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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江南时报,本就属于是新起之秀,再加上之前被张致远刻意打压,在口碑上已经大受影响。现在又被公然炮轰,无疑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当下,江南时报同时对抗张致远的四家媒体,势单力薄的姿态直接就暴露出来了,有一种独木难支的势态。新闻上才刚一发声,就立即迎来了四家大报的碾压级的开炮,被骂得是体无完肤,毫无还嘴之力。
逐渐的,这场舆论战的真正威力就显现出来了,这种几近千夫所指般的犀利痛斥,简直比那杀人放火还要凶猛。这也就是张致远敢于叫板的底气所在,不仅仅单纯的财大气粗,更有这种无形的杀伐手段。
于是,这天下间被震动了!
据传,皇帝在得悉了民调反应之后,表现的极为震惊和重视,并在第一时间做出自己的表态。敕令枢密院必须要在三个月之内彻查此案,而后再转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将此案做出正确的定性!
随后,除江南时报之外,张致远的四家报社再次同时发声,在论调上也是保持高度一致,尽皆巨赞吾皇的心胸宽广,勇于担当,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御判亲定,也要以民意为先。此举,高度彰显了圣上敢于自我纠错的高尚情怀,堪比是古之圣贤,如若是尧舜禹汤。
这种精准统一的精粹马屁,当然是张致远刻意而为之的了。既然皇上他敢于担当,自己自然要配合一番歌功赞颂。尤其是这种不花钱的‘精屁之作’,更是不吝赞辞。
讴歌的好话都让四大报给全说完了,江南时报也只落得个跟风随屁的寥寥数语,在效果上可就太差强人意了。
被赞比肩古之圣贤,这份荣耀可是不菲,皇上在听说了后龙颜大悦。以至于后来,竟还传出了万岁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小赞了明候张致远一句,曰:明候人还不错!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也引起了一潮风波,后被世人津津乐道。
而这君臣二人之间,也完成了第一次的隔空对话!
事情的发酵还远远没有停止,没多久,坊间便有了新的传言:明候张致远人品如玉,嫉恶如仇,不畏强势敢于发声,为凌家的冤假错案登高一呼,为世间鸣了不平,这实乃是朝廷之幸,万民之幸!据说,更有名仕中肯的做出评价:明候行事铁骨铮铮,真君子也!
既是圣上亲下了复审令,江南时报自然再不敢妄言评论。但是,他们此前谩骂怒斥凌家的事不仅没被压住,还不停的被人扒拉出来,成为了江南士子口诛笔伐的焦点。
而此时,江南时报的东家季云,就如同是吃了一万只的绿头苍蝇,心中恶心嘴上却说不出来。最后迫不得已,也只得召开了一场小型的发布会来公开道歉。
据说,贤王爷对此事也表达了高度关注,他曾在朝堂上当众哭泣,对凌大人的冤死做出沉痛的悼念和惋惜。
即使如此,某阁老也趁机抓到了江南时报的小辫子,并以此为引导,一步一步的进行深挖,最后直接作出断论,幕后的怂恿者就在庙堂。贤王爷虽然表
面上装疯卖傻,佯装不明,但暗地里还是急令女婿李世杰先安稳下来,不要再轻举妄动。
于是,李家父子一下子就蛰伏了起来,连公开的亮相都没有再出现过。而扬州城的四门处,也已悄然的撤去了所有的搜查,水路上也没有再出现巡江的官兵。似乎,这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了。
但是,本以为趁此混乱浮出水面麦娜尔却依旧是杳无消息,她就如同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虽然实际上毫无所获,但在表面上万古愁却做得功课十足,他直接来了一招无中生有,刻意制造流言说,某件见不得光的证据已经落入了某个大吏手里。至于这大吏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贤王爷也没闲着,一边派人在暗中勘察,一边又释放出‘善意’:各方平衡才是道理,撕破了脸皮并不见得是好事!
于是,各方立即都消停了下来,又恢复到了某种平衡的姿态中。
“奶奶的,这个该死西夏的女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一波操作搞得如此热闹,正主却迟迟没有出现!真是奇了他娘的怪了!”
张致远躺在床上,对着冷冷的月光发呆,心中暗叹着自己失算。这一番热闹的舆论战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让自己看清了当今皇上的尚佳人品,同时还为凌家的冤屈鸣了不平,也算是伺机做了一件好事。可是,这一天没找到那份铁证,万古愁就一天不能交差,这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虽然他刻意制造了谣言,那也只是骗骗对手罢了,最后还不是于事无补?
