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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殿内寂静无声，栾惊天依旧闭着眼睛，依旧一声不吭。
不过看他的眼皮动来动去，显然心理活动相当激烈。
陈兗已经走到了跟前，此刻抬头打量栾惊天一眼，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要问我的？”
唰！
栾惊天的眼睛睁开了。
是的，他一直在等这句话，等的都快失去耐心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显然是你惹不起的人。”
“你……你就是那面具小儿背后的高人？”
呵呵！
陈兗笑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
栾惊天的眼睛瞬间瞪圆，“原来……你就是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要回肉身。”
“我……”栾惊天张了张嘴，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灵体，“我……我当然想，但……你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屈膝磕头吗？三呼万岁吗？还是要我夸你杀栾家的后辈杀得好，杀得妙，杀的呱呱叫？”
“没错！”陈兗点头。
“你……”栾惊天的眼睛再次瞪圆，两个幽蓝色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休想——！”
陈兗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空气开始凝固，开始压抑，开始……
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你休想，休想……”栾惊天浑身颤抖，嘴里像是复读机一样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陈兗依旧一声不吭，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终于，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栾惊天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然后，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喊道：“城主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兗嘴角微微一撇，心里道：“我还以为你能比杨宗岳硬气多久，想不到也是三秒跪的货！”
是的，能力越大者其实越怕死。
因为他们获得能力的代价实在太大，不想轻易失去。
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都必须争取，否则就对不起自己曾经付出的努力！
“城主大人，你杀小人的后辈那是帮小人清理门户。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啊，呜呜呜……”
一边说一边继续放声大哭，那哭声听起来委屈极了。
“看来你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算了，等你真正心悦诚服的时候我再来吧。”丢下这句话，陈兗转身就走。
栾惊天连忙喊道：“我心悦诚服，心悦诚服啊！”
“那就把神格给我。”陈兗转身伸出右手。
“神，神格？”栾惊天愣了一下，眼珠子忽然又瞪了起来。
是的，虽然肉身灭了，但神格还在。
这是栾惊天现在唯一的希望了，怎能交出去。
哼哼！
陈兗冷笑，“试你一下就露馅了，还说什么心悦诚服。你当你不愿意，我就拿不走吗？”
唰！
右手一抓，栾惊天的神格已经从胸口处飞出，落入陈兗掌心中。
噗通！
栾胖子脑袋一歪，瘫倒在地。
心中最后一根支柱被抽掉了，换谁都会瘫啊。
打开英灵匣，将栾惊天的神格放了进去，然后合上盖子，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冰蓝色的进度条。
当前进度25%。
增长速度0。
这便是英灵召唤值，一旦达到100%，就可以在陈兗的本源世界召唤栾惊天。
实力等同于他生前的神将境界，所有的神将技能都可以使用，包括他的那对锤子也会复活。
但是因为神格锁在英灵匣内，所以他无法逃脱陈兗的掌控，而且心智也始终处在蒙昧状态，没有自主思维，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召唤时长取决于英灵的战斗时长，也就是打到没力气就结束了。
还有就是被敌人打死，英灵也会消失。
那么怎样才能让召唤值达到100%呢
答案就是城民们的香火。
只要有人诚心实意地来给栾惊天上香，召唤值立刻就会增加。
所以陈兗才会说之前的那番话。
而且他的确能看出孰真孰假。
因为他是大王城的城主，掌控着每一个城民的命运，自然也就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谁真正提供了召唤值，谁只是滥竽充数他都能从进度条上看出来。
当前进度的25%其实就来自于城民的信仰。
这些人虽然还未前来上香，但是之前在天王塔前已经被栾惊天的勇猛无畏所折服，对他产生了敬仰崇拜之情。
明天这些人一定都会来敬香，因为他们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他们的香火最多只能再加5%的召唤值。
因为同一批人，在同一个进度条内所能提供的召唤值是有极限的。
超过了，烧再多的香也没用。
所以，他们的追随者或者说受影响者才是新的信仰来源。
这里面肯定有个逐渐发展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陈兗相信，只要合理引导，赏罚分明。
英灵信仰机制很快就能建立起来。
这时，栾惊天已经悠悠醒转，嘴里哼哼了一声：“我服……我真的服了……城主大人……饶命啊！”
“饶你命不难，难的是你肯听话吗？”
“我听！”栾惊天爬起身再次跪倒在地，磕头道：“只要城主大人吩咐的话，我一定听！”
“那你听好了，从明天起会陆续有人来给你上香。你不许摆臭脸，更不许恶言相向。你要学那天王塔里的神像，只管摆好造型笑脸相对就行了。”
“是是，我一定做到！”
“你要记住，城民们的香火就是你的救命稻草。你的香火越旺，你获得重生的机会就越大，明白吗？”
“是是，小的明白！”
“真明白？”
“真……真明白。”栾惊天又哭了，这是害怕陈兗不相信哭的，哭相那叫一个凄楚可怜。
陈兗心里暗暗摇头。
他算是真正看明白这些所谓高人的嘴脸了。
之前以为杨宗岳只是个例，现在一看都一个德性。
今后两人要是碰上，估计有很多心得可以交流……
……
离开大王城，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一看时间，刚好七点钟。
赶紧洗了个澡，换上制服之后坐到办公桌前，打开自己的社群页面把那条“八卦在手，天下我有”的帖子删掉。
刚刚搞定，鲁明就进来了。
看他脸色有些犹豫，陈兗便问：“有事儿？”
“大帅刚才通知我，让我……放铁云号回去。”
陈兗微微皱眉，把头转向窗外。
一公里外的码头上，铁云号正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中，显现出威武雄壮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