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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都不想活了吗?”
青樱敢煮,这帮宫女太监竟然敢呈上来?!
章总捋了捋袖口,有些激动地想要看看这位养母如何替汗阿玛惩治这帮冒犯先帝的小人。
然而他袖口白捋了。
面对青樱端来的火腿鸡汤,太后只冷冷看了一眼,却并未口出责怪之语。哦不,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掀碗,倒是责怪了,但责怪的方向却与章总所想南辕北辙:“好好的鸡汤,用味重的火腿相佐,喧宾夺主。”
(章总:????)
怎么听太后这意思,鸡汤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火腿味重?
火腿不是提鲜的吗?
“用鸡吊的高汤再拿火腿把鲜味激出来,怎么就喧宾夺主了?不对……为什么太后不骂她?”
虽然好像是在骂,但很明显不是章总想听到的那种骂。
“你应该骂她皇帝新丧竟敢劝你吃肉!没良心的东西!”
章总两个都骂了一顿。
这太后在电视剧里是年纪大了,但在章总这位享年八十九岁的长春居士、古稀天子面前,剧里的太后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个小姑娘,骂起来毫无压力。
“整个明间!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忠诚之辈站出来,为先帝说话!统统都是一帮悖逆枉法不忠不孝之徒!”
他现在连一旁的富察琅嬅也迁怒进去了。
没见过这么不孝的!
还敢造谣他不孝!
剧里的青樱捧着汤碗颤颤巍巍,章总却觉得牙根痒痒:“该的!怎么不烫死你!”都给朕去殉葬去!
不过,剧里这个青樱相当头铁,被太后找茬,她不仅不认错,还能扯出许多理由来顶嘴:“臣妾只是想用鲜味令太后开胃,没想到妨了太后用膳,是臣妾的过失。”
好在太后显然“喜欢”青樱的性子,因为她很明显话根本没说完,青樱来一句,她便也去一句:“两样东西炖一块儿,分了高低主次才好,想要并重,反而坏了味道。”
这就是明晃晃地教训了。
青樱总算松口:“臣妾知错。”
一旁的高曦月领悟道:“看来这两样东西不能并重,太后,臣妾下回给您炖清鸡汤喝。”
(章总:“……她到底是懂是没懂啊?”人要是蠢得太直白,聪明人就会忍不住疑心她是装的。)
太后翻了个白眼,叫人把一桌子菜都撤了:“哀家没有胃口。”
富察琅嬅担忧地说:“皇额娘,您近日为先帝哀恸,身子本来就不适了,若是饮食再清减,那就更撑不住了……您好歹还是进一些吧。”
(章总:“那也不能公然喝火腿鸡汤啊?剩下的菜是什么?肥鸡锅烧鸭子云片豆腐?燕窝火熏鸭丝?肥鸡火熏白菜?鹿筋炮肉?”)
(白脸:“皇上,求求您别报菜名了,我饿了。”)
镜头不断切给青樱与她的婢女惢心,青樱端着汤,手微微发抖。
高曦月大声责道:“太后好不容易进些晚膳,却被青樱姐姐败了胃口,今日下午,还有好几个时辰的哀仪,青樱姐姐是想让太后饿着身子熬在那儿吗?”
镜头再次切给青樱颤抖的手,这回高曦月点了她的名,她无法回避,只得端着汤碗跪下:“臣妾有失,甘愿受罚,还愿太后顾及凤体,多进一些吧。”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很委屈,戴在两只手的无名指与小指的银色护甲,颤动的幅度也更大了。
镜头不断切在青樱端汤碗的手上,食指和中指不断交替。
章总这时才看懂这段镜头语言:“她被汤碗烫着了?”
白脸点头:“嗯。”
“谁让她端着了?”
白脸替青樱说话:“既然已经当着太后的面端起来了,哪好意思随意放下呢。”
“不放下,放在哪?”章总指着电视机,“塞太后手里?”
“呃……”
“你瞧瞧旁边那两个太监宫女,她们有要伸手的意思吗?”章总冷笑,“若真是滚烫的碗,她竟敢往太后手里塞,还要让太后现在就喝,想烫死她吗?若是不烫……那她就是矫揉造作,装模作样!”
见那富察琅嬅面露不忍,弯腰去取了新的菜为青樱打圆场,章总暂时原谅了她未及时阻止青樱劝太后用荤腥的行为:“这个样子,倒是有一成的像了……怎么还是这么烫一碗东西?”
章总才夸完,镜头就切给富察琅嬅舀的粥,热气升腾,像是刚出锅的。
竟然还是最难降温的米粥!
章总费解:“你们是领了什么任务,轮流来烫死太后?”
端了这么久,青樱端的火腿鸡汤还在冒大烟。
那知富察琅嬅端来的米粥,太后倒是一手接了,章总看得呆住,忍不住连声道佩服。
太后喝了米粥:“说来啊,这一饮一食能有多大讲究?无非是审时度势,不要自作聪明罢了。”
这话是说给青樱听的,青樱却无法应答。
仍是富察琅嬅好心地应了:“儿臣明白。”
“起来吧。”太后得意地往地上瞟了一眼。
“臣妾谢太后。”青樱委屈地起身,将汤碗递了出去,惢心连忙接过,放回桌上。
(章总憋了好久的气,直到此刻才敢吐:“后世的后宫,真的有这么无聊吗?先帝死了吃肉,后妃用食物谋害太后,太后故意拖延时间反击妃嫔?现在的世道……究竟乱成什么样子了?”)
白脸不想告诉他后世已没有后宫了,免得让这位皇上受到过于大的冲击,反正等他儿子没了,孙子没了,曾孙子没了……新国家的建立,章总会慢慢知道的。
他笑着说:“这是后人想象中的乾隆朝故事。”
“你别提醒我。”章总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差一点就要忘记这个事实了。
……
镜头一转,在太后那边发生的事全报到了弘历这里:“皇额娘真的这般对青樱?”
“是。”养心殿太监李玉答道。
弘历叹了口气:“让她受苦了,你送些烫伤药,到她阁中,叫她别难过了。”
“嗻。”
一转眼,皇帝送的药已到了青樱手上,阿箬为她上药,心疼地说:“都烫红了!太后的心也太狠了,只是一碗汤而已。”
又责怪惢心:“你今儿是怎么伺候主儿的?”
惢心没有辩解,青樱截话道:“是我伺候太后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不能怪惢心。”
阿箬道:“那也是惢心没护好主儿。你,去外头思过去。”
惢心放下手里忙碌的活,低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章总:“越俎代庖。”)
(白脸:“噗——”)
(章总:?“你怎么啦?”)
(白脸:“我,我想起个有趣的事。”)