么课堂上讨论论文素材的时候不见你脑子转的这么快呢?
她虽然不害怕这些吧,可大晚上的,外面风还呼呼的吹着,你在屋里说这个,瘆得慌啊!
不自觉的又紧了紧身上裹得被子,她不是害怕,一点都不怕,真的!
“可是你不觉得很像吗?”
“我不觉得。”
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只是那微微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让这话的说服力直线下降了一半儿还多。
“我觉得可能就是病来的急了一点。”苏泠总是在关键时刻承担起救场的责任。
奇怪肯定是有的,毕竟突然的就不好了,不过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坚持的都是无神论者,学的又是心理学这样勉强算是严谨的学科,怎么也不至于想到封建迷信上面去。
结合实际,肖梅这病一直也都没好利索,不是没有复发的可能,现在的病毒种类太多,光一个流感就能整出十几个变种来就不说别的了,病因也不想原来那么单纯了。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你就是想多了。”
苏泠听着挺想翻白眼的,不过鉴于没有人看得见还是算了,孟佳这一个劲的把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盼着人家有点什么事一样。
“那你们所这要怎么解释呢?”
孟佳坚持己见,她不是想咒肖梅,可是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些说法之所以能流传下来也是有存在的道理的,不相信只是因为还没有应验到你们身上而已。
信誓旦旦的语气,说的就好像她有过鬼上身的经历一样。
“那你明天去找个庙帮她拜一拜吧,所不定拜了之后就见好了呢?”张檬就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见孟佳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也顾不上冷了,一巴掌拍到她的脑袋上,“你还真打算在这么干啊?”
有时间赶紧买点核桃补补吧,省的你吃的那点饭光长个子不够长脑子!
“说话就说话,别动我的头发。”刚刚剪得发型,都被你搞乱了。
张檬表示就你那个鸡窝一样的发型,还标榜是花了几百大洋找知名发廊的优秀理发师给剪得,这有和没有有区别吗?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掐起来,苏泠也是真的没有精力再拉架了,有精力就吵吧,吵累了大家就睡觉,今天晚不休息坐在一块聊天就是个原则性的错误。
她还发现了,她们宿舍在所有的宿舍里确实挺另类的,像是针对某一话题的讨论,浅聊几句还没什么大问题,但凡多说上几句,那十有**是要发展到掐架的程度,尤其是孟佳和张檬这两人有一个在场的时候,哪怕只是从网上看到的一种现象或者是校园里的一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留言都能展开一场辩论会。
也许是她们的思维都有那么一点另类吧。
面前的两个人相互瞪着眼睛,苏泠也挺羡慕别的宿舍的,大家能心平气和的两天,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有不同的见解也用的是建议或者说服的口气,这才是健康的讨论问题的氛围不是吗,最起码大家都能说话。
像她们宿舍这样,要是碰上那个胆子小的,有再好的意见估计都不敢张嘴,战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是一场看不见的硝烟。
“懒得跟你说了。”
异口同声,连语气都是如出一辙的嫌弃。
好在两个人还知道现在是夜声人静的时候没有吵起来,只是互呛了几句就算过去了。
“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对劲明天咱们去探望一下不就好了。”苏泠提了很中肯的建议。
上次就因为给萧逸送机没有一块过去,这次是在宿舍里病的,大家也没忙到脱不开身,应该要抽个时间去看一下,是非曲直听听医生怎么说人家是专业的,省的自己无厘头的瞎想。
“就是,到时候要是没事,看谁脸上难堪。”张檬也够可以的,一块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好好的聊天演变为打打闹闹,然后平静一会又接着上演大家一起猜的游戏,几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第二天醒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在一个床上呢,苏泠坐着,孟佳趴着,张檬仰着,睡得歪七扭八。
“我的脖子好疼啊。”
不标准的睡姿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脑袋以下胸口往上的那一截肢体动一动都觉得针扎一样疼,孟佳穿衣服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僵硬的机器人,按着节拍一动一停,配合着脸上张牙舞爪的表情那叫一个喜感。
苏泠也不怎么好受,后脖颈子就跟被人敲了闷棍一样,僵硬得动不了,那热宝捂了一会才稍有好转,试着动了动,勉勉强强能回个头。
张檬是被孟的两只滴着水的凉爪子叫醒的,她倒是没有是没反应,嘴里骂了两句利索的起身,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洗好的衣服还挂在阳台上。
“我就说昨天晚上忘了什么事,衣服没收,今天可怎么穿啊!”哀嚎一声。
别看就隔着一道门,晚上的阳台和室内可以说是一个是寒带一个是温带,温度迥然不同,通常大家都会提前一天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收到室内的暖气边热着,就是怕第二天会被凉到,要是忘了,那也就只能呵呵了。
张檬嘴里念叨着惨了惨了,磨磨唧唧的去阳台上,一摸,果然凉的不能再凉了,还挂在窗户外面的就更不用说了,估计贴在身上能粘下一层皮来。
张檬打开窗户,想着不行外面的衣服就不要了吧,可惜是可惜了点儿,可这冻过的衣服和冻过的豆腐一样,芯子里面都变脆了,还怎么穿?