除了麦娜尔消失了之外,白仙子也同样没有再出现过,如此看来,她现在真的是想躲着不见自己。不过这事也不用着急,和她之间,早晚都会得出一个结论。
透过窗棂斜射进来的月光影影绰绰,透着深秋的寒意。窗外求偶的蟋蟀,此时正不停的震翅而鸣,搅扰着这秋夜的宁静。
不一会儿,张致远的困意渐浓,眼皮也越来越重,即将进入梦乡。
嗖!
倏然一声风啸袭耳传来,紧接着嘣的一声!一只突来的箭矢直插在了窗棂之上,而那箭尾颤颤抖动,入木三分。
瀑布汗!
真是活见鬼了!这大半夜的,是哪个人吃了豹子胆,竟敢行刺侯爷?
不过想归想,躲避还是第一选择。于是急忙屏住呼吸,趴下身位细耳聆听。
不好!
张致远心中大骇,一个骨碌后便直接弹下床来,取下俩钢鞭袖箭,而后便直接朝着杜小姐的闺房奔去。
砰!
那房门直接被他一脚踹开!
“谁?”
受惊之下的杜小姐尖叫了一声,急忙在床上坐起,这三更半夜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叫她如何不怕?
张致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个箭步奔过去直接将她抱在怀里,颤声的问道:“小宝贝,你没事吧!”
在听出是他的声音后,杜心仪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后,嗔道:“达令,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你何
必急在这一时呢?你若真是忍不住了,那我......我今晚就从了你......”
说到最后,这美人竟羞赧的不能自已,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这......这都哪跟哪呀?
由于房门被他撞开,月光便投洒了进来。在这微亮之中,只见这怀中的美人香肩外露,胸前那抹春色也隐约可见,鼻息间,时不时的有淡淡幽香传来,好不撩人。
当下的风光虽然香艳,但张致远却不敢去流连遐想,他强迫自己定住了神,忙道:“小宝贝,你先听我说,现在外面有贼人伏击,我们正处于危险之中。”
“你说什么?”
“禁声!”
而后,两人屏住了呼吸,互拥着细耳聆听,但是过去了许久,四下里依旧是安静如常,连个毫针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响起。
“呃......怎么没声音呢?”
“哼,达令,你若是真的馋我的身子,明说也就是了,何必编造这些谎话来吓我呢!”杜小姐羞怒的嗔道。
张致远急忙摇头,道:“小宝贝,这回我真的是没有骗你,您先在这里呆不要乱跑,我去外面看看。”
“嗯......”
屋外却见,月光笼罩下的杜家小院幽静如昔,草葶上半枯的藤蔓轻轻随风轻摆,这一切一切全都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异象。
为了慎重起见,张致远又细听了一会儿,却依旧没什么发现,于是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好像真的没人!”说罢,他便跨进了屋里,并摸出火镰划燃。
“啊......”
杜心仪一声娇呼,急忙扯过来被子盖住身体,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的香艳呈现,只让张致远连连吞了几口口水,暗道:这身材,鼓鼓囊囊的,真是太诱人了,啧啧,我老张以后可有福了!
“达令......你赶紧吹熄灯火。”
“呃,我觉得还是光亮点的好。”
“达令,你.......”
“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吹灯。”
“那你还看,快闭上眼睛......”
待杜小姐穿好了衣裳之后,就被张致远牵着手拉到他的房间,去勘察这深夜惊魂的端倪。定神看去,窗棂上的那支箭矢直插其上,赫然醒目,并不是什么幻觉。
“达令,你看,那箭尾上好像还绑着一页信纸。”
“咦!还真是的,待我看过了再说。”
张致远取下来后,却见上面写道:闻君为‘唯雪白头’之事愁肠不解,何不改为是‘与雪白头’?君若想玉成此事,还请来风雪楼一叙,奴家自有手段让君如愿以偿,无疑!落款:苏凌。
这仔细斟酌之下,直让张致远深感震惊!
‘唯雪白头’和‘与雪白头’虽然在字面上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上却有着天壤之别。前者的意思是唯独鸣鹿可娶,而后者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可以娶鸣鹿为妻,但并不是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