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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百叶窗映入,在地上洒下一条条横纹的痕迹。徐敏站在窗前,撑开两片百叶窗看着外面,然后,手机响了。
“徐敏......”李心爱叫着她的名字――她叫徐敏,不是小资的叫徐,也不是一副“我们很熟络、老关系咯”的叫老徐,更不是肉麻的叫小敏、敏,心情high的时候,偶尔会发嗲的叫声姐姐,但,通常都是连名带姓、毫不客气的叫:徐敏!徐敏呢,她称呼李心爱,通常看时间地点场合,人前叫李小姐,没人叫心爱、爱爱、小爱,徐敏说李心爱的名字太旖旎艳情,怎么叫,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呢哝之意,李心爱的反应是:姐姐,你真的是想太多――表情一副“吃饱了撑的”鄙夷!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有没有空下来,我带了点东西给你,几分钟就好!”
徐敏很意外。李心爱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不黏人,说难听点其实是薄情,她可以在你生活中声色不动,像空气一样稀薄存在,如果你不主动找她,你会怀疑:我真的认识她吗?我真的跟她在一起吗?我真的跟她上过床并且不止一次?像现在这样,她主动找你,还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表示温情、柔情,示好的“我带了点东西给你”,徐敏不敢说百年难得一见,毕竟她们在一起时间不算长,可是绝对是非常稀罕的。徐敏听出她语气透露着一股得意、炫耀,很是好奇,李心爱这个人,虽然说不上多会柔情蜜意,可是常常有惊人之举――不是她做的事多么惊天动地,而是真心让人意外,徐敏常常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徐敏说,“好,我马上下来。”
徐敏下楼,出了门口就见到李心爱站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阶上,破洞牛仔裤、白t恤,简单清爽得带着年青的味道,身姿挺拔,其时阳光正好,她就站在阳光里,阳光映着绒绒的发丝,显出一种朦胧磨砂似的轻柔质感,她笑着朝她扬着棒球帽示意,那情景,让人瞬间想到了“青春、温柔、微笑、美好”这些字眼,徐敏那么沉稳的人,也险些被此情此景此人晃了眼睛,差点踏错台阶摔倒。
徐敏捂嘴咳了一下提醒自己注意仪态,她稳了稳神,朝李心爱走过去。李心爱戴上帽子,将手里的小蛋糕盒递给她,徐敏惊诧的看着她,“怎么想到买蛋糕了?”
“不是蛋糕。是茶叶蛋。”李心爱抿嘴笑着,徐敏更惊奇了,她不确定的重复,“茶叶蛋。”
“嗯。茶叶蛋。”李心爱就着她的手打开纸盒,里面呈四叶草形状的摆放着四只茶叶蛋,唯一跟普通茶叶蛋不同的是:每只已被煮成褐色的茶叶蛋,面上部分都呈现出清晰的、鸡蛋原色的花草叶子的形状,说不出的别致可爱――
徐敏被这种细致的小心思感动了,她出身富贵,加上性格所致,生活用度,无不精致优雅,可是这种生活中的小心思,却是从来没有过,也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她,给她煮茶叶蛋,上面还印上漂亮的花纹,虽不是多浪漫,可实在无法不触动徐敏。徐敏几乎有吻上她的感觉和感动了。
李心爱不懂徐敏平静面孔下的心思和感动,笑嘻嘻的问,“可爱吗?我在网上看到这样做的,跟着做了几个,很不错吧?”
“很漂亮!”徐敏由衷说道。
李心爱得到赞美,心满意足,“那我走了。拜拜!”
就这样?徐敏有点愕然。她叫住李心爱,“你去哪里?你给我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拿两个回去吧!”
“嗯――”李心爱摸着下巴,一副“怎么说好呢”的表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吃不吃这种东西,我只是觉得很可爱,想跟人得瑟一下!你拿去请同事吃好了!味道应该不错!”
“这样好吗?”
“没关系啊!反正我只是觉得可爱才做的!”
呃......徐敏觉得怎么有种怪怪的说不出感觉的感觉?
“我跟朋友约了去逛街。我走了。拜拜!”
李心爱转身,慢慢的走出了徐敏视线。徐敏提着小蛋糕盒回办公室,给自己留下了一只有两尾肾蕨花纹的茶叶蛋,余下的连纸盒给了办公室同事自行解决,胖胖的女制图捧着纸盒大呼可爱,问徐敏哪里买的,其他女同事也凑过来看,制模型男同志伸手想拿一个,被狠狠的拍开,徐敏笑了笑,说别人送的,不知哪里有买。她回自己的办公室,临关上门,听到被拍开的男同事大声气愤的说可爱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吃的,多此一举!女制图痛斥,这叫生活情趣,你这种电线杆神经男人不会懂!徐敏听得好笑,摇了摇头,关上办公室的门。
徐敏盯着茶叶蛋上的花纹看,脑海里就一直浮现女制图那句话:这叫生活情趣!她微微地苦笑,情趣?李心爱的确很懂生活情趣,不过那不是对别人,她只对自己情趣,假如她一不小心“情趣”了别人,那大概是意外,跟她本意没多少关系。徐敏常常有一种感觉:李心爱是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她只迷恋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的东西、不可能属于她的东西,她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譬如自己――也许自己当初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会跟她亲近。聪明的人有时候比愚蠢的人更可怕,因为她早看清看透了一切,所以不会恋栈,你来就来,不来就算,我管你――这也许是李心爱对她这么漫不经心的原因。徐敏摇头,再次苦笑。
徐敏将茶叶蛋放在一只低口玻璃瓶里,放了一个多星期,鸡蛋发臭,徐敏才不得不扔掉,后来想想,还是掰下一块带花纹的蛋壳,仍旧放进那个玻璃瓶里,自己也觉得太过矫情、多情,仿佛还没有结束便已开始怀念――这是一个留念品!
