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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时期的唐军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各路唐军所向披靡。
身兼安西、陇右两镇节度使的王忠嗣表现出色,与盖嘉运一举击破于阗,收复失地,并向吐蕃本土发起了反攻。
郭子仪、高仙芝在俱兰、恒罗斯一带重创突骑施,杀的这支人马向西投奔大食帝国(阿拉伯帝国)而去。
郭子仪敏锐的发现,大食帝国似乎有向东吞并之心,于是修书上奏朝廷,希望在碎叶城增加兵力,以防大食人偷袭。
身兼安西大都护的李林甫不以为然,在早朝上对李隆基道:“大食目前正与波斯纠缠,岂会千里迢迢来招惹我大唐?为今之计,应该重兵猛攻吐蕃,让尺带珠丹臣服于陛下。”
于是,李隆基没有听从郭子仪的建议,并没有给安西卫增加新的兵力。
而在北方,发生了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
范阳节度使、幽州都督张守珪手下的武将白真陀罗派人向兵部举报张守珪谎报战绩,他手下的赵堪、郭骁等人在与突厥的战争中先胜后败,折损了三千多兵马。
张守珪非但不据实禀报,反而谎称获得大捷,斩杀了八千多名契丹人,请求圣人派出钦差严查此事,从重惩处张守珪欺君之罪。
兵部尚书牛仙客平素和张守珪就有过节,当即上奏李隆基此事。
李隆基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命令四品宦官牛仙童持节前往幽州调查此事。
张守珪心中不安,于是派出能说会道的义子安禄山携带重金前往长安打探消息,寻找内援,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日子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七月底。
前段时间,皇家戏苑正式开张,可谓高朋满座,一票难求。
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几乎都来到了这座被命名为“大观楼”的戏苑主楼看戏。
这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玉真公主、皇帝的好大哥宁王李宪、宰相李林甫、骠骑大将军杨思勖、太子太师萧嵩,反正在大唐帝国能够排上名号的几乎都现身大观楼。
唯一没来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李隆基。
因为他不需要来这里,如果他想看戏,整个戏班子都得进宫去给他表演。
作为戏苑主持人,李瑛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和这些大唐政要坐在一起喝茶看戏,品味人生,还不用担心有人向李隆基举报自己交构大臣。
“老子可是和姑姑、伯父坐在一起看戏,跟宰相、骠骑大将军、太子太师坐在一起喝茶……”
你说寡人图谋不轨?真是好大的胆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陛下何故造反?
一开始,李瑛自然不好意思问他们要钱。
但时间久了,这些京城的名流们听说别人需要买票看戏,也不好意思总是白嫖,于是纷纷掏钱。
皇家戏苑自从开业以来,平均每天接待观众一千三百余人,每张门票平均两百六十文。
也就是说,戏苑每天的营业额高达三十多万钱,折合银子三百多两。
去掉给戏班子各种人员的开支,每天能够净剩三百两银子。
而汪伦经营的肥皂厂虽然已经走上了正轨,一个月下来的净利润也不过才四千两银子。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汪伦看完戏苑的账薄之后惭愧不已。
“一个戏苑月营业额接近白银一万两,折合一万贯铜钱,这哪里是戏苑,简直就是造币厂!”
李瑛大笑:“哈哈……王凤林不必羡慕,戏苑这种娱乐场所,刚开业的时候热度高,所以门庭若市,营业额自然水涨船高。过段时间,热度下来了,戏苑每天的收入能保持在十万钱就不错了!”
汪伦捏着下巴道:“那也不得了,毕竟戏苑才一百多人,我经营的庄园,连生产肥皂加编制手套的妇孺加起来超过五百多人了,每天才能创造和戏苑相等的价值,这本身就是一个失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瑛稳坐钓鱼台,要么去诗馆吟诗作赋,要么就是在戏苑陪着达官贵人们看戏,要么就是清点账簿,享受着财源滚滚的乐趣。
这天,汪伦把六月份的利润送到了李瑛设在诗馆的书房,这里也是他和李瑛偷偷“私会”的地方。
“六月份总共销售额一百八十万钱,去掉二十五万成本,净利润一百五十五万,折合铜钱一千五百五十贯。殿下应该分成一千两百四十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部兑换成黄金,总计一百二十四两。”
汪伦说着话把一个褡裢放在了李瑛面前的桌案上,里面装的是五两一锭的金元宝,总共二十五锭。
亲兄弟明算账,诸葛恭打开褡裢清点了一遍,最后道:“袋子里有一百二十五两,多了一两。”
汪伦赔笑:“这样好算账,就当我孝敬殿下的。”
“寡人不能占你的便宜,下次算账刨掉。”李瑛示意诸葛恭把钱收好。
“殿下真是深明事理。”
汪伦心里很高兴,这位太子殿下并没有仗势欺人,也不喜欢占小便宜,和这样重信用的人合作很愉快。
“殿下放心,由于七月份增加了工人,还有香皂、手套的营业额没有计入,下个月的利润至少会翻三番。”
汪伦说着话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殿下至少能够拿到三百两黄金的分成。”
三百两黄金意味着什么?
太子府内帑的私房钱积攒了十几年,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价值五六百两黄金,换句话来说就是,李瑛七月份赚的钱能够顶上他一半的积蓄。
这还只是庄园的收入,李瑛估计戏苑半个月的收入怕是还要在这个数字之上,当真是财源滚滚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
“呵呵……真是不错,寡人没有看错你!”
李瑛端起茶盏了抿了一口,“不过呢,马上就是千秋节了,你帮孤想一下,给圣人送一份什么贺礼,才能讨他欢心?”
汪伦琢磨了半天,最后道:“殿下做生意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圣人,最好不要再搞写诗、唱戏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虚头巴脑?”
李瑛蹙眉,“好你个汪伦啊,不愧是生意人,吟诗唱戏这些精神享受在你的心里都是虚头巴脑的事情吗?”
汪伦嘿嘿憨笑:“嘿嘿……殿下莫生气,反正在小人的心里,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才靠谱,譬如黄金、铜钱、宅邸、绸缎、女人……所以啊,殿下还是应该给圣人送这些东西。”
“你说的这些东西太俗了,难道我这个做儿子的要给父皇送女人、送府邸?让他从皇宫里搬到外面来住?”
李瑛一口否决,“你在市面上打听打听,帮寡人搞一张有价值的古画,再买点有价值的古玩,不比你说的这些高雅?”
汪伦心道“如果有倾国倾城的女人,也不是不行!”
但他终究没敢说出口,抱拳道:“前几日我在醉月楼饮酒,听汝阳王家里的世子说起,他看上了一幅东晋画家顾恺之的《洛神赋》,但对方要价不低,故此没有谈拢。如果殿下感兴趣,今日下午我便去跟卖家谈谈。”
“顾恺之的画?”
李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一定要不惜代价买下来,如果遇上王羲之的书法,也千万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