不要了也不能这么完整地扔,得剪上两道防止别人捡了去,衣服一件一件都收回来,原本挡住的往楼下看的视野也开阔起来。
“唔?”
孟佳正在屋里擦着面霜呢,全都是高保湿高补水的,一层一层的往脸上糊,听见张檬那边的动静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檬说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退开那一桌子的****罐罐,孟佳和苏泠全都过来了,顺着张檬的手看过去,不远处是一辆跑车,王雨桐站在车窗边上对着里面说话,不一会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男人,估计的有三十五六了,拍了拍王雨桐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新款的宾利。”孟佳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辆车的型号,看刚才的样子这应该是送王雨桐回来的车子。
可是王雨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张檬已经关了窗子往回走,想知道什么这人不是都已经进楼了吗,回来了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
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人进来,想来应该是区别的宿舍了,这段时间王雨桐在其他寝室呆的时间明显要长于在自己的宿舍。
“我听说她在一家酒吧打工,做服务员。”
张檬开始爆料,她不像苏泠和孟佳成天往外跑,没渴的时候她宅在宿舍比较多,同学之间相互传的小道消息知道的也要快一些,王雨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吧,在她们这一届里也算是个名人,关注她的人肯定是有,这事她听说了有几天了,一开始觉得她不过就是重操旧业了,现在看到的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她这段时间过得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精彩得多。”
略带嘲讽得一句话说出来,就是苏泠这样跟王雨桐井水不犯河水的人表情也不太好了。
这句话说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没看明白的事别瞎说,可能只是个朋友呢。”
“你觉得什么样的朋友能大早上起来送你回学校,还在宿舍门口依依惜别。”
张檬切了一声,真是没看出来王雨桐还有这样的手段,这才几天啊,就钓上来一个男人,而且看这个男人的岁数,估计能大了王雨桐一轮还多,怎么看都像是富豪和小三的戏码。
“苏泠你觉得呢?”
张檬转头问了她一句,苏泠一直都没吭声,也没打算吭声,他更王雨桐之间找就比陌生人还不如,她是好是坏都挨不着自己的事,他也不知道张檬为什么要来问她。
“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有人问了她就回答一下。
张檬暗暗梳了个大拇指,不想关心的一句话都不说权当不知道,果然是苏泠的作风。
“我觉得她可能很快就要从宿舍搬出去了。”
“还是先别说了,万一让她听见了不太好。”
“都已经做到宿舍门口了,你觉得这是会怕人说的表现吗?”
孟佳只是觉得还没有弄清楚就给人下了定论这样不太好,其实她心里也不是特别的坚定,王雨桐之前就在酒吧待过,做的是那种工作,这次虽然不一样吧,可酒吧这种地方待久了难保心态不会出现什么变化,王雨桐家里又是那样一种情况,听说还一直打电话再找她要钱,人被逼得狠了难保不会一时想歪了做出什么傻事来,她觉得要是发现得早还是有回头的可能的。
“找个时间咱们跟她谈谈吧。”
真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帮多帮少的大家还是会帮忙的,在外路上走的时间长了可能毁的就是一辈子。
“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
医院里,肖梅挂着点滴还在病床上睡着,昨天下午被家里人接走之后先回了家,然后又进了医院,今天早上做了基本的检查,回来就又睡过去了,检查结果还要等一会才能出来,母亲在病床前陪护。
肖梅的妈妈已经在这守了一夜了今天也没打算回去,她是小时工,每天在外面等着接活,请一天假少赚不少钱,可孩子这边没个原因就不舒服,当妈的哪能不在身边守着。
一双手扶过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是肖梅的爸爸,女儿进医院的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听了消息赶忙就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这才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我来守着吧,你出去收拾一下自己。”
肖梅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眼睛用冷水敷过还是红红的,心疼,特别心疼,她握着女儿因打着点滴而冰凉的手,想帮她暖一暖。
她女儿身体说不上有多壮实,从小到大也一直是健健康康的,就只出过一次水痘,这回这是早遭的什么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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