徐敏下班给李心爱打电话,本是想问问她在不在家到她那里去的,结果却打不通,后来终于打通了,一接通,却听到李心爱一声怒吼,“绝交就绝交,老娘不去!”
声音非常的暴躁,显然狂怒中。徐敏吓了一跳,轻声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是支吾声,“没什么。搞错了。”
徐敏犹豫了一下,“你心情似乎不大好,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
虽然徐敏早知道会是如此答案,还是禁不住些微恼怒的挑了挑眉,“今晚出去吗?”
“天气预报说有大雨,不去了。”
“那方便我过去吗?”
“嗯!吃过饭了吗?我在做炸酱排骨,过来吃饭吧!”
徐敏这才笑了笑,“好!”
徐敏打电话回家,借口加班不回去吃了,徐敏母亲徐太不满的说,“加班?加什么班!回来吃饭,吃过再加!”
徐敏无奈,“妈......”
徐父在旁看不过眼,接过电话,说,“好了,阿敏,你去忙你的,别管你妈了。自己在外面记得吃饭。我挂了。”挂上了电话,一转身,见着太太气咻咻的瞪着自己,讪讪的说了句“你干嘛呢!?”坐回了沙发,徐太气咻咻的冷哼,“加班加班,你们爷俩成天就知道加班!”
徐父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语气有些不满和无奈,“啊哟......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阿敏又不是三岁小孩,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活动,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不是管她,我是担心她,怕啊就怕她像某些人在外面――”徐太冷笑,刻意的拉长“啊”的调子,猛然发现自己老公冷冷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这才讪讪的、不甘的住了口没说下去,敛手拉长了脸站一旁,徐父站了起来,叹气,“好了,别说了,去吃饭吧!”
徐敏到了李心爱住的那片小区,停好了车,按了门铃上去,李心爱来开门,穿着白色的小吊带,没穿内衣,胸部的形状都勾勒出来了,有一边还凸点了,套了条粉绿边的平角小裤裤,pp上两只好可爱的小熊猫,光着脚,手上还拿着一支铅笔,看样子怒气已过,心情似乎还不错,徐敏笑了笑,问,“怎么,不生气了?”
李心爱在手指间转着铅笔玩,“no!我想过了,不值得生气!”
“噢!能闻其详吗?”
李心爱一屁股坐上了榻榻米,将铅笔放回了榻榻米上的小桌,“去洗手,准备吃饭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钟恩静缠着我,缠了我一下午,非要我跟她去参加同学会,我说不去,她说不去就跟我绝交!我怒了,刚好你打电话来,我以为她打回来的,所以......”她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表示“就这样”。
徐敏洗手出来,“所以我就当了‘池鱼’?为什么不去?见一下老同学不是很好吗?”
李心爱仰天长叹,“说来话长,反正我不想去就是了。”其实本来也不是非不去不可,只是朱新柔也去,她就不想去了。
现在朱新柔还会时不时骚扰她,具体看她老公对她的好坏情况而定,如果她老公出去找小三或者小四或者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就会哭哭啼啼或者很哀怨难过的打电话给李心爱,在她心目中,仿佛已经认定了李心爱是暗恋她的,就算现在不,至少以前是的,常常使李心爱有摔手机的冲动,李心爱虽然见不得别人哭,但也顶厌烦别人对她哭哭啼啼,尤其是这个人,她已经不算作朋友的,当初的见面和后来不得以的安慰,只是基于曾经的友谊和同情,还有基本的人道主义立场,不耐烦了,什么友谊同情人道主义全部都是浮云,李心爱直接将她号码拉黑名单了,可是朱新柔会用其他号码打给她,李心爱觉得这货简直逆天了,李心爱后来某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当面对她吼出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样的绝情说话,结果这姑娘哭成了个泪人儿,“你就这么恨我?”
哭声千回百转,充满幽怨,李心爱瞬间碉堡*了!尼妹,莫不是老娘暗恋了你几十年还至死不渝?适度意淫可以,但玛丽苏是病,得治!(*有“震惊”之意。)
基于以上种种,李心爱实在不想再见到朱新柔,更别说出现在同一场合。可是她又懒得跟徐敏解释原因,也没解释的必要,于是便以一句“反正”搪塞过去了。徐敏也明白这不是什么话长话短的关系,不过不想说罢了,也作罢,本来就不关她事,不过随口问问,作为一个话题。她走到李心爱身边,俯视着她,俯身,贴近,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你要跟小钟绝交吗?”
李心爱笑嘻嘻的看着她,对这种暧昧的挑逗也不拒绝,“她真为这点小事跟我绝交,那早绝交几百回了,所以没关系。”
徐敏低笑不语,手掌滑过她的肩膀拉下了一边的小吊带,李心爱单手撑在榻榻米支着头颅笑,“不吃饭了?”
徐敏轻笑,咬着她的耳尖,“先吃你!”
(羞~~这句话怎么这么yd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